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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鹿死谁手 II(1 / 1)

他见“金钱豹子”正好抬腿齐腰踢来,暗叫一声:“好机会!”左手托起他的脚踝,右脚探出勾住他后脚跟,身子微侧,猛地以肩撞肩,“金钱豹子”登时下盘不稳,向后跌开。段一顺势冲出,奔向白马。龙天看得清楚,怎能容他上马逃走?当即掏出怀中飞刀,使劲一挥,射进了段一白马的脑袋,白马吃痛人立长嘶。段一大吃一惊:“白马头颅中刀,已不能再骑,此时我气力所剩无几,如何逃走?”心中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环顾四周,心道:“我先到亭顶避一避再想办法罢。”于是轻轻一跃,落在亭顶,停足踌躇。

龙天喝道:“快围住他,别让他逃了!”四人齐声答应,纷纷跑到亭子后四角之下站立,团团围住亭子。龙天大喝一声:“上!”五人一起纵身扑向亭顶。段一不及细思,手上宝剑**瓦片之中,撑起身子,双腿横扫,一招“飞廉腿”连连踢中五人。这一招“飞廉腿”初时劲力极轻,却是愈踢愈强,连踢至第七脚时已能贯穿肉身,他自左踢起,故“赤烈狮子”受伤极轻,“漆黑豺狼”却是狂喷鲜血。此名“飞廉腿”取义于风伯飞廉,据《古史箴记》中说道,风伯飞廉鹿身雀首,头生尖角,通身豹纹,尾如黄蛇,于华夏九黎之战中相助蚩尤一方,又曾联合雨师屏翳,击败冰神应龙,此招所以起了这个名字,是因其劲似狂风,快胜疾风。

段一将五人踢下亭子,已是累得气喘吁吁,龙天五人见他居高临下,一时倒不敢攻上去,聚在一处商讨对策。段一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正欲转身,却听到龙天狞笑道:“段一,你妻子呢?她还活着罢?”段一全身一震,寻思道:“我在九江府外激斗已有一个时辰之久,怎么还不见飞儿的踪影?她早便该到了啊!莫非……”他转头狠狠盯着龙天。龙天仰天长笑道:“你发现得太晚啦!此刻恐怕她早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段一脸上肌肉抽搐不已,道:“甚么?你……”龙天冷冷道:“不错,是我派人在林道上截杀她的!你应该好好感激我才是,我可送了你夫妻一个团圆啊!”

段一一颗心似掉进万丈深渊一般,不知所踪,久久不动不语,两行清泪直流向下,双袖尽皆湿透。忽地他长啸一声,啸声凄惨,冲入霄汉。“白玉灵狐”捏紧双手,心中怆然呼道:“段郎!段郎……”

段一大喝道:“龙天,今日我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龙天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却见段一忽地喷出一口鲜血,旋即脸上火红,他大吼道:“‘不死刑天’!”此招虽名为“不死”,却是九死一生的招数,乃是以催动血气急流而凝聚全身精力于一时,然维时极短,仅可作雷霆万钧的一击,一击过后,便即因血行过急而筋疲力尽,体力衰竭而亡,此招过后能活下来的只有内力修为极强之人。《山海经.海外西经》有记载道:“刑天至此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刑天”二字便意为虽败犹战,誓与敌人同归于尽,晋朝的大诗人陶渊明曾有诗赞颂刑天道:“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无类,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段一此时正是要与龙天等人玉石俱焚。

龙天等人为其气势所慑,皆双掌护胸,严阵以待。段一双手拔起宝剑,自右而左的划过空中,忽然一阵狂风刮起,直逼龙天等人,其势排山倒海。原来这阵狂风是段一使出的“横扫千军”,乃一道剑气。所谓剑气,便是指剑中高手以内力催发的无形之力,此气如狂风般凌厉,伤敌肺腑,高手中的高手更能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气制敌,胜过有剑”的境界。

此时段一催动“不死刑天”,内力骤然增强一倍之余,龙天等人又怎敢硬接?但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赤烈狮子”见情势危急,百般无奈下惟有道:“二弟、三弟、五弟!快合力!”“金钱豹子”等均知别无他法,虽是万般不愿,也只好把单掌贴在“赤烈狮子”后背,将仅余的内力传了过去。“赤烈狮子”全力使出“狮吼功”,一声巨响,若如晴空霹雳。究竟是剑气更胜一筹,破开音波,将龙天等人震飞到十余丈外。龙天等人勉力爬起身来,打坐运功疗伤,心中皆是悯然:“若是他再发一招,我命便休矣!”

却见段一身子摇晃几下,向左倾侧,竟直坠下来,“卜登”一声趴倒在地。龙天等人自是大喜,“赤烈狮子”道:“四妹!快去杀了他!他已经奄奄一息了!”“飞天锦鼠”附和道:“对!对!快去杀了他!”只有龙天一人反而担心“白玉灵狐”不去杀段一,反来杀死自己。其实“白玉灵狐”见到段一落地,已是心中恻然,待听到大哥要自己杀死段一,更是茫然若失,不知所措,一双脚竟不自主的缓缓走向段一。

她蹲下身来,侧头看着段一,见他双唇苍白,心之一阵酸痛,喃喃道:“段郎啊!段郎!”段一听得呼唤,睁开眼来,模糊中似乎看见白飞,情意顿生,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白玉灵狐”望着他情意深深的两只眼睛,心中竟误以为段一喜欢上了自己,脑袋中只闪着一个念头:“我要救他,我要带他走,从此永不分离!”伸手就要抱起段一,斗然间念起白飞,于是问道:“你说是我美还是白飞美啊?”这一句话一出,段一登时清醒过来,看清眼前之人竟是“白玉灵狐”,以为她想要侮辱白飞,便咬牙狠道:“呸!你怎及我飞儿的万分之一!”

“白玉灵狐”犹如被人泼了一盘冷水一般,一颗小心登时凉了下去,脸上不自然的抽搐起来。她缓缓站起,咬牙道:“段一啊段一!你竟然这般说我!你要知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怪我不得!”女子最狠男子伤了自己的心,此时“白玉灵狐”发现一直以来竟是自己一厢情愿,段一根本看不起自己,心中怒火难遏,所以一出手便是生平绝技“春风十里”,这一招看似平缓柔软,内里却是劲力浑厚。段一听得头顶风声,但全身乏力,难以起身,只好再次催动“不死刑天”,喷出一口鲜血,发掌击中“白玉灵狐”左肩。

“白玉灵狐”肩中一掌,身子平飞出去,正好撞中龙天等人,六人一齐倒地。可惜段一重伤之下,又是第二次使出“不死刑天”,这一掌劲力远远不及先前的“横扫千军”,故“白玉灵狐”虽身受重伤,性命却是无碍。段一左臂撑地,喷出两口殷红的鲜血,颤声道:“龙天!今日我便要替飞儿报仇。”缓缓提起右腿,喘息不已,身子晃动几下,右手撑膝,站了起来,又喷出一口鲜血,颤声道:“‘不死刑天’!”他心中自知自己难免一死,所以三次催动“不死刑天”,誓将龙天杀死方止。

段一向着龙天踏出几步,步子错乱轻浮,便似片刻之中就要跌倒。走到离龙天尚有十步之遥时,段一忽地掌劈半空,虽听得掌风猎猎作响,但吹至龙天等人身上已成春风拂面,毫无威力。原来段一重伤之下,双目模糊,辨物不清,竟向虚影出掌,白耗力气。

龙天见他如此,已知其死将至,心道:“他已算是半个死人了,我还是趁早离开,莫教他临死挣扎,反害了自己。”于是说道:“大家快走罢!他已离死不远,咱们何必赔上自家性命?”言罢起身逃向九江府。“赤烈狮子”等人也觉此话有理,相互扶将起来,向南逃去。

段一手指龙天,颤声叫道:“龙……天!你……休想逃!”一口真气运转不来,“卜登”一声,倒在地下,一动不动。自创出“不死刑天”一招以来,从未有人曾经连使三次,段一便是这第一人了。纵是使上一遍,人已是筋疲力尽,但段一内力已臻化境,本来使一招“不死刑天”并无大碍,可他复又强行催动两次,虽有神功护体,亦难吃消,致使他此时倒地不起。

半响过去,远方传来辘辘车声,一辆马车匆匆而来,赶车的正是容叔。只听见容叔一声惊叫“啊!是公子!”急忙喝住马,跳下车来,慌慌张张的道:“夫人,公子倒在那里了!”车厢中白飞失声叫道:“什么!”随即传出一阵婴儿哭声,虽是婴儿为叫声吓着,却也似他为自己爹爹担忧。

“咚咚咚”几声响亮,白飞快步下车,一看地上之人,果真是段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她扑在段一的身上,哭道:“一郎,一郎,你怎么了?你答应我啊!”段一听得呼声,微微睁开眼睛,浅笑道:“飞儿,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一面啊,咳咳……啊,你生了吗?”白飞含泪点头道:“嗯,生了,是个男孩儿。”段一心中大是喜悦,自知命不久矣,急道:“快,让我抱抱孩子。”白飞习医数年,自知段一此刻不过是回光返照,全凭一口真气支撑,若是将孩子给他抱抱,他心愿一了,便即散气而亡,于是狠心道:“一郎,我先给你疗伤,你要挺住啊,千万别抛下我和孩子!”

言罢白飞取来金针,解开段一衣裳,先刺入他三大**,保住他最后一口真气,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瓷瓶,拔出布塞,将里头的药丸全倒入自己口中嚼碎,再喂入段一口中,以真气导引药物入腹。

白飞转过他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徐徐伸出双掌,贴在他后背之上,强行运起内功。内力自白飞手臂传入段一经脉,只见段一身子一震,喷出一口鲜血。白飞急道:“一郎!你要撑住!”

适才白飞喂段一服下的是“护心千参丹”,乃白飞用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等诸多珍贵药材制成,具延年益寿之奇效,亦可用以续命。原本垂死老人只要服下一粒“护心千参丹”,即可续命一年,此时白飞将一整瓶十多粒给段一服下,足见她爱夫心切。

白飞一股真气在段一体内运转开来,沿十二经脉遍走周身,一边调整段一血气运行,一边促进药丹的吸收,好教它发挥奇效。只见白飞头顶白气氤氲,渐聚渐浓,便似蒸笼一般,额蹙青山,咬牙切齿,神情极是痛苦。容叔、容嫂二人抱着婴儿站立一旁,看得紧捏心窝,那婴儿亦是一声不吭,似是怕打扰了娘亲。

再过一刻,段一仍无好转,白飞已累得大口喘气,她转头看着婴儿,眼中流露爱意,似是在说:“孩儿,娘亲一定替你救回你爹爹!”她死命支撑,身子摇摇欲坠,好像转眼间便要倒下。忽地掌心一震,白飞心中惊喜:“莫非一郎好了?”果听到段一轻轻呼道:“飞儿,孩儿……”白飞撤掌抱住他,见他缓缓醒转,知他已然活过来,忙伸手拔去他身上金针,深吻道:“一郎,你醒了!太好了!”容叔、容嫂笑道:“太好了,公子醒了!”那怀中的婴儿也咯咯喜笑。

段一慢慢回头望着白飞,柔情道:“飞儿,是你救了我?”白飞低首道:“嗯,我可不许你丢下我和孩子。”段一浅笑一下,忽然咳出一口血来,他苦笑道:“恐怕我日后再也动不了武了。”白飞一怔,替他把了一下脉搏,旋即含泪道:“一郎,对不住啊,我虽救得你的人,却救不得你的武功,你已经……”说到这儿便不敢再往下说了。段一看着左掌,接道:“筋脉受损,武功尽失。”白飞道:“一郎!我……”段一打断道:“其实我能与你相聚,已是万分高兴,又何须其它?”

白飞搂紧他大哭,道:“一郎,咱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段一笑道:“好啦,别哭了,我还好好活着。来,我先看看孩子。”言罢从容嫂手中接过孩子,亲了一亲,道:“乖宝宝,爹爹在这,爹爹疼你!”白飞含泪道:“好啦,宝宝终于见到他爹爹啦。一郎,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上车南行罢。”段一点头应道:“嗯。”

容叔抢上来扶起段一回车,容嫂抱着白飞行路,几人上车一路向南驰去。白飞道:“一郎啊,我给咱们孩儿想好了一个名字!”段一左颊贴住她的粉脸,轻道:“是么?那你快说说到底如何啊?”白飞笑道:“我想啊,孩子便取你我名字之合。”段一戏弄道:“段一白飞?哪有人名字这般?”白飞戳了戳婴儿的小脸蛋,道:“是取你段一的‘一’字,我白飞的‘飞’字,合起来便是‘一飞’了。”段一沉吟道:“一飞……一飞……一飞冲天!不错,孩子便叫做一飞罢!”言罢与白飞相视一笑,齐声道:“一飞乖!”

忽地白飞一阵咳嗽,段一急道:“飞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白飞摇了摇手,强笑道:“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了。”段一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但觉脉象微弱,惊道:“飞儿,你……”白飞惨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了多久,恐怕我日后会常常这般咳嗽啊。”段一搂住她道:“飞儿,你刚刚分娩,不该强行运功啊!这样只会伤了你的身子!”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忽地惊道:“飞儿!”旋即音调转低,怆然道:“你的秀发泛白了……”白飞摸摸他的脸颊,道:“我早便知会是如此,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只要你,还有咱们的一飞,都平安无事便好。”段一含泪道:“飞儿!”两人紧紧拥抱,一股暖意自心底而生,车厢中浓情盎然,小小段一飞正在一旁安然入睡。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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