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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2 / 2)

“若是知道你的目的是害死我们全家,我根本就不会管你。”李凤妹哭喊着,愤愤的吼道。

好像是有些无奈,慕容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才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有些事就是事实。李丞相主战,对于东丽来说,他是非死不可。对于朝廷上的主和派,包括他的竞争对手,他也是非死不可。两方面一拍即合,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的执行者。落在他们手里,你也是必死无疑。”

“那我情愿死了。”李凤妹再次吼道。

“也许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慕容秋闭上眼睛,似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你就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来啊,来啊……”

慕容秋速度太快了,以至于顾明琴还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动作的,只是觉得一阵风呼啸而过,回过神来,李凤妹已然倒在自己怀里,昏迷不醒了。

“李姑娘,李姑娘……”热切的唤了几声,轻轻地摇了摇,女孩并无反应。顾明琴急忙摸了摸她的鼻息,还有气,不由地长松一口气,慕容秋到底没有下死手。

“我没那么多时间。”

听到此话,顾明琴猛地一震,回头看向那人。那人眉目深沉,好像是欲言又止。但很快他移开了目光,询问自己—

“你要救她吗?”

“救。”顾明琴毫不犹豫,重重地点点头。

“如果救她,对你们顾氏,或许是灭顶之灾……”

“那也要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们顾氏的原则,亘古不变。”

慕容秋回头看着女孩,女孩目光坚定,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看了,不由地热血沸腾:“如果你想救她,必须听我的安排。”

“好。”

没想到女孩这么快就答应了,慕容秋有些意外,回头去看,对方还是如刚才一般,目光坚定,让人无可怀疑。见此,慕容秋禁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个欣慰的笑容。

话一说完,顾明琴就愣住了,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就答应了,而且是脱口而出。就算是自己,顾明琴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难道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只是这信任从何而来,顾明琴却是琢磨不透。此人对自己笑着,柔情似水,让顾明琴脸上一红,急忙转过头,不与他对视。

把手放在胸口,扪心自问,怎么回事,心跳的这么快。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守候在山谷附近的护卫听到熟悉的声音,急急忙忙冲了进去,和慕容秋来了个面对面:“大人,出什么事了?”

慕容秋好像是累惨了,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山洞里有一个特殊的病人,你们快和我过去,和顾女医一起,把那个人抬出来。”说着,招了招手,返过身,引着那些个护卫随之而去。

那些人不敢怠慢,匆匆跟上。

山洞里,当众人匆匆忙忙入了进去,就看见顾明琴正坐在地上,握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女孩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着脉。

“顾女医,这位姑娘情况如何?”慕容秋故作关心地问道。

“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脉象微弱、气息不匀,可能是好几天没有进食的缘故。”

“那就好那就好。”慕容秋拍了拍胸脯,好像是放了心。回头吩咐着手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帮顾女医把病人抬回去。”

那些侍卫这才手忙脚乱,将李凤妹从地上抬起,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你们慢着点。”顾明琴禁不住叮嘱道。万一李凤妹半途醒过来,再次激动起来,情况就糟糕了。

“别担心,我点的是昏睡穴,如无意外,差不多需要一个时辰才可以醒过来。”

耳边传来悠悠的声音,惹得顾明琴禁不住侧目,身边的男子自信满满,嘴角上扬,微微地笑着,仿佛是悠然自得。想起他刚才的话,顾明琴不禁好奇,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慕容秋很快有了反应,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女孩也看着他,神色平静,仿佛是等待着什么。慕容秋显然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片刻后,移开了目光,只是用不大不小、只容得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她说:“具体的,我没时间亲口告诉你,等她醒过来,你可以问个明白。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抓她的人并非司徒远,你可以暂时放心。”

“不是司徒远,那你刚才说……”

“虽然不是他,但那人和司徒远关系密切,如果她愿意告诉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轿处,慕容秋于是就住了口。

见那些人已经将李凤妹安排在了轿子里,顾明琴有些感激,便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随即掀开帘子,正准备进去。这时,一把折扇伸到自己面前,抬起来自己的下巴。顺着那人的力度,顾明琴缓缓地回头,触及到那人笑盈盈的目光—

“顾女医,我说话算数,帮你找到了表妹,你该如何报答与我?”

嬉皮笑脸,看见他轻挑的目光,心内的感激和崇敬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只有这四个字:“慕容大人的大恩大德,明琴感激不尽,若有来世,必定结草衔环以报。”

“来世?来世是个什么东西,我慕容秋可不知道;顾小姐,我要的可是你的今生今世。”慕容秋继续打着哈哈。转过头来,环视着周围的山川湖泊,不由地频频点头,“真是个好地方,环境清幽,让人流连忘返。刚才和顾女医吟诗作对,实在是过瘾。只可惜时间有限,让人意犹未尽。不知道顾女医是否还有下次?”

“大人看得上明琴,是明琴的福气。”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顾女医,我们下次再约?”慕容秋试探道。女孩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看到如此,慕容秋似乎也非常欢喜,连连点头,并主动掀开帘子,“顾女医,请。”

顾明琴微微颔首,二话没说,只是行了个礼,便掀开帘子,重新坐回了轿子里。

“起轿。”

随着熟悉的声音,顾明琴只觉得身体一上一下,颠簸开来。扶着窗台,坐稳了身体,顾明琴才把手放了下来。回头,去看身边的李凤妹,女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是睡得很沉。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顾明琴感慨万千,可怜的女孩。

顾府—

“那还是五年前的一天,那一天,是母亲的生日,一大早,我就和母亲带着丫鬟去相国寺祈福。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趴在路上,被打的遍体鳞伤,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好像是要死了。我心中不忍,母亲也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让人扶他上了马车。”

“回家以后,没多久,那个人就醒过来了。他告诉我们,他叫白沐秋,本来是洛城的农民,家里还有薄田,只是遇到了旱灾,再加上东丽人肆无忌惮,无奈之下,他跑了出来。父母双亡,只能流落街头,又遇到京城里的乞丐排除异己,他被打了一顿,扔在路边。父亲见他谈吐不凡,还有些三脚猫功夫,就把他留在家里了。他说自己为人粗鲁,认不得几个字,就是力气大,想去厨房帮忙。爹爹不疑有诈,很快就答应了。没想到不到十天就出了事。”

“那天是中秋,爹爹去了朝堂之上,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家都是良善之人,每次过年过节,家里人不分主仆,围坐在一起,吃着月饼。谁知道还没有吃完,就有人趴在地上打滚,腹痛难忍。爹爹刚开始觉得奇怪,没过一会就坚持不住了。而我那天因为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刚闭上眼睛,母亲就推开房门,把我叫醒,拖到柜子里面,并且叮嘱我,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天,我躲在衣柜里,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听得见外面的惨叫声,有父亲的声音,母亲的声音,他们好惨……”李凤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早已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醒来以后,外面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跑出了柜子,出去一看才发现,爹娘都死了,他们好惨,好惨……”

忆及往事,李凤妹控制不住感情,捂着脸,嚎啕大哭着。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顾明琴仍旧可以想象。别的不说,三年前,当自己亲眼看见父亲陈尸山底的那一刻,顾明琴只觉得天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当时自己失去的仅仅是一个父亲,对于李凤妹而言,那可是一家人啊。其心灵的痛苦可想而知。顾明琴张了张嘴,想出口安慰。可眼下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喝点水吧。”倒了一杯茶,顾明琴递到她面前。

“谢谢。”李凤妹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擦擦眼泪,接着说下去,“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坐在爹娘身边,哭个不停。哭着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醒来以后,我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里,白沐秋坐在我对面,正在烤火。我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我已经离开了京城。”

“我要回去,最起码要安葬爹娘。他不同意,告诉我,东丽人正在找到我,如果找到了我,就要杀人灭口;他还告诉我,我中了一种叫断魂草的毒素,这也是我们家人死亡的根本原因。如果想活下来,必须找人解毒。当时我父母双亡、生无可恋,恨不得一死了之。他却鼓励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报仇雪恨。”

“那两年,我跟着他东奔西走,他费尽心思,给我找大夫,每次毒性发作之时,他都是拼尽全力,帮我运功疗伤。那个时候,我常常在想,就算是不能报仇雪恨,这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人生苦短,我也心满意足了。”想到自己的痴心错付,李凤妹抱着头,哭得更凶了。

顾明琴见此,长叹一声,苦笑地摇摇头,怕就怕如此,爱上不该爱的。想当初,岳成离开沪城,内心深处,恐怕也是痛苦万分吧。

此时,李凤妹擦干了眼泪,再次说下去:“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了解顾大夫可以帮我解毒,于是我们就来到了沪城,没想到晚了一步,顾大夫已经死了。当时他想把我一个人留下,我坚决不同意,我和他说,哪怕是死了,我也不想和他分开。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是把我留下了。”

“我想去找他,却不知道他在哪儿。直到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发现窗户上有他的一封信。在那封信上,他告诉我,顾大夫的死很有可能和东丽人有关系,是那个陈锦显勾结东丽,害死了顾大夫。他让我留在顾府,配合你们,将陈锦显绳之以法。”说到这,李凤妹忽然抬起头,望向顾明琴,神色激动,“你知道么,看到了那封信,我是怎样的心情,这么久以来,终于有了他的消息,我怎么能不激动?我知道他没有离开,知道他就在我身边,这让我看到了希望,回到他身边的希望。可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说着,李凤妹默默地低下头,神色黯淡。

双手交叠,李凤妹相互揉搓着,显得忐忑不已。这时,有人递过来一杯茶,她看也没看,拿过来一口气喝下。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心情,又继续说道:“陈锦显被抓的那一天,我也去看了,在人群中看到了他,跟着他,找到了他的落脚点,我等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出现。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我也害怕,于是我只能回去。回到顾府以后,我想了好久,下定决心去找他,哪怕是身中剧毒,没几天活头了,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说到这,回头看着顾明琴:“大姐,我是不是很傻?”

这个问题,顾明琴无法回答,她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没有得到一个答复,李凤妹似乎是有点失望,暗暗地叹了口气,移开目光,继续说下去:“我去了那个破庙,就是我跟踪他的落脚点。可是他不在,但我还是找到了几件衣服,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知道那是他的衣服,他把衣服放在这里,肯定还会出现,于是我就留了下来,在那里等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晚上,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我觉得不对劲,就故意躲了起来。我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这才知道,这才知道……”说着说着,李凤妹突然伤心欲绝,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后面的不用多说,自然是李凤妹通过偷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得知白沐秋才是害了一家人的罪魁祸首。顾明琴有理由相信,当初这女孩在得知这一事实时,一定是震惊的、恐惧的、悔恨的。整日里和自己并肩前行、一路上对自己照顾有加、甚至是让自己一见倾心的那个人,居然是害死家人的残忍凶手。这样的结果,让一个仅仅才十七岁的小女孩如何接受?

“那时候,我躲在佛像后面,捂着嘴巴,拼命地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就像当初母亲将我推进衣柜那样。他们走了以后,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后来下雨了,我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就想赶快离开。没想到刚一走出佛像,就又听见有人来了。我躲闪不及,和他撞了个正着。”

“是那个白公子……”

李凤妹摇着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他看到了我,好像是很吃惊。趁这个机会,我就往外跑,却被他绊倒在地。可能是知道我不会武功,就想对我不利。谁成想,他突然回来了,一掌就拍死了那个人,把我救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

“我问他,害死家人的是不是他……”

“他承认了?”顾明琴试探地问道。

女孩含着泪,轻轻地点点头:“他让我走,还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救我。那天他说话的语气,和刚才一模一样。”说完,李凤妹再度低下头来,以手拂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明琴见她这般,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叹息。此时,她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对于这件事,李凤妹都是闭口不谈,每次提起,总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堪,似乎是不愿意回忆。是啊,一个让自己依赖、让自己爱慕的完美男子,突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这一悲剧,恐怕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接受的吧。

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恐怕也……

想起弟弟顾岳成,顾明琴禁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哭声渐弱,睁眼看去,李凤妹已经由刚才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哽咽难语。既然如此,是不是能说点什么了。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想杀了司徒瑞天。”提起这事,李凤妹眼圈猩红,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

司徒瑞天?这是谁啊,这个名字,顾明琴第一次听说,不过她知道司徒远。这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呢?顾明琴心里隐隐的有个猜测,但不敢确定。

“他是司徒远的父亲,也是当初害死我李氏全家的幕后主使。”李凤妹主动解释。见那顾明琴露出震惊之色,她用力地点点头,予以确定。低下头来,才继续说道,“当日在破庙里,我听到他们说的话,才明白那个白沐秋,哦不,是慕容秋费尽心思潜入我家,是奉了这个叫司徒瑞天的命令。此人是东丽国的大将军,曾经在我爹手里吃了败仗,为此耿耿于怀。而且他清楚,只要我爹在,就算是华夏四分五裂,打的一败涂地,他也别想乘机而入。所以他就让那个慕容秋利用我,潜入我家,趁机下毒。当时,我虽然不清楚司徒瑞天究竟是何人,但还是暗暗地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司徒远占领沪城以后,我就感觉,他和那个司徒瑞天必然关系非常,趁机打听了一下,果然……那天敌军攻打沪城,城里人趁乱逃跑,我就利用慕容秋留给我的令牌,离开了沪城,并且潜入了司徒瑞天的大营……”

“慕容秋留给你的令牌?”说着这话,顾明琴突然感觉到脑海里闪过什么画面,想要抓住之时,却是扑了一空。

“是的,他留给我了一个令牌,还是三年前,什么时候留下的,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有一天早上醒过来,令牌就在我身边。当时我对于他已经绝望了,不愿意看到、听到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准备扔了它,可又是舍不得。”李凤妹说到这,从衣服里拿出那枚令牌,放在胸口,哭得肝肠寸断。

顾明琴眼看着那枚令牌,自是好奇,想求过来看个明白,却见她抱的那么紧,只好做罢了。继续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希望她可以慢慢地恢复平静。哭了一会,李凤妹冷静了,擦干眼泪,继续说道—

“我把事情告诉老顾叔,他让我把这块令牌留下来,以后或许有用。”

“叔公知道你的事情?”顾明琴有些吃惊,顾鑫居然知道?

“是的,我回来以后,他问过我,我什么都说了。他答应,让我继续留在顾府。唯一的要求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事情告诉你。”李凤妹说着,抬起头,满含热泪地看向顾明琴。

四目相对,女孩的眼里写满了恳求,似乎是紧张,怕自己责怪她。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是顾鑫……而且顾明琴也相信,顾鑫的隐瞒是为了自己,毕竟,李凤妹的真实身份,足够让人提心吊胆。还记得,李丞相遇害不久,朝廷就发布告示,列举了李丞相一百大罪状。这样一来,李丞相一家人的死,变成了罪有应得,杀人凶手也是逍遥法外。

当初,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百姓,自然有人为他打抱不平。可结果怎么样,朝廷上的人自然是结局凄惨,民间百姓却是敢怒不敢言。但自从李丞相一家人死于非命,东丽军队就在华夏势如破竹,所向睥睨,不到五年时间,就占领了华夏大部分的地方,就连这个小小的沪城,也不能幸免。

想到方敏他们的奋起反抗,到了也没有改变被占领、被压迫的命令,顾明琴就一声长叹,唏嘘不已。

“李姑娘,我有一个猜测,你不要讲,听我说,看我猜的对不对?”

李凤妹哽咽着,微微颔首。

见她同意了,顾明琴轻轻一笑,把话说了出来:“半个月前,我被杜员外他们以窝藏逃犯为名关入大牢,是你运用慕容秋留给你的令牌,离开了顾府,去找了杜少航,联合百姓,揭穿杜员外的秘密,我说的对不对?”

“大姐果然是聪明,什么也瞒不住。”李凤妹苦笑,认命地点点头,“当时你被他们带走了,全家人慌了神,门口都是杜员外他们留下来的衙役,看着我们,我们根本就出不去,而且那些衙役,我们也是从来没见过。三老爷急的团团转,明音只知道哭,岳冲也没办法。我回到房间,赫然发现这枚令牌突然就扔在了床上……”

“突然?”

“我不愿意看见它,就把它放在柜子里,谁知道那天晚上回到房间,这块令牌居然不声不响的躺在床上。是不是他们搜查房间之时,翻出来,然后随手一扔……”说到这,李凤妹蹙眉看向顾明琴,见她不答,也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令牌上有慕容秋的名字,我想着是否有用。第二天,我就试着把令牌给司徒远看,他一见令牌,马上就问我,我和慕容秋是什么关系。”

哽咽了两声,李凤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这之前,我注意到杜员外喊了一声‘慕容大人’,虽然被司徒远制止了,但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于是我就告诉他们,我是慕容秋留在顾府,打探消息,和他们里应外合的……”戛然而止,回头看着顾明琴,李凤妹有些惊慌失措,“大姐,我是故意这么说的,要不然我根本就出不去……”

“别担心,我相信你。”

顾明琴坚定的目光给了她勇气,女孩破涕为笑,擦干眼泪,继续:“司徒远不好对付,看了我半天,也没说话。当时我非常紧张,害怕他发现破绽,恐怕害了一家人。他让我继续留在顾府,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向他汇报。这样一来,我就有了离开顾府的机会。当天晚上,我告诉门口的侍卫,慕容秋就在附近,拿出令牌,很容易的就离开了顾府。”

“后来出城,也是用的这个方法?”

“不错,拿着这块令牌,东丽军队无人敢挡,还有人把我直接带入了司徒瑞天的大营。老顾叔说得对,这枚令牌果然管用。”把令牌放在手心里把玩着,李凤妹禁不住一阵苦笑。

“能让我看看吗?”顾明琴试探道,李凤妹似乎没有犹豫,直接递了过来。

顾明琴打量着手里的令牌,令牌不大,只不过是拳头大小。上面的内容却是丰富多彩,记载了慕容秋的职位、代号,可以看得出来,慕容秋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玄机寺的地方。令牌上还特意说明了,持有这个令牌,任何人不能阻挡。可见,慕容秋或者是玄机寺在东丽,恐怕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当初司徒远急匆匆地离去,是有人来报,司徒瑞天身染重病。我就在他身边,听得清楚。想着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可以报仇雪恨。通过这块令牌,我很容易就见到了司徒瑞天,当时他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身体虚弱,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他色胆包天,一直是盯着我看。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接近他,我已经快要成功了,可没想到……”

“被发现了?”

李凤妹点点头,颓废的叹了一声。

“他们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是我让我来的。在这之前,我早就计划好了,如果阴谋败露,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慕容秋的头上,就算是不能报仇,也可以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可事到临头,我却,我却……”李凤妹泣不成声,哭得更凶了。

看着这女孩,顾明琴长叹一声,用情太深,怕是难以自持了。

看女孩呈现出疲惫的颜色,顾明琴也不忍心再问,只道:“时间也不早了,抹点药,早点休息吧。”

李凤妹止住了哭泣,抬头看着顾明琴,一脸木然。

“虽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去刺杀,终究是飞蛾扑火;这一回,若不是慕容秋……”眼见着女孩脸上的不自在,顾明琴没有再说。移开目光,定了定神,“既然叔公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是决定把你留下来,我作为他的继承者、接班人,也是一样的。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尽全力的保护你。不过我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看在这么多年我顾家收留你的情分上,不要给我们顾家惹麻烦。”

“大姐,我对不起你。”李凤妹哭着,一个头磕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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