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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1 / 2)

陈府—

顾岳成靠在床上,捂着嘴,咳嗽不止。陈思婉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摸了摸,觉得温度尚可,便端到他面前,递给了顾岳成:“岳成哥,喝点水吧,也许你还觉得舒服一点。”

“谢谢你。”顾岳成忍住咳嗽,接过水杯,温柔地说了一句,然后端起水杯,轻轻地抿着。

就是这一句话,让陈思婉不禁羞红了脸:“岳成哥,你是怎么了,对我这般客气,弄得人家挺不好意思的。”说着,难为情一般,慢慢地低下头。等了好一会,却听不见顾岳成开口,不由地抬头看他,只见男子望着自己,神情专注,充满了柔情,这更是让陈思婉羞涩不已,“岳成哥,你这样看着人家干什么,是人家脸上有什么问题么?”

说着,还摸了摸脸颊,似乎是在求证。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响起,引得陈思婉身体一震,抬起头来,竟发现顾岳成红了眼圈,泪水打转—

“我对不起你,当初我不应该走,不应该把你留下,是我害了你……”

“岳成哥……”听了这话,陈思婉好不感动,禁不住抬起手来,想要拭干他眼角的泪水。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你怪我么,你恨我么,当初是我不辞而别,抛弃了你……”

怎么不怪,怎么不恨,若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今天的陈思婉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想起当初,陈思婉真恨不得提起一把剑,戳进他的胸口,问他一句,疼不疼,知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可现在,面对着这个男人,面对着他含情脉脉、怜爱的目光,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委屈,刹那间烟消云散,似乎什么都不见了。

“怎么会怪你?”她抚摸着他的脸庞,温柔地看着他,眼中含泪,“我知道你是被人所迫,不得不走……”

“你真的明白我?”顾岳成面露喜色,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声音颤抖,好像是感动万分。

陈思婉点点头,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他,靠在他怀里:“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是他们逼你的,我不怪你。岳成哥,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从今以后,今生今世,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今生今世,永不分离。”顾岳成说出此话,也不由地拥紧了陈思婉。

陈思婉这时候却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什么?”

听到此问,顾岳成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去,鼻尖对鼻尖,轻轻地蹭了蹭。这一亲密的动作,引得陈思婉又是一阵脸红,略略低头。随后,女孩似乎是大了胆子,抬起头来,在男孩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再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无声胜有声,两人之间,说不出的甜蜜。

“咳咳……”

重重的咳嗽声惊扰了两个人的温存,顾岳成抬头看见来人,吃了一惊:“陈叔叔……”随后好像是受惊一般,猛地放开了陈思婉。

陈思婉站起身,回头,怯怯地喊了一声:“阿爹……”然后便羞涩的低下头去了。

看着女儿难为情的样子,陈锦显无奈地摇摇头,妇人之仁啊。收回目光,回过头,打量着半躺在床上的顾岳成,扬了扬眉,貌似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了,好多了吗?”

“好些了,陈叔叔亲自开的药方,又是婉妹亲手熬的药,怎么会不好?”说着,好像是情不自禁,又向陈思婉瞧了过去。引得二人温柔相对,又是相视一笑。不过这一次,顾岳成并没有太过忘我,很快便回过头来,重新面对着陈锦显,“陈叔叔,司徒大人怎么样,已经走了吗?”

“走了,知道你没什么大碍,就回去了,毕竟司徒将军现在的情况不妙啊。”陈锦显捋着胡须,感慨地说道。看着那顾岳成,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烽莲教派来的几个细作那么厉害,你练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叔叔,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觉得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那就大错特错了。”顾岳成赶紧这样说道,“据我所知,烽莲教教徒虽然大多数是穷苦百姓,乞丐小偷,可这里面,能人也是不少。越往上去,越是能人辈出。别的不说,当年那个李大王,年轻的时候,就中过举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官场失意,恼羞成怒,揭竿而起,创立了这个烽莲教,自立为王。”

“除此之外,烽莲教里面的武林人士,也是不少,尤其是在上层。他们倾尽所有,教导武功,培育出来的弟子,绝不是泛泛之辈。别的不说,这一次,我们遇到的那几个细作,和我们真的是旗鼓相当。如果是一对一,还是有可能的;可问题是,敌众我寡,他们二十多个人,我们却只有五个人,实在是……”

顾岳成说到这,轻轻地摇摇头,好像是懊恼无比。突然,他抬起头来,看着陈锦显:“陈叔叔,你知道么,这一次,若不是我心里想着思婉,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见他最后一面,我就不会趴在地上装死……”说到此处,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顾岳成急忙捂住了嘴巴,抬眼看着陈锦显,神情怯怯。

陈锦显一听这话,吓得大呼:“你说什么,你居然是装死,逃过一劫,你……”这事情若是让司徒远知道了,怕是连自己性命难保了。陈锦显越想越气,越想越怕,禁不住抬起手来,意图向顾岳成打过去。谁料,眼前忽然一黑,待回过神来,女儿陈思婉已然挡在自己面前—

“爹,岳成哥本来就受了伤,我不许你打他。”陈思婉鼓起嘴巴,坚定不移地看着父亲。

“你……”陈锦显气的来回踱步,过了好一阵子,才停下质问女儿,“你知不知道,若司徒大人得知此事,不仅这小子完蛋,我们也要跟着他受到牵连。”

“只要父亲不说,那个司徒远就永远不会知道。”陈思婉义正言辞,理所当然。缓了缓神,回头看了眼爱人,接着对父亲说道,“父亲,我们跟着那个司徒远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给我们的承诺。就为了那么星星点点的荣华富贵,拼了性命,值得吗?这一回,就算是岳成哥为了他们,御敌而死,他司徒远也不会流一滴眼泪。反正现在除了岳成哥,谁也没回来。事情的真相,岳成哥不说,谁也不知道,司徒远也相信了,我们还怕什么。”

听了女儿的话,陈锦显不觉点点头,有道理啊。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司徒远眼里,自己就算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恐怕也不是个人,也得不到完全的信任,既是如此,何必那么拼命,反正荣华富贵,自己已经得到了。再说了,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就等于是拿住了顾岳成的破绽,不怕他以后反水背叛。

在看见顾岳成诚惶诚恐的表情时,陈锦显禁不住笑的更得意了。

大手一挥,陈锦显说道:“岳成侄子啊,你放心。你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司徒大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

“多谢陈叔叔。”顾岳成听罢,急忙拱手拜谢。

陈锦显不以为意,挥了挥手,接着说下去:“公事嘛,我们就告一段落,不要再提了;下面我们来说一说你的个人私事。”

“私事?”顾岳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去看陈思婉,她也是一脸茫然,到底是什么事啊?

好像是理所当然,陈锦显点点头:“岳成侄子,你一回到沪城,就跑到我面前,求娶思婉……”

“请陈叔叔成全。”陈锦显话还没说完,顾岳成就跪在床上,以头伏地。

好像是为了响应他,陈思婉也站起身,深深一揖:“请父亲成全。”

看到女儿也是急不可耐的模样,陈锦显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真的是沉不住气,女孩的矜持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顾岳成已然抬起头来,茫然而渴望地看着自己。陈锦显立马脸上带笑,安抚般地说:“岳成侄子,你和我们家思婉一路走来,分分合合,其艰辛、痛苦,叔叔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你们久别重逢,思婉终身有靠,叔叔当然是求之不得。可你也知道,思婉是叔叔唯一的女儿,是叔叔的掌上明珠,总不能让她就这样随随便便嫁了人吧……”

顾岳成赶紧表态:“叔叔放心,这些年我在司徒大人手下做事,平时省吃俭用,也攒了千百两银子……”

“区区一百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就想把我的宝贝女儿娶进家门?”陈锦显冷笑。

面对此问,顾岳成一时愣住了,倒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陈思婉看不下去了,有意替情郎开脱:“爹,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明知道岳成哥……”

“你不要说话,让他说。”陈锦显沉声说道,摆摆手,“顾岳成,你准备拿什么把我的宝贝女儿娶进家门啊?”

顾岳成侧目,看了眼身边的女子,然后拱手行礼:“请陈叔叔指点迷津。”

孺子可教。陈锦显微微颔首,对他这个态度非常满意。站起身来,边走边说:“岳成侄子,你姓顾,是顾家的长子。三年前,你父亲去世……”说到这,陈锦显特意停了停,回头去看年轻人脸上的颜色,但见他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未开口说点什么,于是便放了心,接着说道,“父亲去世,按理说是长子当家作主,而在这个时候,你却偏偏离开了沪城……”

“父亲在世之时,命令岳成发奋读书,光耀门楣;而那个时候,刚好大考在即……”

什么大考在即,分明是那顾明琴棒打鸳鸯。想起当初,陈思婉又是一阵气闷,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回过头,一看那顾岳成温柔的目光,顷刻间,所有的埋怨化为乌有,十指相扣,无声地发誓,从今以后,二人再不分离。

“那现在呢,现在你已经回来了。”陈锦显说着这话,猛地转过身,看着顾岳成,面露急切之色。

“现在?”顾岳成微微拧眉,好似不解其意,又好像是非常为难。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陈锦显故意咳了一声,打破尴尬,正色说道:“司徒大人刚才说了,希望你继承顾氏的家业。”

“我?”顾岳成指着自己,好像是难以置信。

“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可是,可是……”顾岳成犹犹豫豫,像是不知如何开口,抬头看着陈锦显,面露难色,“陈叔叔,你也知道,这些年来,顾氏的家业都是大姐在打理,而且岳冲从小学习医术,父亲也早就决定,这顾氏医馆将来是由他继承……”

“这些事无足轻重,关键是顾氏的财产、顾氏的家业,必须在你这个长子手里。”陈锦显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并且在他面前握紧了拳头。

顾岳成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他,眸子里晦涩不明。

或许是意识到太露骨了,陈锦显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故意解释地说道:“岳成侄子,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像你那个大姐说的那样,是为了图谋你们顾氏的财产。我只是为了你,为了你和思婉的未来着想。”说罢,点了点面前的两个人,“有一个产业支撑,你们的未来也是有所依靠,不是么;再说了,这也是司徒大人的意思。”

说罢,沉下脸来,深深地看着顾岳成,似乎是在提醒、警告。

顾岳成似乎也明白,略略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道:“既是司徒大人的意思,岳成必然是好生配合……”

“这么说来,你是决定了夺回顾氏的产业了?”陈锦显喜不自禁,马上原形毕露。

顾岳成略一沉吟,还是重重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休息,养好伤,过两天,我们一起去顾府,要回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陈锦显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神色比之当事人顾岳成,还要激动。随后,在两个人的脸上绕了一圈,“好了,你们久别重逢,好不容易聚一聚,我就不打扰了。”

陈锦显说完,微笑着,转身就走。

“陈叔叔……”顾岳成忽然喊了一声,待他回过头来,便直截了当,“半个月前,侄子从东丽离开,已经将慧姨娘和小公子安顿上了马车,按时间,再过四五天,也就到了。”

“什么,他们也来了?”陈锦显眼前一亮,兴奋无比。

顾岳成微微颔首:“是的,侄子本想着亲自护送,怎奈途中有事,不得不先走一步。侄子总觉得,既然是一家人,理应一家团聚……”

“对对对,你说得对,一家人,就是应该在一起的。”陈锦显急忙附和道,喜形于色。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声重咳,回头看去,女儿陈思婉已经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陈锦显脸上尴尬,便对着顾岳成不自在地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这样说着,向顾岳成使了个眼色。顾岳成仿佛是理解了,微微颔首,让他放心。陈锦显吃了定心丸,彻底放了心,也就打开门离开了。

顾岳成目送他离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接过来?”

突听此问,顾岳成一阵紧张,他急忙回过头,却见那陈思婉阴沉着脸,很是不悦,急忙解释道:“我只想着陈叔叔年纪也大了,身边没有个人……”

“难道我不是人,我不能陪着他?”陈思婉厉声质问,语气有点强硬。惹得顾岳成不敢言语了,默默地垂下头来,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看到这般,陈思婉又是一阵心痛,急忙抱着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道,“岳成哥,你别着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太着急……”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委屈。”顾岳成一用力,直接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们母子,我也知道,当年你母亲的死,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更知道,这些年,你为我受的苦……”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陈思婉听他这么说,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禁不住嚎啕大哭。

顾岳成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默默地陪着她,拍着她的背,等她慢慢地平静下来,才开口说:“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承诺,我只是想让自己功成名就之后,风风光光的娶你为妻……”

“我不要,我不要什么功成名就,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陈思婉仰起头,含泪看着他。

顾岳成感动,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分开我们。”

陈思婉似乎信了他的话,重重点头,脸上欢喜异常,靠在他怀里,轻轻地闭上眼睛,嘴角带笑,呈现出无尽的满足。

顾岳成拥着她,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发,闭着眼,一声又一声轻轻叹气。

温存了一会,陈思婉睁开眼,重新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再次试探:“阿爹刚才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既然是司徒大人的意思,我还有拒绝的可能么?可她毕竟是我姐,我……”说着,顾岳成拧起眉头,在他的脸上,尽是矛盾之色。突然他低下头来,探问陈思婉,“你真的很恨她吗?”

当然,如果不是她,两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分离三年;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杀人狂魔?一切的一切,她顾明琴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陈思婉对她恨之入骨,觉得她毁了自己的幸福。只是这样的话,在顾岳成面前,自己如何说得出口?就算是再恨,就算是再想把她碎尸万段,她毕竟是岳成哥的亲姐姐啊……

“你真的想让我把家产夺回来吗?”

就在陈思婉矛盾着、不知如何回答之时,又听见顾岳成问出此话。抬眼看他,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是长子,理所当然继承一切,拥有一切。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也是应该去争一争的。”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岳成哥,你愿意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去争取你本来的一切吗?”

“会,只要你想要,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和他们彻底决裂,也会想尽办法把一切把握在自己手里。”顾岳成目光坚定,说出这话。

“岳成哥……”陈思婉再一次感动、激动,尤其是那句“和他们彻底决裂”,让她很是兴奋。苦尽甘来,终于得到了爱情,而且是独一无二的爱情。她靠在顾岳成的怀抱里,嘴角轻扬,笑的得意。顾明琴,没想到吧,岳成哥终究选择了我,抛弃了你们。事实证明,对于岳成哥而言,我这个爱侣,才是最重要的人。

抚摸着怀里女人的头发,顾岳成轻轻地闭上眼睛,叹着、想着……三年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我的错,还是命运的捉弄?思婉,对不起,今世的亏欠,下辈子再还吧。

“司徒大人?”

“顾女医,此番打扰,实在抱歉。怎么,顾女医准备出门?”

“医馆开门,这个时候,应该去了,病人差不多该来了。”顾明琴如此解释道。抬头望去,却见司徒远身后跟着一群人,陈锦显、陈思婉,杜白文、顾岳峰,最后面的顾岳成、顾家栋,还有那阴魂不散的慕容秋。都来了,这阵仗不小啊,看来今天又是一场硬仗啊。

最后面的慕容秋仍旧是一如平常,摇着折扇,冲着自己云淡风轻地笑着。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瞟了他一眼,正准备不予理会,侧过头,却刚好与弟弟顾岳成目光相接。四目相对,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弟弟的矛盾和纠结。她相信在他心里或许有些难言之隐,或许是有所谓的计划,可现在……

“我听说你们顾氏医馆重新开张到现在已有差不多半个月了,进去看病的屈指可数,可谓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既是如此,顾女医何必那样积极?”陈思婉这时不由地出言讽刺。

顾明琴毫无惧色,微微一笑:“不错,顾氏重新开张之时,的确是生意不佳;不过自从前几天,有人公开帮忙招揽生意以来,顾氏虽然算不得门庭若市、络绎不绝,倒也是生意不断,维持生机,一点问题也没有。倒是一路之隔的陈氏医馆生意惨淡,无人问津。陈大夫、陈小姐,冒昧地问一句,准备什么时候关门大吉啊?”

“顾明琴,你……”听出顾明琴的讽刺,陈锦显跳起脚来,指着她的鼻子本欲痛骂,不曾想,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声呵斥—

“好了,都别吵了,正事要紧。”司徒远喝道,狠狠地瞪视着陈锦显,无声的警告。

陈锦显自是不服气,不甘心,在心里暗骂司徒远偏袒顾明琴。可那又怎么样,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东丽人,无论如何,自己也得罪不起。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火压下去,同时自我安慰,反正过不了多久,这顾氏也是顾岳成的了,待得顾岳成娶了陈思婉,他的还不是自己的。思及于此,陈锦显愤怒的心情慢慢地平复,同时,他瞪了眼顾岳成,也是无声地提醒、警告,看见对方诚惶诚恐,陈锦显更是得意,自己拿了他的破绽,这个顾岳成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警告完了陈锦显,司徒远又瞪了眼陈思婉,再次警告。知道父女俩不甘心,可别误了自己的计划。见的二人都低下头、保持沉默了,他才再次回过头来,面对着顾明琴,自己还未开口,顾明琴倒是先说话了—

“不知司徒大人这么早过来,有何指教?时间已经不早,恐怕……”

“顾女医勿急,今日之事,恐怕是有点复杂。本官已经遣人提前去了医馆,告知两位大夫,顾女医今日有事,不便前来。而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赵罗两位大夫也会及时赶到……”

“他们也要来?”顾明琴吃惊,这事情也和他们有关?

司徒远微微颔首,莞尔一笑,好像是非常得意,环视一周,道:“顾女医,你看现在我们都站在这里,人来人往的,恐怕说话不便,是不是应该……”后面的话,司徒远没有尽然,只是冲着顾明琴,轻轻地扬扬眉。这女子聪明异常,自己的意思,她应该是明白的。

当然,顾明琴不是笨蛋,只是……“他们都要进来?”也是扬扬眉,看向司徒远的身后。

司徒远回头看着身后之人,点点头,看向顾明琴:“这是当然,这件事关系非常,可谓是和他们每个人都有所瓜葛,为了方便起见,我把他们都带来了。”说到这,司徒远顿了顿,再次向后看了一眼,“顾女医,说来说去,其实这些人对你来说,都不是外人。顾二老爷,你的亲叔叔;岳成兄、岳峰公子,你的亲弟、堂弟;陈大小姐,你未来的亲弟妹,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至于这个杜员外……”

看着那杜白文,司徒远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他和顾明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杜白文主动走出来,解释一句:“司徒大人,你有所不知,顾大小姐与我儿青梅竹马,早就指腹为婚……”

“杜员外,你怎么回事,不把我放在眼里,连我慕容秋的女人,你都敢顺便碰瓷?”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但见慕容秋越过众人,来到司徒远面前,抱拳一拜:“启禀大人,据我所知,顾女医的确是和杜公子有过婚约,可早在三年前,顾家梁大夫不幸去世,顾大小姐为了守孝,为了照顾弟妹,早已和杜家解除婚约、再无瓜葛;而且杜公子也在不久之后,娶妻生子。顾女医,我说得对吗?”

说罢,慕容秋仰起头来,看着顾明琴,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顾明琴真的很想瞪他一眼;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

“慕容大人说的不错,明琴和杜公子缘分已尽、婚约已解,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顾明琴附和着这话,朗声说道。

“明琴侄女……”杜白文好不着急,意图反驳,谁成想,话未说出,就被顾明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请叫我‘顾女医’,或者是‘顾大小姐’,否则的话,杜员外这诋毁明琴的罪过,明琴可是要纠结到底的。”顾明琴说着,只见那杜员外瞪视着自己,那锐利的目光,怕是要将自己碎尸万段。顾明琴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双目凌厉。看看吧,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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