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闭着眼睛仰天躺了一会。
眼前是一片金红之色，他能感觉到阳光洒下的温热。
周围的风声渐小。
“哼！旁门左道！”
沉稳而厚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随后似有不满地再次开口。
“罢了，虽说耍了些小聪明，但比之上次要进步不少。”
“大丈夫不拘小节，胜者为王的道理您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苏然撇嘴翻了个身。
“油嘴滑舌！黄口小儿又懂甚道理，当年朕驰骋沙场的时候……”
声音戛然忽止。
“你就不能把眼睛睁开回话！？”
苏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愠怒的苍老面孔，他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咧嘴笑道：“头晕……躺一会。”
嗤——
面前的黑色骏马打了个响鼻。
而八匹模样相近的高头大马后拉着一辆战车，六旬老者的身姿笔挺，手持长戈，长袍猎猎，丝毫不显老态。
大汉开国君主！太祖高皇帝！
武帝刘邦！
真的帅啊！
苏然再次心生感慨。
不过他这次没犯贱，赶紧开口问道：“前辈，我想知道，这传承塔一层为何不见了？还有老……那位前辈呢？怎么也不见了？”
他有预感，面前老者一定知道原因。
果不其然。
老者目光锐利，盯着苏然半晌后这才缓缓开口：“他应该早就跟你说过，要我们出手相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并非眼下的你所能承受。”
苏然微微错愕，然后猛地点了点头。
“的确这么说过，代价是什么？我感觉什么都没少啊！”
话音刚出。
苏然猛地顿住，瞳孔微微放大。
难道……
“不错！正因为你根本承受不起，所以他以自身湮灭为代价，这才能够出手帮你一次。”
湮灭？
苏然愣了半晌，然后急忙问道：“那他是彻底……死了？”
“我等本就是已故之人。”
似乎是见苏然反应不假，武帝缓缓点了点头，暗道还算有点良心。
他继续说道：“不过要想他再次回归传承塔，也并非没有机会，而这其中又要付出代价……我想你应该猜到是什么了。”
苏然沉默片刻。
原本只是心有疑虑，不过听到老者的话，他眼下算是将自己心中的推测石锤了！
所谓代价，应该就是自己的进阶成功率。
之前在禁墟进阶的时候，他就纳闷了，经过伐毛洗髓后他的资质就算不是顶级，那也不至于差到失败四次啊！
现在看来，这都跟传承塔有关。
老者见苏然已经明白，便继续说道：“这只是第一次，今后每次进阶，你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而这抽取的力量，便是他回归的关键。”
“不过需要进阶几次，无人知晓！至于你……很有可能会一直失败，再也无法成功进阶。”
苏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武帝将其神色尽收眼底，淡漠开口：“当然，你既是传承者，自然拥有决定权！只要你开口，这种情况今后将再也不会出现……相对的，他也就真正意义上的消亡了。”
苏然猛地抬头，目光毫不避让迎上了老者利刃般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咱是那怂人吗？搁这吓唬谁呢？”
“来来来，我就不信了！我这人就喜欢整高难度的！”
态度桀骜不驯。
但这次，老者竟然笑了。
“还算有点骨气。”
苏然撇了撇嘴：“那总不能每次我请你们出手，都会碰到这种情况吧？”
老李毕竟传授给自己那么多东西。
再加上还救自己一命。
说实话……苏然有时候觉得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痴心妄想！朕可不会同他一般不顾一切出手帮你，你自求多福！”
“……”
苏然瞪了瞪眼睛。
卧槽！？
要不要这么直接？
就没得商量咯？
“那到底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真正出去，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你想知道？”
“想！”
“七层！”
武帝神色肃然：“等有一天，你登上这古塔顶层的时候。届时，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苏然眼睛慢慢瞪圆，惊愕不已：“您！您是说……”
“不错！”
武帝肯定了苏然的想法。
苏然咽了口唾沫，胸中宛若掀起了滔天狂狼，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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