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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二回斗姆元君退十巫 隋世祖南下江都(2 / 2)

秀句屡同歌白雪,髙标犹幸视青天。

自惭不得陪驺御,空想余风尚凛然。

那夔牛、蠪蛭战定银灵子,一来一往,大战多时,不见输赢。夔牛见了,与蠪蛭对视一眼,蠪蛭退后一步,念动真言,九个尾巴分成八个狐狸,各自手拿宝剑,围住银灵子厮杀。银灵子见事不好,急忙做起神行法,就要逃走。你道银灵子为何要跑?原来银灵子虽然有逼近圣人的修为,但是身边常带着素女琴,若是寻常妖魔,管杀不管埋;这夔牛、蟹蛭本事高强,单打独斗,已然把银灵子逼得够呛,如今两个一起上,全凭心中所爱,化为法力,苦苦支撑。这蠪蛭的分身法非同一般,一经分开,八个狐狸可以独立作战,不受本体操控,且法力与本体一般。银灵子无奈,只能逃走。夔牛一看,忙忙敲打自己的肚皮,发出音波,来迷惑银灵子的心智。银灵子措手不及,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被两个妖魔赶上去,双掌齐出,打在银灵子左肋上。银灵子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飞了出去,把素女琴抖了出去。夔牛看见,赶上去,一把拿在手里。银灵子大惊,拼尽了力气,只是不能站起来。蠪蛭笑道:“银灵子,你还真是个情种。罢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毁了这素女琴,你看如何?”银灵子忙忙说道:“什么条件?不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蠪蛭笑道:“银灵子,我们兄弟两个虽有万年道行,但是和你们相比,到底是小巫见大巫。你要是真有心保护你的爱人,不如,你把你的毕生修为——幻化术、迷幻咒的心法交给我们,你看如何?”银灵子一听,犹豫不决:一来,用两个道术换自己的爱人,也是划算的;二来,这迷幻咒、幻化术是道家奇术,可以任意跳跃多个时空,被两个妖魔学得,遗祸不小。因为这两个缘故,所以迟迟不敢下一个决定。夔牛一看,说道:“银灵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最不起的人重要,还是这些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八杆子打不着的凡人重要。”银灵子闻言,脑门一热,说道:“罢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了。”言语刚落,一个轻柔的女子的声音传出来:“不要!”银灵子忙忙睁眼看去,一点灵魂从素女七弦琴里出来,竟是一个白衣女子,果然天姿国色,君不晓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银灵子看见大惊,忙忙上去,叫一声:“变!”变出一个紫色铜钟,罩住了素女,说道:“疯丫头,你出来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若被阳光罩住,你会魂飞魄散的!”素女说道:“你可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银灵子闻言一愣,说道:“这是夔牛和蠪蛭啊?我以前做妖怪的时候,也曾会过这两个的。”素女说道:“亮!你好糊涂,难道你不记得当年无极洞里的事了?”银灵子不知就里,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夔牛闻言,呼呼大笑道:“银灵子,你还不知道罢,当年在无极洞就是我们两个。”蠪蛭道:“你这贱人,眼看两大神功到手,你却坏了我们两个的好事。罢了,我就成全你们一对苦命鸳鸯,一起下地狱罢!”大手一指,炸裂了七弦琴。银灵子大叫一声:“不要!”可为时已晚,素女早就魂飞魄散。银灵子泣不成声,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夔牛见了,呼呼大笑道:“银灵子,你还真是窝囊。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就放弃了战斗。也罢,今日,道爷我就收了你!”大步上前,举起左手,就要打死银灵子。蓦然,一道银光极速划过天空。夔牛心头一滞,未曾反应过来。银灵子早在身后一掌打在天灵上,废了夔牛的三尸七窍,再也不能复活。蠪蛭一看,被这一股冲天的杀气震了一下,退了七八丈,失声道:“银灵子,你不要......不要冲......动,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是......不是。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银灵子并不回应,飞身上去,蠪蛭大惊,扭头就走。只见四面八方都是银灵子,大惊道:“这......是幻化术??不要!”话音方落,一道白气冲体而过,将蠪蛭身子炸裂。银灵子说道:“这就是幻化术,你最想学的。”可怜:

十岁人家小女儿,凛然高节见临危。

委身甘死凶人手,转眼犹怀大母慈。

天子早曾加宠赐,邑官今为立新祠。

若教娥与名俱没,畏敌忘亲未可知。

那一边,东皇太一大战九头相柳,一连两个时辰,不见高下。东皇太一忖道:“《大荒北经》记载:‘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如此说来,这厮不能擦破皮,要是破了他的皮,我岂不是反受其害?”遂开言道:“呔!你这孽障,本尊与你大战多时,也未分出胜负,你道为何?那里是本尊惧怕你,或是斗不过你。只因你这厮浑身是毒,那一个近身与你打斗?你要是真好汉,且收了法相,本尊和你比个高下。”九头相柳说道:“好个东皇太一,你打不过道爷,就把来这些废话坑害道爷!你不必多言,你有本事,和道爷大战三百回合;要是没有本事,乖乖投降,道爷自然不能害了你。”东皇太一闻说,大怒道:“呔!泼孽畜,好是无礼。本尊在人间,有大功德于世。创立阴阳家,天下的阴阳术本尊都晓得,独独你有道术么?你也不必说嘴,既然口称道爷,你就是来道术了,你看本尊的阴阳术如何!”九头相柳大笑道:“阴阳家本来就是道家分出去的,可笑你还在这里胡吹什么开宗立派。也罢,道爷先看看你的阴阳术如何。”东皇太一喝道:“少说废话,今日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阴阳咒印。”言毕,念动真言。九头相柳一看,但见四周黑金两气高升,化整为零,将自己裹挟其中。继而,黑气变成紫气,金气变成黄气。九头相柳忖道:“金象征光明,是极阳之气;黑象征幽暗,是极阴之气。黑气变成紫气,是将阴性中的邪性扩大化,放弃阴阳调和的蓝气。金气变成黄气,是降低阳性,以此主张邪力。”既然看破了阴阳咒印,也就把体内的毒气压下去。这九头相柳本是九头蛇,本来可以修成九头龙,身上七成是阳气。后来变成妖魔,三成阴气压制了七成阳气,如今放出阳气,将阴气融合于阳气之中,助长了阳气的威力。便大叫一声:“疾!”两股神力撞在一处,“乒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东皇太一抵挡不住,口吐鲜血,伤及真气,法身遭遇重创。九头相柳一看,呼呼冷笑不止。东皇太一不服,攒着力气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九头相柳闻说,呼呼大笑道:“你也是修道之人,可惜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想想,阴、阳并不是独立的,他们互为表里,互相对立,同时也不断转化,阴阳术由此应运而生。从施展手法上,阴阳术可以分为术、诀、咒、律、法五种。从境界修为上,则可分为炼金、幻境、控心、占星、易魂五层。每提升一层,都需要修炼者付出成倍的努力。在这五层之上,还有更为强大的阴阳咒印,相传因为太过邪恶而成为禁术,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们很多已经失传。你的修为,必然是懂得这些禁术,可是你忘记了阴阳的本来面目,又怎么可能发挥这些禁术的真实威力。”东皇太一闻说,也觉得有理,低头忖道:“阴阳互为表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只把这句话念了十几遍,乃大彻大悟,双脚一蹬,站起身来。祭起东皇钟,罩住自己元神,吸取东皇钟的洪荒之力疗伤。九头相柳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忙忙喝道:“好你个东皇太一,不要走,道爷来了。”飞身赶上来,就要破了东皇钟。东皇太一早有准备,身子后退数步,东皇钟落下来。原来这东皇钟是洪荒十大法宝之一,属阳性,方才东皇太一发动阴性法力,坏了真气,借着东皇钟的阳气,来调和自身的阴阳二气,再把阴阳咒印打出去。九头相柳措手不及,身子被一团五彩之气包裹住,挣脱不得。东皇太一忙把手一收,捏爆了九头相柳,毒血和阳气相冲抵消,再不能为祸人间。正是:

镜里形容水底天,定将何物喻真禅。

心安便是毗卢界,尽日添香伴兀然。

再说陆压道长大战八岐大蛇,心中忖道:“这厮妖气沉重,泥丸宫已经隐入五脏六腑之内,断然不能用斩仙飞刀了。”于是说道:“道兄,慢着慢着。你本事高强,贫道不是你的对手。”八岐大蛇闻说,先收了本相,说道:“好个陆压,你既然知道不是道爷的对手,怎么还敢腾出双手?我看你还是跪下来,等候道爷发落罢。”陆压道:“道兄,你固然利害,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难道没有破绽么?”八岐大蛇一听,心中吃了一惊,本能的捂住自己的小腹。陆压道长一看,心中大喜,说道:“道兄,如今将要秋凉,你不冷么?”八岐大蛇说道:“什么意思?”陆压道长说道:“道兄,你何必惊慌?如此寒凉天气,你若是破了本事,不能过冬,也不能使一个班禅法,那却怎么是好?这样罢,贫道给你寻一个好去处,再给你加一件棉衣,护住你的小腹,你看如何?”八岐大蛇闻言,恍然大悟,心中无名怒火高烧三千丈,大喝道:“陆压!我把你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贼,你真是卑鄙无耻,死有余辜。你假装投降,欺诈道爷,就是为了道爷露出破绽,你好趁机破了道爷的肉身。”陆压笑道:“八岐大蛇,你作恶多端,世人皆知。我陆压乃是女娲娘娘的亲传弟子,有大法力,须得大功德才能圆满,修成正果。你这妖孽,今日被我遇见,已然是该死了。可是你不知悔改,知法犯法,死不悔改。如今,你自己把自己的破绽显摆出来,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八岐大蛇大怒,说道:“道爷我还不信了,我和你赌斗法力,还不能杀了你!”陆压道长说道:“好!那我们就分个死活。”言毕,气沉丹田,压住五脏六腑,真气在三魂七魄之间运转,集阴阳二气,涌上泥丸宫,大叫一声,两道光柱飞了出去。八岐大蛇一看,现了本相,八张嘴飞出八道黑气,化成一个圆球,裹住了陆压的气柱。路亚一看,拔了一根头发,叫一声:“变!”变成一个假身,真身来到八岐大蛇身后,大叫一声:“疾!”化成两口气刃,双手一合,单手的四成功力,变成了八成功力,直奔着八岐大蛇的小腹去了。那妖怪措手不及,身子化成齑粉,自此与世长辞。正是:

桃源事已成荒幻,那更形容学避秦。

欲访旧踪无处觅,满山花落不知春。

再表合窳与窫窳较量,他二人各自心怀怒气,战在一处,不见输赢。合窳忖道:“这厮道术与我一般,若是力敌,再打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就能分出胜负。不如,是一个计策,智取这厮,也好显示我的本事。”忙忙收了本事,开言道:“窫窳,你先住手,道爷有话要说。”窫窳说道:“妖怪,有什么遗言,快快说出来。”合窳说道:“窫窳,你好糊涂。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们趁机开宗立派的机会,你怎么屈居人下,做一个祭司?”窫窳说道:“呔!你这孽畜,做个祭司,有大功德于世,岂能做妖魔鬼怪,为祸世间?”合窳笑道:“好窫窳,说得有道理。”窫窳闻说,一头雾水,问道:“合窳,这是什么意思?”合窳说道:“你这话说的,道爷也是天生地长的,做一世妖魔,虽然过得轻便,到底不被天下知晓,有什么意义?要我说来,不如你给我做个引进,我投入乾坤法祖门下,你看如何?”窫窳一听,也不做打算计较,真个以为合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喜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回了阿修罗界,有何不可?”嘴上这么说,手中早已放松下来。合窳大喜,大叫一声,一道光线射出去,穿过窫窳的肋骨。窫窳措手不及,口吐鲜血,单膝跪倒。合窳笑道:“窫窳,你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大神,怎么这样呆傻?我随便说几句话,你居然就相信了,你不该死么?我今日,就替乾坤法祖杀了你这个鼠辈,省得你以后败坏阿修罗界的名头。”说罢,就要下毒手了。窫窳一看,也是急中生智,忙忙打了一个滚,钻到地下去了。合窳大惊,叫一声:“不好!这窫窳本来就是烛阴的儿子,遁地之术天下无敌,我如今在地上和他缠斗,不是自取灭亡?”连忙逃到半空中,被窫窳破土而出,一个飞剑,斩为两段。落下来,窫窳念动真言,发一个五雷诀,把合窳的尸体炸成齑粉,教他神形俱灭,不能在为祸人间。正是:

微言固已成糟粕,纸上形容转更踈。

要识平生真面目,百无所似若为书。

这饕餮、白泽与蛊雕为敌,这蛊雕以一敌二,气力不加,看看抵挡不住,忙忙退后。二妖一看,呼呼大笑道:“好一个蛊雕,人人都说你是点化后的大神,造福百姓,民间有点名头。没想到你这样一个草包,我们两个打你一个,虽然胜之不武,可是你不是自以为很利害么?既然如此,我们就让天下人看看,你的本事都是吹出来的!”蛊雕闻说,大怒,回身道:“呔!你们两个妖怪,真是罪不容诛、死有余辜。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我也须得来一件兵器和你对打,你怎么苦苦相逼?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看我这件兵器,你可否打得过!”白泽笑道:“道爷我是金刚不坏之身,有什么可怕的?”饕餮笑道:“道爷万劫不死,你就是把道爷我的肉身炸成齑粉,我一样可以复活。你有什么兵器,就拿出来,我们就站在这不动,随你打,你能怎么样?”蛊雕闻说,大喜道:“可笑的妖怪,既然如此,不必废话,你看本尊的法宝。”取出一个帽子,戴在头上,笑一声,遁地不见了。白泽说道:“啊呀!道兄,这厮把我们骗了。”饕餮说道:“道兄,这话怎么说?”白泽说道:“道兄,我早就听说,这蛊雕被乾坤法祖点化,修成正果,得到两件法宝,一个是钻天帽,一个是遁地毡。这两件宝贝一个钻天,一个遁地,随你有多大本事,都不知道他在那里!这厮分明是打不过我们,故而逃命去了的。”饕餮大怒道:“呔!好可恶的蛊雕,捉住你,定要碎尸万段,方才解我心头之恨!”白泽道:“道兄,你也不必气恼,这蛊雕虽然阴险,但是也不是没有宝物可以破解他的遁地毡。”饕餮闻言道:“哦?这么说来,道兄已经有了对策?”白泽道:“道兄,你如何不晓得?这两件宝物都是用长白山百万年紫水晶炼成的冰铁铸造而成的,既然如此,那道兄,你何不把你的神机磁盘拿出来,逼这厮现行呢?”饕餮闻言,茅塞顿开,大喜道:“不是道兄提醒,我几乎坏了大事!”可怜:

惨淡望京阙,慷慨梦天山。引杯中夜看剑,壮气刷幽燕。

鼍鼓满天催曙,画角连云啸月,吹断戍瓶烟。犀角赤兔马,虎帐绿熊毡。

仗汉节,伸大义,伐可汗。青冥更下斧钺,赤子要君安。

铁骑千群观猎,宫样十眉环座,听鸣弦。莫厌兜鍪冷,归去又貂蝉。

蛊雕在地底下听见,吓得魂不附体,魄不在身。忙忙叫道:“你们两个妖怪,不守信用,怎么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两个打我一个,该是我用法宝,怎么你们也上手了?”白泽道:“你这个不教道义的蠢物!你要是把来一件法宝,和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我们就是输了,也又如何?你却只会逃跑,我们不杀了你,更待何时?”蛊雕大怒道:“呔!你俩个臭丘八,端的是欺负老实人!也罢,本尊和你们分个死活罢!”破土而出,照着二妖面上就打。白泽见了,忙忙闪开。饕餮一看,使了一个隐身法,躲开了攻击。白泽道:“道兄,你先退下,我一个时辰多半就杀了这厮。”饕餮道:“道兄,既然如此,我们两个打他一个,不是事半功倍呢?”白泽道:“道兄,不是这样说。这厮本事平平,绝不是你我当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但是他的法宝的确是逃跑神器。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反倒容易被他戏耍,不如一个一个上的好。我要失败了,道兄就上。道兄败了,我在上。来来回回车轮战,活活累死他!”饕餮道:“道兄所言极是,就请道兄先去会会这厮。”白泽道:“呔!蛊雕小贼,明年的今天,你猜猜会发生什么?”蛊雕说道:“我们又会长大一岁。”白泽大笑道:“你还真是个憨憨,罢了,道爷就让你死得快点,少吃点苦,少挨点疼罢。”双掌齐出,劈面就来。蛊雕连忙来打。一来一往,有三十几个回合,蛊雕看看抵挡不住,回身就走。白泽道:“那里跑!”赶上就要出手。却被蛊雕回身一剑砍出来,躲闪不及,劈在脖子上。只听“噶啷”一声,但见火星四射,白泽毫发无伤。大叫一声,周身法力运转在双手上,直接打出去,蛊雕措手不及,肋骨遭到重创,三根仙骨断裂。白泽见了,呼呼大笑道:“蛊雕,要怪就怪你本事不济,脑子不好用。你今日也不必多说了,道爷定要取你首级的。”蛊雕自思道:“罢了,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口中这样想,随手一挥,竟然发出一招,打在白泽的耳朵上,震得白泽内耳道生疼,脑袋嗡嗡地怪叫,站立不稳。蛊雕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心中大喜,站起身,念动真言,聚集法力,照着白泽的双耳又打过去了。饕餮一见,急忙忙上去,叫一声:“蛊雕恶贼,你休得无礼,饕餮道爷在此!”两个一齐出招,眼看生死攸关,蛊雕思量左右是一死,倒不如杀一个妖孽,也算是不枉此生,也就不回救,直接打在白泽的双耳上,白泽昔日祸害百姓,今日死在蛊雕手里,乃是自取灭亡,这就叫:

问紫岩去后汉公卿,不知几貂蝉。谁能借留侯箸,著祖生鞭。

依旧尘沙万里,河洛染腥膻。谁识道山客,衣钵曾传。

共记玉堂对策,欲先明大义,次第筹边。况重湖八桂,袖手已多年。

望中原驱驰去也,拥十州、牙纛正翩翩。春风早,看东南王气,飞绕星躔。

当下饕餮打了一个空,心中大怒,说道:“泼贼,道爷我今日不取你性命,也不叫饕餮!”那里陆压道长刚刚出了一口气,听闻此言,陆压回头一看,暗自忖道:“蛊雕本事实是十二祭司里最弱的一个,他已经重伤,怎么可能是饕餮的对手?”赶上去说道:“饕餮,你休得狂妄,贫道在此。”饕餮说道:“你这老道士,也来送死么?罢了,你两个一起上我也不惧。”陆压道长说道:“蛊雕道兄,你先退下,看贫道来会会他。”蛊雕一听此言,长叹一声,说道:“这也罢了,道兄小心啊。”忙忙退在一旁。饕餮说道:“陆压,你有什么本事,敢来和道爷我对打?”陆压道长说道:“好一个饕餮,不就是有不死之身么,你也为真的就破不了么?要是这世上真有一种本事是天下无敌的,那么为何是先天六大圣人而不是先天一大圣人呢?”饕餮闻说,着实吃了一惊,说道:“陆压,你不要巧舌如簧,你既然有本事的,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破了我的万劫不死永生诀。”陆压道:“贫道道行低微,连万劫不死术都不会,更不要说你的万劫不死永生诀。”饕餮闻言,大怒道:“陆压,你既然没有学问,怎敢口出狂言?不要走,看道爷如何收拾你!”陆压说道:“你错了,贫道没有说大话。贫道打不过你,这是事实,但是贫道不会屈服,一定要阻止你祸害隋朝百姓。”饕餮笑道:“区区几个人,与其苟活于世,不若做我的一饭之餐罢。”陆压道:“人人皆有生命,为何你不做人的一饭之餐?”饕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可是要用实力说话!人生在世,那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和你讲道理,合作虽有,竞争是实。他们斗不过我,我为什么要放弃既得利益,和他们讲道理?”陆压道:“不必多言,照打!”祭起斩仙飞刀,直奔饕餮去了。饕餮呼呼冷笑,双手齐出,一个较力,废了陆压的斩仙飞刀。就势运转真气,转而打向陆压去了。陆压道长虽然是圣人水平,也没料到饕餮反应如此之快,措手不及,这一下要躲也来不及了。被饕餮一招打在肾脏上,真气冲散,口喷鲜血,不能自理。那一边东皇太一和窫窳也已经结束战斗,见此情景,蛊雕先上去了。饕餮一看,闭住真气,先压住泥丸宫,真气顺着三尸扩散于七窍之中,复开泥丸宫,聚集在右手上,直直地打了出去。蛊雕被这一股巨力冲散了,没得奈何,这一回真个是满口喷红,几乎保不住元神了,再也不能战斗。正好东皇太一、窫窳也上来了,四条臂膀齐出,击退了饕餮。饕餮大怒,使一个分身法,化成成百上千个饕餮,围住了二人。这二人刚要查看蛊雕和陆压的情况,却被饕餮围住了,实在是左右不能相顾,被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饕餮大喜,趁机上去,一掌一个,打成重伤。可惜:

凛然气节压冰霜,经岁朝绅惹御香。

吾道难行惊俗眼,斯文将堕振颓纲。

他年致主千秋鉴,此日荣亲太守章。

父子相仍居两省,莱衣归奉冻醪觞。

那里太元圣母看见,隔开雪女的长剑,谓碧霞元君道:“道友,你且挡住他,我去相助击破饕餮恶贼。”碧霞元君说道:“道友小心,只贫道一人,一样可以击败这妖怪。”太元圣母闻说,大叫一声:“饕餮道友,先不要动手,贫道来也。”饕餮说道:“太元圣母,你可不是道爷的对手?怎么,你也要和道爷对打?”太元圣母说道:“道友,你何必如此轻人?”饕餮说道:“太元圣母,也不是道也看不起你。你不过一介女流,你有什么本事?罢了,你既然想和道爷对战,我就会会你罢。”说罢,催动内力,两道气刃打出,直扑太元圣母。圣母到底是圣人修为,见此情景,知道躲闪不过。就把五成法力压住五脏六腑上,五成法力化作金钟罩,挡住饕餮的攻击。“叮当”一声大响,饕餮突破了太元圣母的金钟罩,但是未能重创太元圣母。太元圣母忙忙就地打坐,远转真气,疗伤治病。饕餮见了,呼呼冷笑道:“太元圣母,你比陆压道士也抢不了多少!”正要施法,不提防圣母取出一件宝贝,乃是九阳神珠,是赵公明玄坛大神的二十颗定海珠合成一颗九阳神珠。此宝无比利害,管你什么道术,只要是属阴性的,顷刻之间化为乌有。饕餮不知就里,招式反往自己打过来了。数万年的道行,自此南柯一梦,正是:

佝偻形容古貌浑,旁连众岭似儿孙。

荒山太古万万古,眼见游人来几番。

当下雪女见拿不下来碧霞元君,忙祭起镇天印,来打碧霞元君。这镇天印是燧人大神所创造的法宝,比广成子的翻天印利害千百倍,只要盖上印泥,对准敌人,立时绝杀。碧霞元君一看,忙忙取出落宝金钱,来对付镇天印。这落宝金钱是神农大神所造的法宝,是专门克制镇天印的。雪女看见落宝金钱,连连跺脚!忽然转念一想,心中十分高兴,娇叱一声:“碧霞元君,你虽然破了贫道的镇天印,但只怕未必能破了贫道的昆仑镜。”那碧霞元君一听,惊色说道:“相传,昆仑九天之上的昆仑天宫中,有一面神镜。此镜本为西王母娘娘所有,其上携刻太乙玄纹,拥有沟通天人两界,破开时间空间间隙的神力。就是这昆仑镜么?”雪女说道:“不错,就是这昆仑镜。”碧霞元君闻言,接着说道:“但是,我还听说。在一次西王母诞辰的蟠桃大会中,神镜被盗,从此下落不明。传说此后虽曾转世为洪荒大神宇文拓,然自宇文拓西行之后,宝镜行踪再无人知晓。”雪女说道:“你原来不知道。宇文拓不是昆仑镜,但是他拥有昆仑镜。只可惜,他太不小心了,居然把昆仑镜丢掉了。不过,人族里面像他这样的大神能有几个?他现在不也享受下方香火么?”碧霞元君说道:“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收了昆仑镜。”雪女说道:“也罢,看你的落宝金钱了。”把昆仑镜丢出去,早被碧霞元君的落宝金钱打下来,被收走了。雪女一看,正中下怀,直接把一口长剑照着碧霞元君扔出去了。碧霞元君是个道德之女,没有防备,还以为是什么神剑、妖剑,被雪女重创,口喷鲜血,几乎丢了顶上三花。正是:

往事明明是梦中,发霜那有旧形容。

客床对卧秋深雨,听得邻僧半夜锺。

那雪女看看占了上风,心中大喜,正要发威。只见青光闪过,雪女急忙退开,睁开一双妙目看去,只见来着是一个青衣女子,相貌美丽,风度翩翩。雪女一看,先是心头一滞,继而冷汗横流,凤目圆睁,双腿不住地打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女子笑道:“妹妹,你好像很紧张啊。”“胡说!”雪女闻说,又气又怕,偏偏又故作镇定,高声说道:“女丑,你别装腔作势,你有本事,就和贫道比个高下。”女丑闻言,并不气恼,只是轻轻地说道:“雪女你虽然奸诈,却没有干多少大逆不道之事,你现在皈依正果还不算晚。”雪女一听,大怒倒竖柳眉,娇斥道:“女丑,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收了贫道?你既然口若悬河,也该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有何本事,也让贫道开开眼界如何。”女丑笑道:“道友,我好言相劝,你非要自取灭亡,罢了,请恕贫道无礼。”说罢,取出一个小木人。雪女一看,不知就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女丑取出七根银针,插在小木人上。这一下雪女看明白了,忙说一声:“道友且慢!”早就晚了,话刚出口,顶上三花已除,三魂七魄尽散,化成石像,继而灰飞烟灭。原来这就是钉头七箭书,其实就是一件暗器法宝,是大神陆压道人的一幅书稿,记载了“钉头七箭”的诅咒异术,实为当世最恐怖歹毒的禁术,可以杀人于无形,施咒者法力越高,见效越快威力越大。属于降头咒术,用扎小草人的方式咒杀敌人。可怜雪女:

吟人写物例浮夸,未易形容是此花。

好事休刊和靖集,一联已足自成家。

如今,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十巫一看女丑来到,岂能不怂?巫彭、巫咸、巫即攥紧拳头,三个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七巫缠住柳少卿和太上道祖,三巫抽出手来,大战夸父。夸父是阿修罗界第一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根本不怕这三个。眼看雪女已死,巫彭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雾。夸父措手不及,被迷住了眼睛,巫即趁机重创夸父。巫咸大喜,赶上来,举剑就砍。那厢女丑一见,叫一声:“巫咸退下!”下退了巫咸。如今十个打三个,太上道祖与柳少卿对视一眼,谓女丑道:“消灭十巫,本非难事。但是天意不可违,还是得道友动手,我二人只能给道友护法了。”女丑道:“太上道祖、柳少卿,我今日在此,只为此事。也是六丁六甲,大数难逃。一会不必二位和十巫动手,只是请二位罩住轩辕坟,不要走了她们。我若战败,也请二位护我元神,我就有办法收拾他们。”二人道:“好说,好说。”正是:

诗人月下见梅花,着力形容极口夸。

若使月明中见菊,欲将何语为褒嘉。

当下十巫说道:“女丑大神,别来无恙啊。”女丑闻言,说道:“十位请了,你们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为何不隐居避世,还要再开杀戒,祸害天下百姓?”十巫说道:“女丑大神,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十个姐妹都是有本事的,女娲补天,创造了我们姐妹十个,此曰'根正苗红'。我们姐妹十个,掌管巫术,救济不少人,此曰'有功'。黄帝能抓住二负和危,昭告天下百姓,以此正德,说到底,还是我们先打败了两个凶徒,此曰'除恶'。大神,你说说,我们不该做天下的领导,引领人族发展么?”女丑说道:“道友,你怎么不说说窫寙和蛊雕呢?”巫彭忙忙道:“大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二人已死,是我们让他复活,难道这也有错?大神,恕我直言,你的思想问题很大啊!”女丑说道:“好一张巧嘴,要不你解释一下你在昆仑山的事,怎么样?”十巫一听,知道巫医团作恶多端,纸是包不住火的,于是撕去伪善的面具,恶狠狠地说道:“女丑,出招罢!”就要摆出十巫大阵,碾碎女丑。女丑轻轻一笑,临危不惧,默默取出紫霞寿衣,穿在身上,房租了十巫的攻击。十巫一看,也就拿出了看家本领,取出洪荒十大神器,来打女丑,那十个?太虚神甲、开天斧、昆吾剑、尊神刀、极乐弓、惊夜枪、无量尺、损魔鞭、含沙剑、辟邪剑。当下巫彭穿了太虚神甲,拿着始祖剑,十个一起上,围住女丑厮杀。柳少卿大喜道:“太上道祖,好机会。”太上道祖说道:“一起上!”两个一起上去,配合女丑三股法力汇合在一处,彻底消灭了十巫。正是:

钟铭勋业今何在,土偶形容尚俨然。

惟有老僧心不改,殷勤歌呗作三年。

话说柳少卿、太上道祖、女丑除去十巫,柳少卿忙收了十件神器。夸父、窫寙、蛊雕围上来,说道:“我等自去,也要交旨。”太上道祖说道:“道兄请便!”柳少卿回了一礼,问道:“银灵子呢?”窫寙说道:“素女被杀,他心中压抑,在一边呢。”柳少卿见了,取出一件宝物,名曰“复活石”,来到银灵子面前,说道:“银灵子,你不必伤心,我来帮你。”说罢,念动口诀,叫一声:“急急如律令!”只见复活石烟消云散,素女回阳。银灵子一见,喜出望外,连连拜谢。柳少卿说道:“你不用谢。这是乾坤法祖算定阴阳,你命中该有这一难,以后你二人可以长相厮守了。”说罢,带了几人回去阿修罗界。正是:

土木形容殷七七,水云情性许闲闲。

身中火枣无人会,此药元来便驻颜。

再说四明山这一边,李密等兀自饮酒,毫不在乎隋军动向。隋世祖一看,大喜,吩咐山头军队强攻。李元霸见隋世祖明皇帝没有带自己去,担心秦叔宝的安慰,急忙不请自来,前去四明山。李密在帐中饮酒,听说隋军打上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马逃生。李如硅见事不好,急忙上马逃窜。正撞见颖儿,欲要交锋,早被公主一枪挑死了。高君雅打上山,遇见裴元庆,大叫一声:“反贼,你往那里走!你爷爷高君雅在此!”裴元庆回头一看,怎样一个高君雅:

身高五尺六寸,头如笆斗,大眼浓眉,长须飘飘。头戴一顶飞火流星蝴蝶盔,身披一件机巧千星蝴蝶甲,腰束狮蛮带,足蹬一双象牙九凤靴,外罩一件百花丝绸战袍。坐下一匹紫荆花千里卷毛赤兔流星马,手中一根耒耜,重一百三十四斤。

元庆一看,呼呼大笑道:“你个穷种地的,也来送死?”高君雅大怒,说道:“好汉不要骂人,把本事使出来!”裴元庆道:“说得好,吃我一锤!”两马相交,战在一处,你来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难藏兴,将遇良才可用功。那两员神将相交 ,好便似南山虎斗,北海龙争。龙争处,鳞甲生辉;虎斗时,爪牙乱落。爪牙乱落撒银钩,鳞甲生辉支铁叶。这一个翻翻复复,有千般解数;那一个来来往往,无半点放闲。铁耒耜,离顶门只隔三分;亮银锤,向心窝惟争一。那个威风逼得斗牛寒,这个怒气胜如雷电险。

两个你来我挡,大战二十回合,裴元庆大叫一声,一锤打死了高君雅,往外就走。吕彪追不上裴元庆,只能作罢。可惜:

江边梅柳自知新,病里形容只向陈。

春色不干枯木事,明朝贺岁莫通宾。

罗成与罗松兄弟保护秦叔宝,一起出走。路上遇见李元霸,元霸大喜,说道:“恩公,你还活着啊,太好了!恩公,此处都是我的人马,你快快出走,剩下的兄弟,我来保护。”叔宝说道:“好元霸,你就在此,我先走了。”忙忙出走了。后面罗士信、秦用、翟让打过来。元霸道:“大个子,我认得你,秦元帅已经走了,你快去追上他。”罗士信说道:“夜猫子,你为何救我们瓦岗寨?”元霸道:“你也不知道,秦元帅救了我一家的性命,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能省下来了。”士信道:“也罢,后面还有几个兄弟,你也保护起来。”也就走了。后面程咬金、单雄信、谢映登、王伯当、尤俊达、齐国远、徐茂公、魏征打过来了,李元霸问道:“你们都是谁?”程咬金说道:“李元霸,我是程咬金,你恩公秦叔宝是我的二哥。”元霸道:“哥哥快走。”程咬金大喜,带了众人走了。后来史大奈杀过来,还有其他反王军马,元霸就不管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杀死反王联军二十万。瓦岗除了头几路出走的,只有柴绍在李渊那里,剩下的都被杀死。正是:

山列翠屏围碧落,水流鸣管绕平田。

郗家池馆萝芜后,金谷形容自渺然。

隋朝大杀一场,折兵三万不到,反王五十六万联军只剩下十万。隋世祖开拔龙舟,南下江都,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都回去了太原,正是:

尘满形容雪满头,分无仙骨到瀛洲。

希夷更请旁人看,曾急流中勇退不。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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