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白羽柔听得意犹未尽,比起二十一世纪那种流行音乐,白羽柔更喜欢古风小调的细腻舒缓。
白羽柔坐起身来看着落花,“我会在此住上十日,落花姑娘可否每日来此唱上一曲?”
“谨遵客官吩咐。”落花声音温软。
……
傍晚时分,阿清回来了,雅阁之外歌舞升平,此时才是一间青楼最热闹之时。
白羽柔:“查到了什么?”
阿清:“苏胤的一些风流韵事。”
“另外,苏陌长老传来消息,客人要求在苏胤的寿宴上动手,众目睽睽之下将目标置于死地。”
白羽柔:“知道了。”
阿清:“家主当真要在青楼留宿十日?”
“哐当”
“啪嚓”
未待白羽柔作答,楼下便传来异响,白羽柔自软塌之上起身走到窗栏边,舞台上是一众花容失色的舞娘,舞台下有一人,似乎不是人,他有尾巴,一条雪白的尾巴。
“是狼”
“是狼啊”
“吼”
原本清俊的面庞一瞬间长满白色的毛发,声声低沉嘶吼自他的喉咙里溢出,獠牙外露,十分尖利,原本瘦削的身体变得强壮,撑破了原本合身的衣裳。
“是半妖”
“是低贱的半妖。”
“呸”
“鼎鼎大名的容川公子竟然是半妖。”
半妖二字一出,原本恐慌的人们不但不再害怕,甚至还表现出一种鄙夷唾弃。
人们窃窃私语着,多半说的是,人和妖的杂种,最是低贱。
“家主,救他。”一向淡定的阿清开口央求白羽柔救下众人口中的半妖。
“为什么要救他?”白羽柔转身回眸看着阿清,阿清认识那狼人吗?白羽柔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她不知何为半妖,半妖又为何低贱。
“阿清……也是半妖。”阿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神色,无奈又不甘。
“杂种”
“低贱”
“你们说,人和狼怎么交、合啊?”
“啊哈哈,这问题有趣。”
那狼人被越来越多不堪入耳的话语刺激得暴躁不安,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捆绑着,怨煞之气将他幽绿的瞳孔占据得满满当当。
“放开他。”
就在白羽柔犹豫的间隙,阿清已经冲了下去,她用瘦小的身体将那狼人护在身后,伸手取下发髻间的簪子横握于手中。
“姑娘,他可是半妖。”
“你要救这低贱的杂种吗?”
阿清看向那个束缚狼人的道人。
道人年过半百,留着山羊胡须,手持佛尘,正不悦的打量着阿清。
阿清坚定道“放了他。”
道人怒喝“让开”
阿清:“不让”
“再不让开,就休怪老道不客气了。”道人祭出了他的佛尘,阿清若是再不让,他真的会动手。
“放了他。”阿清固执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不容置疑,瘦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不知死活。”道人抖直手中拂尘直袭阿清面门,阿清侧身躲过,白羽柔倚靠在窗栏边作壁上观,目光落在那半妖身上。
那半妖周身萦绕涌动着稀薄的黑气,双手紧握成拳,尖利指甲扣入掌心里,痛而不自知,一颗颗血珠自掌心里滴落,手臂上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长满了细密的白色毛发,幽绿的眼眸正看着某一个地方。
白羽柔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看着的是一个锦衣俊公子,若说半妖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恨意,那锦衣公子眼中便是一种阴谋得逞之后的快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砰”
阿清的身体犹如枯黄落叶一般向后飞去将一张圆木桌砸得粉碎,原本放置在圆桌上的碗碟也随之落地破碎,阿清的后背与那些破碎的碗碟碎片来了个亲密接触,嫣红鲜血随之流淌,但她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来,眼眸里是无法磨灭的倔强,“放了他。”
半妖苏容川的眼眸逐渐由幽绿变换成正常的深棕色,目光也从锦衣公子身上转移到了阿清身上。
“姑娘,他只是一只低贱的半妖,你为何要袒护他?”那道人得胜之后更加的趾高气昂。
“道长”白羽柔终是看不下去了,瞬移到阿清身侧,伸手将摇摇欲坠的阿清揽入怀中。
白羽柔笑道“家奴不懂事,冲撞了道长,抱歉。”
“那不是白家大小姐白羽烟吗?”
“她怎么会在云州城?”
“她来云州城作甚?”
议论声四起,被认错的白羽柔面不改色,那道人听到众人议论,在心中暗暗思量,若眼前这个女子当真是白君御的嫡孙女,那自己绝对招惹不起,那可是四大家族之首的白家啊。
“姑娘言重了。”道人一张皱巴巴的脸上瞬间就扬起了讨好的笑容。
白羽柔笑问“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青云山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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