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芷的话越来越少。
虽然平时姜芷本来就话少，但林墨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要再穿过几个街区就能到达那座高塔了，林墨不想途中出现任何的意外。
“你怎么了？”林墨转头看着姜芷问道。
“没事，只是感觉有些不安。”姜芷开口说道，眼神有些漠然。
林墨停住了脚步，皱着眉问道。
“是那座青铜城吗？”
他想问的是，是否是那座青铜城给了姜芷不安的压迫感。可姜芷只是摇摇头，眼神黯淡了几分，说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很难受。”
“我......”
说了半天，姜芷最后还是没能说个所以然出来，眼神却越来越冷漠，如同那海底的寒冰。
望着姜芷的眼神，林墨有些担心。她眼中的人的情绪越来越淡，更像是站在某个更高的天际俯瞰着众生。超凡脱然的另一层含义，即是死亡。
有时候姜芷就站在林墨的面前，林墨也会感觉遥远。那单薄的身影如同一面风雪中的旗帜，一点一点的被风雪掩盖，越来越难看清。
这时候林墨终于有些慌了，他摸了摸姜芷的额头，正如他在五秦山那样做的一样。
可结果终究是一切正常，修道之人是极少生病的。一生之中远离各种不治之症，发烧之类的小病更是难以见到。
“你这样让我有些害怕。”林墨撑着笑着的表情，看着姜芷说道。“一般这种情绪只会在将死之人上出现，但你才刚获得半年的寿命。”
“我不会死。”姜芷说道，“我有预感，死不掉。”
“为什么？”林墨问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看到了另一个真实的世界。”姜芷说道。
闻言，林墨心中咯噔一声。
真实的世界，那不是就是自己的世界吗？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紧张的看着姜芷问道。
“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姜芷皱眉说道，“一片黑暗，天外还有更高的天。”
“倒是有可能，这个世界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林墨说道，“太过于奇怪。”
“就像这天上的青铜鬼城，还有一心想要杀掉你师父的那个神，都很违和。”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妖魔鬼怪，可大部分的民众似乎听都没听过，按理来说这种密集程度的恶鬼，早就搅得天下大乱了。”
“嗯，好像只有能遇到的人会一直遇到。”姜芷说道,“比如你。”
“我已经习惯了。”林墨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世界对于我恶意满满，想杀我的鬼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
“可偏偏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奇怪。我住在寝室之后，鬼怪反而不再找上门来了。”林墨皱着眉说道，“反倒是换成了丧门的人想杀我，我当时其实挺害怕他伤害我室友的。”
“但现在想一想，又觉得不合理了，好像所有的苦难都只针对我。”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大型的游戏，而我就是那个需要被修复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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