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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九回西云黛妖法乱阵 李世民大战张曐(1 / 2)

诗曰: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却说霹雳大仙杀了沈法兴,也就回到项子龙身上。项子龙苏醒,见地上一抔黄土,不见了沈法兴,心中大喜,笑道:“沈法兴诡计多端,今日死也。”于是把黄土包裹好,带回营中。孙静空、曹法正大喜,用红盒子装好,挂在辕门上。伍云召和李子通听说沈法兴被杀死,心中大吃一惊,知道事情不好,吩咐紧守南阳城。不可轻举妄动。正恐惧之间,忽报一个道姑求见。伍云召吩咐请见来,不是别人,正是西云黛。伍云召于是问道:“道长是那里人氏?”西云黛说道:“要说起贫道,想必伍云帅也晓得一二。”伍云召闻言,暗自吃了一惊,回应道:“道长,此话怎讲?”西云黛说道:“贫道以前是东辽国大将,西云黛是也。只因宇文成都蛮子击败了狼主,斛斯政元帅和乙支文德丞相被杀,我也四处流落,来到此地,收了沈法兴做徒弟,传了他许多道术。不想今日项子龙蛮子杀了我的爱徒,这是新账老账一起算的道理。”伍云召闻言大喜,说道:“道长,项子龙助纣为虐,为害一方,死有余辜,今日请道长千万收了此贼,以告慰阵亡的英烈将士。”西云黛说道:“这个自然的,你先去了免战牌,修整士气,贫道第二日,自然出去此贼,解了南阳城的围困。”正是:

天下未偃兵,儒生预戎事。

功劳安可问,且有忝官累。

昔常以荒浪,不敢学为吏。

况当在兵家,言之岂容易。

忽然向三岭,境外为偏帅。

时多尚矫诈,进退多欺贰。

纵有一直方,则上似奸智。

谁为明信者,能辨此劳畏。

当下伍云召按照西云黛的吩咐,果然去了免战牌,等候交战。次日天明,伍云召和西云黛出战,点名道姓,只要项子龙接战。项子龙闻报,谓曹法正、孙静空道:“伍云召既然敢出战,一定有什么伎俩。二位千万守住自家大营,本帅去一遭,一定除了伍云召。”曹法正道:“虽是如此,元帅也要小心。”项子龙说道:“这个自然。”也就取了天龙破城戟,来到营前,仔细一看,原来是西云黛,于是叫声:“呔!番婆看戟!”刺将过来。西云黛大惊,连忙把手中刀架住,说道:“项子龙,昔日征讨东辽,你和你师兄宇文成都一伙无恶不作,把我逼得好是狼狈,今日你又杀害我的徒儿沈法兴,如此羞辱我,不杀了你,教我日后如何做人?”项子龙听了,骂道:“呔!你这无耻该死的贱人,当年你们东辽国的狼主听信那反贼斛斯政的鬼话,多次侵扰我大隋的疆土,杀害我大隋的百姓。我师哥因此征讨东辽,这是有道伐无道,本该如此!你既然逃了一条狗命,远远的滚蛋就是,怎么今日于两军阵前,又行事端!你以为本帅忘了白屠兄弟、高泽兄弟的死状么?今日,看你项子龙爷爷怎样收拾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婢!”

西云黛被项子龙羞辱,心中大怒,手持双刀,劈面砍来。西云黛把天龙破城戟架住,交手只有一个回合。西云黛根本不是项子龙的对手,于是念动真言,顷刻之间,将高山遮住。项子龙见前面昏暗,措手不及,被西云黛活捉了过去,吩咐捆起,问道:“项子龙,你今被擒,若肯赔个不是,奶奶也就饶你一死。”

那项子龙睁眼一看,身上被绑,料难脱身。心中忖道:“待我骗他一骗,有何不可。”遂道:“西云姑娘,本帅是一个粗人,不晓得什么,你不要见怪,方才是本帅错了,你千万行行好,就放过本帅罢。”西云黛微微笑道:“好你个项子龙,刚才还生龙活虎,如今就这样怕死,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项子龙心中一想:“噫!这个西云黛倒也老成,不若权且赌一个无着落的咒,有何不可?”便说:“若放我回营,仍然说西云姑娘的不好,不挂旗投降,我就半天吊挂,没有存身之处。”

西云黛见他赌了咒,便解其缚,吩咐带过马来,放了项子龙。项子龙回马不及一箭之地,重又勒回马头,回过头来大骂西云黛道:“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本帅方才中你鬼计,被你擒住,岂肯与你讲和,不要想错了念头。快快放马过来,与你决一胜负。”西云黛闻言,大骂项子龙道:“呔!无信义之人,看我刀罢!”又战不数合,西云黛念动真言,便见前面一座山。西云黛诈败上山,项子龙在后追赶。伍云召见了,呼呼大笑道:“项子龙也有今天!”李子通说道:“隋军看了项子龙也不少时候,少不然军心涣散,就好破了他们了。”伍云召说道:“大王所言极是。”

再说项子龙赶到半山,忽听霹雳一声,回头不见了西云黛。周围并无去路,见四面都是高山遮住,心中好不着急。只听山顶松林之中,有一个樵夫在那里砍柴。项子龙大喜,大叫道:“樵哥,救我一救!出得此山,重重相谢。”那樵夫听得山坑内有人叫唤,急忙向下一望。见了项子龙,笑嘻嘻说道:“向里那位将军老爷,何故在此山凹内?”项子龙说道:“老哥,不瞒你说,我因追赶番邦之女,迷路到此。”樵夫听说便道:“那位将军,你既要我救,待我丢下担绳,你系在腰间,扯你上来,就有路了。”项子龙大喜道:“樵哥,既然如此,麻烦你快些丢下绳来,扯我上去。”那樵夫闻言,也就回身,便把担绳丢将下去了。项子龙看见,将绳系在腰间,说道:“樵哥,我系好了,快快扯我上去。”那樵夫在上面答应道:“晓得。”

却说樵夫用力将绳扯动,扯到半山之间,将绳扣在松枝上,把项子龙倒挂在虚空。项子龙叫道:“樵哥,快扯我上去,因何将我吊在空中?”樵夫大笑道:“项子龙元帅,你罚了无着落之咒,善于骗人,如今我也骗你一骗。只就是半天倒挂,没有存身之处了,我去了。”项子龙闻言想道:“这一下不好了,方才赌的咒如今应了,叫我怎处?”

正慌急间,只见两个松鼠,走在松枝,将绳乱咬,咬断两股,将要落下来,气得项子龙魂不附体,叫道:“松鼠,你也欺本帅,此绳断了,跌了下来,碎骨粉身,万无生理。”不知不觉,竟垂泪哭了起来。只见山上有一女子,打扮犹如仙子一般。八个丫环跟随,说说笑笑,说道:“底下有一个人,吊在那里,将来要饿死了。”项子龙在下听见,大声喊道:“山头上姐姐们,救我一救!”那小姐便闻言,叫来丫环吩咐道:“你去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丫环奉命望下问道:“我家小姐问你名姓住居,说明因何吊此,好好救你上山来!”项子龙说道:“几位姐姐,我姓项名子龙,乃大隋朝征讨反贼伍云召李子通的元帅,一路过关斩将到此,因被反贼里的女将西云黛诱我上山,迷失归路。樵夫作弄,把我绳系腰间,扯至半空,吊在松枝,如今绳将断了,万望姐姐们向小姐说一说,帮衬一声!开恩救我上山,定然万代鸿恩了!”丫环问明,回报小姐。小姐就说道:“你们再去问他下,他既然要相救,须要依我言语,方肯救他。他若是不允的,便不相救了。”那项子龙见说,只得满口答应。那小姐闻言,遂道:“既是他肯依我言,扯他上来相见。”小姐回进园中百花厅上坐下。

再言丫环向下说道:“项元帅,这事好了的,如今你有命了,待我们扯你上来。”便把担绳扯上,子龙来到山上,说道:“好了。”忙向腰中解下担绳,于是说道:“姐姐们,方才你家的姐姐那里去了?待我谢一声,不知有何言语吩咐?好待本帅回营去。”丫环说道:“前面这座花园,就是我家住宅。”项子龙说道:“请问姐姐们,你家小姐姓甚名谁,何等人家之女?”丫环们说道:“我家主人姓崔,官拜兵部尚书,单生这位小姐。”项子龙说道:“原来如此,望姐姐们领我进去。”心里却想道:“怪哉!我就是隋朝的大将军,怎么不知道有一个姓崔的尚书?莫非此中有什么故事?我还要小心的。”果然园中景致非常。过了石桥,来到百花厅上,只见那小姐坐在湘妃椅上,项子龙上前叩谢,小姐连忙还礼,宾主坐下,丫环进了香茗。项子龙说道:“承蒙小姐救我上来,不知有何见教?乞道其详。”小姐笑道:“那个西云黛是奴中表的,他也是拜了有名的神仙为师,学成了些许本事,就要下山去做些事情。今日元帅和他交战,想必也是吃了苦头,才有了这故事。要我一说,倒不如元帅和他服个软,也许他就不再帮助李子通伍云召一伙,也成全了你的大事。索性我来和你们做个保证,你们就互相认罪,这事罢了。若还不从,休想回去。”项子龙叫道:“恩人,本帅已经杀了伍云召许多大将,他也害死了本帅的生死兄弟袁泾,如今已经势成水火。不要说这个西云黛,只怕他如此下流一个贱婢,怎么可能愿意和我和解?此事断难从命的了。”那小姐听了,大怒道:“你这忘恩负义之人,我好意救你上来,这事又不肯依我吩咐。丫环把他绑了,关锁在此。”不由分说,竟上前来拿。忽然听得一声霹雳,项子龙抬头一看,花园不见,花厅变作囚车,原在战场上。西云黛仗剑立在面前,说道:“今次肯依允否?再不依允,我便斩你了。”项子龙说道:“今放我回去说合。”西云黛说道:“项子龙,你方才也赌了咒,如今也立个誓来才是的!”项子龙说道:“本帅若再为反悔,那就身投大海而死罢。”西云黛见他赌咒,又是不着落的,便卖弄手段,叫兵士打开囚车,放他回去。

项子龙出了囚车上了马,便大声骂道:“呔!该死的贱婢,本帅被你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两次羞辱,岂肯与你和解,快放马过来!”西云黛原晓得他反悔,复又相战。不到一个回合,西云黛又念动真言,项子龙但见面前昏暗,被那些军士将项子龙活捉下马来绑住。项子龙抬头一看,只见茫茫大海,口中忙叫“救命”!只见海中来了一支大船,船上坐的一位太子,听见岸上喊救,叫船家救上船来。船家将项子龙救上船来,太子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丢在大海滩上?”项子龙就说同西云黛如何交战,又将自己姓名,细说一番。那太子说道:“元帅,今便怎么处?”项子龙说道:“难得太子相救,伏望送我回国。”太子劝道:“你原是隋朝大将,西云黛既然不想对你下死手,你也就该顺水推舟,应许了他才是。不然将你一门杀尽,反贼伍云召、李子通又不能平,前功尽弃,不如从了他罢。”薛丁山说道:“太子,你不晓得么,我乃大隋朝天辅将军,如今又是一军统帅,要说有大难,想必也有人来相救,岂怕他神通广大?再者,他在阵前做了着许多的事,不说他话,日后我在人前又怎么回复这些事,这定然不从的。”太子听了,大怒道:“你既不从,寡人亦不救了。”吩咐道:“就把项元帅送回海里去,给他一条小船,加上一些干粮海水,让他自己会大隋朝罢!”后梢走出四个金刚大气力的人,就把项子龙捆倒,放在大石之上,望海中“噗咚”一声。项子龙自道必死,忽见太子没有了,大海全无,船亦没了,原在山旁边。坐马依然立着,单单身上捆住大石,不能够起来。

正在没法,只见西云黛飞马过来,大叫一声:“项子龙!你今次被擒,有何理说?”项子龙说道:“道长,本帅如今再不敢了,望乞道长放我回去,立刻写下降书便了。”西云黛说道:“你这薄情人,奴家一心给你一个下坡,你反来背我,你两番的立誓,俱已报应,若要放你再赌咒来。”项子龙说道:“我此去负心,合死于刀剑之下!”西云黛见他又赌了重咒,谅来没有更变得。于是亲解其缚,干言叮嘱说道:“你回去即速写下降书到来,我先去告知伍云召和李子通,劝令收编你的军队,方才能并力同心,平定大隋。”项子龙应诺,拜别上马,回到营中。曹法正说道:“项元帅,那西云黛十分利害,你今日见阵,如何发付他?直到日落西山,方才回来。”项子龙说道:“曹兄啊,那西云黛不知道是何处神仙的弟子,法术精通。要与本帅讲些道理,让我写下降书,投降伍云召那个反贼的。本帅怎么可能同意?他因此就百般大骂,将本帅三擒三放,作弄之言细说一遍,只得又许了写下降书的事情,立了千金重誓,才放孩儿回见各位兄弟之面。”复对曹法正、孙静空道:“若要本帅与此女讲什么和气,还要投降的,孩儿情愿与他决一死战,定必不从。”曹法正说道:“这话自然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对对付这个妖女,还要有些办法。”孙静空说道:“他法术这样的利害,我的铁背神功就没有用了。”项子龙说道:“这还是小事,你多半可以自保的,就是不知道那一个神仙可以过来相助,收拾了这个反贼才好。”正是:

从军玉门道,逐虏金微山。

笛奏梅花曲,刀开明月环。

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不说将帅四个没什么头绪,再说成都听了战报,说项子龙被那西云黛阻塞,不能交战,暗自吃了一惊。颖儿说道:“如今还要靠白燕卿想一个办法。”于是上报隋世祖,决定大事。白燕卿说道:“细看也不必别人,盖庄即可。”隋世祖明皇帝闻言大喜,于是说道:“这样也好,他有了战功,也好作为。”于是吩咐盖庄率领五千人马,星夜来到南阳关,和项子龙商议军情。项子龙听说盖庄前来相助,心中大喜道:“将军来此,定有办法。”盖庄说道:“明日先和他交手,看看有多少本事,也好收拾他。”项子龙说道:“他有移山倒海的法术的,想必不好对付。”盖庄说道:“既然是移山倒海的法术,还要看我的佩剑。”项子龙说道:“这纯钧剑也是有名的,想必将军有办法了。”盖庄并不多话,也就告辞。项子龙放心回去,也就散了曹法正、孙静空二人。

次日天明,四个骑马来到南阳关前,点名道姓,就要西云黛出战。西云黛笑道:“不必说了,一定是隋朝的人过来送死了。”伍云召笑道:“他们还不知道法师的利害呢!”西云黛道:“项子龙被我三擒三放,名声已经臭了,隋朝的军士,也因此心寒。今日交战,贫道就在阵前杀了他,元帅率军突袭,定然可以破了隋军。”伍云召大喜道:“如此就委屈道长了。”西云黛笑道:“这事好办。”一身道袍,来到阵前。盖庄见了,来到军前,说道:“你就是西云黛么?”西云黛见盖庄清冷帅气,拔俗不凡,魂魄都消散了。盖庄见了,又说道:“你是西云黛么?”西云黛回复道:“贫道就是西云黛,小将军,我看你的打扮也是修道之人,你又是谁?”盖庄说道:“小可名叫盖庄。”西云黛说道:“盖庄?隋朝昏君的御前侍卫,盖庄?”盖庄对道:“不是。”西云黛说道:“那你是那一个盖庄?贫道也知道当年图兰城决战,有一个盖庄盖庄归顺了隋朝,做了昏君的御前侍卫,不是你么?”盖庄道:“我的确归顺了隋朝,也做了皇上的御前侍卫。”西云黛不解道:“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什么说不是?”盖庄说道:“你说小可做了隋朝昏君的御前侍卫,但是我大隋并无昏君,只有两代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西云黛说道:“我不和你说这些磨嘴皮子的,不知道你有无婚配?”盖庄说道:“天下未定,身为臣子,怎么能够不管家国大事,先去想儿女私情?”西云黛说道:“好你一个盖庄,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是要怎么的?”盖庄说道:“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你如果弃暗投明,现在也不算晚。”西云黛冷笑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就敢说这些废话,你就不怕本尊一剑将你砍为两半。”盖庄说道:“你既然不想和我理论,又为什么还不出手呢?”西云黛闻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伍云召说道:“道长,你还在想什么,快杀了他,本帅也好收拾了项子龙。”西云黛说道:“盖庄,你不听本尊好言相劝,也不必多言,好好的吃本尊一剑罢!”盖庄道:“请指教!”言毕,掣出长剑,立在阵前。西云黛见了,银牙一咬,上前就砍。盖庄把剑一挡,“叮当”一声,西云黛的长剑飞了出去。西云黛大惊,回马就走。盖庄说道:“你不是道术利害吗?为什么不使出来呢?”西云黛闻言,回身,取出二十四口飞刀,念动口诀,祭在空中要砍盖庄。盖庄见了,仗剑在手,随手一挥,二十扣飞刀烟消云散。西云黛见了大惊,不敢交战,回马就走。伍云召无奈,只能鸣金收兵。项子龙大喜,也吩咐收兵。

话表伍云召见西云黛战败,暗自惶恐,谓伍登道:“如今西云黛被项子龙打败,我们这里就没有擅长道术的人了,却怎么好?”伍登道:“项子龙如今打了胜仗,必然又威风了,不如趁机偷袭,收拾了此人。”伍云召说道:“项子龙能征善战,必然又防备,还是不要惊动他才好。”伍登道:“父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伍云召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先把军队撤出南阳城,把隋军引进来,困死他们。”伍登闻言笑道:“父帅,项子龙这辈子不知道见了多少空城计,您这样做无异于贻笑大方。”伍云召说道:“这也是了。罢了,明日还要西云黛出战,看看再说罢。”伍登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次日,二人一同前去,请西云黛出战。西云黛无奈,只能来到阵前,说道:“盖庄出来会我。”盖庄道:“他今日来,一定要做个了断。”遂提剑上马,来到阵前,说道:“西云黛,你今日来此,有何话说?”西云黛说道:“今日定然要和你分个高下的。”项子龙大笑道:“只怕高下也不用分了,生死已经有了分晓。”西云黛大怒,拍马舞剑,直取盖庄。孙静空见了,戳了一下曹法正。曹法正会意,二人拈弓搭箭,双管齐下。西云黛措手不及,被二人射个正着,呜呼哀哉。正是:

成纪星郎字义山,适归高壤抱长叹。

词林枝叶三春尽,学海波澜一夜干。

风雨已吹灯烛灭,姓名长在齿牙寒。

只应物外攀琪树,便著霓裳上绛坛。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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