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画像上的男孩儿，是左山博士！
这全都是他小时候的经历！
温欣被自己这个推论吓了一跳，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只是谁能想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文学博士，曾经有着这样可怕的童年呢？
另外三个人显然也猜到了，主要是太多巧合了，不将它们联系到一起，感觉都对不起这次的编剧。
鱼腥味灌满鼻腔，浓郁的令人作呕，温欣的胸腔略微起伏一阵，看向隔壁桌那个流着血泪的男孩。
丁玲玲正要回头找她说话，视线顺着她的扭头，随即对上一张血痕遍布的狰狞面孔。
“……！”
“嘿嘿……”男孩儿冲着她笑。
夏霖音和谢盈一个弯腰保持着翻讲台的动作，一个叉腰挑眉，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
丁玲玲头皮都炸了，刷的挺身，一路后退到温欣怀里。
桌板里的死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一种嘲弄。
温欣上前一步，刚抬脚，只听一阵桌椅拖地的声响，所有学生齐刷刷站了起来。空气被搅动，血腥味更加刺鼻，那群学生一个个低着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眉眼被阴影覆盖，肩膀耸动，阴侧侧地笑起来。
明明阳光正好，四个人却后背阵阵发凉，温欣看着角落里的男孩，沉声问道，“是你吗？”
男孩怔忪住了，嘴角的笑卡在要收不收的状态，显得有些滑稽。
“是你吗？”
温欣又问了一遍，用了比较严厉的语气。
整个教室的笑声戛然而止，男孩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一只破损的风箱。
丁玲玲在后面不安地拽了拽温欣的衣角。
夏霖音好奇地左右看看，手里还抓着一只断掉的粉笔。温欣不管了，一步跨到那个男孩跟前，低着头，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音刚落，全班学生齐齐发出怪叫，动静惊天动地，充满嘲讽的尖锐笑声仿佛一把刺刀，刮蹭着耳膜的耳膜。
“臭烘烘！”
“左山的身上永远臭烘烘！”
“谁想和他做同桌！哎呀，浑身都是臭烘烘！”
学生们拍着手，用最天真又可爱的声音，唱出最残忍的话。
“他太臭啦！”角落里的男孩又哭又笑，脸上的血痕扭曲，冲着温欣尖叫。
丁玲玲倒吸一口气冷气，气的两只手直哆嗦，“那也不是你们欺负他的理由！”
“臭烘烘！”
“左山的身上永远臭烘烘！”
“谁想和他做同桌！哎呀，浑身都是臭烘烘！”
“……”
“够了！”温欣说道。
下一秒，所有人转身看向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和讥讽，不服气地扬起下巴。
温欣和丁玲玲弯腰，开始捡地上的书本和试卷，书包被人踩过，拎起来的时候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温欣很耐心地把水挤干。
夏霖音和谢盈走下讲台，帮忙收拾。
桌板里的死鱼被丢到一边，学生们没有再发出声音，安静地看着他们。
温欣把最后一本整理好的书收进书包，倏地，瞳孔一缩。
女老师从楼上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她走得很快，方恬静跟在她身后，脸上隐隐透着焦躁和不安，竭力保持着镇定，“老师，我还要一个问题呢，上周课上那个小测试……”
“马上要打铃了，回去上课，另外，上周我没有安排小测试。”
方恬静，“……”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出现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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