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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他在乎你,只是没办法(2 / 2)

好半天之后,等风沙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再次睁开眼睛。

自己躺在一块空地之上,身边根本没有任何的草木,倒是石块很多。

头上的天空不蓝,太阳也不大。

我觉得全身睡的酸疼,扭了一下头,就看见君凉薄躺在我身边,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一下,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眼神却并不聚焦,似乎在睡梦中惊醒了一样。

我坐起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君凉薄终于回神了,他也坐起来看着我,“惜言?”

我点头,“是我。”

君凉薄上来一把抱住我,“你还好好的,吓死我了。”

我猜他是做梦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什么都过去了,都是噩梦。”

君凉薄的声音在耳边,“我知道是梦,可是后怕,万一我真的动手了,万一真的见不到你了。”

我心里复杂,这里还能看见我,下一处也许我们就真的要道别了。

过了好一会君凉薄才放开我,我四处看了看,老吴头他们都躺在地上,苏止靠在一块石头上,低垂着头,宁清躺在他脚边。

大家都被困在睡梦中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梦中怎样的挣扎。

不过想来应该也是锥心的。

我想去叫醒他们,君凉薄拦住我,“没用的,需要自己醒过来。”

可是我怕啊,万一有人真的在睡梦中长眠了怎么办。

我问君凉薄,“会不会醒不过来,怎么做会一直困在里面。”

君凉薄:“杀了梦里的那个人自保,就会一直在睡梦中了。”

怪不得梦里的君凉薄那么找死呢。

我突然好奇,“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他看着我,“你把我杀了。”

我一下子说不上来话了。

无人谷的幻境其实还是很尊重我们本人的,即便我梦中的君凉薄和现实中的他有些出入,可依然很相似了。

所以他梦中的那个我,想必如同现实中一样,毫无杀伤力,能在他的梦中把他杀了,应该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多讽刺啊,现实中,他不得不牺牲我,而睡梦中心甘情愿死在我手里。

这也是他的一种弥补吧。

我们等了许久,第一个醒过来的是凌风,他醒来后还有些懵,眼神迷茫。

这样的表情我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其实我很好奇,凌风看起来心里是真的没什么牵挂的,能有什么把他困住这么久呢。

第二个醒来的是老吴头,我看见他发现一切都是梦,仅仅是虚惊一场后,一个人坐在地上,用宽大的袍子捂住了脸,肩膀一抖一抖。

莫不是哭了?

我们谁都没有过去打扰他,我想起昔年说的,他年轻时候辜负过的那个女人。

我想,老吴头兴许并不希望这是一场梦,他估计更想真真切切的弥补当年犯下的错误。

可是一切都是妄想。

有些错误,是要用一辈子去赎的,良心要经受一辈子的谴责。

然后醒来的是昔年,他睁开眼睛盯着天空看了好半天,紧接着若无其事的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还能说什么,原来这里面最洒脱的那个人是他。

苏止和宁清同时醒过来。

苏止回神之后马上看向了君凉薄,眼神里面带着浅浅的敌视。

看看,他梦到什么了,其实多少我都能猜到了。

宁清最直接,起来就冲我过来了,一把抱着我,“惜言啊惜言……”

听语气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好了好了,别怕啊,没事了。”

大家都醒了,也可以继续赶路了。

我看向四周,这时候的无人谷,和在外边看见的就一样了,十分的荒芜,寸草不生。

也没什么遮掩,我们直走就能穿过。

昔年和凌风带着行李,我们朝前走,我想到之前梦见的那三个君凉薄,其实若是没有前两个梦坐铺垫,也许我真的会沉睡在最后一个梦中。

正是因为经历过梦境了,所以第三个才能看出来不真实的地方。

我慢悠悠的晃荡到老吴头身边,“哎,你梦见什么了。”

老吴头一脸的苦楚还在,听了我的话,停了一下脚步,不过马上又走了。

我自己说起来,“我梦见你们要杀我,你在我梦里特别能装,走路也不甩袖子了,不过医术还是挺高的。”

老吴头突然开口:“我梦见了年轻时候爱过的一个女人,那时候对她不好,可我确实是爱她的。”

一个老掉牙的糟老头,张嘴闭嘴就说爱,听起来特别的别扭。

不过为了让老吴头继续说下去,我只能一本正经的装作听的十分认真。

他说:“她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可是从来都没有跟我抱怨过,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老天爷看我可怜,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了,我能好好的弥补她了,能把过去走过的那些错路都纠正。”

他也许以为女子死后这恍惚的几十载都是一场噩梦,整来女人还在他身边,他还有机会偿还欠她的情债,还有机会把残破的人生扭转局面。

可谁知道,噩梦是真的,这一切的美好才是虚妄。

我也跟着难受了起来,“也不一定梦里的都是假的,也许那个人真的曾入你的梦,”我想到君凉薄说的破解梦的办法,“你最后是不是死在她手里了。”

老吴头没否认,我想我猜的应该就是对的。

“可能她的魂魄真的就借此机会过来报仇了,当年你欠她的,她于你的梦中讨回了,她对你有情,舍不得真的伤你半分,可是对你也有怨,只能选择这个不痛不痒的方式,你放心吧,也许这一次之后,她就真的原谅你了,你也真的偿还了,你在梦里对她的那些好,她其实也收到了。”

老吴头转头看我,“真的么,会是这样么。”

我完全是顺嘴胡扯的,不过是急与自救的人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屁话。

不过我还是点头,“真的啊。”

唉,我真的是越来越能撒谎了,还不脸红了。

我不知道我们在无人谷里面睡了多久,再次走了两天才从无人谷出去。

无人谷的出口对着一个峡谷,峡谷这边看起来山清水秀,和无人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老吴头看了看峡谷,“绕过去,就要接近不悔林的地界了。”

我们的表情全都严肃了起来。

我看了看苏止,点点头,让他放心。

待到傍晚的时候,老吴头再次过来找我,我知道是干什么,起身跟着他出去,宁清拉着脸在后面跟着。

其实有宁清站岗放哨,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不知道我的那些血老吴头是什么时候弄成丹药的,我就怕他给浪费了。

再次放了满满一牛皮袋子的血,我给自己包扎伤口。

真的是,现在包扎伤口,我都在行了。

我一边包扎一边问老吴头,“能确定君凉薄的母亲就在玉峰山么,万一我们跑空了就遭了。”

老吴头把血袋子放进自己的怀里,“应该不会出错的,当年那人,也是药王谷的后人,和我属于对立,他掳走夫人,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冲着我。”

老吴头一脸的自责,“他带着夫人去玉峰山的可能性最大,他想以此来逼我,我们两个门派,几百年斗下来,都说当年的不悔林是出自我们两大门派的手,可是这和我们其实也没有关系了,多少代下来了,还有什么恩怨不能化解呢,可是他执着,虽不想你死我活,可也希望能分出个上下。”

我差不多明白了,两大门派各自留有后人,这后人呢,也是不和,虽然不如他们老子那么冲动,想弄死彼此,可也想在用毒方面分出个谁强谁弱,于是那个人掳走了君凉薄的母亲,带到了玉峰山,逼着老吴头闯不悔林。

老吴头若成功闯进去,证明他用毒厉害,若是不成功死在不悔林里面或者根本没进去,就只能认输。

不过我更在意一点,“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他就那么确定他能去了了玉峰山?万一半路死在不悔林了怎么办,还比什么比。”

老吴头也捏着胡子摇头苦笑,“他这个人偏执的厉害,是那种宁可自损一万也要伤敌八百的。”

这就是脑子有病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选择君凉薄的母亲呢。”

万一君成铭一个迁怒直接杀了老家伙,那人岂不是白算计了。

老吴头接着说:“我曾机缘巧合下救过老楼主一命,我和老楼主情谊也很好,他劫了夫人,老楼主不会动我,而我看在老楼主的份上,肯定也会想尽办法营救的。”

可惜最后没有成功,所以老吴头因为自责,才甘心情愿的一直辅佐君凉薄,一心为他着想吧。

君夫人也是可怜,遭了无妄之灾,其实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吴头叹息,“是我害了他们啊,”

我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安慰,“老楼主和君凉薄都不怪你,你也别自责了。”

老头子笑笑,看着我,“那日我放了你的血,楼主知道后对我大发雷霆,他从没对我这样过。”

我不说话了。

老吴头接着:“楼主是在乎你的,不过他也没办法。”

我知道,我们都没办法,命运这样子安排了,谁也拂逆不了。

我们相识,就注定要命。

我也叹了口气,“是呢,他也不容易,我知道的。”

沿着峡谷走了几日,某天傍晚,我们和君凉薄派出去的一个小分队接上头了。

我知道,这就意味着,我们离不悔林,不远了。

那些人带着我们去了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君凉薄召集他的手下开会。

我和苏止还有宁清坐在外边。

苏止看着我,“惜言,我们也该走了。”

我点头,“确实是要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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