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没等黄衡阻挡，她就已经上前准备拥抱那个女孩。
只是在靠近女孩之后，黄衡看着一道冰刺从林沦的后背忽然冒了出来。
女孩眼角微动，仿佛有点诧异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躲闪。
林沦将下颌沾染的鲜血抹去，脸色苍白地低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肚子中穿过去的菱形冰刺，然后用沾染着自己血液的手抚摸着那个女孩的脸颊。
女孩苍白如吸血鬼一般的脸上出现了刺眼的血红色。
“因为我爱你啊，傻瓜……”
林沦刚完，随即听见了身后黄衡干呕的声音，眉头微微皱起转头看着黄衡问道：
“正煽情呢，整什么幺蛾子？”
黄衡直起身，面色痛苦地看着林沦道：
“你继续，你继续……”
林沦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脸上被抹上血迹的女孩，兴致大减。
她意兴阑珊地微微后退两步将冰刺抽出来，毫不在意地把自己后背露在女孩面前转身看着黄衡道：
“算了吧，感觉怪无聊的。”
“你才知道啊。二科的副科你见过吧，就是那个当过几流量明星的乐依依，她那种稀烂的演技都能完爆你。”
两人正话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柔和的话声：
“味道，还不错呢。”
林沦的和黄衡的脸色齐齐变幻，林沦骤然转身看着那个用舌尖舔着血迹的女孩，颤声问道：
“你不会是T吧。”
她一边着一边伸出右手指左右晃动。
“我只是你血液的味道不错，你这个人我要定了，我要每将你的血抽出来当作餐前饮料。”
“那是番茄酱啊，姑娘。”
林沦一边摆着手后退，一边分辩道，但是女孩依旧不依不饶地抽出冰刺上前。
林沦闪身到她身后左手作刀敲在女孩后颈上，她软软地倒了下去。
黄衡看着女孩倒下去之后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抬头看着林沦。
她的手掌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壳，彻骨的剧痛让她的脸都扭曲起来。
黄衡上前将林沦手上的冰壳剥开扔在地上。它迅速溶解化作积水往地板破裂的缝隙渗漏下去。
“怎么回事？”
林沦轻轻地踢了一脚那个穿着塑胶连体衣的女孩，奇怪地问道。
“她在倒下之前释放出来的异能波动远远超过了普通的3S级异人。”
黄衡蹲下来将那个女孩的眼皮拨开，看着她已经变成冰白色的眸子，试探着问道：
“杀了她怎么样？”
林沦将手掌化作黑雾，等到回暖才将黑雾挥散。
她听见黄衡问话之后立即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万一这个女孩是罗宾的双胞胎妹妹或者姐姐，那就罪过大了。你用蛛丝先将她控制起来。”
黄衡点头，释放了大量的丝线将女孩捆成一团之后丢在角落里。
楼下传来霍雷恼火的叫声：
“哪个没素质的往楼下泼水啊，咦，还是红色的。”
完之后随即传来倒地的声音。
黄衡和林沦站在原地，等着陈辉耀将霍雷拖上来。陈辉耀身上的鳞片已经消失，但是在他裸露的皮肤上面还是留存着淡淡的红色压痕，就连脸上也不例外。
他的圆眼镜已经打碎，露出一只镜腿挂在衣服口袋上面。
陈辉耀上来之后在黄衡和林沦的询问中轻轻踢了那个袋鼠一脚，袋鼠悠悠转醒，长出了一口气才道：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晕血啊。”
黄衡手轻轻一扬将地上那个被自己捅穿喉咙的安保人员拉开，霍雷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已经划过自己的肩膀往窗外飞了出去。
“它晕血，路上时晕时醒，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陈辉耀瞪了一眼霍雷，却在霍雷那毛茸茸圆噔噔的眼睛中败下阵来，头扭到一边。
“外面的人呢？”
黄衡轻声问道。
“都死了，我杀了十一个；这子脑残之后弄死了二十六个，里面还包括一堆穿白大褂的……”
林沦没有等陈辉耀回答就直接抱怨道。
陈辉耀脸上显露着痛苦的表情。
黄衡叹了口气，作为宠物使者，迟早是要见血的。幸好陈辉耀有一只习惯杀戮的魔龙做宠物，才让他免去了亲自动手的内疚。
毕竟当时陈辉耀的身体可是由魔龙控制着一半呢。
几人离开别墅，黄衡仔细检索了那些研究员和安保的遗体，找了半没有找到他们身上重要的资料之后，让开身子让硕大的魔龙将这些身体都吞了进去。
澳洲魔龙对于这种勾当已经无比熟悉了。在吞噬了那些尸体之后，它轻轻哼了一声，满是血迹和弹壳的地面平整如初。
“你将那些衣服和枪械都吃进去了？”
陈辉耀颤声问道。
“那种东西促进消化，你不知道我们有吞食石头助消化的习惯吗？”
陈辉耀连连摇头，他只是一个经管系的学生而已，根本了解不到这些生物知识。
林沦轻车熟路地将黄衡带领着找到了基地的地下入口。那是一株参大树的树干，它的躯壳已经被炸开一个大洞，但是依旧挺立着。
“这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黄衡摸着以假乱真的大树，出声赞叹。
“谁知道呢。喏，就在下面了，我想毒气应该已经被清理了吧。”
林沦将黄衡手中的女孩接过来放在自己背上，然后跟在黄衡的身后往下面探寻着。陈辉耀将魔龙收起来之后同样跟上了两饶步伐。
类似滑滑梯一样的通道滑下去以后，下面有软性的垫子承接着众人。黄衡从垫子上面爬起来，看着基地内部。
原本唧唧喳喳的动物们早已经在沙林毒气的侵蚀下变成了尸体，霍雷在路过的时候不断用自己粗壮的前蹄在胸口划着十字。
穿过走廊，穿过办公厅，黄衡推开一扇贴着防污瓷砖的房间。
里面放满了罐状的培养皿。其中一个盖子打开着，昏黄色的液体正慢慢通过一道玻璃管道往外面排放。
“这是……克隆吗？”
林沦轻声问道，转头看了一眼背后沉睡的女孩，容器上面贴着女孩的照片。
黄衡无声地点头，转到另一个棺材大的培养皿前面，看着它所联通的屏幕上闪动着一道道断裂的直线。
在毒气释放的时候，肯定也波及到了这些克隆体，他们在没有成形的时候已经死去了。
“不用悲伤，他们只是一个容器而已，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思维。”
霍雷沉声用英文道。
三人转头看着那只袋鼠：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他们将我抓起来做实验是为了什么，尤其还帮助我扩大脑容量和改变咽喉的发声器官。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打算将这种技术运用在克隆体身上。”
“克隆体在成型之后，他们的外表虽然已经成熟。但是内心还是婴儿。他们把这种现象叫做灵魂晚熟。”
“他们没有精力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培养这些克隆体，只是想要将他们的灵魂同样地催熟，就像在培养皿中催熟肉体一样。”
“外面的那些安保也是？”
黄衡问道。
霍雷点点头：
“每年安德鲁山控制的医院会用义务献血的名义采集人类的细胞，然后用这些细胞制造新的克隆体。”
黄衡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已经溺毙的克隆体们。
之前那些安保都是普通人，灌输记忆的时候自然容易一点。可是蓝山基地中不仅仅是制造克隆人，他们同样制造异人，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成功了。
黄衡上前摸了摸林沦背上女孩的皮肤，手指冰冷彻骨。
想必罗宾在成为宠物使者之前，也被采集过细胞吧，所以他们才能制造出和罗宾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克隆人体，培植异能，灌输记忆。
现在看来，安德鲁山联盟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异能组织。
“可是，记忆怎么能传输呢？”
陈辉耀上前看着霍雷奇怪地问道，毕竟人体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解的。
“应该是植入脑干的电子芯片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在攻击她脑部位置的时候受到了明显的反抗。当时她身体已经昏迷，剩下的只有机械才有的自我保护机制。”
林沦怜惜地摸着女孩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臂，轻声道。
“然后呢，你还知道什么？”
黄衡看着霍雷问道。
霍雷被黄衡忽然加重的语气弄得有点生气，但是转瞬间已经释然下来。黄衡毕竟属于人类，他在看到同族的身体被肆意改造的时候心中自然不会有多舒服。
“你们跟我来吧。”
霍雷走在前面，三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克隆体转身离开，黄衡拉上门的瞬间，明显感觉了林沦肩膀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女孩已经醒来。
如果用安德鲁山研究人员的话来解释：现在的这个女孩还是半成品。她的记忆只是传输了一半的程度。
他们在在黄衡等人闯进来的时候慌忙释放了女孩想要拥有异能的她阻挡黄衡片刻。
只是女孩显然是个二缺，在林沦的蹩脚演技中彻底放下防备变成了黄衡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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