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桃低头盯着闭着眼吃饭的小不点,又抬头瞅了瞅靠着床边看窗外的厉侯善的侧脸。
“我感觉儿子的鼻子和你很像,又高又挺,我刚生下来时,鼻子是塌着的,可丑了。”
厉侯善嗯了声,兴致缺缺。
屋子里一瞬间只有儿子的吃饭声,渍渍的。
祝桃见厉侯善不理她,就低头玩起儿子来,小手指一根一根摸过去,小的不可思议,她都不敢碰,怕自己一用力就捏断骨头。
她像是发现了好玩的,出院之前每天都要把孩子叫自己身边抱着逗着,厉总自此失了宠。
家里请了两个月嫂。一个专门负责照顾孩子,一个负责祝桃的饮食。
所以祝桃在家也清闲的很。
有一天,祝桃逗着孩子,头也不抬地问:“城澜还没个小名呢,咱们给他起个小名吧!”
厉城澜,厉侯善的儿子。
厉侯善闻言,想也不想冷哼道:“你说他鼻梁像我,那就叫他鼻梁吧。”
祝桃嘴角一抽:……认真的么?还能再随意一点么?
感受到娇妻的沉默,他抬头,“怎么了?不好听?”
“你觉得好听?”祝桃真疑惑了。
厉侯善答非所问,“贱名好养活。”
“……”
能吃你家多少大米啊你这么对他!!
小城澜喝完奶就睡着了,月嫂要把他抱走,祝桃没稀罕够,这小孩儿没怎么让她遭罪,平时也不怎么哭闹,特别懂事。
让月嫂等等,祝桃想再抱会儿。
然而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沙发上那人,喝个茶,茶杯放到桌面上带着脆响,翻报纸还要抖一抖再翻,身体倍儿棒每天锻炼一小时还咳嗽起来了。
什么毛病!
眼看孩子要被吵醒,祝桃赶紧把他抱给月嫂,让月嫂送回房间。
孩子一走,厉侯善老实了。
还问她要不要吃牛排,他去做。
祝桃一直围着孩子转,还没吃饭。现在他一提,还真有点饿了。
但是她有些生气。
她发觉厉侯善好像不喜欢城澜,出了城澜刚出生他抱了一次后,就再也没主动抱过他。
她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他不喜欢。
厉侯善还在等着祝桃回答,等了半天没动静,最后只有吸鼻声。
他抬头,对上祝桃红了的眼。
祝桃:“我好歹十月怀胎,你喜欢他一下很难么。”
明白她又想歪了,厉侯善立马放下手中东西,走到祝桃身边坐下,把她捞进怀里。
祝桃还没出月子,不能情绪太波动,哭也不敢大声哭,小声靠在厉侯善怀里啜泣。
她听厉侯善叹了口气,语气倒比她还伤心,“软软,自打你生了孩子,你的注意力就都在他身上了。”
祝桃无语:“他那么小,肯定需要我照顾啊!”
“有月嫂呢,”厉侯善继续,“我们现在连个烛光晚餐都没吃过。”
“……厉侯善,”祝桃稍稍坐直身子,“你不会在吃你儿子醋吧?”
什么猫病,自己儿子也看不顺眼?
厉侯善没理这句,将她按回怀里,依然说着自己的,“看也不看我,只知道跟鼻梁玩。”
“……”
行啊,这小名叫的真是得心应手,这爸爸估计心里偷着乐呢吧!
祝桃翻了个白眼,脑子里却再回想生了城澜之后的日子。
似乎……确实是忽略了厉侯善,每天只围着城澜转了。
有次厉侯善感冒,祝桃怕被传染,影响母乳再传给城澜,把他尿道客房睡了一个多星期。
这么一想……确实有些对不住他。
祝桃捏着厉侯善的衬衫,讨好地搂住他的腰,小声说:“那我们吃牛排,今天就烛光晚餐。”
“你别生气。”祝桃晃了晃厉侯善的腰。
厉侯善低头,“还有呢?”
祝桃笑,凑上去一吻,“爱你老公!”
厉侯善拍了拍她的头,起身去厨房准备烛光晚餐去了。
没一会儿,厉侯善又回来,“想起件事。”
祝桃看他。
“我都没喝过奶。”
祝桃一脸懵,什么叫没喝过奶?
“冰箱没奶了么?”她起身,想去看看,却见厉侯善拿出个东西,里面是她儿子的晚饭。
祝桃惊恐地大腿一步。
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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