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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1 / 2)

“好。”他答应了她,抬起头来,冲她微微一笑,很是温柔。随后转身便走,却在走了几步之时,忽然停下了,再次回头看她,像是犹豫了好久,才扭扭捏捏一般地开口,“我能拥抱你一下吧?”

一听这话,顾明琴一下子傻在那里了,他要干什么,拥抱自己,可以吗?顾明琴扪心自问,毕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一个异性拥抱过。就算是和杜少航有了婚约,对于自己,杜少航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敢逾越。于自己而言,更是从小被教育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哪怕是做了顾氏的当家人,需要抛头露面,平日里在医馆,也是尽可能坐在内室里,接诊女客……

而现在,居然要和一个异性拥抱?尽管她知道,此人对自己非常规矩,不会有什么唐突之举,可是……

“实在对不起,是我唐突了。”看出顾明琴的为难,方敏自是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迁怒与她。只是苦笑一声,拱手说道,“方敏告辞,顾女医多多保重。”说罢,也不再看她,转身便走。这时,忽然听见身后的女孩喊了一声—

“方捕快……”

方敏刚转过身,对方就走到自己面前,快速地将自己抱住。速度很快,以至于方敏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顾明琴对自己做了什么。而当他反应过来之时,女孩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我等你回来。”

女孩的声音很轻,但也足够让方敏从脑中空白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头看着女孩的背影,他也轻轻地说了句:“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说完,转过身,义无返顾地离开了。

刚才那个拥抱太轻太快,以至于方敏还没来得及反应,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已经结束了。那个拥抱保持着拒绝,以至于方敏根本没有感受到他带给自己的温度,仿佛是一场梦,刚开始就结束了。不过方敏依然是满足的,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爱情,存在与无形,却可以让自己回味永远。

刚才的承诺,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个奢望。即使是侥幸活着,在自己肩上,还有挥之不去的责任,自己曾经立下誓言,一辈子为之努力,所以自己做不到花费一辈子,陪她游遍名山大川。其实对她来说,也是一样,她也有她的责任,顾家离不开她。

方敏现在唯一奢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还可以继续留在沪城,留在她身边,哪怕不能在一起,只要每日都能见面,那就心满意足了。

但这些,前提条件是,自己还活着。

临走前,顾明琴一直是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来,向自己告别。这多多少少的让方敏有点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却是窃喜,她不愿意面对自己,是不是害羞了?想到这,方敏兴奋地笑出了声,心中的阴霾顷刻之间一扫而空。或许自己可以笑着赴死了,他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加急促,更加义无反顾了。

听见那爽朗的笑声,顾明琴回转身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百转千回。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她不愿意相信,她想让他停住,但她也知道,他心意已决,如果是自己,或许也是如此。这个计划或许危险,但也是打乱敌军阵营的唯一办法,值得一试。

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顾明琴忽然想起什么,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顾女医,你醒醒,你醒醒……”

听见一声声轻唤,顾明琴揉揉双眼,从睡梦中清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捕快担忧的目光。环视四周,正是来来往往巡逻的兵丁。原来不知怎么的,自己居然靠在城墙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抬头看去月明星稀,明月高挂,四周悄无声息。应该是半夜了吧。

“方捕快他们回来了吗?”顾明琴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询问着方敏的消息。

“还没有动静,按照速度,他们应该是到了敌军大营了。”江捕快这样解释道,也是模棱两可,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只能估算。

顾明琴下意识地点点头,走到对面,扒在城墙上,向远处眺望。正前方漆黑一片,偶尔可见隐隐约约的树丛,再向前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敌军大营距离城门差不多十里地,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也是看不见的。不过顾明琴相信,如果敌军大乱,自己站在城头,也应该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可现在,如此安静,是不是说明,方敏他们的偷袭还没有展开。

想到此处,顾明琴竟是莫名的欣慰,还没有开始,就说明大家都是平安的。

“再等等看吧,应该有动静的。”顾明琴说出这话,仍然是眺望着远方。

“顾女医,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卑职守在这里就好。”江捕快婉转地劝慰道。

“不用了,我不累,我在这里看着就好,等不到消息,我也是睡不着的。”顾明琴摆摆手,拒绝他的好意。看的时间太长了,眼睛有点疲惫,顾明琴低下头来,揉了揉发酸的眸子,随即又抬起头来,向远处眺望,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分毫。

顾明琴的坚持让江捕快很是无奈,来回踱了几步,回头看向顾明琴,苦着脸,无奈地叹息。

事情是这样的,方敏带着那些敢死队悄然离开没多久,顾明琴就要求登上城楼,江捕快好说歹说,顾明琴却是苦劝不听,没办法,江捕快只能让她登上城楼,本以为一个女子,坚持不了多久,看一看,图个新鲜,也就完了。谁成想,顾明琴一上来,就不下去了。刚才见她睡着了,江捕快本来想就坡下驴,劝她下去。没想到顾明琴如此固执,铁了心要在这里等候方敏凯旋而归。

这让江捕快犯了难,方敏临走的时候,对自己可是千叮万嘱,保护好顾家,保护好顾明琴,若是这一家人出了什么事,沪城或许就危险了。虽然不明就里,可江捕快也知道,东丽人对顾氏觊觎已久,江捕快现在恨不得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把顾家所有人藏起来。可问题是,顾明琴现在如此固执……

“江捕快,江捕快……”

正想着如何劝服顾明琴,突然看见衙门里的一个小兄弟喊着自己名字,疾步向自己而来,走到自己面前,低声耳语几句,江捕快一听,不由地眼前一亮,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顾女医,顾府的顾忠先生过来找你了。”

“忠叔,他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顾明琴奇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爷子正在衙门里的会客厅等着呢,你赶快去看看,看样子挺急的。”

江捕快说的话,顾明琴半信半疑,她怀疑这年轻人是故意的,想把自己赶下城楼。可却见江捕快旁边的那位年轻衙役也是望着自己,用力地点点头,顾明琴不由地相信了,顾忠可能是真的来了,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意识到这点,顾明琴也不敢多想,匆匆往下走。

走到楼梯口时,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恳求江捕快:“江捕快,若是那边有了什么动作,麻烦你过来告知一声。”

“顾女医放心,如果老大有了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顾明琴走后,年轻人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终于走了。希望那个顾忠真的有什么事,能够拖住顾明琴,那就好了。回过神来,江捕快找人要了一个长镜筒,极目远眺,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不过他也看了半天。过了好久才把东西放下,皱着眉头,满是不解:“怎么回事,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么半天了,难道还没有到……”

“大小姐,你果然在这里啊,大小姐。”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的顾忠看见顾明琴,激动万分,急忙快步迎向了她。

“忠叔?”顾忠果然来了,这让顾明琴倒是越发不安了,“这大半夜的,你怎么突然跑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家里没事,只是大小姐这大半夜的不回家,家里人都非常担心你,尤其是公子小姐,没看见你,到了现在,也不愿意休息啊。”

听到家人的关心,顾明琴感动异常,同时也是自责万分,当时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和家里人商量,只是和医馆里的赵罗二人说了一声,实在是不应该。想到这,急忙安慰顾忠:“忠叔,我没事,只是衙门里有几个病人,情况特殊,我不放心,得暂时留下。你先回去吧,和他们说别等我了,早点休息吧……”

说到这,顾明琴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改口:“算了吧,也别休息,让他们收拾一下,随时准备外逃。”

“外逃?大小姐,你什么意思,咱们要离开?”

“东丽人很快就要攻城了,这一攻城,说不定还要进防空洞。早作准备,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和上次一样。”

“什么,敌军要攻城了?”听了这话,顾忠瞪大了双目,震惊万分。急忙向顾明琴求证,“这是真的吗,大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个?”

被他一问,顾明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了,还好,顾忠是家里人,而且信得过。可即使是这样,顾明琴也不打算说的太具体。只是轻轻地摆摆手,故作不耐烦地说:“你就别管了,听我的,自然没错,你就赶快回去,通知消息,我自有道理。”说完这样的话,顾明琴转身要走。

“大小姐……”顾忠急忙喊住她,一个箭步迈过去,拦住他的去路,却是欲言又止,半天不开口。

“忠叔,你有话和我说?”顾明琴探问道。对方面露难色,半天不吭声。这让顾明琴越发不耐烦,“忠叔,有什么话,你照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没那么多时间。”

顾明琴的语气有点生硬,好像是不耐烦,这让顾忠心头一震,抬眼看去,果然,顾明琴沉着脸,面色阴沉,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多想,只得直言相告:“大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三老爷,他……他让你别和那个方捕快走的太近,毕竟是邪教之人……”

“方捕快?”顾明琴拧起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顾家栋怎么会突然提起方敏,难道他知道方敏回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抬头见顾忠重重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

“三老爷说,如果方捕快回来了,必然会在大小姐面前胡说八道,大小姐可千万别信,此人是邪教之人,是朝廷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大小姐若与之交往,势必会对顾家和自己的名誉不利,还有岳峰少爷……”

“三叔怎么知道方捕快回来了?”

“什么,方捕快真的回来了?”一听这话,轮到顾忠震惊万分,眼睛瞪得更大,望着顾明琴,似乎在求证真伪。

这一下,顾明琴倒是越发奇怪了,看顾忠的表情,似乎又不知道方敏回归之事,可为什么,顾家栋又会让他专门过来,提醒自己这些?如若顾家栋真的知道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谁告诉他的?一系列问题萦绕脑海,让顾明琴免不了为方敏担心。如果真的有人察觉到了方敏的回归,此次方敏带人偷袭敌营的计划,有没有可能功败垂成?

思及于此,顾明琴越发紧张,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赶快回去,询问顾家栋。可现在……

“顾女医,不好了不好了,杜员外,杜员外从监狱里逃脱了……”

正想着方敏偷袭之事,忽然一个年轻的衙役匆匆跑来,向顾明琴汇报此事。

顾明琴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什么,杜员外逃了?那可是县衙大牢,铜墙铁壁,杜员外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既不会武功,又不是人高马大,怎么可能逃得出来,除非……就在这时,脑海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顾明琴不敢多想,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大小姐……”顾忠不放心她,也匆忙随之而去。

监牢里,江捕快已经提前到了,站在那里,只是看着,却没有任何动作,似乎不知道该干什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到顾明琴的到来,似乎才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惊喜万分:“顾女医,你终于来了。”

顾明琴本来还想寒暄几句,和他打个招呼,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说不出话来。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在七八个衙役的尸体,他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作为医者,顾明琴第一反应是俯下身去,摸了摸死者的皮肤,依旧温热,估摸着还不到一个时辰。虽然时间不长,但足够刺客带着人逃之夭夭。

“顾女医,怎么办啊,人逃了,而且还死了这么多人……”江捕快很是激动、无措,声音里没来由的带着哭腔。“如果老大回来了,我怎么,怎么和他交代啊……”

“江捕快无须自责,若劫囚之人乃是东丽刺客,我们根本就防不胜防。如果方捕快回来,你着实说,方捕快应该能理解。”顾明琴劝慰道,看年轻人面色稍缓,于是就尽可能婉转的接着说道,“我看这些不幸的兄弟们死亡时间差不多在一个时辰左右,怎么会这么晚才发现,难道在这之前,就没有听到动静吗?”

江捕快揉了揉眼睛,好似在擦拭眼泪,随后指了一个手下:“你,把刚才的话向顾女医重复一遍。”

那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向顾明琴说明:“事情是这样的,这个监牢,是两个时辰检查一下,一炷香之前,我进入进行检查,然后就看到这一幕……”

“在这之前,有没有其他异常?”

“没有……”那个衙役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谁成想,话音未落,便听见有人激动地接道—

“有,确实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江捕快和顾明琴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狱卒匆匆跑到他们面前,抱拳一拜道—

“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有两个人搀扶着杜公子走了出来。”

“杜公子?”顾明琴微微蹙眉,这事情和杜少航有关。

那个衙役认真地点点头:他们和我说,杜员外大发雷霆,和杜公子大吵起来,还动手打晕了杜公子……”

“这么大的事,你不过来汇报?”江捕快一听这话,气愤不已,伸出手,照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就是一巴掌。

那个衙役被打疼了,咧了咧嘴,露出痛苦之色,也不敢抗议,只是面露难色,颇是委屈,一边揉着被打的脑袋,一面一脸无辜地说道:“他们和我说,那个杜员外正在气头上,大发雷霆,让我别进去,过一会就好了;还好,也用不着去汇报,没必要……”

“他们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他们不让你汇报,你就不和我说?”江捕快瞪视着,满脸愤然,“他们是谁?”

这一回,轮到年轻人语塞,答不上来了。他皱着眉头,挠着头,显然是在苦思冥想。可想了半天,最后仍然没有答案,只能小心翼翼地答道:“我也没看清,当时天已经黑了,门口又暗,两个人搀扶着杜公子,走得急匆匆的,唯一可以肯定,他们穿的衣服和我一样……”

“穿的衣服和你一样,是吧?你看是不是他们?”江捕快说着,向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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