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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拿得有些远,苏燃不可避免地也听见了,笑得乐不可支。

这声知南听上去实在刺耳,方才的旖旎一扫而空,盛盏清面色沉了又沉,手指悬在挂断键上几秒,转而对着听筒压低声线:“你给我把免提打开。”

江开转过身,轻描淡写的视线扫过宋姝,乖乖打开免提。

盛盏清粗着嗓子,意有所指地骂了声,“傻逼。”

甩完脸色,不待对面的人解释,直接掐断电话,拎包准备走。

“这就走了?”苏燃喊她,“我给你走后门,点首香水有毒啊,你上台吼一嗓子,没准心情就好了。”

盛盏清转过身,“你怎么不说唱分手快乐?”

“行,我让你走两次后门。”

“……”

“唱屁啊。”心情一躁,什么话都出来了。

她面色不霁,“我要真唱了,没准今晚又多了条’知南女友酒吧撒泼,疑似分手‘的消息。到时候你花钱给我降热搜啊。”

手机铃声响起,她直接摁灭,转而对苏燃说,“到时候他问你,你就说我回你那公寓了。”

“今晚真回我那住?”

“不然?”盛盏清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像他那种傻逼直男,不给他点惩戒,还真以为像现在这样随便回个电话,顺便说几句情话就能哄好我了。”

盛盏清明知道江开和宋姝没什么关系,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我收回之前觉得你比我老成的话。”苏燃上下打量着她,比出手势故意消遣道:“就你现在谈恋爱的状态,三岁不能更多了。”

-

公寓近一个月没住过人,但苏燃每隔几天就会请钟点工来打扫,比盛盏清离开前还要整洁干净。

独卫跟主卧相连,盛盏清没有带换洗衣物进浴室的习惯,只随手拿了条一次性内裤,洗完澡才去找睡衣。

衣柜门刚打开一半,忽然想起当季衣服全搬到江开那里,搜刮半天,连件小吊带都没找到,索性光着身子进了被窝。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身上像覆着一块薄冰,将化不化的,四面游走。

睁开眼的瞬间,对上一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

她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瞎摸什么,我刚才还以为是鬼压床。”

江开随手解开几粒扣子,俯身,露出细瘦平直的锁骨。

“我也没想到盏清姐会不穿衣服。”

“……”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在贴近她嘴唇时被拦下,胸膛也被人猝不及防地推了一把,他有些莫名其妙,稳住身子后,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突然亮起的屏幕。

“姐姐。”从他嘴里阴测测地冒出这两个字。

盛盏清顿了顿,夺过手机扫一眼屏幕,是徐若心发来的消息,从她离开博睿后,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清清白白的师生情谊,现在却被某个人断章取义,只看见对话框里亲昵的称呼,将一旁的备注忽视得彻底。

“你这又是上哪认了个弟弟?”江开阴阳怪气地说。

盛盏清就没见过像他这般倒打一耙的人,背过身,懒得理他。

他指尖轻轻碰了下她光裸的背,“又吃醋了?”

没人回答。

江开说,“今晚确实是我的错,我没听你的话,和她保持足够的距离。”

她哼哼唧唧。

江开学着她,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盛盏清没耐住痒,推开他作恶的脑袋,咕哝了声,“今晚不做。”

声音太轻,江开没听清,俯身在黑暗中去寻她的唇,因她的躲闪落了个空,只亲到侧脸。

“说了不做,你自己动手。”盛盏清不满地皱起眉头。

江开停下,手臂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说,“可你衣服都脱了。”

盛盏清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是为你脱的吗?”

“不是吗?”他语气软塌塌的。

“……”是你妈。

知南这个名字在热搜上挂了两天后,被一位新晋流量小生取代。

和陈慕华合作的新歌,也从网易云等音乐平台的热歌榜第一逐次往下掉,堪堪稳在前八。

这些现象在娱乐圈很常见,没有足够多且优秀的代表作加持,而是借助流量狂割韭菜,等到热度消减后,不过是历史上众多的“昙花一现”。

反倒乔柏遥凭借在《重组乐队》里的精彩表现,又吸了一大波粉,身价也水涨船高。

江开对于自己将这一块好饼拱手让人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丝毫后悔,这段日子,只管潜心投入创作。

傅则林对他的态度不甚赞同,他深谙娱乐圈的规则,只要江开没有彻底在乐坛站稳脚跟,未来还会发生像“弃赛”这种不可抵抗的变数。

最近有不少广告商找上门,傅则林精挑细选了几个知名度较高的商务,让江开挑选,却被他一一拒绝。

“我这是带了个祖宗系大明星啊。”趁江开不在,傅则林一肚子苦水往盛盏清身上倒。

“看我有什么用?”盛盏清避开他幽怨的目光,冷漠地说,“这些商务又不是给我的。”

“给你的也有,但你会接吗?”

“不会。”她不带犹豫地回答。

“……”

傅则林得纠正自己的措辞,他这是养了两个祖宗系大明星。

他怒其不争:“你当初跟映像签的可是艺人合约,但你看看自己,这都半年多过去了,成天吃吃喝喝的,KPI指数完成了吗?”

“你这话不合理,怎么说我也给公司写了两首歌吧,这两首没让公司捞到钱?”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盛盏清及时堵住他的嘴,“创作有多难,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但你嘴里吃吃喝喝,恕我没法认……就在你对我发动人身攻击的前一小时,第三首的demo,我已经发给负责人了,不出意外,很快就能通过。”

“……”

茶几上放了一小罐山核桃,盛盏清打开,慢条斯理地剥起来,过了会头也不抬地说,“越城最近不是要举办一场慈善义演?你要是嫌我一事无成,在这碍你眼了,到时候可以把我名字加上去,怎么说我也是映像的艺人,又是最近的热搜担当,这面子对方总不能不卖吧。”

也就是前两天,她得知江开受邀参与一个月后在临江体育场举办的演唱会。

这场演唱会由以陈慕华为代表的众多知名音乐人发起,目的是为贫困地区筹集音乐教育资金,义演募捐而来的钱皆用于购买或改善乐器等相关设施。

傅则林很快反应过来,神色为难:“这次慈善义演规模大,人都是主办方定的,就算是映像也插不了手。”

顾忌昔日之星的颜面,傅则林将话说的含蓄,再直白残忍些,无非是五个字的事:你咖位不够。

换成Shadow自然够资格,但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盛盏清,没有任何出圈的代表作,只挂了个“映像之作签约艺人”的虚名,拖知南的福,才有了点知名度,挂钩的基本上还全是负面新闻。

“还有谁去?”说不失落是假的,盛盏清抿了抿唇,不露声色地问。

傅则林深深看她一眼:“乔柏遥和宋姝。”他一针见血地拎出两个人名。

其实不难猜到,主办方之一的方峋曾经和乔柏遥有过几次合作,人情该卖的还是得卖。何况乔柏遥最近势头正猛,话题度和实力两不缺。

虽说义演属于慈善活动,光谈一个冷冰冰的钱款未免显得过于世俗,但凡事都讲求效益回报,既然花心思办了,就得把这场演出办好,名头办得再响亮些。请几个有粉丝加持的流量明星,好过让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实力派歌手,对着空空如也的观众席,落寞退场。

考虑到各种现实因素,主办方请乔柏遥和宋姝这两个人来,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盛盏清对着这豪华配置冷嘲道:“娱乐圈是没人了吗?怎么回回都能摊上这几人。”

“虽然上不了台是挺可惜,”傅则林不走心地安慰了句,“但你放心,我到时候给你托关系,让你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参与进来。”

“……”

傅则林觑着她的表情,“还不满意的话,给你搞张最前排的门票,近距离欣赏你那小男朋友的演出。”

盛盏清捏碎核桃,似笑非笑的:“你现在闭嘴,我什么都满意。”

傅则林坐回滑椅上,退出聊天室。

-

一个月很快到来,盛盏清没坐在VIP席,而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陪江开结束彩排。

本想着能在这种场合见到陈慕华,但直到义演正式开始前,他都没有出现。后来托人问,才知道他一周前出国处理些私事。

每位歌手都分到两首曲目,其中一首是两到三人的合唱。

江开的出场顺序排第五,和他合唱的那人是圈里的老前辈,盛盏清初中那会,他的歌火遍大江南北。

论经验、实力,江开都无法与他匹敌,可不知怎么,他一出现,盛盏清所有的注意力便只能落在他身上。

后台有供观看的大屏幕,画质算不上好,灯光泛白,勾勒出青竹般高挺秀颀的身形。

成熟的妆容,老照片的质感,却意外给人耳目一新的蓬勃少年气。

望着这个人,盛盏清心被烫了一下,火焰烧起来,大有燎原之势。

江开表演完回后台化妆室换妆,盛盏清趁这空档去外头吸了会霾,回来的路上撞见乔柏遥。

她目不斜视地擦过他,一道男嗓隔着近三米的距离,将她的双脚阻拦在拐弯前。

“阿盏。”

两人闹崩后,大概是为了维持温良心软人设,乔柏遥对她的称呼始终没变。

盛盏清数次想提醒他,他俩已经不熟了,后来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一个称呼而已,又叫不死她,他要是不怕被自己的假模假样给恶心到,那就随便叫。

盛盏清没有要跟他假寒暄的意思,但一想到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性,这声“阿盏”跟着多出几分不明朗的意味,名为“面具人乔柏遥”的PTSD,让她心口不由一突,刚抬起的腿又被钉死在原地。

她沉默地僵持在原地,直到乔柏遥一句“我刚才在后台看了知南的演唱,我得承认,你认定的人确实有那资本”,才有了些反应。

“他有没有资本,需要通过你的肯定才能证实?”盛盏清背对着他说,“你算什么东西。”

乔柏遥松垮一笑,“阿盏,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清和离开后,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口吻无奈,“如果是因为我没在清和最困难的时候,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我已经解释过了,也道过歉了。如果是因为我和陈蔓衣在一起这事,我没法解释。她一个人离开了这么多年,留下的人难道不应该继续他们的生活吗?”

岂止这些?

盛盏清早就将他的本性看得一清二楚,避重就轻是这人惯用的手段,想从他那颗冰冷的心里读出半点真情实感的悔过,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姐?”她转过身,不带感情地盯住他。

似乎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乔柏遥不慌不忙地说,“那你又有资格提起清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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