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发光的明珠通亮,才能给他们看清楚飞鸢。
努力举高珠子,阮眠小心翼翼、身先士卒走在前。
怎么说这么多百年,阮眠已经习惯了靠法器辅助,而无月突然就遭受了她同样的这样悲惨的境遇,定是及其不适应的。
她的反应快些,经验也多,所以自告奋勇带路。
走了一段路,只余下脚步轻盈、静默如冰。
“阮...眠..?”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背后响起她吓了一跳。
愣一下,阮眠才想起这里就一前一后他们两人,应该是对她说话。
回过头,她啊了一声。
猝然被无月唤了名字,她还是感受到诧异了。
不知怎么的,无月打开话匣子。
看她懵征,无月戏谑道:
“本君与仙使现在也算大难里的同林鸟了,不可直呼姓名吗?”
无月以为她不高兴这称呼。
“不是不是!当然可以,小仙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她真诚抬头,极力解释。
她的反应,无月很满意。
阮眠巡视一圈,抬头凝视心领神会,试探着问:
“仙君是觉得闷吗?那不妨与小仙说说话,边走边说?”
自己真是善解人意。
“嗯,有些。”
略一点头,无月回答。
“仙君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小仙自当是鞠躬尽瘁。”
阮眠自诩猜对了无月的心思,有点骄傲。
就算要随意浅谈,脚步也不停迈,他们都听到了耳边掠过的细微的风声。
说不定何时这曾经卷起他们的风又席卷而来,带他们前往另一个地方。
现在他们只能依靠微薄力量的法器,太被动了,遇到劲敌没什么抵御之力。
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要尽快寻到出路。
无月这时出声确实一反常态,好像原来是只傲娇矜贵顺毛的猫咪,如今就和阮眠隔了半臂的距离,紧紧跟着,变成奇怪又黏人的家养宠物。
“有些话不知该不该问。”他犹豫着,问。
“不该问?....仙君想问我?”
阮眠瞪圆了上挑的杏眼,俨然没想到无月竟是想问她的故事。
“嗯。”
先前自己抖落了隐秘的旧事,此时不想再提,无月便把目光放在了轻纱包裹的袅娜的唯二倾听者上。
“小仙和无月仙君是共患难的朋友,朋友就应该真诚以待。”
她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过脸来说。
“只要不触及向他人许的诺言,阮眠定是知无不言。”
她活着的这像样的不像样的几百年没做过什么违心和违德的事,过得坦荡也不在言语上忌讳些什么。
无月唇角半月型的笑意极大,他在为她承认自己是朋友而欢悦。
他也没想问些什么难为的问题,不过是心有好奇罢了。
无月用拳虚掩檀口,似是不好问出口的话。
“本君...嗯,我只是好奇,你的法力..是生来便无?”
阖了半眼帘,她轻声回:“是,从小,我便失了法力。”
阮眠眼神微动,旧事重提,心思复杂。
一丝感叹一丝心酸。
阮籍在她出生后不就便仙寂了,本来因为共享的命格就算阮籍出了什么事,温意也是可以依靠他残存的法力长长久久的活着的,可她阿父阿母感情甚笃,情深久长,不愿永隔,因此便双宿双飞一起去了。
谢皖是她阿父的好友,本来是被阮籍委托带她一阵儿的,没想到这期间他们突生变故,她也由此自小跟着谢皖,一直住在天上。
她能记事以来,生长便和其他孩童一般无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可以测仙基的年纪,那摸根寻骨的仙医给年幼的她判了一纸不能修炼的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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