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色潮红的梁钧尧,曹一鸣眼里是肆意的嘲讽。
敢处分他,他长这么大还没被那样训斥过,他爹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来公司打工不过就是看在老梁总的份儿上,现在梁钧尧敢那么怼他,不报复他咽不下这口气。
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在曹一鸣示意可以开始之后脱了外套爬上床,跪坐在梁钧尧侧边给人脱衣服,确保能露出半张脸。
露的少了认不出人,露的多了太刻意,半遮半露的程度能让其他人将将认出来再好不过。
冬天衣服多,姑娘慢条斯理地脱,曹一鸣找好角度抓拍。
外套脱了,里面是西装外套,扣子好解,在里面是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年轻姑娘的青葱玉指从梁钧尧露出来的胸膛上滑过,在加了滤镜的镜头里显得暧昧十足。
在那双手落在皮带上时,突然响起的开门声让曹一鸣猛得回过头,还没骂出声就被来人来人惊到了。
见鬼的周挽商怎么会在这儿?!!
周挽商并不管曹一鸣的诧异和呆愣,几步走过去,抬脚将人踹倒在地,弯腰踩在对方胸膛上夺过相机,看向床上愣愣的姑娘,“手不想要尽管说。”
那姑娘忙缩回手,看眼前的情形也知道不妙,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颤抖着声音道:“是他找的我,给我了一万块钱要我配合拍照,不关我的事!”
周挽商眉眼冷厉,“滚!”
姑娘穿上鞋,抱起外套就走,而周挽商盯着还在挣扎的曹一鸣,“胆子不小,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算计人的吗?”
曹一鸣啐了一口,“他不是东西,你也不是好玩意儿!先前跟吴思招那么好,转头就跟梁钧尧搞上了,你们俩真有一手啊!”
周挽商举起相机,冷笑一声,惯有的懒散随和消失得一干二净,神色冷沉,“这笔账我记着,曹一鸣,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不过是仗着父亲耀武扬威。”
“那也好过你们瞎胡搞!”
周挽商有心想教训曹一鸣,然而床上的人呼吸渐重显然并不舒服,他脚下用力,皮鞋后跟在曹一鸣胸膛上一碾,看人疼得龇牙咧嘴才放开,“滚吧。”
曹一鸣恨恨地瞪了眼周挽商,捂着生疼的胸口离开,这笔账就算这俩人不跟他算他也会记着,早晚要讨回来!
周挽商偏头递给刚才开门的经理一个眼神,对方意会地默默带上了门。
周挽商大致浏览了下相机里的内容,将东西删得干干净净,这才走到床边。
他单膝跪在床上,弯腰凑近出了一脑门儿虚汗的人。
酒味混合着一点药水的味道涌入鼻腔,让周挽商眼神暗了些,曹一鸣下手重,东西用的多,别说只是拍拍照,就是真折腾一晚上也不见得会醒。
梁钧尧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双唇微张,呼吸一声重过一声,自脸颊至耳根、耳廓,泛着一层淋漓的水红。
周挽商的视线往下,落在对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膛上,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场面、还有相机里拍到的照片,眼神越发暗了。
他将人抱进浴室,他的人,不容任何人染指分毫。
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周挽商自认不是君子,梁钧尧神志不清手脚发软,大概是烧得难受,喉咙里是低哑的泣音,哼哼着往他微凉的怀里靠,黏糊糊抱着不撒手,还一个劲儿蹭。
柳下惠也把持不住。
必须吃干抹净。
梁钧尧不算清醒,但可能正是因为不清醒,给出的回应生涩也坦然,似乎隐隐知道身边是他,喉咙里的小声呜咽模模糊糊——是他的名字。
而等到偃旗息鼓已经是后半夜了。
周挽商把人清理妥当塞进被窝,侧身躺在一边,他盯着梁钧尧微微有些肿的嘴唇,眯起眼,颇有些不尽兴。
说起来距离他公开表白都过去小半年了,他没想过这茬事儿,梁钧尧亲亲抱抱都不好意思,撩拨过头就脸红,自然不会进一步要求什么。
他呢,没多少这方面的想法,不过想想方才梁钧尧的反应,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如果人完全清醒着,乐趣会更多吧。
过两天再试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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