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般情况下，姜芷打架是不会动不动释放体内的金乌光辉的。但只有刹那的时间，对手还是十大阎罗之首。留给姜芷思考的时间本就不多，即使全速也赶不上秦广王的速度。
情急之下，姜芷只好释放金乌光辉以阻止秦广王下手。而误打误撞之下，秦广王误以为天道的注视是眼前女子引发的，不由决绝遁走。
面对林墨的问话，姜芷不由怔了怔。
这是除了师父外从未有人问过的一句话，无论是道门长老还是身旁的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师兄弟们都未曾问过的。他们只关心金乌神女有没有事，就像在问坏了没有？
但从未有人问过她疼不疼，似乎是因为她是强大的金乌神女，或许是因为她沉默寡言。
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疯子却是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会跑会跳会叫的女生。释放金乌神辉确实挺疼的，姜芷总共也没有用过几次，身体对于金乌神光的承受负载很大。
可这感觉还是很奇怪，与师父那种关心不同，仿佛是有人心疼的感觉。
平生里，姜芷第一次有害羞的感觉，又有些心暖。
“还好，一瞬间的事情。”姜芷说道，眼底竟然闪过一丝笑意。
“嗯，快到了。”林墨瞥了一眼窗外说道。
清冷的晨曦打在呼啸前行的列车上，车窗反射在空气中闪着波光粼粼的金光。
远处的树拍成一列，隐于即将消散的晨雾之中，默默的注视着列车缓缓进站。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五秦山站到了，到站的旅客收拾好行李包裹准备下车。”
随着广播女声响起，一部分的旅客稀稀拉拉站了起来，狭窄的过道变得更加拥挤。林墨靠在车窗边，眼睛的盯着城市钢筋水泥楼，眺望着远处的镀着金边的地平线发愣。
姜芷盯着林墨泛着金黄的瞳孔，一汪城市的倒影在他的眼中泛着，却总有一种很遥远的感觉。隐隐间，姜芷忽然有种熟悉感，自己似乎见过那个眼神。
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前的记忆朦胧不可见。一些细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回，顿时间感觉刺痛无比。
“下车吧，长老们在等我们。”李海收起来手机后说道，脸上竟有一丝解脱之意。
王雨婷替姜芷拿着行李，像个大明星的小助理。似乎是担心金乌神女被人盯上，王雨婷将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姜芷的头上。配上姜芷这消瘦的身段与绝美的脸庞，倒真有几分女明星的意味。
走在末尾的林墨拎着一个旅行包，倒也没多看姜芷几眼。他现在只想着那三只被秦广王震碎的厉鬼，心底满是悲伤。那成色最少也是二十年鬼命的厉鬼，换算过来一个就是小半年的阳寿。
系统的任务他已经很久没看过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赚阳寿。似乎有个收厉鬼当二五仔的任务，但林墨一直没时间去做，毕竟碰到厉鬼杀都来不及，哪有心情收做小弟。
刀匠手册已经解锁了第一篇杀猪刀，第二篇应该也能看了。林墨打算进了五秦山之后找个时间看看，如果那个公主墓真的在山里面，那掌握新的刀术倒也是有必要的。
五代十国的公主墓，距今差不多也有个千年了。若里面的主人魂魄化为散去，其战力几乎与那秦广王差不多了。毕竟是千年的老鬼，与鬼神平分秋色的存在。
顺带着看看能不能弄清楚沈醉云的来历，那战国公主与沈醉云长得几乎一样，说是巧合林墨打死也是不相信的。若真是什么远方亲戚什么的，林墨也能跟着蹭点经验。
说不定那千年女鬼心情一好，分自己点经验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出站后，大约有个七八人来接，其中四五个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打扮倒是中规中矩。林墨懒得参与其中，只是与他们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说话。
道门真是老奸巨猾，说好的两三个长老掠阵，结果来了五个老头。好在道门什么都多，长老也多。那些潜心修道的少年如今熬成了苍苍白发，倒是在谈论到进山时精神奕奕如回少年时。
李海站在一侧，小声的对着几个老头子汇报着什么。引得几名老头的目光一直往林墨身上看，神情甚是严肃。
但林墨似乎毫不在意，掏出手机刷着小视频，一副好不惬意的模样。
火车站外，出站的人群与黑车司机冲撞在一起，现场一片嘈杂。不远处几个小贩在卖早餐，袅袅的白烟飘荡着。
忽的，一个阴影挡住了林墨。林墨疑惑着抬头，看见了一张苍老的面容，来人正是大长老。
“听说你们走到了阴界大门前？”大长老问话倒是和蔼，没有严厉的意味。
“嗯，被厉鬼带过去的。”林墨应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得罪了秦广王？”大长老继续问道。
“也不算得罪吧。”林墨嘴角抽了抽，然后接着说道，“是结仇！”
“什么？”大长老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皱着眉看着林墨担忧的说道，“最好不要与地府下的人起冲突，人总是要死的，若是以后落在他们手里.....”
“没事，已经得罪死了。”林墨安慰着说道，一时间大长老竟是无话可说。
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大长老叹了一口气，只能作罢，不再去劝林墨。而林墨确实也没将大长老的话放在心上，他与秦广王算是不死不休了。
秦广王恨他目无尊卑，林墨恨他震死三只厉鬼。
总之林墨就算死也轮不到区区一个十殿阎罗动手，即使是地府老大东岳大帝来了也要看天道脸色。实在大限将至了，林墨一定会把秦广王拉去垫背的。
反正他也只是一个鬼神而已，十殿阎罗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职位。将他拉下马，还会有新的鬼神接班。大致与盗墓中的小哥差不多，每一任都叫张起灵。
每一任的秦广王都叫蒋子文，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某个具体的人。
最终，李海与王雨婷和一群老头交接后就离去了。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的开始上车，向着五秦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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