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着,再度将杀气聚至最高后,刑天泣一拳攻出,赫然正是方才已用过半招的杀生剑拳.
自知已到生死关头,也知道只要能将这‘第三招‘接过,刑天泣就一定会践诺离去,放弃了一切以攻为守的打算,中叔铸开始将手中的长剑旋动,而当剑光转动时,一种金汤坚城的味道,便慢慢流露出来.
三绝剑之三,云山万端.
据说,此招出手,足可将武功高出自己三倍以上的对手挡下,只因,这就是一记完全放弃了‘进取‘和‘求胜‘的招数,更是一记凝结了墨家千年守术精华的招数.
早在春秋年间,墨家便有‘天下第一守兵‘之称,‘不攻‘两字,正是墨翟可以游走各国,传学收徒的最大本钱,后世流传下有‘墨守‘之说,正足以证明,在那时,墨家的守御之术,曾给世人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象.
虽已重伤,但在刑天泣不惜牺牲了本身三成以上功力来相助的情况下,中叔铸就能暂时的将这已可说是世间最强守招之一的剑法来‘近乎完美‘的使出,而以他对墨家武学的领悟与研习,这一剑,本就该可将随便怎样的攻击来挡下又或化去.
但是,面对着这个杀气已提升到了足可杀神弑佛的刑天泣,面对这个同样的在以墨家的武功进击的刑天泣,中叔铸,他的剑法,却就没法收到任何效果,没法,没法
墨家最猛攻招,对上墨家最强守招,这本该是悉两铢称,难分高下的两大绝招,却由于使用者本身功力与修为的差异,而出现了一边倒的战果.
身负三道剑伤,最深处已将见骨,但刑天泣的左拳,却结结实实的轰进了中叔铸的胸口!
鲜血飞溅中,刑天泣的面色更是可怖,死死盯着中叔铸,他嘿嘿笑道:‘镜良,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今天,就让我给你示范一下,这杀生之剑,他的威力,究竟该怎生应用‘
如狂语声中,中叔铸的脸色,已变得惨白.
已明白刑天泣要做些什么,却更明白自己已是完全的无能为力,中叔铸的感觉,一时之间,实在是非常的复杂和难以言说.
特别是,当他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要死在这一招下的时候
完全不理会中叔铸有什么想法,刑天泣自顾自的将杀气凝聚,自拳上催发,而这时候,可怕而奇诡的事情,也就开始出现在中叔铸的身上.
首先是与拳头接触的部分,开始颤抖,皱缩,碎裂,和慢慢的化作了风吹无痕的飞灰.而当衣服被毁去的时候,同样的变化,更是不分皮肤,血肉又或骨头的,开始不停的在中叔铸的身上发生.
面色抽搐,显是已然痛极,但中叔铸却说不出,更死不去.
心口要害已被刑天泣镇住,便是伤重,一时之间,也是不得便死的,而这,更已成了令中叔铸最为痛苦的事情.
五内俱焚象这样的词语,犹不能形容他此刻的苦痛于万一.
足足过了半盏茶时光,当中叔铸的肩头与腰间都已变成了极为古怪的灰白色的时候,方听到‘通‘的一声,却是刑天泣的拳头终于将中叔铸的胸膛捣穿,破背而出.
中叔铸闷哼一声,头歪向一边,再不动弹,只是,死的时候,他的脸上反多了些宽慰放松的神色.
方才他所身受的那种痛苦,实是比死更为可怕的东西
冷笑着,刑天泣掸了掸手(他的手上,竟连一滴血也没有.),道:‘镜良,看清楚了么?‘
辅镜良早已经说不出话了.
信手拂开了他的穴道,刑天泣自顾自的揉着手腕,道:‘镜良,看了刚才几剑,你有甚么想法?‘
见辅镜良不说话,刑天泣皱皱眉头,道:‘怎么,吓得说不出话了?你不是这般没用的罢?‘
似是被他这句话自恶梦中惊醒,辅镜良怒道:‘你,你,你这叛徒,你竟然又杀了一位长老?!‘
刑天泣嘿嘿笑道:‘怎么啦?不可以么?‘
又笑道:‘我明明比他强,他却还要与我为敌,正是自寻死路,怪得谁来?‘
又冷笑道:‘若他一见他便低头求饶,自承不敌,更再三再四,苦苦哀求,道是无意敌我,只是为伯阳所误,那我便自然不会杀他,但他既不知变通,那又怪的谁来?‘
辅镜良怒道:‘胡说!‘
涨红着脸,他又大声道:‘墨家门下,只有战死的士,没有变节的狗!‘
他激怒之下,浑然忘了生死之事,恶语反击.刑天泣却全不恼怒,反而大笑道:‘好,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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