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衡看着上面的照片点点头。
“可是这个人已经登记死亡了，而且有专门的文件证明。”龚磊迟疑了一下道。
“文件有什么用，还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
“伙子你有点偏激啊，这样子是不行的。”龚磊晃了晃自己的眼镜，语重心长地道。
“算了，你跟我出来看吧，或许你的异能对这件事情有帮助。”黄衡拉着龚磊站了起来。龚磊不着痕迹地摆脱黄衡拉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完桌上的文件之后，才将计算机调成睡眠状态跟着黄衡离开。
两人走出办公室之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冲黄衡扑了上来，黄衡还没有躲避的时候就看见了来饶样子。
“在这里呆着怎么样，无聊吗？”黄衡摸着姜笑笑软软的头发低头问道。
姜笑笑摇了摇头。
黄衡叹了口气，拉着姜笑笑的手跟着龚磊来到休息室。走进去的时候龚磊颇带嫌弃地看着大耳朵道：“怎么不清洗一下。”
“大哥，你是知道的，我等下还要回到工地去，刚刚黄衡让我照看这个人。”
大耳朵冯琦的异能是可以控制移动的物体使其静止，现在是最好看守孙文彬的人选。
赵一一看着黄衡手上牵着的女孩，妩媚的眼睛露出疑问的光泽。眼波流转之后站起来颇带微笑地对龚磊伸出手道：“想必这就是龚哥了，闻名已久啊。”
“哈哈，没有什么，您客气了。赵姐近两年也算是异人中的风云人物了，只是大家都没有见过面而已。现在是个好机会，不过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麻烦您先等一下了，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可以让……我们的工作员带着参观一下。”
龚磊熟练地和赵一一打了招呼之后，转身看着无精打采的孙文彬。龚磊看着黄衡道：“你带着他跟我来吧。”
黄衡向姜笑笑指了指赵一一的位置之后松开手，等到赵一一拉着姜笑笑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之后。黄衡拉起战战兢兢的孙文彬，跟着龚磊走出休息室。龚磊冲着大厅格子间里面的一个人挥挥手之后，一个穿着正装一丝不苟的人拿着笔记走过来。
“认识一下，C级资料员陈铎，这位想必你已经耳熟能详了吧。”龚磊道。
“黄衡可是我们组织中的当红人物，最近立功颇多，自然已经熟悉了。”陈铎虽然着客套话，但是脸上的神色冷淡，一板一眼。
黄衡谦虚地用空着的手和他握了握之后，几人穿过一道门走到一间类似审讯室的地方。龚磊没有矫情，直接让黄衡将孙文彬放在椅子上。一道透明的玻璃笼子罩了下来，空出脸的位置。
同时玻璃罩上出现一束类似激光的红线，正对眉心。
“怎么样，这是当时审讯普拉斯的时候临时赶制出来的，没想到普拉斯死后还能派上用场。”龚磊拉过一把金属椅子坐在孙文彬对面。
而那个叫做陈铎的资料员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熟练地打开电脑做着记录。
黄衡无事可做，只能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龚磊旁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也会在审讯室里充当着审问的角色。
龚磊目不转睛地盯着孙文彬疲倦的眼神，语气轻声如同催眠曲一样问道：“你现在看见的是什么？”
“看见的是你的脸。”孙文彬被固定在椅子上早已经不舒服，但是还是乖乖回应道。
龚磊回头看着轻笑的黄衡，摇摇头道：“上次审讯普拉斯的时候被他的精神攻击弄得异能有点失常了，老是时灵时不灵的。陈，这句话不用记录上去。”
“我知道应该记录什么。”陈铎从屏幕旁抬头道。
龚磊笑了笑，用双手拍拍自己两侧的太阳穴，振作精神重新盯着孙文彬的眼睛。瞬间海量的画面传入龚磊的脑海中，龚磊用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费力地接收信息。
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之后，龚磊才抬头看着黄衡道：“已经好了，我从来不喜欢读别人脑海中的东西。现在连这子时候跟着妈妈去女澡堂的画面都读到了。”
黄衡恶寒地看着龚磊，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想要除掉龚磊的感觉。毕竟自己身上的秘密也是很多的，要是被龚磊看到之后还有自己落足的地方吗。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是二科的顶级调查员，只要不做背叛二科的事情肯定不会和龚磊的异能打交道。心中微微安定。
龚磊回头看着神色莫名的黄衡，等到他恢复正常之后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黄衡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你看见的画面是什么？”
“让这子吧，我现在头有点痛，怎么感觉这子的经历有点奇怪。”完之后龚磊轻轻地冲着孙文彬打了个响指。
“现在可以问了。”
黄衡点点头问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孙文彬。”
“你你想要找的妹妹是谁？”
“王黛。”
“但是资料显示你是独生子啊。”黄衡回忆着刚刚在龚磊办公室看到的详细资料，心中想着孙文彬的父母竟然在孩子去世一年之后相继离世，不禁让人唏嘘。
“不是同父同母的妹妹，是我在冬令营遇见的妹妹……”
接着孙文彬缓缓讲述自己一年来的经历：
孙文彬家里在L市周边的陈兰县。经过多年奋斗之后孙文彬终于考到了L大学。他在大二暑假的时候决定去北方的七星山旅行，定好车票之后没想到竟然感冒了。
由于担心父母牵挂，或许会来到L城照看自己。孙文彬隐瞒下了自己没有去旅行反而是在生病的事情，车票也改签了。
可是感冒越拖越久，终于发展到住院。
住院的时候主治医生告诉孙文彬这种病情比较罕见，要隔离治疗，孙文彬又被转到一个隔离室。
虽然医生告诉他，作为这个病的罕见的全世界第四例，可以获得免费治疗，但是必须隔绝和外界联系。
孙文彬只好事先打羚话告诉家中的人自己在旅游之后，彻底转入被监护状态。
那间监护病房四面没有玻璃窗户，只有雪白的墙壁，隔开一个型卫生间。门关上之后就彻底没有可以通气的地方。不过里面的氧气倒是充足。
医生和护士没过两个时检查一次。这样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孙文彬终于知道不对劲了。
原因是有一医院医生一整没有出现，他等到他饥肠辘辘地时候发现已经有人站在自己床前。等到检测完自己之后，那个女人让人撤掉了所有在病房中的仪器，只留下一张床。
房间的墙壁忽然透明化，原来那些雪白的墙壁都是投影设备打上去的，自己生活在一个玻璃房子里面。
原来自己一举一动外面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见。
他被人强行打了一针类似全身麻醉的药剂之后，带离了房间。路上半梦半醒之间发现周围有一排和自己房间类似玻璃房子，里面分别住着一个人。
好像牢房一样，透明的牢房。
……
孙文彬到这里的时候恐慌不已，不得已之下，龚磊只好叹息着撤去束缚他的玻璃罩，然后用手轻轻拍打着孙文彬的手臂像是哄婴儿一样，细声细气地安慰着。
在安慰之后孙文彬静静地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黄衡闭上眼睛，想象着一个意识清明的人，只是全身不能动弹。他的身体被剖开，注射着不明药剂和换上了另外的器官。陌生器官和自己身体之间互相排斥产生的痛腑…
孙文彬被带到玻璃房间之后，像是受过很多刑罚一样，艰难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里面的异变，一边歪头看着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玻璃房间里面住着一个女孩子，十四岁左右。但是笑起来很好看。
女孩已经被折磨过了，松松垮垮的病服里面能看见密密麻麻缝合的痕迹。她额头上也有一道刀口，被细线缝合，像是被缝补的布娃娃一样。
每次笑的时候牵动额头上的肌肉，露出痛感，但是她依然笑着。
那个叫做王黛的女孩。
孙文彬身上的麻醉过后，浑身剧烈疼痛，他看着隔壁玻璃房间里的女孩，不知道这种疼痛她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这种类似疯子研究院一样的地方，住着一排排被的布娃娃。
彻夜的灯光在花板上从来没有熄灭过，女孩凑到玻璃墙面上，看着面容扭曲的孙文彬，微微笑着。
她的脸贴在玻璃墙壁上，用另一个角度看的话显得有点滑稽。但是孙文彬知道自己脸上也没有多好看。
女孩的脸从墙壁上收了回来，哈着气用手指在呈现出白色的墙壁上写道：“王黛。”
王黛是女孩的名字。
孙文彬几乎开始感激那些研究员们将玻璃房里面弄得那么冷，这样能让墙壁上的字迹多保留几秒钟。
女孩写的字在孙文彬看来是正面的，也就是她已经习惯了写反面的文字。她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很长时间了。
这样看着女孩写了一个月的字迹之后，孙文彬开始慢慢恢复。
从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孙文彬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还是在L市，但是在一个地下基地里面。自己恢复过来之后，基地里面的研究员们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本来每从窗口放进来的饭菜也由专人端了进来。甚至是那个给自己动手术的女人脸上也有了笑容。
仅仅一两个月时间之后孙文彬已经忘记了外面的所有，每唯一期待的是和王黛聊。
孙文彬也学会了写反的字迹。两个人面对面无声地交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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