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早有预料，莫零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眉头紧锁直勾勾地盯着苏小小。
与以前不一样的感觉，苏小小竟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丝难过。
是因为秦哥哥的事吗？
回过神来后，她的面上染上可见的厌恶，淡淡地开口：“莫小姐难道不知道私闯民宅我是可以报警抓你的吗？”
“是你唆使的对不对？”莫零沉着声音低吼，“是你让逸天去要挟我爸让我跟他离婚的，是不是？”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苏小小完全处于状况之外，捻着眉心回应：“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还请莫小姐出去。”
虽然知道莫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但此刻她真的是没有心情和力气去与她辩驳纠缠，话落苏小小便转身往楼梯走去。
谁知背部突然感受到一阵阴风，再回首，那女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眸色阴冷地锁着她的眼睛，里面参着杀气。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莫小姐若是真的那么想要我的命，那就动手吧。”
清冷的面容，不施粉黛，纵使内里透着疲惫之色，但依旧还是让人觉得好看，特别是此时，竟还多了几分无畏。
话落，苏小小便闭了眼。
看她这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莫零感觉内心骤然堵着一股气，哽在胸间让她徒生了些许怒意。
她其实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想来这里，只知道昨天在接到秦正和陆瑚贞出车祸的消息之后，又再得知秦逸天竟然因为上次的任务而生命垂危。
那本来是她接下的单子，也是因为她欠人家情谊才导致的结果，可如今却害得秦逸天和其他兄弟出了事。
在此之前两天，父亲陈天明刚给她下了命令，让她主动提出离婚，而理由竟然只是为了不让陈氏破产。
当初结婚的时候父亲说是为了陈家，加上秦正说只有她才是唯一配做秦家儿媳的人，所以她二话没说便应了婚事，甚至她当时根本不知道秦逸天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性格。
如今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却要叫她退出，心里的不甘确实让她萌生了杀心。
然而，当隔着窗玻璃看见昔日与自己打斗，将自己完全压制在身下的那个凛然英俊的男人，似是没了气息一般躺在病床上时，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于是，她便鬼使神差地来了。
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许久没有人动弹。
苏小小缓缓睁眼，越发搞不清楚莫零究竟想要做什么。
又过了几秒，一声带着不甘的询问传入她的耳膜，“他为什么喜欢你？难道就因为你身世好相貌好？”
这个问题倒是真的把苏小小问懵了，要说真实原因，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年少时那个令秦逸天突然变了性情的缘由，她至今也没机会问过。
思虑间，又一声质问传来，“我从没遇到过像他那样的人，从第一次交手起，我便觉得只有和他一样强的人才配跟他站在一起，但为什么偏偏是你，你甚至连刀都不会拿，你的存在只会拖累他。”
听到这，苏小小突然有些明白了莫零执着于秦逸天的理由，斟酌了片刻，她才轻声开口：“拖不拖累这种事并不是我可以预料的，我只知道，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在他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给他支持便可。”
“莫零，如果我是你，如果我知道他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那我一定会跟在他身边，绝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涉险。”
一句话，让莫零溃不成军。
她从没想过要跟他一起去经历些什么，她想的，别人教的，从来都是如何让别人甘心为自己卖命，从来都是如何通过手段来博得别人的信赖和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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