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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1 / 2)

“好在,岳成侄子还算是真心诚意,他答应过我,跪在地上,磕三十六个响头,然后跪进陈家,然后我就将思婉嫁给他。”

“为什么是三十六个……”

“他和我说,他离开思婉三年,三十六个月,自然是三十六个响头,三十六个对不起。”

“岳成哥……”陈思婉听了这话,自是感动不已,紧紧地握住了爱人的手。

“婉妹……”顾岳成也是如此,十指相扣,相互对视着,天地万物化为虚无,仿佛只剩下两个相爱的人。

“为什么不是一千个,一万个?”

顾明琴的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含情脉脉,也引得所有人抬起头来,朝他望了去。

顾明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三年,的确是三十六个月,可是多少天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少说也是一千多天,一万个时辰。顾岳成,你怎么不去磕一千个、一万个响头,用来表达你每一天、每个时辰都在思念这个女人,都觉得对不起她,有本事,磕死你算了。”

顾明琴说着,一松手,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顾岳成似乎是没有防备,以头触地,惨叫一声。

“岳成哥……”陈思婉心痛了,立马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脑后,“岳成哥,你没事吧?”

顾岳成似乎没工夫理会爱人,只是伸出了胳膊,哀求顾明琴:“大姐,帮帮我,帮帮我……”

刚才因为那声惨叫,顾明琴有点担心弟弟,此时回过头来,却见他只是面色苍白,并无大碍,遂放了心。仰着脖子,居高临下地反问:“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是不是刚才头没磕完,想让我帮你继续啊?”对方忙不迭地点点头,眼里写满了希望。对此,顾明琴就四个字,“痴人说梦。”

“我告诉你,顾岳成,这辈子,想让我给他陈锦显下跪磕头,除非我死了;想让我同意你和陈思婉的婚事,除非山崩地裂、日从西出……”

“顾明琴……”这句话彻底惹恼了陈思婉,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顾明琴的衣领,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顾明琴却是并无反应,只是迎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不躲不闪,更没有丝毫妥协、屈服的意思。

“思婉……”顾岳成大喊一声,冷不防重咳起来。

而这时,陈思婉意识到爱人身体不适,迅速回过身,喊了声:“岳成哥……”便推开顾明琴,匆匆地向爱人跑了过去。似乎是为了更快接近爱人,还没近前,陈思婉就扑在地上,身体前倾,直接抱住了顾岳成,“岳成哥,你怎么会受伤,要不要紧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思婉刚才那股力量并非很大,以至于顾明琴退了几步,便停住了。眼看着陈思婉拥着顾岳成那焦急的表情,顾明琴不由地微微蹙眉。

“明琴……”

身后响起焦急的呼唤,回首望去,只见三叔顾家栋眉头皱起,看向自己,尽是焦急之色。弟弟妹妹也是如此,都巴望着自己尽快做出选择。

顾明琴比谁都清楚,家人的期待是什么,可……

身旁,慕容秋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胳膊,让顾明琴无法自由行动,无法立马做出选择。回头看他,仍是一脸冷色,黝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的警告。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众人纷纷回过头,循声望去,只见那围观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就连那维持秩序的东丽士兵,此刻也是恭恭敬敬,分立左右,不用说,来人一定是非同寻常的人物,到底是谁,想都不要想。很快,司徒远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拱手说道—

“来晚了来晚了,鄙人来晚了。”司徒远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眯起眼睛,唇角带笑。还特意看了眼顾明琴,好似特别吃惊,“哎呀,顾女医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顾明琴在心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是做好文章,恭敬地行了个礼。

“司徒大人……”

司徒远刚刚和顾明琴回了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咳嗽。回头,只见顾岳成在陈思婉的搀扶下,正准备坐起,并向自己伸出手来。司徒远急忙返过身,向他跑去,俯下身,扶住顾岳成:“岳成兄,这一次,你受苦了啊。”

岳成兄?听到这样的称呼,顾明琴免不了心中一惊,看样子顾岳成和这个司徒远还熟悉。想到这一点,不由地回头,向慕容秋看去。对方仿若是知道自己所想,微微闭眼,平静地点点头。而这时,佟之厚也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避之唯恐不及般的移开了目光。

慕容秋知道,佟之厚也知道。而佟之厚是烽莲教教徒,难不成顾岳成也……

“你别坏了大公子的复国大计。”

脑海里传来佟之厚之前的提醒,惹得顾明琴为之一振。而这时,轻轻地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慢慢地回过头,去看那躺在地上、咳嗽不止、痛苦不堪的大弟……

“司徒大人,对不起,我我我……我没做好,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咳咳咳……”只说了几句,顾岳成就咳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思婉在旁边看着,自是心疼,一面帮他拍着背,一面柔声安抚道:“岳成哥,你别说了,歇一歇吧。”

司徒远此时似乎也体恤下属,在顾岳成开口之前,就摆了摆手,提前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岳成兄,你别激动,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不关你的事,是敌人来势汹汹。你也别自责,先把身体养好,养好以后,我们一起商量对策。这帮人徘徊在沪城附近,逃不了的。”

顾岳成似乎这才安了心,闭上眼睛,微微地点点头。

看顾岳成安静下来了,司徒远似乎才回过神来,把顾岳成交给陈思婉,自己则是站起身,厉声质问道:“顾大公子战场杀敌,身受重伤,好不容易逃回沪城,怎么任由病人躺在地上、无人照顾?”说罢,环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顾明琴身旁的慕容秋身上,沉声唤道,“慕容兄……”

“司徒大人明鉴,这事情和卑职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慕容秋急忙摆摆手,像是诚惶诚恐。随后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派人来通知顾女医之时,刚好卑职也在医馆里,卑职和顾女医可是一起过来的。卑职来到此地,就亲眼看见岳成兄跪在地上,向着这个陈大夫不停地磕着头……”说着,扇把直指陈锦显。

“不停地磕头?”听了这话,司徒远便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陈锦显。

慕容秋忙不迭地点点头:“是啊是啊,陈大夫还说什么,岳成兄对不起陈都尉,要磕三十六个响头,以表忠心;还说什么,要让他跪在地上、走入陈府……”

“陈锦显……”司徒远好像是气愤了,冲着那陈锦显一声断喝。倒把慕容秋吓得够呛,并连连后退,停下之后,还不停地拍着胸口,一副余惊未了的表情。

真的假的,顾明琴看在眼里,表示怀疑。而这时,对方突然回过头来,冲着自己一阵呲牙,倒把顾明琴惊得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却发现慕容秋依然是如刚才一般“余惊未了”,顾明琴识破他的诡计,禁不住莞尔一笑,这男人。醒过神来,拍了拍脑门,怎么回事,怎么会对这个敌对的男人温柔起来了?该死。

司徒远的一声厉喝,吓蒙的不仅是慕容秋,还有当事人陈锦显。只不过他迅速反应,赶快向司徒远行礼认错:“司徒大人明鉴,微臣的确是让这个顾大公子给微臣磕头认错,但微臣这样做,也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啊。”说完这话,见那司徒远面色稍缓,陈锦显于是就继续说道,“想当初,这负心汉扔下思婉一人,不告而别,而且还任由其姐妹羞辱思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思婉失了颜面,愤然出走,若不是司徒大人你……”

“咳……”

一声重咳响起,引得陈锦显身体一震,抬头看去,尽是司徒远警告的目光,狠厉的颜色,不敢造次,急忙低下头来,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这顾大公子一来到微臣面前,就要求娶思婉。微臣想起当初,怎么放心的下?微臣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想检测一下顾大公子的诚意。请司徒大人体谅。”说罢,向着司徒远深深一揖。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陈都尉了?”司徒远说着这话,慢慢地转过头,向着陈思婉看了去。

“我没有让父亲这么做。”陈思婉直接开口,瞥了眼陈锦显,冷哼一声,带着埋怨说道,“我早就说过,当初的事,怪不得岳成哥,都是那顾鑫,还有这个女人,把岳成哥逼走的。”说罢,伸手指向顾明琴,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恨意。

随着她手指,司徒远也向顾明琴看了过去,但见这女孩神色平静,只是轻蔑的瞧了眼陈思婉,之后就移开了目光,其淡定的表情,让司徒远也不由地心生佩服。

“你……”眼见着顾明琴仍旧瞧不起自己,陈思婉恼羞成怒,“霍”的站起身来,就要向顾明琴冲过去,而这时,有人却死死地拉住她的胳膊—

“思婉,不可以,求求你放过我大姐,放过……咳咳咳……”

“岳成哥……”一遇上顾岳成,陈思婉就顾不得其他了,心里眼里便是只有这个男人了。

顾岳成似乎是很固执,他推开了陈思婉,咳着嗽,艰难地说:“思婉,是我对不起你,我认罚,我磕头……”说罢,好像是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跪好,再次向陈锦显磕起头来。

“岳成哥……”陈思婉心痛不已,抱起顾岳成,大哭起来。

就连那一旁的顾明琴看在眼里,也是鼻头微微发酸,不忍的别过脸去。

“好了。”司徒远似乎是看不下去,在顾岳成准备再次磕头时,伸手拦住了他。回头向陈锦显问道,“陈锦显,够了吗?”

陈锦显本来想利用这个机会,当众羞辱顾岳成,同时也算是无声地羞辱顾明琴,让她明白,顾岳成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以示扬眉吐气。顾明琴,看到了吧,当初在医者大会上,你联合贺孟宇、方敏,将我打入天牢,押入京城;三年后,你的亲弟弟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谢罪,三十六个响头,一下一下,在你面前,在我面前。

刚才顾明琴来了,看到这一幕,那愤然却无能无力的表情,让陈锦显看在眼里,好不得意,好不风光。却不想,司徒远突然出现,横插一杠,再加上女儿凄厉的惨叫—

“爹……”

望着女儿泪流满面的俏颜,陈锦显心生不忍,不甘心的扭过头去,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吧,罢了吧。”

“爹……”陈思婉破涕为笑,并且擦干了眼泪,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急忙回过身去,扶起顾岳成,“岳成哥……”

顾岳成先是拍了拍她的手,相视一笑。然后返过身去,对着陈锦显,又是一个磕头:“多谢陈叔叔。”

看顾岳成还算是态度诚恳,再加上女儿陈思婉非他不嫁,陈锦显自然也不方便在司徒远面前棒打鸳鸯了:“岳成侄子,你起来吧,今日看在司徒大人的面子上,过去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思婉,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了。”

爱情得到成全,两个年轻人自然是兴奋不已,相视一笑。顾岳成上前一步,好像是信誓旦旦地说道:“陈叔叔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婉妹,保证……”话还没说完,顾岳成就再次忍受不了,长咳不止,并控制不住一般,向前一扑,栽倒在地。

“岳成哥……”陈思婉反应不及时,眼睁睁地看着顾岳成歪在地上,急忙扑上去,抱住了他,并不停地呼唤着,“岳成哥,岳成哥……”

司徒远此时也意识到情况紧急,立马吩咐道,“来人啊,即刻准备担架,将顾大公子送回顾府。”

不一会,担架来了,司徒远立马招呼着人,抬着顾岳成快步往外走去,而那陈思婉却是一旁搀扶着爱人,寸步不离。却不想,一行人刚走了几步,就被突然走出来的顾明琴拦住了去路。

“怎么,顾女医准备见死不救?”司徒远微微蹙眉,似有不满。

“不敢。”顾明琴欠了欠身,恭敬有礼。站起身来,直截了当地说道,“作为医者,明琴救死扶伤,来者不拒,更何况是自己亲人?说句实话,明琴对于这个弟弟,盼望已久,这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如今突然出现,作为姐姐,明琴非常激动。”回过头,与顾岳成四目相对,女孩眼里蓄满了泪水。

“姐姐……”顾岳成此时也流下了眼泪。

回过头来,顾明琴话锋一转:“岳成是顾家人,理所当然回到顾府;那么她呢,她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往顾家?”顾明琴猛地回头,伸手指向旁边的陈思婉,厉声质问。

“我是岳成哥的妻子。”陈思婉朗声说道,抬头挺胸,一脸自豪。

“岳成的妻子?”顾明琴冷笑,“你要做岳成的妻子、顾家的儿媳妇,这件事谁同意了,谁允许了?陈思婉啊陈思婉,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简直是和当年一样,脸皮不要,自取其辱……”

“顾明琴,你……”面对着顾明琴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陈思婉气的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忌顾岳成,若不是顾岳成在一旁死死地拉住她,她很有可能控制不住,冲上前去,把顾明琴暴打一顿。而这时,围观的顾家栋、顾明音、顾岳冲等人也开始附和着羞辱陈思婉—

“陈思婉,你害死了叔公,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给我哥……”

“就是,这三年来,你无声无息,变成了敌国奸细,还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你想要给我哥戴绿帽子,想得美。”

顾明音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对陈思婉最大的侮辱,她气得在哆嗦,作势冲向顾明音,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拉住。猛地转过身去,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个人紧紧的抱住她,让她动惮不得。陈思婉好像是滞了一下,反手抱住那个人,嚎啕大哭起来,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彻底释放。

不仅是陈思婉,就连陈锦显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怒不可遏:“司徒大人,你也听见了,他们顾家人如此羞辱思婉,和三年前一样,我我我……”说到激动处,陈锦显情难自禁,也是长咳不止。

“陈大夫,别着急,有话好好说。”司徒远先是安抚了陈锦显,见他咳个没完,不由得皱起眉头,也有些不耐烦,回头看向顾明琴,耐着性子地喊了一声,“顾女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原则。”顾明琴义正言辞,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缓和的余地。

顾岳成抬头看她:“大姐,思婉是无辜的。”蹙起眉头,年轻人的眸子里满满的哀求。

“父亲的死,陈思婉或许无辜;但叔公的死,陈思婉就是杀人凶手,她逃不了责任。”

顾明琴说出这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惹得顾岳成怀里的陈思婉身体猛地一震,将要抬起头来,男人却死死地抱住了她—

“婉妹不是故意的。”

耳朵里传来了这样一句话,引得陈思婉温柔地笑了,也不由地抱紧了自己的爱人,在他的心里,自己果然是最重要的。

“不是故意的?叔公死在她手里,而且是被折磨而死,死前痛苦万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居然告诉我,折磨他的人不是故意的?”顾明琴说着话,一步步向弟弟走了过去,目光锐利,紧盯着他的眸子。

顾岳成梗着脖子,表现得理所当然:“如果当初,父亲和叔公没那么固执,答应了陈叔叔的合作,父亲不会死,叔公更不会死。”

“你再说一遍。”在他面前,顾明琴站定。

“如果当初……”顾岳成话还没说完,姐姐的一巴掌已经扇了过来。顾岳成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姐姐的一个巴掌。

“你干什么你?”陈思婉跳起脚来,直接一巴掌挥了过去。速度之快,连顾岳成都来不及阻止。

这一巴掌打的顾明琴是头晕眼花,脑袋发懵,本能地扶着担架,强撑着,却不愿意移动分毫。待得恢复了一些,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无视那陈思婉愤怒的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的弟弟:“顾岳成,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顾家?”

“顾家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去;但婉妹是我的妻子,我必须和她在一起。”顾岳成神色坚定,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女人。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你要顾家,还是要这个女人……”

“我要婉妹,我要和她在一起做夫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顾岳成说出这样的话,坚定的眸子望着姐姐,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听到她这般诺言,陈思婉怎么可能不感动,她抬头看着顾岳成,含泪喊着:“岳成哥……”再次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破涕为笑,终于是苦尽甘来。

顾岳成虽然是抱着女人,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坚定地望着姐姐,好似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顾岳成,你这个逆子,居然敢和杀父仇人狼狈为奸,难道你就怕你父亲在天之灵,死不瞑目吗?”顾家栋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质问顾岳成。

顾岳成慢慢地转过身,抬头挺胸,看着那三叔,理直气壮地说道:“父亲和叔公不识时务,死有余辜。他们的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他们这般固执己见,早晚有一天,会把顾氏毁于一旦。在这个世界上,惟有陈叔叔、司徒大人,才可以将顾氏发扬光大。他们若是不死,顾氏必亡。”

“你你你,你说什么?”顾家栋怒不可遏,满脸通红,指着那顾岳成,愤怒地质问。张牙舞爪,意欲冲上前去,却被阻拦的东丽士兵提早发现,一棍子将他打出人群,掀翻在地。

“三叔,三叔……”

顾明音和顾岳冲连忙冲上去,扶着顾家栋。

顾明琴也是心中一紧,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猛然停下,回头,再次看向弟弟:“你真的决定了?”

顾岳成握紧了陈思婉的手,回头看着姐姐,用力地点点头。

顾明琴见此,便也不再说什么,抿了抿唇,反身就往外走,却被司徒远伸手一拦—

“顾女医真的准备见死不救?”

“沪城的大夫又不是我一个。”顾明琴似乎没心情和他打太极,直接推开司徒远,越过人群,直接走了出去,再不停留。

司徒远倒是愣住了,眼见着顾明琴和自己擦肩而过,却没有动作。惟有慕容秋走到自己身边,拍了拍自己,司徒远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慕容秋满脸推笑、拱拱手,陪着不是的表情,司徒远也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快走吧,好好劝劝她,不要太固执。”

“司徒大人尽管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慕容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然后在他不耐烦的表情下,陪着笑,后退着离开。

那个东丽士兵显然是提前得到了叮嘱,那一掌并不严重,顾家栋很快就醒过来了。顾岳冲简单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姐弟三人才扶起他,慢慢地往前走。

“大姐,你快看。”就在这个时候,小妹顾明音惊呼一声。

顾明琴回头看去,只见陈思婉搀扶着担架上的顾岳成,小心翼翼地走入了陈府,司徒远跟在后面,陈锦显则是跟在他身边,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对此,顾明琴懒得理会,又听见顾家栋严重的咳嗽声,便不敢耽误,快步往前走去。

“大姐,大哥的事,我们真的不管了吗?”顾岳冲显然是不甘心。

“岳成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知道?”顾家栋又是愤怒,咳嗽不止。

顾明琴急忙帮他拍了拍背,望着叔叔悲愤的表情,除了一声叹息,她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也无法多说什么。因为佟之厚的提醒,对于顾岳成现在所做之事,顾明琴也算是有了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是无论如何不能透露给顾家栋的,一来,自然是不能走漏风声,其二就是顾家栋对于烽莲教的态度,在他眼里,他们始终是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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