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沙雕攻他绑定了男德系统> 第70章 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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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完结章(1 / 2)

雨珠汇聚在一起, 沿着波浪起伏的屋檐落下,挂成长短不一的线。被雨水洗了一遍的山林苍翠欲滴,笼着一片白色的雨雾。

祁宜年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日本作家的一首诗歌——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 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 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 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祁宜年的视线从窗外细密的雨帘上收回来, 望向床上睡着的孟洲。

后者被雨淋了一夜,早上被他捡回来, 发了很高的烧,嘴里还在喃喃叫着老婆。

楼下的药熬好了,祁宜年起身去端, 驱寒去热的草药煎成的黑糊糊的一小碗。

祁宜年将药碗放在床边,叫了声孟洲, 后者眼皮挣扎了几下, 慢慢睁开了。

高烧令他的目光有些涣散, 眼睛被熬的很红,在视线定格到祁宜年的那一秒,不自知地露出了一个笑,眼睛也微微地亮了起来。

“老婆……”孟洲的嗓子哑了,叫声委屈, 又带着一点醒后看到想见的人的高兴。

祁宜年端药的动作听到这声“老婆”顿了一下, “我不是你老婆, 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孟洲眼睛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祁宜年不离开, 他语气倔强道:“你就是。”

祁宜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念在对方昨晚烧到三十九度,脑子可能被烧坏了,不准备和他计较,他把药碗递过去,“来,喝药。”

孟洲没动,眼睛还是盯着祁宜年,委屈巴巴道:“你喂我。”

祁宜年:“?”

祁宜年端着药碗,冷硬道:“你喝不喝?”

孟洲也倔起来了,“你喂我。”

祁宜年啪的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因为动作太快,药汤都从碗沿晃出了好些。

还没等祁宜年站起身要离开,孟洲扯住祁宜年的衣角,迅速滑跪,“我自己喝。”

说完就趴到床边去端药碗。

祁宜年垂眼看他吹药,这才又重新坐回去。

就见孟洲端着药碗皱着眉,还只是吹药的时候闻到药味,就已经控制不住反胃的表情。

祁宜年好心提醒道:“这药很苦,你喝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一口都喝了,长痛不如短痛。”

孟洲从药碗上抬起头,在袅袅的药雾中,对祁宜年笑了下,“老婆你真关心我。”

祁宜年:“……”

孟洲低下头去喝药,虽然祁宜年给他说一口喝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但他嘴唇接触到碗边的时候还是蹙了蹙眉。

而等他闭上眼一不做二不休将药汤吞咽下去后,他才知道老婆的提醒是对的。

“yue~”

一大口浓黑的药汁,从孟洲的嘴里喷出来。

小半洒在了竹地板上,大半洒在了祁宜年的裤脚上。

素来有洁癖的祁宜年:“……”

孟洲yue完,又呕了好几下,喉咙和舌头上那种又苦又辣的感觉还是挥散不去,等他的大脑终于从被绑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知后觉到从他老婆身上释放出来的低气压。

孟洲先是看到祁宜年被药汁弄脏的裤脚,视线向上,是祁宜年冷若冰霜的脸。

孟洲……孟洲瑟瑟发抖。

孟洲伸出一只手抓住祁宜年的裤脚,弱弱道:“老婆,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

祁宜年冷冷地搬着凳子朝远离孟洲的方向后退了三步。

孟洲:“嘤~”他还有机会追到他老婆吗?

祁宜年从凳子上站起来,看了眼孟洲喝了一半的药,“把药喝完,病好了之后就离开吧。”

孟洲丧气地瘫倒在床上。

怎么还是要走。

孟洲不高兴地垂下嘴角。

还以为被老婆捡回来就是老婆的人了呢。

乡下的生活平缓而淡然,祁宜年不像其他村民白天需要种地,日子便格外清闲,时间仿佛一抓一大把的水,永远用不完。

孟洲在楼上躺了两天。这两天都是祁宜年端饭给他,熬好的药再苦也乖乖喝了,没敢再吐出来,或者撒娇不喝让他老婆喂——毕竟他老婆现在不心疼他。

第三天孟洲能下床了,祁宜年给他收拾了行李,让他离开,被孟洲原地躺下碰瓷,“我还没好,我不离开。”

祁宜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孟洲一个人躺在地上,没人围观,自己灰溜溜地爬起来了。

祁宜年在庭院中除草的时候,孟洲就跟在他身边。

只是他才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祁宜年就率先开口,“闭嘴,再说你那些男德的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孟洲脑袋低了低,过了一会,声音低低问:“没说,我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也是杂草。”伸手把拔下来的一颗小绿苗递给祁宜年看。

祁宜年看着他春天辛苦种活的黄瓜苗,现在已经尸首分离,额角青跳了跳。

孟洲显然从祁宜年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看了看天,手慢慢缩回去,把黄瓜苗头上脚下地原栽回了之前□□的那个坑里。

填上土后还拍了拍,“说不定还能活呢,”对上祁宜年冷冷的神色,又补了句,“活不了也化作春泥更护花嘛。”

祁宜年转身继续去拔自己的草。

孟洲隔了一会儿,又不要脸的凑上去,“我认不得杂草,你教教我,我帮你拔,你看这片院子这么大,你一个人拔草多辛苦。”

又看了眼祁宜年的腰,“这么一直蹲着也对腰不好,”孟洲想到之前他老婆第二天下床后都要扶着腰,“更何况你腰一直不好。”

祁宜年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孟洲,孟洲立刻双手放在膝盖上蹲好,像只乖巧的大狗狗。

祁宜年最后还是教了孟洲分辨杂草。不是因为自己腰不好,少年人腰怎么会不好,而是因为怕自己不教,孟洲接下去会误拔了他更多的菜。

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你。

满脸都写着“我能有什么错呢,我只是想帮你拔草罢了”。

祁宜年也只能默许孟洲跟在他身边拔草,在遇到分辨不清的植株时来问他。

少年时候的祁宜年比成年后更好说话,对人对事的态度也没有之后那么决绝,性子是真正山水养出来的恬静淡然。

孟洲借着养病借口待在祁家的这几天,和他老婆拉近了不少距离——如果算上之前被他的反向操作推开的,那就只能算是缓和关系,回到正常水平了。

但大狗不放弃。大狗再接再厉。

祁宜年邻居家的大伯这两天风湿病犯了,让祁宜年帮忙照看驴推磨。村里人都是互帮互助,邻居大伯也帮助过祁宜年家很多,祁宜年很痛快地就去了。

孟洲自然也跟着。

石磨在村头的位置,孟洲第一天来到这里祁宜年就是站在石磨边。

村里人要磨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让驴拉磨,邻居大伯这次就是要磨豆子。

祁宜年从相熟的村民家借来驴,拉着往村头走,孟洲走在祁宜年的另一侧。他和这些家畜一向不对付,在综艺节目里赶羊赶猪的阴影现在还笼罩在心头。

但这些动物在祁宜年面前就很乖巧,拉着就乖乖走。

孟洲不由觉得他老婆真是多才多艺。

其实如果把孟洲也动物化成大狗狗,他在祁宜年面前也很乖巧,拉着就乖乖走。由此可见祁宜年是真的非常有动物缘。

拉磨的时候要给驴带上眼罩,因为驴拉着磨盘一直在绕着一个中心转圈,长时间下来会晕,还有可能偷吃磨盘上的粮食。

祁宜年给驴蒙上眼,就让孟洲来拉,他自己往石磨上加豆子。

“它看不见,我拉着它的时候它会踢我吗?”孟洲接过缰绳的时候忐忑地问。

祁宜年摇头,“不会,驴子很温顺的。”

孟洲咽了口口水,同手同脚地开始牵着驴绕着磨盘转圈。

祁宜年看着孟洲实际很害怕,但因为是自己要求的事情,也乖乖去做的样子笑了。

石磨骨碌碌滚动起来,祁宜年瞅着空子往磨盘上舀豆子。孟洲拉着驴,渐渐发现这驴子确实很老实,蒙着眼睛比吊着萝卜的驴还卖力,那么大的磨盘拉起来也不带累。

驴蹄在青石板上走出沓沓的响声,配合着磨盘转动的声音,规律而有韵律。

两个人的配合逐渐熟练起来,后面孟洲得心应手起来,还能换下祁宜年帮他舀豆子。

邻居大伯拜托的豆子最后赶在日落前都磨完了。祁宜年一手牵着驴,驴背上扛着豆粉,一手牵着,啊不,孟洲还没有这个待遇,一手边跟着孟洲,往回走。

村里早上出去劳作的村民们这时候也都回家了,金黄的落日照着这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勤劳民众,晚饭的炊烟升起,是平实生活中最朴实的幸福。

日子就像漏斗里的水,缓慢流淌。

离十五天到期还剩三天。这天,祁宜年上山去采药。

竹楼挨着的那座大山里很多珍惜的药材,祁宜年从小跟外公一起上山,辨认地出不少植物,孟洲高烧那几天喝的草药就是他上山采的。

村子地理偏僻,出去看病不方便,这里的村民便都会一些简单的药方,平时闲暇时也会上山采一些珍惜的药材,晒干保存,等去镇上的时候拿去药店卖钱,换一些日用品。

祁宜年这次上山,是想采一些驱蚊的药草拿来做香包,孟洲自然是跟着的。

山林里树木茂密,从外面望的时候看不出,只觉得山青,等真正走进了山里,才觉得林木参天,温度都比山下凉了好几度,人置身其间有一种不辨东西的迷失感。

孟洲觉得要是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面他走到死都走不出去,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老婆。

祁宜年看着孟洲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害怕吗?现在才刚进来不久,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回去,不用勉强自己跟着我。”

“我不,”孟洲紧紧贴着他老婆,“我一点不勉强。”

和老婆贴贴一点都不勉强。

祁宜年于是没再多说什么,用镰刀割开挡在前路上的一片藤蔓,继续往上走。

路边齐腰高的草丛中是不是会探出几朵娇艳的花,都是只会出现在深山的品种。孟洲这个大少爷看的很新奇。

看到一朵摘一朵,都趁祁宜年不注意的时候放在他背后的草篓里,和祁宜年采的草药混在一起。

到了一片较为稀疏的林间,空地上长满了紫色的小花,祁宜年停下脚步,蹲下身采了一朵花,递给孟洲。

孟洲受宠若惊地接过。

呜呜呜我老婆送我花花了。

他这是在回应我吗?

我要以身相许吗?

祁宜年声音平静道:“这是假荆芥,一种芳香草本植物,可以驱蚊,你看这种花,上面有紫色斑点……”

祁宜年神色认真地给孟洲介绍着这种植物,孟洲的嘴角却一点点耷拉下来。

好嘛,原来不是送给他的。

只是想让他认对植物去采草药。

但孟洲还是很积极地去做了。

毕竟老婆交给的任务是光荣的!

听老婆话的男人最伟大!

两个人各自开始在这片区域中采摘。祁宜年在走到边缘地带的时候,不经意在树丛间看到一簇浅绿色的花。

是人参植株,还是有六片复叶的人参。

祁宜年想要走近看看,一只脚迈进草丛的时候却骤然一痛,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他呼了一声痛,扶着旁边的树艰难站稳,另一个方向的孟洲听到声音,飞速跑了过了。他看到祁宜年脸色发白地靠在树上,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搀扶着祁宜年坐下。

“老婆,你怎么了?”孟洲眼神里都是焦急之色,看着祁宜年的神态全是担忧。

祁宜年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说了我不是你老婆。”

看着孟洲急地眼睛都红了,又笑了下安慰他道:“没什么大事,应该是被蛇咬了一口。”

祁宜年卷起裤脚,雪白的脚腕上两个显眼的小洞,红色的血流出来。

孟洲一看见人就僵住了,下一秒,没有片刻犹豫地,他俯身凑近祁宜年的脚腕,用嘴去吸被蛇咬到的伤口。

祁宜年被孟洲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来得及阻止,就感觉脚踝的皮肤触到了一个温凉柔软的事物,激得小腿肌肉都战栗了一下。

缓了一下,祁宜年才推开孟洲的脑袋,呼吸有些急促地道:“你做什么?”

孟洲无辜抬头,嘴角还有一点红色的血迹,被他伸出舌头舔去,他说:“我帮你吸毒啊。”

祁宜年心里百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你不知道这样帮别人吸毒,如果自己嘴里有伤口也会中毒吗?”

孟洲眨眨眼,“我不知道。”

祁宜年摇头笑了下。

就听孟洲又道:“可是我知道我也会帮你吸毒的。”

祁宜年神色怔了下,他抬头,问:“为什么?”

孟洲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老婆嘛。”

又赶在祁宜年开口前道:“不要说你不是我老婆的话,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说完目光坚定的看着祁宜年,笃定地仿佛这就是在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

祁宜年看着孟洲,从来没见过这么傻又这么自信的。

好一会儿后,他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明亮的阳光从林间的缝隙中穿过,落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身上散发出和树木一样葱郁的生气,仿佛照到阳光就能不断生长。

孟洲看呆了,突然低下头,好似专心致志研究起祁宜年的伤口来。

过了最开始的心焦,他现在也意识到祁宜年的伤口并不严重,流出来的血液都是红色的,这说明咬他的那条蛇没有毒性。

祁宜年点了点孟洲的肩膀,“好了,把采好的假荆芥放进草篓里,我们下山。”

孟洲触了下祁宜年的脚腕,“这里没问题了吗?”

祁宜年被触到的地方麻了一下,本能地缩了下脚,过了片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自然地扶着树干起身,“没问题,这片山林里的蛇都没有毒性的。”

孟洲连忙去扶祁宜年,等他站好,自己蹲下身,“我背你下山。”

祁宜年垂头看着在他面前蹲着的孟洲,发现他有两个发旋。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都是有福之人。

孟洲见祁宜年半天没动,转头仰头看他,“上来啊,我背的动你。”

祁宜年对着孟洲真诚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树林间光影跳动,山风吹过叶片起伏到很远的地方。

祁宜年胸膛起伏了一下,道:“我没事,不用你背。”

孟洲不听,“没事也可以背,你快上来,走路多累。”

祁宜年被逗笑了,他推了下孟洲的肩,“好了,你快起来,你背着我,又是向下走,待会一摔摔两个,我们直接滚下山好了。”

孟洲一想,是这个道理。

于是退了一步,让祁宜年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肩膀,搂着人的腰一路扶下山。

祁宜年被咬的地方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完全可以自己走动,但孟洲让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妥协,不禁让祁宜年觉得对方不是因为觉得他不能走会摔到,纯属想搂着他占便宜,但对上孟洲那纯澈无辜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偏见了。

两个人搀扶着好不容易回到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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