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接过茶盏笑了笑,“多谢。”。
苏瑀一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一边轻声说道:“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谢字,因为所有事,都是我想要去做的,而且,我很欢喜。”。
青鸾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遂又送向唇边,装作没听见双眼望着窗外。
虽然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这辈子,和苏瑀永远都分不开了,他这么宠自己,以后会过上想要的生活,不为世俗之事烦恼,只需好好的品味生活足以。
但实际上,心里很是茫然。
她有些想象不到以后的日子,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但具体缺什么,她不知道,只是那种空空的感觉让她不知如何去面对,只想逃得远远的。
这时,门外来了仙童。
“公子,姑娘,夫人说可以启程了。”。
仙童恭敬的站在门外,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扫过青鸾时,依旧带着隐隐的愤怒。
苏瑀见着,眉梢微冷,“你先前去,我们随后就到。”。
仙童行了一礼,便独自离开。
苏瑀望向青鸾,轻握住柔夷,深吸一口气。
“别怕,一切有我。”。
青鸾知他担心苏雾清和束琴仙子会给自己,会给父母难堪,摇了摇头。
“无事,苏伯伯和束琴姨和我父母的情意已久,再恼我,也不至于迁怒。”。
理是没有错,但青鸾忽略了他二人对这份婚姻的排斥,和对她的鄙夷。
苏瑀笑笑,不知是在安慰青鸾还是安慰自己,“那是自然。”。
一路上苏雾清没有和青鸾说过一句话,束琴仙子也就是在初见时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二人根本不像是去提亲的,反而像是去奔丧的。
整个队伍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几声衣摆摩擦的簌簌声。
凤晋辰和凤女今日起了个大早,让侍女把凤翔峰装扮得喜气洋洋。
每棵树上都挂满了小小的红灯笼,远远望去,像是秋后丰收的果子一般。
邻近山头,青鸾有些激动。
人在委屈和彷徨的时候最是想念亲人,就算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遥遥的看着,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妥帖和温暖。
她见着凤女穿着一身百鸟朝凤红袍在主殿门口冲她挥了挥手,凤晋辰则是双手负在身后故作镇定。
但二人眼中的喜色怎么都掩不住。
凤女双眼有些微红,今日起来一想起女儿这庚帖一换,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心里有些失落。
但这是好事,流下的泪也是幸福的,只是无论怎么擦,都有些止不住,还是凤晋辰在一旁说,若再哭下去,就该让人误会了,才停了下来。
青鸾冲上前,扑在了凤女怀中。
“娘。”,娇娇软软的声音叫得凤女心都要化了。
女儿一向清冷随性,难得这般黏人,一时间怎么也不想放开。
凤晋辰私下扯了扯,才让凤女不舍的把青鸾给拉到了身后。
“苏兄!”,凤晋辰拱了拱手。
苏雾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甚是冷漠的“嗯”了一声。
束琴仙子也不似往日那般热情,而是微垂着眼,抿着嘴角不声不响,脸上透着不耐。
凤晋辰和凤女二人有些诧异,但又不好相问,只能尴尬的面面相觑。
还好这时苏瑀走上前来,一拂衣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见过凤伯伯,见过凤伯母。”。
凤晋辰立马扶起他,“侄儿客气!”。
本想寒暄两句,但看着苏雾清和束琴仙子的脸上,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说道:“先进去吧!”。
苏瑀向前两步,把青鸾的手握住,站在一旁,冲苏雾清和束琴仙子笑了笑。
“父亲,母亲,先请。”。
苏雾清站着纹丝不动,束琴仙子脸上犹豫不决。
她不是看不懂苏瑀眼中的哀求,但心里挥之不去的郁气让她怎样都笑不出来。
最后,束琴仙子无奈的拉了拉苏雾清的衣袖,低声道,“都到这一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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