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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宴起不下楼, 这也是徐佩华意料之中的。

她当年跟宴起的爸爸在一起之后,宴起跟宴起的妈妈都视她作肉中钉,虽然说宴起的妈妈不争气早早地死了, 她也顺顺利利地进门了, 可谁知道年少时沉默寡言可以随意揉捏的小男孩, 长大之后成了老虎。

老虎即使不出声,那一脸凶残的样子也令人害怕,更何况他时不时伸出利爪挠你几下,让你浑身不适。

徐佩华跟宴景身上都有些宴氏的股权,都是宴起的爸爸在世时赠送给他们两个的, 加上宴起跟爷爷奶奶关系并不算太好,所以他们母子才能跟着晏家老两口一起生活。

但一想到宴氏是宴起的天下, 将来很大可能也是传给宴起, 而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徐佩华就觉得焦躁不安。

她想激怒宴起, 让宴起失控, 犯错, 让宴家老爷子老太太讨厌宴起,接着再抖出来那件事,必定可以让宴起扫地出门。

见刘阿姨说宴起不肯下来, 徐佩华端着茶杯幽幽地喝了一口,保养得当的脸上都是得体的笑意:“那你再去告诉他,我要跟他商量他爸爸妈妈转移墓地的问题。”

果然, 宴起听到这话立即下楼了。

他沉着脸从楼上走下来, 徐佩华满意地笑了。

“宴起啊,阿姨今天过来也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前阵子你爷爷的一位故友来了, 也是一位有名的风水大师,他说你爸爸的墓地风水不太好,加上你爸爸给我托梦说想搬家,现在住的地方不大合适。所以我们合计了下,决定把你爸爸的坟墓搬迁到另外一个地方,但是你妈妈的墓地暂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不动了哈。也不能不告诉,所以,阿姨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她呵呵一笑:“毕竟,我们也都是一家人嘛。”

这“一家人”三个字,徐佩华咬得很重。

宴起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世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

“谁跟你是一家人?”

徐佩华倒是不生气:“我们可都是宴家人,你说是不是一家人?宴起,阿姨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事在你眼里都是不对的。但这些年我也算把你养大了,哪怕你不承认,我们也是母子……”

她就是在故意恶心宴起,果然,宴起粗暴地打算她:“滚。”

他心中压抑着的气愤已经快要爆破而出。

这些年要不是因为顾忌太多,他早就对这个女人动手了。

当年母亲惨死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宴起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爸的墓地你动一个试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不就是想让我爸跟我妈的墓地分开,等你死后跟他合葬?我告诉你,我爸爸这种渣男不配跟我妈妈合葬,但他也要永远葬在我妈旁边,跟她赔礼道歉。而你,什么都不算,你死后,不配有墓地,只配下地狱!”

徐佩华再好的耐性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但她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冷笑一声:“是吗?那你爸爸怎么会喜欢我,就是不喜欢你妈妈呢?哪怕你妈妈死了,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而你,跟你爸爸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你娶了孟迟,不也是在外面搞不完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瞧不起你爸爸?在你的内心深处,只怕也瞧不起你妈妈那样的女人!懦弱无能,哭哭啼啼,整天纠结男人爱不爱自己,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当年她死,就是她该死!死后想霸占你爸爸,那也不可能!”

这一番话让宴起眼珠发红,拳头攥得很紧。

他真的控制不住要打徐佩华了,但只要宴起打了徐佩华,在宴老爷子那里就绝对是大错特错的。

徐佩华这些年伪装的很好,虽然宴起小时候的日子很难,但在宴老爷子眼里徐佩华却是一位合格的后妈,是宴起不领情。

宴起浑身微微发颤,他已经忍耐不住了,然而,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这贱女人知道知道他的拳头是什么滋味!

可没等宴起打下去,忽然从楼上哗啦啦地倒下来一杯咖啡,那咖啡正好浇到了徐佩华的头上。

她花了上万元烫出来的大波浪,细心画好的妆容,以及身上那一件昂贵的真丝连衣裙,瞬间全部都毁了!

徐佩华尖叫一声,就狼狈地抬头往上看,就看到孟迟趴在楼上栏杆处一脸惊慌失措。

孟迟正输液忽然就醒了,她自己拔掉针头走出来,想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就听到了徐佩华跟宴起的对话。

这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吗?

想到宴起的妈妈,孟迟就觉得唏嘘。

懦弱就该被欺负吗?不喜欢可以先离婚呀!背叛人家还能这么洋洋得意,也是神他妈我都是为你好!

她果断去房间端了一杯宴起喝剩的咖啡从二楼对准徐佩华的脑袋倒了上去。

徐佩华尖着嗓子喊:“孟迟!你给我滚下来!”

孟迟麻溜地抱着手机,一见到她就卑微地道歉:“小三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你不会打我吧?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我刚刚在看视频,没注意呢!你看这视频,可精彩了!”

她把手机打开,递上去一个视频给徐佩华看,一边拿纸巾去给徐佩华擦脸。

那视频是一群人在抓奸打小三,里头有一位祖安选手,所用词语实在是登峰造极,听得人辣耳朵。

“你他妈比的贱小三!你妈教你勾引男人吗?你一出生是不是就开始卖x!你x里流脓被男人x多了吧!当小三不得好死,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走路被车撞!像你这种下贱的东西就是条母狗,还想当人要自尊呢?要你mlgb的!……”

“小三!该死!渣男!该死!打死你这个贱三!”

徐佩华一瞬不瞬地看着那视频,气得手都在抖:“关掉!关掉!”

孟迟无辜地看着她:“小三阿姨,为什么要关掉啊!我们来看这个小三是怎么被打的!”

她趁着徐佩华不注意,往徐佩华的头发上摸了一把,徐佩华头发上本身就沾了不少的咖啡,此时狼狈不堪,怒从中来,直接对着孟迟就要打。

可宴起一把拉起来孟迟,徐佩华打了个空,从沙发上翻了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她没有料到今天没有激怒宴起,倒是把自己弄成了这样,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了,但墓地搬迁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徐佩华忍了忍,站起来走了。

孟迟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心里叫一个爽,宴起却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手背。

“自己拔针?”他皱眉。

孟迟面色还有些苍白,她就着沙发坐下来,有些疲惫:“拔针这种小事自己还不是很轻松。”

想到她刚刚那么骁勇为自己出气的样子,再看看这会儿苍白无力的孟迟,宴起心里微微有些疼。

他让阿姨端上来事先准备好的饭菜,让孟迟吃,等孟迟吃完了才反应过来:“你也没吃吧?你怎么不吃啊?”

宴起刚刚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看样子是心情不好。

孟迟想到徐佩华的话,倒是也有些点可怜宴起。

“那个……墓地搬迁的事情不会真的确定了吧?她怎么这么恶心啊。”

宴起抬头静静地看着她:“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他转头看向大门口,眼神飘忽,似乎想到了往事,语气虽然平静,却也透露着难过:“我妈妈去世那天,我爸去给徐佩华过生日,我妈打了好多电话,他不肯接。宴景就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后来,他们反复提醒我这件事,让我知道,我爸不爱我妈,也不爱我。我是个没妈的孩子,仅剩的爸爸,也等于没有。”

这听得孟迟更生气了:“你爸爸真渣!你妈太可惜了,当初真应该果断离开你爸!喜欢一个渣男只会害了自己!”

她说完,宴起忽然就明白了。

所以,之前她是认为他是渣男,认为喜欢他会害了自己,所以才会放下那份喜欢吗?

他抿了抿嘴:“孟迟,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以前的事情对你伤害了很多,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感情的确没有多少,才会那么冷淡。但是……”

孟迟赶紧打断他:“没有什么但是啦,就像如果你能劝你妈,你会让她跟你爸爸继续在一起吗?”

宴起如实回答:“我不会,但是我不是我爸。”

他抓住孟迟的手,轻轻摩挲两下她刚刚扎针的地方:“我不会辜负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孟迟抽出来自己的手:“那如果我不爱你呢?”

宴起的眼神略微变化,半晌,没有说话。

他爱她的前提是她也爱他,但如果她不爱他呢?

他也不知道。

只是,宴起在想,孟迟应该不会不爱他吧?

爱一个人,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的。

两人才说到这,宴家老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宴老爷子的声音里都是愤怒:“宴起!立即回来一趟!”

徐佩华哭得双眼红肿,她回去之后就发现头上不只是咖啡渍,竟然还有胶水!

一大把胶水粘到头上,除了剃成小平头再没有别的处理方法。

作为一个很是排面的豪门贵妇,徐佩华非常在意面子,毕竟她当初是小三上位,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瞧不起她,因此她处处拿捏细节,就想保持高贵的行头。

要是剃了头,那还得了?

徐佩华在宴家老爷子跟前都很乖觉,在冷淡反叛的宴起的对比下,就显得尤为贴心,因此宴老爷子还是很看重她的,看到徐佩华受委屈,老爷子不由得在心里怪罪宴起过分。

孟迟想到是自己出手教育了徐佩华,要是让宴起一个人去迎接指责也怪不好的,便跟着一起去了老宅。

一想到宴起在他们跟前受过的委屈,孟迟就替他打抱不平。

“等下他们要是指责你,我就把事儿都揽到我身上,反正你没有动手!”孟迟愤愤不平。

宴起微微一笑,翻着手里的纸质文件,他这人忙的很,即使不在公司,很多时候都见缝插针地在工作。

相比于宴起的平静,孟迟心中几乎已经出现了徐佩华哭哭啼啼卖惨,宴老爷子怒斥宴起的情景,秀眉微蹙,在想如何对付。

“宴起,等下他们会不会集合起来对付你?”

宴起本想说不会,宴老爷子虽然是挺在意徐佩华的,但也清楚如今宴氏是宴起在掌管,这件事他顶多指责两句给徐佩华面子,而宴起则会借由这次机会告诉他们,他爸爸的墓地不能迁,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但看到孟迟担心的样子,他违心地说:“习惯了,大不了挨打挨骂。”

孟迟有些惊愕:“还会打你?!”

宴起其实没有挨过多少次打,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从小就被打,挨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孟迟心痛极了:“你小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啊!怎么可以动手!”

她想到宴起这么大了,宴起爷爷还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他,正义感蹭蹭蹭地冒出来。

“不行!我们要先想办法!”

宴起内心觉得好笑,却也暖暖的:“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也不想挨打,但是他们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孟迟紧张地想了半天,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也顾不上什么了,忽然就一拍大腿:“宴起!这样吧!我一进门就哭,就说她上门欺负我们,把我欺负流产了!”

宴起面色一顿还没反驳,孟迟就给自己点了个赞:“我这个主意简直太妙了有没有!”

“可是,你现在是好好的,更何况……”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怎么会怀孕呢?

孟迟恨铁不成钢地看他:“我可以演出来一副被打到流产的样子嘛!你看我手上这个针眼,就说我最近身体不好在休养,刚怀上,现在只怕是掉了!”

宴起一脸猪肝色,半晌,才说:“嗯……行吧。”

两人到了宴家老宅,徐佩华还在哭,宴老爷子目光森然地看着宴起:“到底怎么回事!”

宴起还未说话,孟迟哇地一声哭了:“爷爷!都是我不好,本来这几天我怀孕了正在休养,您看,我手背上的针眼,都扎针扎的。阿姨忽然去了,对着我跟宴起骂骂咧咧,爷爷对不起,这孩子保不住了!我刚刚,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了,呜呜呜,都怪我没本事,被阿姨打了几下骂了几句就保不住这孩子了……”

徐佩华瞪大眼睛,孟迟怀孕了?!

宴老爷子心里的生气瞬间消失了,只有紧张和错愕:“怎么会这样!那你还来这干什么?宴起,送她去医院!”

孟迟还在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爷爷,呜呜呜,阿姨说,要把我跟宴起都赶出去宴家,说我婆婆不配跟我公公埋在一起,所以才要想办法把公公的墓地迁走。爷爷,是不是因为我家世不好所以你们才这样迁怒宴起的?要不,我跟他离婚吧……”

她哭的很惨,年轻女孩本就瘦弱可怜,宛如一朵孱弱的白梨花。

宴起奶奶心疼地把孟迟搂到怀里:“傻孩子!不管你的事情,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孩子保不住也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徐佩华站起来,忍不住争辩:“他们在说谎,什么孩子?不可能!”

宴起爷爷最注重子嗣了,他沉下面色:“闭嘴!”

最终,徐佩华被赶回了房间,宴起爷爷气得高血压上来了,答应墓地不会迁移,宴起赶紧装作送孟迟去医院。

路上,孟迟咯咯咯地笑,宴起却在考虑怎么用医院的单子骗过爷爷。

宴老爷子可不是能随意糊弄的人,但既然孟迟撒了这个谎,他就得帮忙兜着。

孟迟舒服地说:“我帮你出气了,你可欠着我一份恩情!”

宴起微微一笑:“我欠你的可不止这些。”

他今天还欠了她一个孩子。

孟迟本身就因为低血糖要输液,宴起又让人伪造了化验单子,外加宴爷爷高血压身体不舒服,又得知他那个研究风水的老友的确跟徐佩华来往过密,也就信了这件事。

只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宴起大刀阔斧地让人打断了宴景的新项目。

宴景气愤至极,他本身能力就不如宴起,好不容易花了一个多月才悄悄谈下来的一个项目,才开始没多久就被宴起搅黄了,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

他仗着爷爷宠爱,到爷爷跟前怒气冲冲地说道:“肯定是宴起干的!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想让我什么都干不成!”

宴爷爷闭上眼:“你别跟他计较了,谁让你妈要搬你爸爸的墓地,惹急了他。”

他本身想的就是让宴起继承晏家,至于宴景,能力不足,但宴爷爷也不希望宴起伤害宴景,还是希望他们兄弟之间和睦相处的。

如今两兄弟表面的平静都被徐佩华给搞砸了,宴爷爷难免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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