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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阴谋开始(1 / 2)

“宵小鼠辈,报上名来。”梅姨冷着脸质问道。

夜行人不屑回答,提剑便刺。三个人立马战在一起。梅姨的剑就跟她的嘴一样,快准狠利,一对二,梅姨走的是速战速决的路数。可是两个蒙面人的武功不在梅姨之下,二对一,梅姨慢慢处于下风。

雁云站在门口,有些发呆。鹤雨推门而出,她手里拎着流光,一见梅姨处于下风,鹤雨咬了咬牙,没啥好说的,她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但是……没有但是。

比起鹤雨,雁云快的像是闪电。若需主人亲上战场,除非死士已亡。黑衣人快,雁云更快,四个人战在一处,庭院中只见身影团团,剑光阵阵。

交战双方变成二对二。梅姨就觉得一下子轻松许多。黑衣人漏出一个破绽,梅姨心里冷笑一声。

但是黑衣人的目标显然是鹤雨,所以他们两个虚晃一招,剑锋直奔鹤雨而去——即便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下也在所不惜。这是破釜沉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刚才的破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引梅姨回转不利,无法施救。

梅姨额头立马见汗,鹤雨如果有个闪失,梅姨百死不抵。

两个黑衣人配合默契,目标一致,鹤雨只见两把明晃晃的利剑直刺向自己。

雁云数年被训练的惯性一下子战胜了思维,沉鱼奋力挡开一剑,雁云拼劲全力用肩膀撞开了另外一把剑。

“雁云,小心——”鹤雨扶住失去重心栽过来的雁云,寒光剑毫不迟疑的出手。

其中一个个子较矮的黑衣人被寒光和闭月剑同时刺中了肚子。

黑衣人落荒而逃,梅姨不敢去追——谁知道这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梅姨打了一个悠长的呼哨,红姐扶着萧夫人走了出来。萧夫人镇定自如,倒是红姐脸色煞白,显然是受了一点惊吓。

“平时让你练练剑,你跑的比个兔子还快,现在倒知道害怕了?”

“不要训尹红了,刚才刺客来的时候,她一直把我挡在身后。学武功,要讲究天赋的。”萧夫人拍了拍尹红的手,缓缓地说道。

鹤雨给雁云包扎伤口,“罪奴不释”的烙印下伤口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你是傻子吗,你是不是傻?你不要命了吗?”鹤雨憋不住了,“那么快的剑,你直接就撞上去,再狠一点,你这条手臂就废了。他要刺过来,你就让他刺过来,我也会武功的,我会躲开的!”鹤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主人豢养死士,不就是用来这种时候挡剑的吗?但是很快雁云就释然了,因为他忽然开窍,明白这责备之后的一片关心。

萧夫人走过来,替他披好外衣。“鹤雨,你怎能怪他,他已经把保护你当成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事,这是本能。雁云,凌云峰上的人都会感谢你的。可是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也希望你能妥善的保护自己。”

萧夫人的话没错,把主人暴露在危险之下,这是死士绝不会允许自己做的事情,他的反应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换了梅姨,也会是同样的选择——这是死士的本能。

梅姨讲完经过,萧夫人长叹了一声。太傅曾经说过,那个人八年之后会重新踏上梁国的土地,他的到来必将会搅起一场血雨腥风——今夜,是一个开始吗?

鹤雨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梅姨和衣坐在一旁,怀里抱着闭月剑假寐。

“梅姨……”

“我不会去的。”

“为啥?”

“因为我是夫人的死士,夫人的命令是我必须遵守的,她让我在有危险的时候守在你的身边。”

“我们可以和我娘住在一起。”

“夫人希望危险冲着她去,不要再问了,有些事夫人想要告诉你的时候她会自己跟你说的。雁云的命符你可有贴身藏好?”

鹤雨从贴身衣服里掏出玉管,“嗯,上次回来你嘱咐我,我就一直贴身藏着,从来没有离身。可是这是为什么?”

梅姨沉默良久,鹤雨以为她睡了,转头看看,窗外流云蔽月,微弱的月色里,梅姨微微叹息一声。

“我是你父皇送给你母妃的,我祖上几代都受皇家恩养,几辈人都是皇家死士,夫人于我,是必须尽忠的所在。我忠于你娘,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可是雁云不一样,他是被铁血手段调*教出来的死士。化朽阁,地狱一样的地方,能最终活下来成为死士的不足十分之一。每年,他们都会通过各种渠道从大梁,北燕,南楚,大渝各地买或者拐去有资质的孩子,每年都有几百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奴隶家的孩子。化朽阁在西面沙漠之中,可是也从没听说有外人进去还能活着出来的,由此可见他们戒备之森严。化朽阁出来的死士基本都跟雁云一样,他们无知无识,不避寒暑不畏刀剑,只认命符不认人。主人花重金买了他们来,他们就替主人卖命到死。倘或主人先于他们死了,他们会以死谢罪;倘或主人处于各种目的,玉管易手,他们也就跟着换了一个主人,他们等同货物。所以你只要玉管在手,雁云就永远不会背叛你。”

“雁云救过我。”

“他只听主人的命令,当时玉管握在太子手里,并不是他救你,他只是服从了主人的命令。如果你挂在悬崖上,有人抛了一根绳子给你,你应该谢拉你上去的人还是谢那根绳子?”

“雁云不是绳子,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那是死士的宿命。如果你不是他的主人,我绝不会让你把他带上凌云峰;如果你不是他的主人,我绝不会让你把唯一的一颗九夏玉露丸给他吃;同样的,如果你不是她的主人,今天晚上你就是死在他的眼前,他都不会看你一眼。为什么他出来以后站在那里发呆,为什么你出来以后他才加入战场,还记得在皇宫里,他只救了花阴,却对驸马视而不见吗。鹤雨,你不要犯傻,梅姨也心疼他,可是梅姨心里清楚,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是一把剑,你能做的,就是把他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记住我今天晚上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无法操控他了,那么把玉管砸了。”

“他会怎样?”

“死或者被废掉武功。”梅姨的声音模糊着,可她的心却很透亮。雁云是一把掉入泥浆的利剑,别人只看到他肮脏的出身,鹤雨却怜惜他受到的磨砺,可是梅姨,凭着死士的直觉,看到了他的本质。

夜静无声,月色寒凉,雁云眼中的光彩慢慢暗淡下去,梅姨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始终不过是一件货物,一件杀人武器。

“不,我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死,凭什么他的生存是我的施舍,他的归宿只能是死亡。”

“就凭你是他的主人,而他是你的奴隶,你的死士。”

“不,梅姨,那时候他要死了,就倒在我的脚边,我能看到他眼中对自由的向往,他不是无知无觉的死士,我知道他心里对什么都清楚,他只是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他遭了多少罪,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好起来,我要想办法给他自由。我早就想过,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就会把玉管还给他,他应该做自己的主人。”

“做自己的主人,做自己的主人。”雁云睁大了眼睛——不,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对我还什么都不了解。可是这样已经够了,为了这几句话,我已经知足了。

忽然雁云坐直了身子,他屏声静气的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快速拿起沉鱼,决绝地走了出去。

“鹤雨,他的肩膀上烙的是罪奴不释,官府登记造册,是一辈子不会被赦免的。现在凌云峰需要他,今天晚上来的两个黑衣人都是高手,凭我一己之力,最多一炷香,后面的事儿我都不敢想,所以把玉管藏好了,无论如何要坚持到太傅回来,再从长计议。好了,睡吧!”

山脚下,蒙面的黑衣人站在背阴处一动不动,形同鬼魅。他轻轻吹奏着一只暗红色的短萧,月华如水,隐约可见短萧上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如同流淌的红色岩浆。

“跪下!见此圣物如见主尊!”蒙面的黑衣人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短萧冷笑着说。

有多久没跪了,雁云模模糊糊的想着——其实真的没有多久。当膝盖接触坚硬的山石,触感忽然叫醒他——他是个哑巴,是个死士,是个奴隶,是件货物,是把杀人的剑,唯独不是一个人。

“好,很乖。可有惊动其他人?”

雁云木然的摇了摇头。

“很好,烈火萧的声音除了咱们化朽阁的人其他人都听不到,如果惊动了,便是你的错。”

雁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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