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来的时间不定,免不得需要托付赵婶子帮忙看顾一下。
而屠安,拉着赵成在一边叮嘱了一番。
为镇上生意,为家中房屋,还劝其别在进山,为家人多考量。
赵成严肃的点了点头,不忘反过来叮嘱。
“哥,你身上的伤虽说好了,但也要多注意,铺子里的事你放心,有俺在。”
屠安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马车上,苗苗掀开帘子,瞧着站在村口送他们的家人,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早些回去,日头大别晒着了。
周瑾承礼貌的与他们点头道别,吩咐外面赶车的小四。
“走吧。”
“驾。”
马车慢慢驶出村子,行至河边道路,掀开的帘子始终都没有放下。
苗苗出过村,那时出去知道当日就会回来,没有什么离村的特别感触。
可此次出去,也许一两个月便回来,也许更长,几个月,半年?也可能更长的时候。
如此,瞧着慢慢倒退的熟悉的地方,苗苗多少有些不舍。
周瑾承看出苗苗不舍,以为她怕以后很难再回来。
清了清嗓子道:
“这里山清水秀,相邻热情和睦,以后得空了我们就回来看看。”
听了他的话,苗苗这才放下帘子。
屠安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对视中,有旁人读不懂的情绪。
周瑾承坐在两人的对面,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许久,他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蹙眉问道:
“你这嘴怎么了?怎么肿了?”刚刚就留意到她换了身衣服,没留意到她的唇。
苗苗听闻下意识的捂住,手挡住了唇,也挡住了不自然升起来的红晕。
屠安不用想都知道周瑾承问了什么,少年担心的模样明显就不懂事怎么回事,惹得屠安轻咳一声。
“许是昨夜吃了酒,苗娘吃了酒便会如此。”
吃酒?就一杯便如此?
“以后得注意,不能碰酒了。”周瑾承说完,免不得心里记下,下次再不会让她碰到酒。
屠安胡扯,苗苗心虚的偷瞄了一眼周瑾承,听他认真的叮嘱,垂着眸子轻轻嗯了声。
到府城行马车要半月路程,出了镇,再往外是苗苗和屠安都没去过的地方。
马车里长时间坐着,日日赶路,有些难捱。
刚开始苗苗坐车都没什么反应,可慢慢的,开始有些心口有些憋闷难受。
晕马车,是他们出门都没想到的。
预期半月的路程,走了接近二十来天。未免苗苗太过难受,他们每日早晚赶路,中午燥热便寻阴凉的地方歇息,到了府城的时候,苗苗竟瘦了些,着实让屠安和周瑾承心疼不已。
周瑾承作为周记的少爷,周家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被周家家主带着接触生意上的事,府城大部分的人都认识周瑾承。
小四作为周瑾承身边贴身伺候,认识的人自然也多。
一进府城就有人认出他来,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府上传消息,就有人先一步跑去了。
所以,马车停在一座挂有周府门匾的五进的宅院时,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穿着华贵手持云纹革丝团扇的夫人。
周瑾承先一步掀帘下马车,隔着帘缝苗苗瞧见那夫人的模样竟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年纪大一点,成熟一点。
她抿着唇,握在双膝的手不自觉的拽紧了,整个人紧张的不行,额间都结了密密的汗珠。
一只温热的大手附了上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对着她鼓励的一笑。
马车门帘再次掀开,周瑾承的声音传了进来。
“下来吧,我领你去见母亲。”
周夫人站在大门外,看着儿子下了马车,脸上挂起了温柔的笑。
这个儿子近几年常往外跑,一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几月。
上回她病了,借着病遣人递信回来,不过半月,便又离开了。
本以为这回没几个月见不到儿子,没想到下人来报,他竟然回来了。
只是,往日回来便上前请安告罪的儿子,竟不同以往,要扶人下车。
再闻他那句见母亲的话,周夫人笑容凝了凝。
能让人扶的必不是与他结识交好的男子,那马车里便是女子。
能让他带回来,如此对待的女子,必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可就这么带回来,也没通知一下家里的人,先斩后奏的做法,周夫人多少有些不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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