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河觉得陆月明一定是疯了。
“不是啊大哥。”顾星河头都要挠秃了, “老班知道我的性别，意思是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俩男的牵手！”
“俩男的牵手怎么了？陆月淮还跟小男孩上床呢，你觉得奇怪？”陆月明当做他已经学坏, 名正言顺的把锅甩给了陆月淮，紧了紧手上的力量, “这可是你自己闯进来的，不是想借此转移宸冶他们的注意力吗？”
言毕, 陆月明垂首瞥了一眼手心里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那手跟陆月明的比起来还要小上一号, 手指上没有任何一点正常高中生长期写字写出来的细茧，只有修剪干净的指甲和软绵绵的指尖肉，捏着很舒服。
这手换做不了解顾星河的人肯定会觉得顾星河是富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皮肤比作为大少爷富养的陆月明还细。
只有陆月明知道顾星河为了艺考一直把他身上可视的皮肤保护得很好。所以陆月明很难想象未来的某一天顾星河发生意外毁容了, 到那时顾星河该有多崩溃。
想到这里, 陆月明捏着顾星河指尖的力度不自觉地放大了些。
顾星河凝眉, 在这股力量下开始缩手。
可陆月明却无动于衷。与他交织在一起的那只手挣扎时很有力度, 也夹得他的手指生疼，但他并不想放手。
毕竟哪有想牵就牵，不想牵就撒腿跑的流氓道理？
反正两个人以前都不怎么乖，耍流氓这种事顾星河可不比陆月明得心应手。
“啊，疼。”顾星河痛呼一声，终于放弃挣扎, “是我说要转移注意力的……但现在被老师看到了, 本来就应该收手的嘛。”
可能是委屈了, 顾星河说出来的语气隐约的像在撒娇。
陆月明见顾星河老实了，这才松了些手上的力度，“以后少和别人亲密, 知道所有真相的人很少，以后难保还会有今天中午喻衍狸那种情况发生，想捂住马甲的话你得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才行。”
“你不放手就是想让我不要和别人做亲密动作？”顾星河歪头，没怎么听懂：“可我分明只和你牵过。”
“给你提个醒而已。”陆月明完全松了力度，等着顾星河把手抽出去，轻声道：“提醒你，你只能和我做这种事。”
好像宣布主权啊。
顾星河心想，羞赧地摸摸鼻尖，轻点着头表示知道了。
害羞着，顾星河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陆月明松了手里的力度，好半天都没有再收回手的动作。
陆月明眼角余光看见有人在偷偷给他们拍照，想起论坛里的“共享老婆”，面上不由得冷了一度，又握了回去。
半晌后，顾星河又把话题扯回到陆月明刚刚问的关于两个男生牵手那里，嘴里嘟囔起来：“我倒是不反感两个男生牵手，毕竟我能接受的尺度大了去了。但是吧……虽然咱俩都能接受，可你真的不怕被请家长吗？”
陆月明想起那个爱他如命的母亲，没搭话。
顾星河嘴里还念叨着：“万一你爸妈真来学校了，到时候我该在你爸妈面前说点什么？你妈妈会骂我是不顾一切要嫁入豪门跻身上流的那啥啥吗？”
陆月明回复：“我妈不是那种人，她很有教养的。”
顾星河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爸妈真的会来学校！”
陆月明：“……”
倒也不至于。
顾星河叹气：“那到时候咱们就要被迫分手了，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那样不好吗？支票上的零随便写。”陆月明也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
顾星河一想也是，就快掉进钱眼里了。
陆月明见他这模样就知道答案，嘲弄地一笑，霎时就想抽回手。
意识到手心里的动作，顾星河几乎是一瞬间就反手截住了陆月明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也没心没肺，“你可比好多个零都好，我要你，你比较贵，也赚。”
陆月明怔愣片刻，接着沉默着看向了另一边，也不再有任何动作了。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十米远处传来：“顾星河！”
是他们班主任王晋的。
“卧槽差点忘了这茬。”顾星河一吓，很快反应过来，紧张得手都捏紧了。
陆月明蹙眉，被捏得有些痛，但也没像顾星河那样喊出声来，只是安抚道：“或许班主任并不想管我早恋的事情。管我太麻烦了，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管过我。”
“你爸妈呢？”顾星河疑惑，“上次跟你哥哥们见面的时候我好像听你说过你爸会打你？”
“惹了祸才会打。”陆月明解释道：“我爸工作忙，我妈二十二岁嫁给我爸，次年生了我，她自己都是个小孩儿，更别说教导我了。宸冶应该跟你说过我以前特混账吧？”
“啊……”顾星河眼神乱飞，不敢承认，“应该……”
陆月明一哂，并不在意。
他本身也觉得他以前特讨厌，特不自量力，否则怎么会在疏于管教的溺爱中真的如亲戚们所愿长成了个废物？导致他现在想要弥补、想要变得更好都变得特别困难。
旁边的人又沉默了下去，顾星河侧首，很明显的感受到陆月明心里的不对劲，也正好看见陆月明嘲讽的唇角刚刚收敛下去。
“没关系啊。”顾星河安抚着，晃晃陆月明的手，“我觉得你现在很好，什么都会。早上破了跳高记录，刚刚还破了跳远记录。你要是再厉害点，你还让不让别人比赛拿分了？”
顾星河小心安慰着陆月明，且是发自内心的认为陆月明很厉害。他很少见有人的压制力这么强。
如果真的像陆月明所说的那样，那陆月明这个前废物学乖才没多久就这么厉害，肯定是天赋性选手了，这是谁都羡慕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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