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疹？过敏？
路望鹤借着玻璃杯杯壁上投映出的模糊影子，隐隐看见了自己脸庞一侧一点点蔓延开去的红肿。
同脸颊因为热度升起的绯红色夹杂在一起，若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那斑斑点点的红疹子。
坏了，也不知道夏子英是用什么法子在包厢里藏了会致使他过敏的花粉，他待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少年缓缓呼出一口气，用指甲掐着手上的肉来维持神思的清醒，些微的痛感终于让他的视线稍稍清晰了一些。
路望鹤小声向邱清妍道了句：“清研姐，我去一趟洗手间。”
然后便站起身朝着包厢外走去。
“小路，你去哪儿啊——脸怎么那么红，没生病吧？”
包厢顶端的白色灯光冷冷地铺洒在猩红的地毯上，熏香的余味还没有完全散尽，将稀薄的花香尽数淹没在了里头，却无孔不入地朝着少年涌去。
脸上已经传出痒意和刺痛感，路望鹤的呼吸越来越重，听到许导的问话站定反应了几刻，才意识到是谁在跟他说话。
“许导……包厢里太热了，我想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
“那行，你去吧。”
路望鹤刚挪了一下步子，想要打开手机给傅京墨发消息，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他刚想努力去分辨，夏子英阴恻中带着点得意的嗓音就已响在身前。
“正巧我也觉得包厢里太热了，不如我跟小路一起出去走走，你不会介意的吧？”
路望鹤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攥着，指甲死死地扣着掌心的皮肉，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至于那么虚弱。
“夏老师请便，我当然不会介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包厢的房门。
刚进酒店的时候路望鹤就特意看过洗手间和紧急出口的位置，出了房门后他便径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胸口气闷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明显，脸上的红疹发出的刺痒连带着太阳穴都在隐隐发疼。路望鹤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克制住想要抬手去抓挠的冲动，刻意控制着步伐的速度，一边佯装低头看手机，按下了和傅京墨的语音通话。
“鹤鹤？”
路望鹤走过一个拐角，用余光看见了夏子英走在他身后大约十步的距离，应该还在观察他到底是真的过敏了还是只是出来走一走透气。
他没有答话，听到傅京墨低沉的嗓音陡然紧了几度。
“鹤鹤，你是不是过敏了，你现在哪儿？”
路望鹤等了几刻，终于等到洗手间里传出一声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再低头看手机时，语音通话已经挂断了。
傅京墨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现在看路都觉得红色的毯子和黑色的墙壁混在一处，只能凭感觉摸到洗手间的门口，更不要说看清楚手机键盘去打字。
少年走进了洗手间，借着这段夏子英看不到他的空隙，立即加快步伐开了水龙头，拧到了最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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