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晏讨厌被讨厌，尤其是被安素讨厌。
尝到了被误会的滋味，觉得果然十分不好受。
所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问出口时，带着小心翼翼。
方佳点点头，表示，“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但明显归明显，没几个人敢信倒是真的。
在知道邵晏对他的数落斗志出于嫉妒之后，方佳才终于放下了对邵晏的埋怨，他倒是挺理解邵晏的，毕竟如果换做是他，在得知了喜欢的人有男朋友了的时候，只会更疯。
相比起来，邵晏已经足够冷静了。
连方佳都看出来了。
邵晏想，连只和他有短暂相处的方佳都看出来了，为什么安素不知道？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最该知道的人反而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病急乱投医，或许邵晏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分明下午面对好友时还死要面子咬牙不承认，现在倒好，不仅承认了，甚至还求助于安素的弟弟，他可能真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但问了，邵晏却不后悔。
方佳从小和安素一起长大，那他肯定是除了安素的父母最了解安素的人，他或许能和方佳打好关系，从而获得安素更多的情报。
“可能我姐并不是不知道。”
既然邵晏都开口问了，那么好心的方佳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胳膊肘往外拐才刺激嘛，当即把连清出卖了个彻底，“我觉得与其说我姐不知道，不如说她不敢相信。”
就和他一样，他们自认斗志一些小老百姓，而在他们眼里，邵晏是何等耀眼的存在。
出生在显贵家庭，学识好颜值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脑子有问题才会看上一个和她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人。
就连得到了邵晏承认的方佳到现在心里还是有点不肯接受的想法，更何况于从来没有接到邵晏任何表示的安素？
“我姐肯定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就算猜到了，也权当没有猜到，将其忽略了过去。”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总不能让我姐主动问你，‘喂，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吧，换普通人也就算了，但你不是普通人，要是你给出的回答是‘你哪儿来的脸自作多情’，那我姐又该如何自处啊？”
这可是邵晏，在本市赫赫有名的邵晏，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也不会这么自作多情吧。
方佳说的，其实是裴秘书和周律师没有想到的。
裴秘书和周律师都属于和邵晏呆在一起很久了的人，得知邵晏喜欢安素，他们只会惊讶于他竟然有了喜欢的人，却从来没有惊讶于他竟然喜欢的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喜欢的人。
包括邵晏自己，三个人都觉得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否则周律师一开始也不会觉得安素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放在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眼里，又有几个人敢相信一个有无数更好的选择的人会抛掉美味佳肴选择清汤白菜呢？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你确定，她真的知道吗？”
方佳的解释，让邵晏不甚欣喜，脸上就差直接写上了“我很高兴”四个大字，彻底丢失了一个霸道总裁该有的酷炫狂拽吊炸天的气势，看的方佳直摇头。
“拜托啊邵总，我姐不是傻子，你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有几个人看不出来？”
不过说到这，方佳还有一个疑问，“可是，你真的喜欢我姐吗？”
他的问题，让邵晏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你看啊，富人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也会馋清汤白菜，但吃了几次清汤白菜之后，富人还是富人，仍旧会抛弃清汤白菜回归山珍海味，你确定你对我姐的喜欢不是见惯了太多好的，所以兴趣来了，想换换口味？”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邵晏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危险，如果方佳是这么想的，安素到时会不会也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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