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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五一回西门夽失算丧命 黑齿人电击泰州(1 / 1)

诗曰:

集芙蓉以为裳,又树蕙之百亩。

帅云霓而来御,将往观乎四荒。

何处招魂,香草还当三户地。

当年呵壁,湘流应识九歌心。

李世民熬了一夜,吩咐道:“你等再去讨战,看陈稜怎样对付。”众将得令,秦怀玉当先,领兵五万,前来骂战。陈稜闻报,谓诸将道:“李世民来探我军士气,列位不必出战,等本帅将令即可。”秦怀玉见隋军久久不肯出战,谓左右道:“不必说了,又想等我们挫了锐气,然后下来偷袭。传我令,大军有序撤退,不给他时机。”隋军看见唐军异动,急报与陈稜知道。陈稜道:“西门夽将军何在?”西门夽道:“末将在!”陈稜说道:“只看秦怀玉一路走了十里,戒备之心松的差不多,你就上去,拿了这厮回来见我。”西门夽道:“末将得令!”

话表秦怀玉一路后退,走十多里,不见有隋军前来追杀,果然松了戒备,谓诸将道:“陈稜见心思被我识破,只好看我们离去,全无一个办法。你等不必紧张,随本将军回营,报告秦王。”又走了七八里,身后尘土大震,西门夽杀来,喝道:“秦怀玉那里走!”秦怀玉大惊,忙指挥唐军迎战。西门夽看见秦怀玉,不由分说,劈面就打。秦怀玉忙把枪招架。斗了二十回合,秦怀玉枪法散慢,回马便走。西门夽道:“秦怀玉那里走?”欲要追杀,回身一看唐军被隋军杀得大败,心中忖道:“若李世民有了准备,领军来打,反不为美了。”于是领军撤回,抢了唐军刀、马、辎重无数,得胜回城。

李世民见秦怀玉落败,心中不悦。苏定方道:“全且修养几日,再去打算不迟。”李世民道:“只好如此。”翌日,苏凤提了人马,帐前请战。李世民大喜,准其出战。苏凤直抵北门下,只见城门紧闭。原来陈稜自打败秦怀玉之后,日日操演人马,备敌唐兵侵扰。众将十分提心,点兵守御,东方朗亲身督问,昼夜不解甲者五日。这日陈稜正与王雄诞饮酒论事,忽报苏凤已抵北门,离城仅得三里。王雄诞大怒道:“营汛兵都睡死了,怎么绝不通报!”撇下酒杯,急取钺戟在手,人不及甲,马不及鞍,直到北门,陈稜已拦不住了。一面传令教东方朗、西门夽备御各门,一面吩咐北门军士赶运灰瓶石子。只听城外杀声十分紧急,城上垛子已有几堵打坏。王雄诞道:“待我单身出去抵当一阵,尔等速速备御。”说罢,放了吊桥,开门出战,只见十分已在濠边,立马横刀。王雄诞见了,更不发话,钺戟直取苏凤。苏凤大怒,挺着大刀便战。这大刀如龙尾穿云,那钺戟如凤翎盘彩,大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败。

只见唐军一字列阵,队伍整齐,上面箭炮连声,城墙大震,下西沙泥连担,濠堑将平。王雄诞见了心慌,只得撇了苏凤,舞着钺戟,官军队里乱冲乱突,官兵纷纷自乱。苏凤见了,即忙鸣金收兵。王雄诞亦不恋战,退入城中,赶紧备御。苏凤收兵,回见李世民,说道:“今日这番攻打,眼见此城必破,只可惜这贼搅乱了队伍,不能取胜。”众将皆称可惜。王雄诞返回城内,披挂停当,回报陈稜道:“万不料苏凤如此了得。”陈稜道:“你粗中有细,十分难得,为父在此,自有办法的。”

次日清晨,苏凤早已立马横道,大叫道:“王雄诞无道贼子,快来纳命!”王雄诞大怒,提戟上马,令东方朗、西门夽抄了苏凤后路。王雄诞见了苏凤,喝道:“苏凤狗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钺戟挂着风扑下来。苏凤沉住气,见钺戟到了,苏凤马也贯上来,刀尖找钺戟左翅上头,用力一别。王雄诞正想试一试苏凤的力气,便往回撤戟,叫声:“开!”没料到苏凤有太极气功,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丹田一沉气,劲头就来了。大刀别住了钺戟的雁翅,叫声:“你撒手!”两个人比拼力气,谁也奈何不了谁。

城上元文都、东方玉梅见王雄诞不能取胜,一齐上前。苏凤一见,吓得魂不附体,料敌不过,回马便走。不提防东方朗、西门夽断了后路。苏凤暗自好笑。眼见东方朗、西门夽冲上来,李元霸、张士贵、罗仁、何宗宪也领军杀来。当下几路人马混杀在一处。陈稜早就料到,殷玉清早吩咐冯慕封和沈發嗣随时准备鸣金。自己飞马提刀,下了城来。西门夽远远看见苏凤,大喝一声,扑了上来。苏凤举刀来战。二人你来我往,大战四十回合,苏凤气力不加,乱了刀法,回身便走。何宗宪见苏凤落败,估量自家的本事,料抵不过,只好护住苏凤,一路向后。罗仁杀了一阵,见了二人,听闻此事,心中大怒,见西门夽耀武扬威,飞马上前,劈面就打。西门夽见是罗仁,也不放过,把棍就来交战,好杀:

暗室从来不可欺,古今奸恶尽诛夷。金风未动蝉先噪,暗送无常死不知。两个人,一来一往,一去一回,这个银锤寒光闪闪,那个铁棍冷气森森。斗了良久,浑如飞凤迎鸾;战不多时,好似角鹰拿兔。寒光影里人头落,杀气丛中血雨喷。

他两个斗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李元霸急来救援,西门夽见了,大喝一声,一棍甩去,震得罗仁倒退了四步,如何肯服?还要交手。李元霸大叫一声,举锤就打。西门夽一架,震得虎口发麻,胸口疼痛,祭起云麓灯,叫一声:“值年太岁救我。”那值年太岁正是殷郊,此刻就是殷玉清,如何听得使唤。西门夽措手不及,被李元霸一锤打下马去,乱军践踏,吐血身亡。李元霸急切取不得首级。殷玉清也下城,仗自身勇武,杀得唐军阵型大乱。

沈發嗣见唐军人多,心中忧虑,不住的鸣金,东方朗抢了西门夽尸首,先走。元文都、东方玉梅在后。王雄诞、沈發嗣武功盖世,殿后,众人急忙回城。方过吊桥,张士贵的马快,已扑到吊桥,手中猛地豁出软索挠钩,将吊桥铁索钩住。背后早已扑到二百名挠钩手,一齐帮同来钩了。两员随将手出二十斤重锤,锤断铁索。说时迟,那时快,二百名挠钩手到时,张士贵早已撒了软索,一马飞过吊桥,扑到城门前,守城贼兵关门不迭。沈發嗣看众人进去了,大喜,回马挺身独斗。城上隋兵看城下混斗,心中慌乱,又不敢发矢石,恐伤了自己的将官。那唐兵早已扑上吊桥,殷玉清一刀剁了三个,须臾之间,毙敌二十余人,余者都不敢上,殷玉清趁机入城。

城上急放千斤重闸,张士贵急下马用手托住,忙叫身边一兵用铁棍支撑。方才撑定,殷玉清在城内也急下马,赶出来,一脚钩开铁棍,只听得天崩地裂的一声响亮,闸板下来,隔得城里城外两不照面,城上矢石齐下。张士贵只得收兵而回。殷玉清见闸板已下,方问两个兄弟何故鸣金,冯慕封道:“唐军人多势众,且我军已占了上风,因此吩咐收兵。”殷玉清大怒道:“你们几乎误了大事!若非为兄武功盖世,打得唐军哭爹喊娘,泰州城今日必定沦陷!”二兄弟害怕兄长,不好说话。殷玉清暗自嗟叹,却也无奈。陈稜听说西门夽将军阵亡,十分无奈,上报江都,追封为康侯,此话不表。

那边李元霸、罗仁、张士贵、何宗宪与苏凤五个回营,叹道:“今日这青年将军十分利害,不好对付。”且升帐检点兵马,一面吩咐安排午饭,三军饱餐将息。又是一日,苏凤又整顿士卒攻城,接连攻了五日,不能取胜。苏凤心急,踌躇无计。李世民道:“泰州城易守难攻,须得用计才可破之。奈何陈稜是一员名将,怎好交手?”哈密国大将平田艺出班道:“元帅不必担心的,魔家有法,可教他出来交战。”李世民大喜,问道:“是什么办法?”平田艺说了一遍,李世民大喜,遂给了平田艺几个俘虏,教他出战。

当时营外三声炮响,平田艺当先出马,秦怀玉提枪亦出。平田艺高叫道:“王雄诞贼子,快来领刀!”王雄诞深恐城池有失,不敢出战。平田艺教军士一齐辱骂,王雄诞只是不出。平田艺教把几个隋军俘虏浑身洗剥,绳穿索缚,驱出阵前。平田艺大笑道:“量你贼子万不敢出城来抢!”果然激得王雄诞怒不可遏,提了钺戟,开城骤马而出。众人一看,平田艺怎样打扮:

身高六尺,面如病鬼,阴气森森。头戴溪涧映茨盔,身披疏篱梅蕊甲,腰束狮蛮带。足蹬松偃苍龙靴,外罩乌皮瓦瓯袍。坐下黄垣走山马,掌中一对小太刀。

王雄诞喝道:“呔!来者何人?”平田艺道:“魔家乃是哈密国第七高手——平田艺是也!”王雄诞道:“狗匹夫,纳命来!”两边战鼓齐鸣,喊声大振。陈稜立马阵前,看那两人打斗,端的神出鬼没,大战三十余合,不见胜负。沈發嗣欲要将功补过,看见王雄诞杀到决胜之处,舞枪杀来。

那边平田艺正在苦斗,沈發嗣看得分明,乘势将平田艺左刀一压,平田艺忙将右刀架住了王雄诞。沈發嗣枪头已起,对平田艺咽喉便刺。平田艺左刀急砍。沈發嗣枪头爆上,平田艺额角鲜血迸流。王雄诞的钺戟已逼开平田艺右刀,对腹刺入。沈發嗣的头又顺到平田艺胸前,戟、枪并下,把一员能征惯战的平田艺,登时死于非命。秦怀玉大惊,抽身便走。冯慕封道:“秦怀玉,你那里走?”飞马杀来,劈面就砍。秦怀玉忙举枪招架,斗了不到二十回合,秦怀玉力怯,回马就走。冯慕封见了,也不追赶,得胜回营。陈稜大喜,将兄弟三人报上朝廷,封殷玉清为武成大将军,冯慕封为苍梧大将军,沈發嗣为平虏大将军,都在从四品下。

话表李世民累次交兵,隋军只折了西门夽一个,自己这里却死了唐氏兄弟、苏麟等好汉,好不气恼。李元霸道:“何不夜袭泰州城?”李世民道:“也是个办法。”遂提领三军,夜袭泰州城。当初袁洪在此,已吩咐众军每夜将白磷洒在地上,稍有摩擦,必有火光。至第二日辰牌之时,将城内一日所用之废水洒出,则不怕白磷烧火。当时唐军一步一步来到城外,人人皆要呼气,呼气便有温度,加之战靴与兵器、蹄铁摩擦,早已火起。城上隋兵看见,急把滚石、金汤抛下。唐军措手不及,人马散乱,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李世民心中叫苦,令军士速速撤退。萧琢在城上看见唐兵远去,吩咐军士泼水,提刀上马,前去追杀。李世民忙乱之中,不能指挥三军。胶西王李孝义正走之间,遇着萧琢,手起一刀砍去,李孝义左臂已断,滚于桥下,赶上一刀,取了首级。清河王李孝节一路飞逃不止,见萧琢来的快,急中生智,忙大叫道:“是自家人!是自家人也!”萧琢佯作大惊道:“怎好?”众军皆惊。萧琢说道:“诸君听我说,事已如此,只得将错就错,休要歇手,我自有道理。”二百多名心腹齐声答应,乱箭不住手,将李孝节与手下一千余人,尽射死在谷下。取了李孝义首级,领军回来。

李世民败回营寨,只是嗟叹,吩咐将领军士谨守营寨,防隋军趁势偷袭。过了数日,天降濛濛细雨,镇日不止。又一日,雨势渐大,接连三日,李世民的营帐器械,粮米柴草,都淋漓透湿。李世民心焦,与李元霸着了雨衣出营观看,只见四面山头云岚密罩,无数垂杨绿竹俱颠倒于烟雨之中。李世民说道:“本帅看这雨势,兀自十日不得了,如何是好?”李元霸闻说,看那山头飞瀑,穿落重林,新涨横流,猛然心生一计,便回营,教探子冒雨前去,往探泰州城水窦开否。

到了次日,探子回报,称:“只因新涨水大,各城门水窦齐开。”李元霸便请李世民传令,拔寨冒雨前进。行了一日,去泰州城只得二十里,前面探报城内知了风声,城门已闭。李元霸道:“我们屯兵三日,自然吃他得知。我们只顾进兵。”便派秦怀玉、苏凤带领水军六百名,从水寨入城;派柴哲威、何宗宪带领一千二百名人马,马蹄、人脚俱裹了草鞋,飞速前去攻城。

泰州城上军士见贼兵到来,当心抵御,灰瓶遇雨全无用处,只得把那滚石流矢,顺着骤雨之势,飞蝗也似下来。秦怀玉、苏凤六百名水军已由水窦杀入。秦怀玉引水军四百名,由马道登城;苏凤领水军二百名,斩开城门。柴哲威、何宗宪见了,便催军马速进。秦怀玉正喜之间,冯慕封手提大钺,呼呼笑道:“秦怀玉,本将军是水匪出身,你们这等米粟小计,如何瞒得过本将军?”秦怀玉见是冯慕封,吓得魂不附体,不管将士,自己先走了。唐兵因此大乱,冯慕封大杀一阵,唐军死伤无数,只好撤退。那一边苏凤进来,正有沈發嗣阻路,苏凤不是对手,领军循序撤退。沈發嗣见了,暗暗称奇,也不追赶。柴哲威、何宗宪也中了殷玉清的埋伏,战他不过,也就撤了。李世民谓李元霸道:“这陈稜十分了得,你这等计谋,我也想不出,他却已经防了。”李元霸道:“如今怎么办?”李世民道:“不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隋军得胜,也掌鼓回城,陈稜大喜,在堂上摆设庆贺筵席,犒赏大军。看那雨势更大,王雄诞便有得陇望蜀之意,对陈稜道:“父帅,真是神算。今番而尚未止,想是天意助我,我们兵马并未劳顿,不如趁李世民战败,杀他一阵。”陈稜道:“今日一战,足见苏凤之才远胜秦怀玉,我们不可小看他。”庆赏已毕,又是一日,众将士仍各司其职。

再说李世民同苏定方商议进退之策。只见天色晴霁,风势愈大,苏定方道:“有了。近日积雨新霁,那厮必不疑我用火攻,末将倒想得一火攻之法。”便传令军匠,立时削齐粗竹箭一万枝,箭上都涂松香、桐油、硫黄、焰硝等,摆齐神臂弓百余架。一声令下,军士呐喊,那一万枝油箭,登时将敌楼射得同刺鼠一般,随后火箭亦到。泰州城军士情知火攻,传取水龙,果不及,狂风之中,火势怒发,整时那所城楼已变了一座火焰山。苏凤道见城上已乱,便传令云梯兵飞上。十余架云梯一哄而上,登时三国兵已满在城墙上,杀散隋兵,下城夺门。陈稜闻报道:“贼军火攻?甚是冒险,谁敢领军退敌?”殷玉清道:“末将有法宝利害,不惧贼军。”陈稜道:“还需是你。”

当下殷玉清提刀而来,见唐军在前,耀武扬威,大怒,祭起金钱剑,喝一声,顿时霞光万丈,道道光刃横穿唐军,死者无数。李世民大惊道:“什么东西,如此利害?”殷玉清见贼军攻势慢下去了,睁开额上第三眼,早寻得李世民踪迹,大喜,叫一声:“变!”变作个三头六臂,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的太岁,大叫道:“李世民,那里走!”李世民一看,是一个三头六臂,九只眼睛的太岁,吓得魂不附体,抽身就走。渊盖苏文忙把赤铜刀插在一边,祭起飞刀,就来斩殷玉清。殷玉清祭起金钱剑,早把飞刀冲散。渊盖苏文见了,飞刀提刀,来斗殷玉清。殷玉清见了,也把刀来战。战了二十回合,身后何宗宪、张士贵一起上来。殷玉清有三头六臂,不惧三人。当时两手拿狼王刀,挡下渊盖苏文的赤铜刀,跳出圈外,谓军士道:“兄弟,快把战死的弟兄一看,寻两把枪给我。”隋军忙提起两枪,掷了过去,殷玉清接住,当时三样军器挡住三人。这三个人单打独斗都不是殷玉清对手,战够三十回合,渊盖苏文先走,何宗宪、张士贵亦走。殷玉清退了贼军,安排好重修防御工事的任务,回报陈稜。陈稜大喜,问道:“金钱剑什么宝物,如此利害?”殷玉清道:“金钱剑乃道德天尊用于抓鬼降、伏妖魔鬼怪之用,也可以挂在门前,辟邪挡煞。此剑是用铜钱,红线制成。道坛傩坛使用金钱剑镇煞斩煞。因金钱剑是辟邪之物,若屋里没有阴灵出现,万不可挂起。此剑杀气重,若有另一股杀气或屋尖冲射过来,不防挂剑化解。”众人闻说,各自称奇。

再说李世民杀了一场,回营问起伤亡情况。军士报阵亡千余人,又问隋军,折了三千有余。李世民道:“隋军必竟人少,有几个三千人消耗?”众将大喜,商议妙法。忽报辕门外有一道人求见,李世民吩咐请来,看那道人:身高一丈五尺,通体蓝靛之色,牙齿发黑,相貌凶恶。李世民吩咐置酒款待道人。道人曰:“多谢秦王,贫道是黑齿人,只因几位道兄丧在隋军手里,他来报仇也。”李世民问道:“不敢拜问,道长有何道术破敌?”黑齿人笑曰:“贫道修习雷电之术,可用雷电攻击,有霹雳雷棍、闪电飞行之法,擅长操纵空中闪电,以雷暴突击,聚合为闪电球,释放电流或以电弓攻击。”李世民大喜道:“隋军正在修筑防御工事,何不就请道长前去,用雷电破了他们的防御工事?”黑齿人曰:“此易事耳。”遂同唐军来到关前,黑齿人念动真言,恰好是阴天,化阴为电,聚合成一个水缸大的电球,砸向泰州城。“轰隆”的一声,把城墙炸开了。

守军大惊,飞速报知陈稜。陈稜闻报,谓诸将道:“谁去对付?”元文都挺身而出道:“元帅莫怕,看我法剑来。”飞身下城,正遇两军交战。元文都大喝一声,喝散众人,李世民见了,谓黑齿人道:“道长请看,这个人叫元文都,他有法剑利害,小王吃他无数亏。”黑齿人曰:“贫道来会会这厮。”上前说道:“那来人,就是元文都么?”元文都喝道:“好妖怪,你又是谁?为何认得某家?”黑齿人曰:“吾乃黑齿人是也。元文都,听说你有一柄法剑利害,吾却不信,你敢与吾比拼道术么?”元文都道:“好妖怪,某家有何不敢?你来,走的不是好汉!”

当下元文都跳下马来,祭起法剑,劈面斩来。黑齿人发一个闪电球打过去,被法剑一穿而过。元文都大喜,见那法剑连黑齿人一发插过了。不料黑齿人是不死之身,不怕法剑。元文都道:“这厮原来是不死之身,却不能奈何。”黑齿人笑道:“你只破了吾区区电球,有何本事,兀自口出大言?”元文都道:“你还有何术?本将军却不怕你。”黑齿人念动真言,祭起那电弓,连放三矢。元文都把法剑连斩,累的气喘吁吁,回马败走。黑齿人呼呼大笑,又发一个电球打来,炸得元文都人仰马翻,却有法剑护体,伤不了性命,灰头土脸的来见陈稜,说明前事。陈稜道:“还有谁愿意前往?”沈發嗣道:“既然是一个妖魔,那就看小将走一遭罢。”提枪上马,出城大叫道:“黑齿人,你认得小爷沈發嗣么?”

黑齿人笑曰:“你有何术?辄敢逞凶卖弄的?”沈發嗣道:“你且看好了。”这沈發嗣是丧门星君张桂芳转世,当下认准了黑齿人,大叫一声:“黑齿人快快下马受降!”此言一出,黑齿人只觉得头晕目眩,丢了剑,跌倒于地。沈發嗣见了大喜,祭起拷鬼棒来,就要打死黑齿人。忽然想道:“不可,这厮是不死之身,拷鬼棒也无用。”于是祭起缚妖索,要绑了黑齿人。李世民大惊,连忙拔剑乱刺黑齿人肩窝,黑齿人昏昏沉沉的,勉强苏醒过来。沈發嗣大笑道:“那个人是李世民罢。捉了你,才是本领。李世民快快下马收缚。”此言一出,李世民跌落下马。沈發嗣害怕黑齿人误事,又叫一声:“黑齿人快快受绑!”黑齿人又晕倒了。沈發嗣飞马上前,欲要拿了二人。秦怀玉见了,忙前来阻挡。沈發嗣问道:“来者何人?”秦怀玉道:“秦怀玉在此!”沈發嗣喝道:“秦怀玉快快下马受绑!”秦怀玉只觉眼前一黑,跌落马下。那边何宗宪、张士贵翁婿见了,也不答话,刀戟齐来。沈發嗣大战二人,五合不能拿下。那边已救起李世民和黑齿人,一路去了。沈發嗣见了大怒,丢了二人,也回城去。

陈稜见沈發嗣怒气冲冲的,忙问战事。沈發嗣怒道:“元帅,有所不知,本来已经赢了黑齿人、李世民、秦怀玉,忽然来了一老一少,老的用青龙偃月刀,少的用银剪戟,五个回合不曾拿了二人,那厮们人多,把这三个救了回去。”陈稜大惊道:“那妖道十分利害,将军破了,已然利害,如何有打败了李世民和秦怀玉?”沈發嗣道:“末将少年时遇见了灵宝天尊,即通天教主,传了末将些许道术与法宝。今日一个叫做‘呼名夺魂术’。元帅晓得,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比如当年武成王黄飞虎叫黄某,正战之间,末将就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黄飞虎自然下马。小将有此术,凡人似难对战。除了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是没有魂魄的,其余人等,都能捉拿。”陈稜大喜道:“将军既有此术,本帅不怕动兵。”

却说李世民败回来,众将急救,方才苏醒。李世民问道:“怎样突然就落下马来,是何道理?”黑齿人亦不解道:“吾修道多年,未见如此恶术!”苏定方道:“权且休息,在讲不迟。”遂各自休息一晚。次日,唐营众将方才苏醒,人报隋军讨战。李世民说道:“我们一同去看,便知那厮的道术。”于是众人一同出战。沈發嗣远远看见,遂叫道:“李世民、黑齿人、秦怀玉快快下马受绑!”那三人措手不及,纷纷跌落马下。张士贵见了,急拍马来救。沈發嗣一指张士贵道:“昨天坏我好事的,就是这个老头也。”元文都道:“沈将军,这老头就是张士贵!你以前不在营里,有所不知,这个老头心狠手辣,害人不浅。”沈發嗣闻说大怒,喝道:“张士贵快快下马受绑罢!”张士贵只觉脑袋一翁,手一松,丢了青龙偃月刀,翻身跌下马来。何宗宪大惊,连忙来救岳父。沈發嗣道:“这厮是谁?”陈稜道:“他就是何宗宪。”沈發嗣说道:“坏我好事,如何饶了你?何宗宪快快下马受绑!”那何宗宪正在救人,突然头晕目眩,跌下马来,不省人事了。

时柴哲威在旁,忙飞马过来。元文都道:“这个人面熟,一时想不起来。”东方朗道:“这厮是柴哲威!”沈發嗣道:“柴哲威,快快下马受绑!”柴哲威心头一滞,跌下马来,昏迷不醒。王雄诞道:“贼军猛将,多已跌倒,何不趁此大杀一场。”陈稜道:“不可,我们认识唐军将士,却不晓得哈密、百济两国将士,若有高手,不通姓名,此术无用。”沈發嗣道:“也罢,今日先放过他们,来日再战罢。”于是领军退去,此话不表。

李世民等败回来,诸将连忙救醒,回味前事,面面相觑,个个害怕。李世民道:“今日一战,方知此术利害。”黑齿人道:“不料隋军有这等高人?这如何与他交手?不如挂免战牌罢。”李世民道:“也只好如此了。”遂把免战牌挂起。陈稜见唐军挂起免战牌,谓诸将道:“那唐军挂起免战牌,分明是怯战,有心拖延时间。如今贼众我寡,强攻他也不是好办法,唯有夜袭,或能取胜。”殷玉清道:“元帅三思,贼军未必没有埋伏啊。”陈稜道:“这个自然,本帅已经有了对策。”殷玉清道:“元帅有何高见?”陈稜道:“我等夜袭,先挖一条地道,而后自地道偷袭唐军,唐军必无防备,此事可成。”众人大喜道:“元帅高见。”

再说李世民连日被隋军骂战,只是不肯出来,又吩咐渊盖苏文、燕舯康,各处防备,只等隋军夜袭,一鼓而歼。不料隋军每日都来骂战,并无间歇。李世民闻报,十分疑惑,谓二帅道:“这也奇怪,他每日都来骂战,难道是迷惑做戏不成?”燕舯康道:“兵法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用兵之道也’。今我军利于缓战,隋军利于速战,夜袭是个不错的选择。然陈稜是大隋名将,深谙兵法,不是等闲之辈,此计必定被他看破,只怕他有更好的办法。”李世民道:“除了夜袭,还有什么办法?”渊盖苏文道:“元帅好健忘也!他那里有许多的左道高人,如何没有妙计?本帅看这黑齿人虽有本事,遇见沈發嗣就没了施展的门路,我们也该另辟蹊径,以备不测的。”李世民道:“元帅所言,甚有道理。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的确该早做打算。”

正议论之间,黑齿人蓦得赶来,见三人都在,大喜,谓三人道:“三位元帅,贫道近日翻阅古籍,查遍名书,终于找到了沈發嗣的道术。”三人忙问道:“此乃何术?”黑齿人曰:“沈發嗣的道术名为‘呼名夺魂术’。是当年成汤大元帅张桂芳的独门秘术,要想破他,其实不难,只要不报名字,让他不认识你,此术无用。”李世民道:“道长,你说此话,有不如无。我唐军中人物,那厮大多晓得。哈密国、百济国的将军他也晓得,只怕如今能指派的不多了。”渊盖苏文道:“罢了,明日让我国中三位上将出马,会一会这沈發嗣。”李世民道:“只好如此。”正是:

衷怨托离骚,生而独开诗赋立。

孤忠报楚国,余风波及汉湘人。

次日,渊盖苏文吩咐手下三员大将出战,那三员?百济国副元帅安殿宝,此人是百济国第一条好汉;镇殿飞狼大将军盖贤殿,此人武艺与渊盖苏文伯仲之间;百济国三十二路总先锋,京师都总管盖贤谟,盖贤殿的弟弟,武艺高强。安殿宝当先,在城下大骂隋军,却不提自己姓甚名谁。沈發嗣闻报,却也惊讶,谓陈稜道:“这也怪了,番将以前来叫骂,都是自报家门,然后破口大骂,怎么今天不说自己姓名?难道是有高人,识破了我的道术不成。”冯慕封道:“兄弟莫怕,你也是有法宝的人,纵然道术无用,也靠法宝拿他。”沈發嗣道:“二哥说得有理,我还去一遭。”下城来看,安殿宝一马当先,怎样打扮:

头戴金狮盔,身穿雁翎铠,内衬绛黄袍,前后护心镜,坐下黄鬃马,好似天神下凡。身高一丈一尺,面如赤金,高梁大鼻,阔口银牙。手端两柄大银锤,足足有二百斤一个。有横推八马倒地之能,倒拽九牛回天之力。单论武艺远在大元帅渊盖苏文之上,是百济国数一数二的大将。

盖贤殿在后,怎样打扮:

身高八尺五寸,腰大数围,紫面长须,大眼浓眉,活似一个铁面豺狼。头戴头巾鱼尾赤,身披鱼鳞宝色甲,腰束狮蛮宝带,外罩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掌中一口一百八十斤固陵刀,坐下一匹千里龙驹。有千场恶战之勇,才高智广之能。

盖贤谟怎样打扮:

身长八尺,虎体狼腰,额阔腮方,脸如重枣,额下长须飘扬脑后。头戴握山林朱砂盔,身披景珊囊殚甲,腰束狮蛮带,足蹬邮亭宿铗靴,外罩青鳗跃马袍。掌中一根三十九斤混铁钢鞭,坐下一匹棠下千里乌骓马。

沈發嗣见了几人,劈头问道:“来将快通姓名!”盖贤谟当先问道:“你就是沈發嗣么?”沈發嗣喝道:“你不告诉我,我凭什么告诉你?”盖贤谟说道:“你有道术伤人,怎能不防?不要走,看鞭!”劈头盖脸就是一鞭,沈發嗣见鞭到,往右闪身,鞭走空了,他一捻腕子,左手把枪杆攥住,往上一甩手,震得个盖贤谟虎口生疼。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回合,盖贤谟已是下风。盖贤殿见弟弟要败,飞马来助战。两个战一个,又斗了十二三哥回合,讨不到便宜。安殿宝见了,喝道:“二位将军退下,本帅来会会他!”二将闻说,心中大喜,忙跳出圈外,闪在一边。安殿宝上前,也不废话,大喝一声,劈面举锤就打。沈發嗣看来人身长锤大,也不小觑,把枪来斗,但见:

银锤八面嵯峨,铁枪四围险峻。锤法似古怪乔松盘鹤盖,枪法如杈头老树挂藤萝。这一个瀑布飞流,寒气逼人毛发冷;那一个绿阴散下,清光射目梦魂惊。涧水时听,樵人斧响;峰峦特起,山鸟声哀。麋鹿成群,穿荆棘往来跳跃;狐狸结队,寻野食前后呼号。此间沙场,若非妖魔修行处,定是强人打劫场。

这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回合,有一人败阵,不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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