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举办的宴会给程洛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直到现在她仍然会被噩梦惊醒,总会梦到大块头举着斧头追杀自己。
“不!不要!”
“求你……不!”
程洛白大叫着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撞进了一双满是忧色的瞳眸。
“慕枫?”她慢慢坐起来,接过了对方手里的牛奶,扶着额头,“天啊,幸好是你。”
她双手颤抖,有一些牛奶洒到了被子上,苍白的脸好像生了一场大病,眼圈微微泛红,愧疚的看着慕枫:“对不起,但是,真的不好意思。”
那把锋利的斧头就像被烙印在她心里,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那道明晃晃的白芒。
“又做噩梦了?”慕枫从她手中拿回杯子放在一旁,心疼的捧起她的脸,然后搂进自己的怀中,“没事的都过去了,一切有我好吗?”
程洛白看了男人一眼,随后掩面轻啜,“我总会梦见他,那把斧头,还有小黑屋。”
“没事。”面对她的紧张害怕,慕枫可悲的发现自己除了抱紧她,空说苍白的废话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和她一样束手无策,他必须是她坚强的后盾,避开狂风暴雨的港湾。
直到女人恢复了平静,身体不再颤抖,慕枫的心也像从狂风中慢慢沉寂,低声叫了一声怀中人的名字。
没有回应。
此时的程洛白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蒲扇一般遮盖住神采飞扬、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但她的呼吸时缓时急,眉头也不安分。
即使睡着了,她也在害怕。
慕枫轻轻帮她盖上被子,眼神晦暗不明,那张俊逸的脸庞失去了以往的色泽,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市长,呵呵。
程洛白说是林羽烟邀请她去的,而林羽烟又是市长的侄女,慕枫思绪转得飞快,打了一通电话,“我要林羽烟所有的信息,还有,调查她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雨后的下午永远是清爽的,此时里德尔家族却发生着倾盆大雨,或许比这还要更糟。
“混账东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瑞安可是你弟弟啊,上帝都不会宽恕你的。”琼斯痛心疾首的说,他面色沧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有愤怒、羞耻、失望、震惊,以及更多复杂的感情。
“父亲。”理查德跪在地上。
“闭嘴!”琼斯正在气头上,“你知道我生平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兄弟之间手足相残,你,太令我失望了。”
今天一大早就被通知回家,理查德硬拖到了下午,一进门就被父亲严肃的命令跪下,他还以为父亲气的是他迟到了,这有点大题小做。
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特别是琼斯的一番话,锐利的就像一把匕首,理查德身形微怔,他不确定父亲到底掌握到什么程度。
“父亲,我不懂你的意思,迟到的事真的很抱歉,但公司真的太忙了。”
琼斯冷哼,大儿子在试图转移话题,或者说在逃避。满是阴霾的幽瞳乍的亮起,发出骇人的光芒,“你别想糊弄我,理查德,你是我最大的孩子,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说这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有些失望。
理查德心里咯噔一响,强颜欢笑:“父亲,我以后绝对准时。”
他的心就像在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响,紧张与恐惧笼罩着他,也许只是有人口头上跟父亲说了什么,理查德凉凉的扫了一眼站在琼斯身旁的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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