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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四回陈再兴大战朱粲 杨义臣力保临阳(1 / 2)

诗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话表裴寂见屈突通撞死,心中大喜,不提防身后盖庄说道:“裴寂,你作恶多端,逼死忠良,已经没有必要活着了。”说罢,手起剑落,斩为两段。提着人头,来到内殿,倒身下拜,说道:“陛下,大国师对臣说裴寂装成妖道,哄骗陛下,叫臣过来救屈突通,不想晚了一步,只能杀死裴寂,以告陛下。”世祖大惊,正要说话,身边的宫女、侍卫一个个跌倒在地,化成尘土,世祖大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盖庄道:“这都是裴寂的阴谋,从汉王谋反开始,他就造了一个假人屈突通,蒙骗圣聪。后来又杀死您身边的宫女侍卫,只要有一天他有机会,就会政变夺权。”隋世祖闻言,大怒道:“这妖道是谁派来的!”盖庄道:“此人是李渊的部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陇右骑兵群龙无首,这老贼好策反陇右骑兵,夺去陛下您的大隋的江山啊。”世祖闻言,怒不可遏,说道:“朕要御驾亲征,亲手剿灭李渊!”盖庄道:“陛下,先杀死朱粲,我们才能打通灭掉李渊的道路啊!”世祖道:“何人可以剿灭反贼朱粲?”盖庄道:“陈再兴陈将军。”世祖道:“盖庄,你马上传旨:令陈再兴点兵一万,十日之内,一定要打败朱粲,不得有误。”对道:“遵旨!”正是: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却说陈再兴领军来到南阳,朱粲闻之,吓得魂不附体,魄不在身。伍天锡也吓得够呛,冷汗顺着双手缓缓流下。朱粲道:“元帅,似此怎生奈何?”伍天锡说道:“这能智取,不能力敌啊。”朱粲道:“快快关上四门,和隋军打消耗战。”小卒闻言,急忙关紧四门,不敢和陈再兴交战。陈再兴一看,呼呼大笑不止,吩咐兵马撤走。朱粲一看,轻轻松了一口气。陈再兴回到军中,对兵士说道:“贼军紧闭四门,是要和我们打消耗战。你们也知道,我们只带了七日的干粮,怎么可以和他们打消耗战呢?你们说,此时此刻,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隋军一起说道:“我们愿意听从上将军的安排!”陈再兴说道:“我今日就把三日的干娘拿出来,大家好好吃一顿饱饭,咱们晚上偷袭南阳,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隋军闻言,大呼道:“不破贼军,誓不回还!”陈再兴大喜,即刻就近取水,众军士饱餐一顿,厉兵秣马,准备夜袭,正是:

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洲。

贾生年少虚垂泪,王粲春来更远游。

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话表陈再兴挨到三更天,悄悄率军队来到南阳城下,只见城中并无异动,自己拿了三抓钩,提了枪,悄悄上了城墙,把守城军士杀个一干二净。又来到城下,把守门的军士也尽数杀死,于是打开城门,放隋军入城。当下一万虎狼之师,如同狼入羊群,杀得二十万贼军哭爹喊娘,急急如三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正是:

白帝城头春草生,白盐山下蜀江清。

南人上来歌一曲,北人莫上动乡情。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江上朱楼新雨晴,瀼西春水縠文生。

桥东桥西好杨柳,人来人去唱歌行。

日出三竿春雾消,江头蜀客驻兰桡。

凭寄狂夫书一纸,信在成都万里桥。

两岸山花似雪开,家家春酒满银杯。

昭君坊中多女伴,永安宫外踏青来。

城西门前滟滪堆,年年波浪不能摧。

懊恼人心不如石,少时东去复西来。

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在最高枝。

个里愁人肠自断,由来不是此声悲。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

那伍天锡一见陈再兴来势汹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万般无奈之下,长叹一声,说道:“我伍天锡一辈子好汉,没想到现在连主公都救不出去,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可是,让我苟活于世,不也一样被天下人笑话么?”言毕,就要自刎。陈再兴一看,大叫道:“伍天锡不要寻短见,本将军来也。”伍天锡一看,说道:“陈将军,我乃败军之将,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也不能苟活于世,你也是一条好汉,为何苦苦相逼?”陈再兴道:“你既然知道愧对列祖列宗,为何不与本将军交战一场,若是侥幸赢了,也是个面情?”伍天锡闻言,冷冷笑道:“我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用站在这儿了!”言毕,自戕而死,陈再兴跳下马,拔剑取了首级。朱粲在乱军之中,被人马践踏,已成了一团肉泥,不可分辨。陈再兴破了南阳,收复失地,也不敢耽误,忙忙建立起防御工事,抵御北边的寿州王李子通,正是:

两株桃杏映篱斜,妆点商山副使家。

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春云如兽复如禽,日照风吹浅又深。

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

再说李世民听说死了裴寂,却逼死了屈突通,大喜道:“区区一个裴寂,不过是一个道士,我自有马三保、殷开山、刘鸿基三员猛将,药师李靖上仙,何愁大事不成?”于是召集山西一带两万七千陇右骑兵,说道:“当今天子,承我大隋先朝高祖文皇帝余业,海内殷阜,若能常处关中,岂有倾败?遂不顾百姓,行幸无期,径往江都,不纳董纯、崔象等忠臣谏诤,只怕他日定要身戮国灭,为天下笑。想来天子纂祚之初,天下强盛,弃德穷兵,以取颠覆。颉利近者足为疆大,意既盈满,祸乱斯及,丧其大业,为臣於朕。叶护可汗亦大强盛,自恃富贵,通使求婚,失道怙乱,奄至破灭。”陇右骑兵闻说,一个个恍然大悟,晓得李世民是要谋反。李世民又说道:“你们的长官——屈突通将军已经被逼死了,你们也该知道。”此言一出,陇右骑兵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面面相觑,长吁短叹。李世民笑道:“你们何必害怕?你们和我一起,追随唐国公,另谋出路,获取功名利禄,光耀门楣,难道不好么?”这陇右骑兵平日里收了李世民不少的恩惠,当下一闻此言,一个个思前想后,觉得是个道理,于是纷纷下跪,说道:“我们愿意追随唐国公,愿意跟随李二公子。”李世民大喜,率军来到唐国公府,李建成一看,知道事情不妙。悄悄去了后门,拉着李元吉走密道去了校场,点起自家的兵马,总共有两千左右,以备不测。李渊看见李世民全装甲胄,带着陇右骑兵,知道事情有变,就问道:“世民,你有什么话说?”李世民道:“如今天下有变,请父亲起兵,不要坏了时机。”李渊闻言,知道不能改变,于是说道:“你既然有所准备,为父就不说什么,教你姐夫柴绍写一封檄文,昭告天下,证明为父是承天景命。”李世民大喜,吩咐下去,于是起兵。起初,大业十三年唐国公李渊正式任太原留守、晋阳宫监,成为这一地区最高军政长官,负责平定农民起义。在此之中,李世民和柴绍招降纳叛,不断扩充自己的实力。李建成和李世民都知道大隋必亡,暗中结交豪杰,招纳逃亡之人,网罗天下各种人才。

不到数月,虽然梁师都、朱粲等起兵反隋的队伍先后被隋朝大将杀死,大隋世祖明皇帝坐镇江都,貌似强大,其实幸存的反王日益强大,向北向南疯狂扩张领土,大隋朝已经孤立了。晋阳令刘文静、妖道裴寂都是李世民的密友。李世民就和晋阳县令刘文静密谋起兵。起兵造反的计策确定后,李渊还不知情。李世民想实情相告,又担心李渊不听。李世民私下找到刘文静商议此事,刘文婧冷冷一笑,表示自有妙计。当下刘文静就选了晋阳宫的几个年轻的美女,乘李渊喝醉酒之后,陪他过夜。然后,刘文静把李世民的谋划告诉了李渊,李渊大惊。刘文静呼呼大笑道:“唐国公,你糊涂了么?你想想,安排宫女侍奉,事情暴露后是要杀头的,作为您的臣子,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要劝你下定决心起兵啊。”李世民乘机向李渊汇报了整个计划。李渊大怒,说道:“放肆!隋朝皇帝是我的表弟,我怎么可以背叛他?你在胡说八道,我一定斩了你的首级,证明我对皇帝陛下的忠心。”此言一出,李世民和刘文静只是冷笑,并不说什么。李渊看见两人的颜色,心中一惊,长叹一声,谓李世民说=道:“世民啊,我爱护你,怎么忍心去告发你呢!”于是屏退二人,什么话也不说了。

当年李渊治下驻马邑的鹰扬校尉刘武周发动兵变,杀死马邑太守王仁恭,割据马邑而自称天子。农历三月,刘武周攻破楼烦郡,进占汾阳宫,并与突厥勾结,图谋南下争夺天下。大业十三年,宇文述密告隋世祖明皇帝此事,隋世祖闻讯后大怒,要提李渊到江都治罪。李建成一听有如此危急情势,秘密招来李元吉,和两人之力,网罗山西陕西的江洋大盗,亡命之徒,连同自己的兵马,一共两千人。另一边,李世民听闻此事,大喜道:“事情紧急,可以举事了。”李世民周围的心腹马三保、殷开山、许世绪、武士眜等也纷纷劝李渊起兵,李渊终于有了反隋的意思。同年,李世民收编陇右骑兵,兵变太原府,胁迫李渊起兵。李建成、李元吉本来想就地处死李世民,掌控李家实际军权,但是势单力薄,只能放弃。于是,李渊借口防备刘武周和突厥南下,派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到各地募兵,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又招到数千人。

大业十三年五月十五日,李渊、李建成、李世民先发制人,捉住了太原府的两个主将,诬告二人勾结突厥谋反,夺取了太原府的兵权。五月十七日,恰巧数万突厥军队进攻晋阳,李渊立刻名正言顺地命人将两人推出斩首。六月,又遣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率军攻杀拒命的西河郡丞高德儒。同时,李渊又设下空城计,吓退了突厥的军队。于是乎,李渊自称唐王,进逼洛阳。正是: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却说大业十三年八月,陈再兴灭了朱粲,上报江都。隋世祖大喜,问计于成都、颖儿道:“如今几个大势力的反王都被杀死,日后应该怎么办呢?”成都道:“陛下,以臣之见,不如先打寿州王李子通,收复河南全境,进而北上,灭了西魏王李密。”颖儿道:“成都说的是个办法,可以教陈再兴按兵不动,等候朝廷派军马过去,兵合一处,打下李子通。”世祖道:“如此最好,你们看袁泾如何?”成都道:“袁将军骁勇,可当此任。”颖儿道:“袁泾精通道术,可以作为陈再兴的副手。”世祖闻言大喜,下令袁泾领军三万,前去河南,支援陈再兴。正是:

怅卧新春白夹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却说陈再兴击败朱粲,又听说袁泾前来支援,欣喜万分,急忙设宴为袁泾接风洗尘。陈再兴说道:“我和袁将军情同手足,不必有人伺候,你们都出去罢!”屏退左右,谓袁泾道:“将军此来,与我和兵一处,约有五万军马,那寿州王李子通有大军三十万,元帅伍云召武艺虽然不高,但是智谋过人,你我千万小心他才是。”袁泾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击败他伍云召。”陈再兴说道:“我打算明日去寿州城后查探一番,兄台以为如何?”袁泾道:“这事虽好,可是我听说寿州城后地势高峻,只怕没有小路啊。”陈再兴笑道:“这不对口了,先去看看,再说不迟。”袁泾道:“既然如此,我和兄台同去。”再兴道:“此事最好。”正是: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再说伍云召听说陈再兴主帅,袁泾辅助,率领五万大军,前来攻打寿州。伍云召仔细一想,来到银安殿,谓李子通说道:“大王千岁,隋军远道而来,我军应该趁他立足未稳,主动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李子通大喜道:“元帅说的极是,孤家就分配给你十万大军,明日突袭隋军,不得有误。”伍云召大喜,即刻点兵十万,看看天色将要黎明,直扑隋军大营。袁泾隋梦忠听说伍云召前来攻打大营,心中大惊,说道:“好一个伍云召,以逸待劳,我确实低估他了。”忙忙提了铁棍,翻身上马,来到军前,正撞着伍云召,照面举棍就打,伍云召一看,暗自冷笑不止,一枪架开,叫一声:“袁泾,本帅不是你的对手,不要追我!”回马就走。袁泾道:“这是诱敌之计,不可妄动,快快随我救护粮草。”伍云召闻说,吃了一惊,说道:“早就听说袁泾有大将之风,今日一看,不可小视的。”兜转马头,说道:“不要理会后军粮草,给我直扑中军大帐,活捉陈再兴!”帅军去了中军,袁泾说道:“大家不要管他,陈将军武艺高强,又有道术利害,伍云召奈何不了他,我们只管保护粮草撤退。”伍云召闻言大怒,暗自忖道:“什么陈再兴,我就让你看看怎么取他首级!”正是: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逢。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香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

再表陈再兴听说伍云召夜袭隋军大营,懊悔不已,急忙上马提枪,率领军队后撤。伍云召看见陈再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把兵器插在一边,拈弓搭箭,一箭射过去,早被陈再兴一枪拨开。伍云召笑道:“陈再兴,你也就是个逃跑的鼠辈!”陈再兴大叫道:“伍云召,今日本将不和你交手,来日再取你狗命!弟兄们,快撤!”说罢,使开百鸟朝凤玲珑枪,杀散贼军。伍云召看见一时难分胜负,也就率军后撤,两家各自休战。

陈再兴差点人马,战死一万,余者无甚大事。袁泾道:“也是我们措手不及,没想到伍云召这一招,故而让他得逞,你不必挂怀。”陈再兴道:“小小一个伍云召竟然如此猖狂,不取他性命,我也不是陈再兴!”袁泾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再兴道:“伍云召刚刚得胜,必然自命不凡,我们应该借此机会,偷袭寿州城,活捉伍云召。”袁泾道:“陈将军,万万不可。伍云召诡计多端,他必然不会轻易放松警戒,我们此时偷袭,只怕反而中了他的埋伏,得不偿失啊!”陈再兴不悦道:“袁将军,你是我的兄弟,怎么说如此不利之言?你既然心有顾虑,也罢,偷袭不能带人太多,我就留给你一万兵马,你自己调度罢。”袁泾闻言,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在城外接应将军,一旦城中有变,也好有个照应。”陈再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将军了。”正是:

雍竹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话说伍云召一战而胜,回到寿州城,李子通置办酒席,为伍云召庆功。伍云召说道:“大王,我们虽然击败了陈再兴,但是陈再兴一定贼心不死,想来一个‘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请大王早做准备,等候陈再兴前来送死。”李子通闻言,哈哈大笑道:“陈再兴这鼠辈遇到了我的伍元帅,真是自取灭亡啊!来人,传令下去,三军在城中布下埋伏,等候陈再兴前来送死。”后人观之,可怜:

昔趋魏公子,今事霍将军。

世态炎凉甚,交情贵贱分。

黄沙扬暮霭,黑海起朝氛。

独与君携手,行吟看白云。

看看到了二更时分,陈再兴率领三万隋军,来到寿州城下,看看城上并无异动,心中大喜,说道:“袁泾太小心了,几乎坏了我的大功劳!”于是翻身爬上城墙,竟然没有一个守军,暗自忖道:“如此疏懒,不偷袭他实在可惜!”于是跳下城墙,打开城门,放隋军入城。只听平地里一道炸雷,原来是李子通发出信号,四下里的伏兵纷纷涌出,伍云召大笑道:“陈再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陈再兴大怒道:“伍云召,你只会使阴谋诡计,算什么好汉!”伍云召大笑道:“你偷袭我的寿州城,你就很公道么?”吩咐乱箭齐发,射死隋军无数。陈再兴无奈,只能单人突围。伍云召大惊道:“陈再兴武艺极高,还在项子龙之上。此人虽然有勇无谋,也是一员虎将,绝对不能放过他,快,射死他!”贼军听言,不管隋军小卒,只射陈再兴一人。陈再兴虽然武功盖世,也挡不住四面八方的羽箭,看看身上插了七八支狼牙大箭,实在抵挡不住了。伍云召一看,呼呼大笑道:“弟兄们,停止射箭,给我下城,乱刀砍死陈再兴。”说罢,丢了弓箭,提枪上马,来到阵前,大骂道:“陈再兴匹夫,看看你爷爷我伍云召如何收拾你!”陈再兴冷笑道:“来得好,就怕你躲在后面不敢出来。”说罢,举枪照面就刺,伍云召把自己这条枪接住厮杀。你看:

再兴枪刺,云召枪迎;枪刺霜光喷烈火,枪迎锐气迸愁云。一个好似金山生成的恶怪,一个如同灵霄殿差下的天神。那一个因欺禅性施威武,这一个为救纲常展大伦。再兴使法飞沙石,云召争强播土尘。播土能教天地暗,飞沙善着海江浑。两家努力争功绩,皆为保驾定国君。

这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不到二十回合,伍云召抵挡不住,回马就走。李子通一看,一箭射去,正中陈再兴肩膀。手一松,枪慢了下来。伍云召回头看去,大喜,吩咐贼军射下乱箭。陈再兴大怒,与贼军血战,凭一人之力杀死贼军士兵八千多人以及贼军将领数百人。但终因寡不敌众,中箭无数而死。李子通看见陈再兴从马上跌下去,大喜,吩咐把他的尸体焚烧,得到箭镞竟有七升之多。可怜一代名将:

世态炎凉不足忧,吾生赢得日优游。

九日忽惊枫叶落,百年几见菊花秋。

忘形诗酒新丰客,满目溪山古溧州。

闻道市桥骑马滑,山公归醉得无愁。

那袁泾在城外看见陈再兴被包围,长叹一声,回身道:“陈再兴被贼军包围,已经不可逃生。既然损失已经不可避免,决不能把你们的性命也搭进去。我们一句,你们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么?”隋军齐声道:“我们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取贼军的狗头。”袁泾道:“既然如此,你们听我调度,我自有办法。”众军道:“我们谨遵将军的调度!”袁泾道:“贼军得胜,必然恃宠而骄,我们人少,不能力战。你们当中有跑腿快的,就近去各地调集兵马,然后去江都报告陛下,请他派遣大军前来征讨反贼。剩下的和我进攻白平关,断了李子通的粮道,然后据险而守,等候朝廷的大军前来,里应外合,击败贼军。”此言一出,隋军大喜,各自摩拳擦掌,准备再战。正是: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

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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