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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1 / 2)

顾明琴一听,震惊万分:“我爹?”对方点点头,神色平静。

一时间,顾明琴怔住了,过去了三年,突然听到关于父亲的事,而且是从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和父亲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口中说出……毕竟,在顾明琴的印象中,父亲和这个叫方敏的年轻捕快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你想和我说什么?”顾明琴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愣。

方敏突然语塞了,不知该怎么说,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但他也不能不说,毕竟以后的日子,所有的一切,或许只能由她主持。

“大小姐,大小姐,救命啊,大小姐……”

就在方敏纠结万分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疾呼,回头看去,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躲在了顾明琴的身后,是冯德明。

“姓冯的,你害死了我哥哥,一命抵一命,今日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叫马小五。”

方敏回头一看,刚好看见马小五抽出长剑,对着那冯德岳冲了过去。方敏来不及多想,急忙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拦住了他:“马小五,你疯了,把剑放下,会出人命的。”

“方老大?”看清楚面前之人,马小五大吃一惊,“哐当”一声响,佩剑掉落在地,随后“扑通”一声,跪在方敏面前,嚎啕大哭起来,“老大,哥哥死了,死的很惨啊。”

方敏知道是怎么回事,哀叹一声,把年轻人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随后便是一声声叹息。侧目去看顾明琴背后的冯德明,对方好像是非常紧张,偷偷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就缩回了脖子,继续躲在顾明琴的身后,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服,身体拼命地颤抖。见此,方敏禁不住一阵冷笑,轻蔑的瞧了他一眼,不是个男人。

渐渐地,马小五哭够了,冷静了,抬起头来,就向方敏告状:“方老大,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冯德明,勾结东丽人,给哥哥下毒,让哥哥发疯,死于非命。这个汉贼,我不能放过他,我要给哥哥报仇雪恨。”说着说着,马小五越发激动,站起来就要向冯德岳冲过去,却被方敏死死地按住。

“你哥哥是死在顾府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哎呦……”

冯德明嘀咕了一句,谁知道话音未落,就被人提住了衣领,扔到一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抬头,刚好对上马小五杀气腾腾的目光,那神情,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冯德明大骇,急忙转过身去,向顾明琴求助:“顾大小姐……哎呦……”话刚说出口,就被人扭过了脖子。

“冯德明,像你这样一出事,就把责任推到一个女人头上的男人,我方敏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方敏说出这样的话,发出一声冷笑,令冯德明毛骨悚然—

“方捕快,我不是这个意思……”冯德明硬着头皮去看方敏,想要解释,可对方却不给他机会—

“冯大夫,这些年来,顾女医作为你的主子、顾氏的当家人,你从未把她放在眼里,即使她的名声、医术,高于你,你还是瞧不起她,甚至是费尽心思想把她赶出顾氏,究其原因,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在你眼里,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不配出人头地、不配做顾氏的当家人;可就是这个女人,一下子在沪城揪出两个汉贼,可你做了什么。你连自己受人蛊惑、为人下毒,居然都不敢承认?”

“我……”冯德明想要反驳,却是理屈词穷。

“其实前几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杜员外的罪行,那个时候,我还挺佩服你的。敢作敢当嘛。可你现在……”方敏摇摇头,明明白白的展现出失望,“冯德明,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明明白白、坦诚的承认一切,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大丈夫顶天立地,能屈能伸。冯德明,现如今,你把自己的罪过推卸到顾女医的头上,难道你是想告诉我们,你冯德明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

“我……”冯德明自是不愿承认,却又无可反驳,不由地回头,再次望向顾明琴。而顾明琴似乎也是失望之极,扭头不理。前方,方敏的眼神冷若冰霜,侧目,马小五眸子里杀气腾腾,似乎顷刻之间就可以将自己彻底吞没了。冯德明好像是绝望了,他转过身来,向着马小五,一个头磕了下去。

“马捕快,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兄弟。”

“这么说来,的的确确是你在我哥的汤药里下的毒?”马小五颤抖着声音,进一步求证。

好像是认命一般,冯德明无奈地点点头,哭道:“马捕快,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的家人在他们手里,他们拿我的家人相要挟,我不得不从,否则的话,我的家人就完了……”

“你为了你的家人,就可以害我哥哥,害他性命?你的家人是人,我的家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你是大夫啊,我那么信任你,把我哥哥交给你,可是你……”说着说着,马小五越发激动了,抓住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马小五,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方敏急忙把他拉住,并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我哥哥死在他手里啊?”马小五仍然是激动不已,冲着方敏撕心裂肺的大吼,“那是我哥哥,我唯一的亲人,被她害死了,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说完,含着泪,紧盯着冯德明,目光里充斥着咄咄逼人的杀气。

冯德明害怕了,身体不住地颤抖,好像是下意识地,又准备向顾明琴的身后躲了躲,恰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重咳,猛地抬头,刚好碰上方敏轻蔑的目光,急忙向后挪了挪,和顾明琴拉开距离。

顾明琴也不理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马小五面前,试探道:“马捕快,能听明琴说几句话吗?”

马小五眼中含泪,轻轻地点点头。

顾明琴见他如此,于是就接着说道:“马捕快,此事虽然是冯大夫所为,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明琴也有脱不开的责任……”

“顾女医,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马小五含着泪,这般说道,并没有迁怒顾明琴。

此话一出,冯德明倒是愣住了,怎么回事,这个马小五居然主动开口、为顾明琴开脱,吃错药了吧?难道她忘了,他哥哥本来就死在顾府?想到这,本能地抬头,想要分辩,不曾想,刚好对上方敏冷酷的目光,一时心惊胆战,急忙缩回了脖子,不敢言语了。

余光瞥见冯德明的小动作,顾明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苦笑一声:“马捕快在这件事情上可以明辨是非、体谅明琴,明琴真的是非常感激、非常欣慰。话虽如此,可不管怎么样,出事的地点是在顾府,明琴就有脱不开的责任。试想一想,如果明琴可以勤快一点,经常去看看,尤其是在熬药这件事情上,明琴可以亲力亲为、亲自监督,或许就没有让人动手的机会。更有甚者,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明琴就慧眼识英,发现冯大夫情况不对,也绝不会把你们交给他了。”说到这,顾明琴回过头,目无波澜地看着冯德明。

感受到什么,冯德明抬头看她,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女人的眼神,越是平静,越是让人心惊胆战。因着这样的眼神,一时之间,冯德明的身体颤抖不止。

没有理会,回头看着马小五,顾明琴接着把话说下去:“马捕快,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你哥哥的死,罪魁祸首是谁,不是冯大夫,不是我顾明琴,而是东丽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东丽人在暗中作祟。你哥哥中了断魂草之毒,东丽人就是在利用他做实验。那日,让冯德明暗中下毒,发了疯,其根本原因,就是想让你哥哥冲入人群,害人性命。也许他们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居然大义灭亲。”

话音未落,顾明琴就听见呜呜的哭声,抬眼看去,见那马小五低垂着头,衣袖掩面。

“马捕快,作为医者,任何人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包括冯大夫,从一开始也是如此。”顾明琴说着,本能地回头,却看了一眼那个冯德明,“如果不是一开始家人被他们胁迫,我相信他也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冯德明是迫不得已,可他究竟害死了哥哥,这笔账怎么算,怎么算?”马小五仍是非常激动,对着顾明琴、方敏二人,几乎是在吼。

两人皆是无言以对,毕竟这是事实。不由地同时把目光投向那冯德明,冯德明似乎是怕急了,头压得更低,就差直接缩到地缝里了。重新抬头,看了眼顾明琴,见她微微颔首,方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头,再对马小五说道:“你想为兄报仇,我可以理解,马大壮也是我的兄弟,他的死,我也非常痛心,恨不得把那个杀人凶手碎尸万段。”

此话一出,余光中,冯德明身体一顿,好像是非常紧张。方敏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敌军兵临城下,这时候兄弟阋墙,无异于自相残杀,这是敌人最愿意看见的、却对我们来说是最不应该发生的。更何况,冯德明作为医者,也是现在我们最需要的……”

“此人勾结敌国,残害同胞,这样的人,难道你还指望他上了战场、救死扶伤不成?”马小五不服,说出此话,又狠瞪一眼冯德明,再次惹得他一阵激灵。

“可他当初毕竟是幡然悔悟,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了杜员外这些人的罪行。就冲这一点,说明此人本质不坏,只是一时糊涂,被逼无奈。”方敏说到这,再度看向马小五,非常恳切道,“现在城外的东丽军队出了意外,恰好给了我们一个反击的机会,我现在有一个计划,在这之前,我不希望节外生枝,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听了这话,马小五立马擦干眼泪,激动地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方敏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现在他们的大帅病入膏肓,军队里乱成一团,正是我们出击的绝好机会。我打算带二三百人,偷袭他们的军营。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哥哥的死,他们也有份,我要为哥哥报仇。”小伙子一抹眼泪,斩钉截铁地说道。

方敏听他如此说,非常欣慰,回头,和顾明琴交换了眼神,欣慰一笑:“那你现在就去准备,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们就出发。”

“嗯。”马小五重重点头,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突然又想起自己的仇怨,“那他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一指冯德明,脸上的愤怒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感受到杀气腾腾的目光,冯德明不自觉地又往暗处躲了躲。方敏瞟了他一眼,嘴角冷笑,并不在意,只是劝慰马小五:“现如今是保家卫国的关键时候,个人恩怨,我希望你能够暂且放在一边。等到来日得胜归来,我们再重提旧事,算算总账。”

“顾女医,你认为呢?”马小五看着顾明琴,等着她表态。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冯德明仍不知悔改,马捕快想要为兄报仇,明琴没有半分意见。”顾明琴淡淡地说。

“你……”万没想到,顾明琴居然要舍弃自己,冯德明自是不甘,想要抗议,却被方敏一记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缩着脖子,不敢言语。

马小五点点头,激动不已:“好,等我回来,一命抵一命,谁也别拦着。”说完,又是瞪了一眼冯德明,转身离去。

望着马小五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顾明琴和方敏互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俱是轻轻地摇头。

“哎,我说顾明琴,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姓马的杀了我,你怎么……”抗议的话刚说出口,那边,方敏就一记瞪眼给了过来,吓得冯德明本能地闭上嘴巴,再次缩起了脖子。

“冯大夫读了这么多书,连一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道还不明白?”方敏嗤笑一声,反问道。

“我……”冯德明语塞,答不上来,却在此时,又听见顾明琴说道—

“冯大夫,其实这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很简单,只要你诚恳地道个歉,马捕快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诚恳地道个歉?你说得简单。”冯德明轻轻地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睨着顾明琴,“你知不知道,他一进屋,就拿剑刺了过来。别说是道歉,就算是救命,我都没机会喊出来。若不是我跑得快、躲得快,我……”一想到刚才,冯德明显然是心有余悸,拿着衣袖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知道怕了,不觉得为时已晚吗?”方敏反问一句。

“我……”冯德明自知理亏,反驳不得,却不由地把目光瞟向顾明琴。

冯德明虽未开口,但他脸上的表情、动作,方敏却看得真真切切,冷笑地反问:“冯德明,你看着顾女医干什么,难道是想告诉方某,所有的一切,是她指示你做的?冯大夫,自从你入了顾氏,顾氏从上到下,带你不薄,而你却几番恩将仇报,和人联手,诋毁顾女医。原因何在,就是因为她是个女流?”

说着,方敏看了眼顾明琴,随即说道:“顾女医虽是女流,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人之事,更没有推卸过任何责任,栽赃嫁祸,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作为一个男子,难道你连一个女流都不如?”此话一出,冯德明立马直起了身子,显然是有了反应。方敏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只道,“顾女医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她给了你机会,希望你幡然悔悟。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如果你做得好,救死扶伤,冲上战场,表现突出,事成之后,顾女医和我自然会为你求情,反之……冯德明,该怎么做,你自己琢磨吧。”

停了停,方敏好像是故意的,又补充了一句:“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敢担当。”

听到此话,冯德明缓缓地回头,看向方敏,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刹那间,便是若有所悟。一时激动,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现竟不知如何表达。

“冯大夫,还不快走,那些病人都好了么?”就在此时,顾明琴提了一句,好像是故意提醒。

冯德明似乎突然清醒,忙不迭地点点头,站起身,拱手一拜,好似也来不及说什么,便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冯德明慌乱不已的模样,顾明琴摇头苦笑,和方敏对视,对方也似乎有几分无奈。想起他刚才所言,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也应该言归正传。想到这,顾明琴正欲开口,而就在此时,却听见方敏一声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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