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人拉住了,庄素还想再打两个巴掌。
她的手在空中指点被打过得偏过头去的上官宛白,“你终于承认了,子安,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一定要娶的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下得去手!”
上官宛白下意识捂住脸,火辣辣的疼,不过没有心疼。垂落的发丝掩盖了一半的视线。
黎子安第一时间拦住庄素,但到底还是没有拦住那一巴掌。
面前娇小的女人孤立无援极了,仿佛随时都要破碎,男人用力的蹙眉,心被抓皱。
黎家好不容易要有孩子,很可能就这么没了,庄素恨不得将上官宛白千刀万剐,她捂住心口,气到了极致,“果然是沈婉瑶的女儿,她是杀人犯,你也是杀人犯!”
“母亲!”黎子安骤然一喝。
庄素不可思议的仰头:“你还护着她!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被她杀了!”
上官宛白已经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睛猩红,表情破碎不已,庄素被她的眼神怵了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黎子安松开庄素,正要朝上官宛白伸手,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眼眸微动,到底还是越过她跟着庄素一起上前,沉声问:“怎么样?”
相诗晴躺在病床上,还在昏睡,虚弱极了。
医生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强挤出来的遗憾:“抱歉,孩子没能保住。”
闻言,庄素险些就要晕倒,被人扶住。
黎子安也微微一愣,虽然这个孩子他不想要,找到合适的时机也会把他打掉,但现在骤然得知孩子没了,还是有些意外。
至少不应该经上官宛白的手而没……
医生叮嘱了一些流产的注意事项,便把相诗晴转入了病房内。
黎子安和庄素一起跟进去了。
视线的余光里,男人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也就是一下,便阔步离开了。
好像是一束光,慢慢离开了上官宛白的生命里。
“太太……”
上官宛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慢的走过安静的走廊,疲惫的抬手,示意薇薇安不必跟上。
相诗晴说的永远是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会有人站在她这里,也不会有人无条件的相信她。
这条走廊好长啊,长到好像永远都走不完,上官宛白慢慢笑起来,冷意渗透。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用醇厚的嗓音说,他只想和她有一个孩子。
说他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磨着她备孕……
不知走了多久,上官宛白如同枯叶蝶一般,徐徐坠落。
黎子安给相诗晴安排了最好规格的病房,最好的环境,最好的护工。
他垂眸凝视这个脆弱的女人,心里到底有些怜惜,他没有给过她什么,她却怀抱一腔孤勇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还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
黎子安自来不行善事,没对谁产生过同情,对相诗晴没有任何爱意,却也有那么些亏欠。
庄素被这件事气的心脏疼,回了浅蒲休息,走之前,黎子安站在百叶窗前,指尖一抹猩红,他说:“母亲,你不要为难她。”
这个“她”指的是上官宛白,庄素自然明白。
她更生气了,却不好直接和黎子安起冲突,没有回答,把门摔得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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