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讶然回头，不解其意地看向他：“你怎么这么说？”
“我演完了《清风》，而你说，清风写的是你跟他。”顾千亦笑了一声，从暗处往前倾了倾身子，凑近她，“你看了吗，我演的余泽，是不是挺不错的？我和他很像吧。”
许年怔怔地与他对视着，顾千亦眼里的笑意，也在渐渐褪去，最后化为平淡，如一面潭水，平波不惊。
“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但是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许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后，便偏过头去。
她能感觉到顾千亦想要问的是什么，可她不想回答，更不敢回答。
等吴潇在家门口停了车，还未走近屋里时，顾千亦站在院中，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既然不肯回答，那我直说了，许年，当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余泽的替身？”
许年顿住了步子，微微低头，回忆起来：“高中时的座位，老师常常把差生、调皮的学生放在后面，你三年几乎都坐在最后一排，那时候后面大多都是男生，所以慕青是你的第一个女生同桌，而我，是第二个。”
她回头冲着顾千亦笑了笑：“如果那时的你在我这里成了余泽的什么替身的话，那我在你心里应该也不过是慕青的替身吧。”
许年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顾千亦的肩膀，惊讶起来：“这么一说还真巧诶，你和余泽都是一样的调皮学生，我和慕青都是一样的学霸，咱们各自确实都挺像的哦！”
“嗯。”顾千亦浅浅应了一声后，语气也轻松起来，“不过，我没余泽玩那么狠，慕青也没你成绩那么好。”
俩人的氛围再次变回了平常，话题也都仿佛回到了正常的回忆青春。
“剧组太赶时间，我拿两件衣服就直接回剧组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顾千亦便再次站了门口，回头看向她时，那双仿佛一直带着笑意的眸子，如今却有些黯淡：“这两天没睡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
等到顾千亦离开后，许年也如平常一样，陪着岁岁看书，陪着岁岁吃饭，陪着岁岁入睡。
睡前，许年将家宴的事情告诉了岁岁，岁岁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还没有见过爸爸呢。”岁岁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奶呼呼地嘀咕了一句。
“那你期待吗？”
许年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些年她也没对岁岁提过父亲的事情，也从未对岁岁评价过这个男人。
岁岁抬起那双晶亮的眸子看着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学校里的课程总是很强调家庭，强调爸爸妈妈和小朋友的组成……但岁岁觉得，和姐姐在一起，便已经很幸福了，岁岁没见过妈妈，也没见过爸爸，岁岁也没觉得不幸福，所以也不期待见到那个爸爸。”
许年恍惚了一下，忽地反应过来，好像对岁岁来说，确实对爸爸妈妈没有太深的概念。
而她心也纠痛了一下，岁岁没能有个完整家庭，许年也不觉有什么。
但许年这一刻却有些后悔，后悔岁岁生来就要背负许多，还都是自己强加给他的……她微微握拳，决心，自己一定要做的更多。
复仇路上所有不好的事情，倒不如，就此让她一人来承受。
“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姐姐从小便很怕他，到时候岁岁可也要小心一点，尽量别惹恼也别搭理他。”
许年交待了几句后，哄着岁岁睡熟了，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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