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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1 / 2)

陈锦显忙不迭地点点头,急忙又解释地说道:“是真的,我的确是不知道啊。刚才在城楼旁边,我一直是觉得他在我身边,一回头,却是不见人,我还以为他跑到哪里偷懒去了,也没在意,只是没想到……司徒大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陈锦显吓得连连磕头。

看他怕是这样,司徒远不由地相信了,陈锦显胆小如鼠,私自盗宝,恐怕是有贼心没贼胆。想到这,司徒远暂时面色缓和,不曾想,就在这时,一个颇为激动的声音乍然而起—

“陈锦显,你怎么可以如此害我?”

听见声音,陈锦显回头一看,只见那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突然从地上坐起来,自是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反应不过来。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不会是借尸还魂吧?

顾明琴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幸亏扶住了旁边的柱子。死而复生,还是灵魂出窍?定了定神,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她才可以肯定,这具“尸体”还活着。

尸体痛苦的咳了一声,然后才开了口:“老爷,不是你让我过来,炸了密室,把东西提前取出来吗?”

这样的话,司徒远听的真真切切,猛地回身,看向陈锦显,如同刚才一般,厉声喝问:“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陈锦显答不上来,也不敢回答。他做梦也没想到,动静居然这么大,居然惊动了司徒远,按照自己的计划,不该如此。而且就算是计划失败,刚才他看见陈果“尸体”的那一刻,立马想好了对策,一口咬定,和自己无关,什么也不知道。可他万万没想到,陈果还活着,而且苏醒之后,马上反咬一口。

“你说不说?”见他半天不语,司徒远早就不耐烦了,厉喝一声,催促道。

陈锦显打了个寒战,本能地抬头,对方眼里的杀气,让自己惧怕。没时间了,如果找不到理由,司徒远一怒之下,恐怕会要了自己的命。可问题是,合理的理由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自己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在陈锦显苦思冥想、焦头烂额之时,一旁的女儿竟也开始火上浇油了—

“阿爹,我早就和你说过,那东西必须司徒大人亲自来取,你非不听,非要借花献佛……”

此语一出,司徒远更是恼怒,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陈锦显从地上拽起来,拉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好啊,陈锦显,你居然想捷足先登,盗取大汗看上的宝贝?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陈锦显被他拽着,根本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的挥挥手,目光里写满了惊恐,似乎在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好在,司徒远还没打算就此杀了他,只是随手把他扔在地上,并且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一脚,刚好踢在陈锦显的肚子上,陈锦显当即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可司徒远显然没打算给他太多的时间,只是厉声警告道:“陈锦显,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说不清,那就休怪我翻脸了。你给我记住,你现在对我没什么用。”

陈锦显一听,惊骇的抬起头,对方一脸肃然,看得出,并非开玩笑,并非只是言语威胁,说不定真的是说到做到。一想到此处,浑身哆嗦个不停。有一点,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关键时刻,女儿不但没有为自己求情,反而是火上浇油,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眼看着司徒远蹙起了眉头,已有些不耐烦,陈锦显不敢再琢磨女儿的心思了。只是急忙解释道:“司徒大人请息怒,卑职是一片好意啊。对于她顾明琴,卑职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最了解不过了。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她说的话,分明就是找理由、拖延时间。卑职恐怕司徒大人听信了她的胡说八道,拖延了时间,让她把东西转移出去。卑职就想着,先一步将东西取出,敬献给大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想帮我提前取出密室里的东西,然后交给我?”司徒远冷笑地反问。

陈锦显忙不迭地点点头:“卑职正有此意,没想到……”话未说完,对方猛地出手,提着自己的领口,把自己拉到眼前—

“你知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你就敢随便拿出?你想害死我们啊?”说到激动处,司徒远猛地用力,把陈锦显拽到半空,用力一甩。陈锦显顿时腾空而起,飞到墙角,之后便重重地落在地上。这一回,连惨叫声都没有,只是一声闷哼。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残忍,顾明琴不敢去看,不由地别过头去。待得一切平静下来以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头,前方不远处,陈锦显歪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胸口时不时地起起伏伏,怕是真的以为此人已死。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回头看去,竟是陈思婉。

只见她嘴角轻扬,望着角落里的陈锦显,笑的得意,仿佛是幸灾乐祸。看到如此,顾明琴禁不住蹙起眉头,无法理解,这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她怎么……

而此时,陈思婉似乎也发现了顾明琴,毫不回避,迎上她的目光,一阵冷笑。好像在说,我也可以这样杀了你。

对于陈思婉的“威胁”,顾明琴看得分明,虽然有些俱已,可表面上却是抬头挺胸,无畏的迎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在这里等着你。

眼前一暗,慕容秋竟走到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只不过这一次,慕容秋的目标并非自己—

“司徒大人,事到如今水落石出,大人是否应该打道回府了?”

司徒远余怒未消,正愤然于陈锦显的无知,陡然间听到此句,立马回过头,看向慕容秋:“慕容兄什么意思?”

慕容秋不紧不慢,悠悠地说道:“大人啊,你看现在是这样,顾府突然爆炸,凶手已经找到,目的也已经清楚。最关键的是,那样东西现在顾府,完好无损。既然如此,还不如暂时放在那里,免得取法不当,祸及无辜。”慕容秋说着,向着他深深一揖,面露恳切之色。

“祸及无辜?这里还有无辜吗?”司徒远冷笑,故意提醒,“慕容兄,你可别忘了,当初这些沪城子民奋起反抗,我东丽弟子死伤无数,这份仇恨,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报一报了。”

顾明琴一听这话,心里陡然一惊,司徒远果真心狠手辣,想把华夏子民赶尽杀绝。怎么办,自己能做什么?思及于此,顾明琴心里汹涌澎湃,不由地紧握双拳。

看了眼旁边的女子,慕容秋回过头,面对着司徒远,轻轻一笑,接着道:“司徒大人说的是,华夏子民形同蝼蚁,与我东丽弟子而言,的确是算不了什么,死了就死了。可大人别忘了,此时城里还有数以万计的东丽弟子,一旦毒素泄露,祸及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华夏蝼蚁,更是有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跟着我们一路奔波,为的是大汗陛下,为的是帝国的宏图大业。如今,我们为了一己之私,让他们葬身异国他乡,天理何在?我们如何向伟大的大汗陛下交代,然后向他们翘首以盼的父母亲人交代……”慕容秋说的激动,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

说到这,他顿住了,舒了一口气。又向司徒远深深一揖:“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司徒远听罢,禁不住环视四周,只见那些东丽士兵各个望着自己,眼中有些警惕、惧怕。想必慕容秋刚才的话,他们也听见了,虽不知东西为何物,大约也明白,一旦把东西拿出来,他们也得死于非命。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司徒远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毒性爆发之时,自己可以死里逃生。

“慕容兄觉得该怎么办?”司徒远反问慕容秋。

“依我看,还是放在顾府的密室里。”慕容秋想也不想,就给了答案。对面,司徒远半眯起眼睛,似是不甘。慕容秋故意叹了口气,好似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人,那东西的厉害之处,不用我说,一旦开启之法不当,毒性爆发,谁也活不了。所以在没有找到万无一失的开启之法,最好还是把它放在原来的位置,最起码,这么多年,一直是万无一失,不是么?”

司徒远听罢,仔细地想想,点头说道:“慕容兄说得有理,如今的确不是开启之时,只不过……”

说着,走到顾明琴面前,再次摊开手掌:“从现在开始,密室里的两把钥匙必须由我亲自保存。交出来吧。”

顾明琴犹豫不决,家中之物,怎能交给他人,尤其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侵略者;可是……

“哦,我差点忘了,顾女医刚才说过,你已经把东西藏在一个比较稳妥的山洞里了。那么,请吧。”这一次,是司徒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真的要去吗?本能地,顾明琴看向那慕容秋,但见他对自己点点头,目光平静,好像是成竹在胸。莫名的,顾明琴竟是相信了他,径自向前走去。身后,司徒远亦步亦趋。这时,脚步声响起,侧目斜睨,发现陈思婉也跟了过来。顾明琴心中一紧,暗叫糟糕,她来了,自己就不好做动作了。正想着找什么理由说服司徒远摆脱陈思婉,不料,司徒远竟先一步开了口—

“陈都尉,你就不必去了,顾府里贼人众多,我不放心,你看着点。”

“大人,卑职担心顾明琴诡计多端,对你不利。”陈思婉找了个理由。

司徒远却不以为然:“像顾女医这般的巾帼英雄,想使一使美人计,我还求之不得呢。”说罢,一伸手,试图触及顾明琴,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一暗,定睛看去,慕容秋已再次站到了自己面前。司徒远定了定神,似笑非笑道,“慕容兄果然是又霸道又小气啊,看上的女人,别人连碰都不能碰。”

对于司徒远这么明显的讽刺,慕容秋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笑着耸了耸肩膀,也不多说什么。

看慕容秋没有反应,司徒远自知无趣,只是回头,冷声叮嘱陈思婉:“好了,我和慕容兄两个人陪着顾女医一起去就可以了,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陈思婉,你不是一直想成为顾府的女主人吗,这可是你的机会。”说罢,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催促顾明琴,“顾女医,山路不好走,我们早去早回。”

因着这话,顾明琴回过神,看着司徒远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敢耽误,急忙应了一声:“司徒大人请随我来。”

之后便径自往前走,时不时地回头,看向那还在愣神的陈思婉。

陈思婉半眯着眼睛,目送三人离去,眉头紧皱,咬牙切齿,满是不甘。但很快她笑了,司徒远说的不错,现在自己走进了顾府,那就是顾府的女主人。有东丽人在这里,看谁还敢把自己赶出家门。想到这,陈思婉越发得意,返过身来,抬头看去,头顶上两个大字夺人眼球—顾府,我来了。岳成哥哥,我来了。

这样想着,意气风发地向前走去。却在这时,耳畔传来低低的呻吟之声,不由地回头,看着窝在角落里的那个人,陈思婉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很快,三个人入了山,顾明琴四处张望,做出努力寻找的模样,实际上内心里却是心乱如麻,因为她知道,那把钥匙根本就是在自己身上,并非藏在山洞里。刚才那么说,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实在不行,和司徒远同归于尽。而那把钥匙,也已经在刚才顾家栋不注意的时候,藏在他身上了。

这一回,顾明琴本来是抱着必死之心,可现在看来,似乎用不着。可问题是,那把钥匙不在山野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到底把东西藏在那里,怎么还没有到?”

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司徒远此刻是多么的不耐。也是,因为所谓的钥匙,自己耽误的时间已经很多了。好在,司徒远从未见过那把钥匙。意识到这点,顾明琴灵光一闪,抬头指向不远处的那个山洞:“就在那里。”

“就是这个?”司徒远眸子里写满了怀疑,自己不过是刚刚提出异议,顾明琴就到了?这也太巧了吧。

“我自己放的东西,我当然清楚。”顾明琴说着,转过身,向那个山洞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解释道,“当初我从县衙,往防空洞逃去之时,路过这里,遇到爆炸,只好暂时躲入此洞。当时那把钥匙刚好从我的衣服里掉出来,我担心不小心遗失,灵机一动,就直接把钥匙藏在这里了。”

“顾女医这般想法,听起来有些特别啊。”司徒远好像是故意的,感慨道。

顾明琴笑笑:“没有人觉得我会这样做,可我偏偏做了,这就是意料之外。除了我,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东西自然就安全了。不是么?”顾明琴说到这,微微挑眉,反问一句,并且故意做出得意万分的表情。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那慕容秋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一咯噔,莫非他已看出……

听了这话,司徒远不禁鼓起掌来:“好好好,果然是意料之外。顾女医足智多谋,深谋远虑,的确是让人佩服。”

“司徒大人谬赞了。”说着话,三个人到达山洞,向里一看,并无他人,顾明琴这才带着二人走入洞中。

进入山洞,顾明琴仍然是走在前面,眼睛四处巡视,似乎是在寻找着自己的藏宝地,可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却是心乱如麻。其实刚才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自己的口袋里还有几件首饰,拿出来交给司徒远,或许可以暂时蒙混过关,反正也不是普通的钥匙。可现在的问题是,司徒远对自己寸步不离,自己这个掉包计如何实施?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知所措之时,顾明琴突觉脚下一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忽听一声—

“小心。”

胳膊一紧,转瞬之间,就被人拉入一个怀抱,随即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某人的胸口。

“你没事吧?”

磁性的声音响起,引得顾明琴不由地抬头,对上那深邃的目光,不由地面色一红,急忙低下头,轻轻地摇摇,并轻轻推搡着他的胸口,示意他放开自己,可这男人不知是看不明白,还是故意的想占便宜,就是死死地抱着自己不撒手,惹得顾明琴一遍遍在心里暗骂,登徒子,不要脸。

“咳咳咳……”

咳嗽声响起,慕容秋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放开女人,但他的手仍旧是抓着不放,并且故意关心顾明琴:“顾女医,你千万要小心啊,山洞里的路不好走,你可千万不能分神啊。”

“谢谢慕容大人关心,明琴一定会非常小心的。”顾明琴眼看着司徒远现在的注意力集中在慕容秋的身上,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做些小动作,可慕容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不放。顾明琴一狠心,猛地将手一缩,因为用力过猛,惯性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她只觉得手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难道是慕容秋……

本能地抬头看他,对方也看着自己,目光中颇有深意。此刻,他正和司徒远说着些什么,刚好是转移了对方的目光,此乃天赐良机。顾明琴立马摊开手掌,赫然发现手心里居然是一枚小巧的银器,而且和自己那枚钥匙一模一样。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把钥匙交给了顾家栋,怎么会又落在了慕容秋的手里?

更何况,顾明琴记得清清楚楚,刚才在密室里,慕容秋根本没有进去过,怎么会……

“司徒大人,你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慕容秋突然一指前方。

“在哪里?”司徒远立马回头。

“在那里。”慕容秋说着话,先他一步,向前走去,径自走向前方的一块巨石。司徒远禁不住好奇,也快步跟了过去。路过顾明琴时,慕容秋突然一抓她的手,片刻功夫就松开。

回过神来,手心里已经是空落落的。顾明琴还没弄清楚情况,那两个人已经从巨石旁边抬起身来。

“司徒大人,你看这是什么,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个钥匙。”慕容秋摊开手掌,将银器递给了他。

“钥匙?”司徒远接过来,举在太阳下面,仔细地看了看,不由地点点头,赞同慕容秋的判断。随后他返过身来,走到顾明琴面前,“顾女医,你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藏在此处的钥匙?”

自然是的,顾明琴不会看错,可内心深处,却不愿承认。那是祖父和叔公保护了一辈子的秘密,现在却经过自己的手,落在了敌人手里。顾明琴不甘心,可现在除了承认,自己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顾女医,你一定要仔细看看,可千万别让有心之人提前来个鱼龙混珠。否则的话,就算是我有心怜香惜玉,司徒大人恐怕也不会徇私枉法啊。”

矛盾之时,忽听此句,免不了让顾明琴心头一震,不由地抬头望他。对方的目光如刚才一般,显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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