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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丹穴山(1 / 2)

云海翻滚,一抹霞光犹如丝缎般的舞袖,轻柔中夹带一丝凛冽,随风而洒。似纱的薄雾隐隐涌动,一片梧桐叶轻轻旋舞,缓缓落下……

也许世间万物皆有情,一片梧桐亦可承载一世浮沉,当它选择轻抚那如玉的指尖,或许不知自己将唤醒的是怎样一场浩劫。

“羽儿……羽儿……”耳边传来一声声婉转的呼唤。

指尖还轻夹着那片晶莹的梧桐叶,她慢慢睁开双眼,明眸如水般清澈。放佛夜幕星河中划下的一抹流云。她缓缓坐起,环顾四周,清冷,孤寂。

“这是哪里……”脑海中一片空白,略有一丝恐惧,脑海彷佛闪过无数撕裂的画面,可是分裂的碎片让她彻骨的茫然。

她轻轻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上轻搭着一条柔软似薄云,却温暖如日光,闪烁着如同绿宝石微光的羽毯。她再次略带警醒的环顾周围,半卧云海山巅,唯有落叶与风相伴。

不知沉睡了多久,身体略感无力,她缓缓蜷起双腿,向身后那一棵参天的梧桐树干移去。此刻朝阳初露,温柔的光倾泻大地,梧桐树彷佛一位慈祥的老者,用岁月沉淀的温和给予她一丝祥和。

这女子慢慢地掀开羽毯,像一株神秘高贵却带些许冷漠的黑郁金香,在五彩斑斓的阳光下徐徐绽放。

一袭黑衣,无丝毫装饰,微风吹过,如浩瀚黑夜般柔顺飘逸的长发随风轻舞。她缓缓走到悬崖边,望着苍茫大地,温暖的阳光环抱着那瘦弱却干练的身躯,疑惑布满了内心,回忆却一片空白。

在山顶的东面有一条青石台阶,透过层层云雾,她仿佛看到了生机盎然的大地,她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去。随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被她遗留的羽毯愈发光彩夺目,彷佛万物生命之光的日光都略显黯淡。可是,当那黑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迷雾中的一瞬间,羽毯黯然失色……

与山顶不同的是,山腰处花草满地,树木茂盛,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各种颜色的野花好像竞相博得她的芳心,开的放肆绚烂。她走到一株青白色的小花面前,轻轻折断,戴在耳边。没有目的地,没有任何回忆,唯有此刻的些许平静,她望了望已经模糊不清的山顶,继续朝山下走去。

她边走边努力拼凑脑海中残存的记忆碎片,可是除了凌乱和不解,回想不起任何能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突然,天空传来一阵哀鸣,她抬起头,看见一只被箭刺穿胸膛的大雁掉落,不知为何,胸口隐隐作痛。她朝着大雁掉落的方向寻去,顾不上杂乱的草丛沾染衣衫。

远远望去,一抹淡蓝色在草丛中晃动,她走过去,看见一个蓝衣少年蹲在那里,旁边躺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大雁。

“你为何伤它!”她听似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的一丝愤怒。

蓝衣少年抬起头,俨然被眼前这个清冷的姑娘吓了一跳,他愣在原地,仿佛那深邃的双眸中有某种魔力,让人刹那间沦陷……

见蓝衣少年傻傻的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她蹲下身捡起一颗石子砸了过去……

“你,你是人还是鬼?”蓝衣少年皱着眉头,眼中透露出的却不是恐惧,而是充满好奇,他上下打量着,虽然没有任何装饰,但这个女子的气质,高贵的让人感叹。

她没有理会少年的惊慌,继续冷冷的问道:“你为何伤它?”

“姑娘,你亲眼看见这大雁是我射下来的吗?你从哪冒出来的……”蓝衣少年起身整理了整理衣衫,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她扭头看向山下,沉默不语,或许因为自己一时情急错怪了别人,可是又不愿意向这个无礼的小子道歉,他居然以为自己是鬼,岂有此理!

蓝衣少年侧身歪着头想探寻她的目光,见女子不语,他眨了眨眼微笑着说:“姑娘,这大雁不是我射下来的,我正在这山上采药,谁知走着走着,这大雁突然掉下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也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救它,可惜……”少年两手一摊,然后顺手提起不远处的竹筐,准备离去。

“这是哪儿?”她面带忧愁的问道。

少年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你可是迷路了?这里是丹穴山,你为何一个人在这儿?”见这女子默不作声,少年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反正今日我也无事,送你回去可好?”

“我……”她欲言又止,是啊,家在哪里,自己是谁,怎么会独自一人在那冰冷寂静的山巅醒来呢?

“我……不知道……”

少年的心中多了一丝疑惑,但是没有继续追问,看这女子气质不俗说话却吞吞吐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姑娘,我家就住在这山脚下,如果你不介意,可去我那里饮些茶水休息一会之后再做打算如何?”这女子面容憔悴,看起来十分疲惫,想必在这山中徘徊已久,既然遇见了,置之不理总归不好。

她此刻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男子,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像有杀戮之心的人。而且那双眼睛清澈的像湖水,微笑的时候彷佛弯月倒挂,此时这双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其中好似还有些许的期盼。

她轻轻点点头,一来自己的确不知要去何方,再则,身体略感疲惫,有一个地方能休息一下也好。

少年看她点头,笑容更加灿烂,背起竹筐,指着山脚下不远的地方,说:“姑娘,请走这边!”

越接近山脚,四周彷佛愈加热闹起来,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温暖明媚,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混合的淡淡清香,几只黄鹂鸟站在郁郁葱葱的枝头婉转的吟唱着……

她深吸一口气,心不在焉的听着身边这个刚结识的男子自我介绍:“在下姓落名翼遥,自幼喜好钻研医术,常来山上采集一些草药。此山平时甚少有人来往,所以乍见姑娘确感意外,有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原本表情淡漠的她,听见少年这番话心中也略感惭愧:“无妨,刚才也是我一时情急,错怪了你。那雁很可怜,不知是谁如此狠心……”

落翼遥突然停住脚步:“姑娘,能听你说这么长一句话,属实难得,哈哈哈….平时这山的附近少有人来,但偶尔也会有些人到此猎些野味回去。姑娘的反应也偏大了些,只不过姑娘你是个心地极善之人,不忍见到那样的场景罢了。”落翼遥边说着边向山下走去。

女子停在原地,回头朝着大雁掉落的方向望去,一个鲜活的生命,如流星般瞬间陨落,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相似的画面: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从天而落,胸口插着一把冰蓝色的利刃……

“姑娘,姑娘?”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打碎了她脑海里的画面。

落翼遥朝她走了过来,面带疑问:“你没事吧?看你面色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黑衣女子摇摇头,脑中还在回想那只大鸟,如此熟悉,却仿佛不曾见过,一股纠结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是怎么了?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知晓姑娘芳名?”落翼遥带着稍显调皮的神色望着她。

“不知道。”她不是不想告知,更不是敷衍,她此刻真的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落翼遥好像事先知道她会这么讲似的,无奈的笑了笑:“嗯……走吧。”

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她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小片竹林,拖着愈感疲惫的身体柔声问道:“落公子,还有多远能到?”

“快了,穿过这片小竹林就到了,你可是累了?不然我们稍作休息再继续前行可好?”落翼遥隐隐感觉到她的虚弱,皱起眉头问道。

“不必,走吧。”她轻挽着长发,向竹林望去……

不同于漫山的云蒸霞蔚,鸟鸣嘤嘤,竹林里幽静清凉,缕缕阳光斑驳陆离,她的心也随之宁静下来,只是回想到刚才脑海中忽然闪过的画面,还是心有余悸,为何会出现如此怪异的画面,那只大鸟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前面就是我家了。”落翼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间大木屋,周围是竹子架起的围栏,院子各处摆放着许多圆圆扁扁的簸箕。离院子越近,越能闻到一股冲鼻的药味儿。她提起衣袖,轻轻遮挡鼻息,皱着眉头看着落翼遥,默不作声。

落翼遥看见她这副神情,又看了看她耳边那朵青白色的小野花,眉欢眼笑:“姑娘家多喜桂馥兰香,这药味……怕是为难你了,不过这些都是治病扶伤的宝贝,姑娘暂且忍耐一下吧。”

她听罢放下衣袖,嘴角微扬:“即是治病扶伤的宝贝,自然惜之敬之,何来需用忍耐之词?”

落翼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讲,原以为不知道哪个冰国雪域走丢了一个美人儿,这一路上说的话还不如鸟鸣声多,除了面露些许疲态,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自己每天身处这百千种药材之中,早已习惯了冲鼻的味道,一个姑娘家,还真是为难她了。

“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他本想说几句褒奖之词表达一下对眼前这位孤傲淡漠女子的赞赏,可是看到她浅浅的嫣然一笑,心中莫名隐动,戏谑之词脱口而出。

看见落翼遥那略带挑逗的样子,她敛色正襟:“茶呢?”

落翼遥低头轻咳两声,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了凌乱的马蹄声,他们远远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朝这边驰骋而来,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披铠甲,着玄衣,手握弓箭的男子,后面跟着几个士兵模样的人,马速飞快,尘沙飞扬。

落翼遥伸长脖子好奇的望去,她冷冷的望着领头人手中的弓箭,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院外的一棵大树后面。

“吁……”最前面的男子向后狠拉了一下缰绳,马的前蹄高高抬起。他看了看落翼遥,问道:“此处可是你家?”

落翼遥点点头,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来头,为何要在此处停下?

“我闻到此处有浓浓的药草味儿,兄台是否会医术?”

“在下不才,略懂,不知阁下……”落翼遥心中略起忐忑。

“四哥,不用了,这点小伤无大碍的。”男子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澈的声音。

落翼遥探头望去,另一个身穿铠甲的少年映入眼帘,看上去比领头男子略小些,眉清目秀的,只是胳膊好像受了伤,青蓝色的衣袖上有斑点的血迹。

“这位公子受伤了,在下略懂些医术,不如让在下帮忙看一看。”落翼遥看到有人受伤,心中便顾不上疑虑,连忙说到。

“那便有劳了。”话音未落,领头的男子便抬腿下了马。

她一言不发,心里却一阵发凉,她看见马背一侧一条绳索栓着那只被箭刺穿胸膛的大雁,她冷冷的扫了那些人一眼,转身向木屋走去。

落翼遥回过头用复杂的目光望了一眼那略带忧愁的背影,轻叹一声:“两位公子屋里请。”

“四哥,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的,居然还有人住在这里。你看那一院子的药,没准儿还是位世外高人呢,不过……他看上去跟我年纪相仿,如此年轻,怕医术也不怎么高明,还不如回去请吕医师瞧瞧呢!”受伤的少年边走边摇头。

“璇云闭嘴!”玄衣男子回头对少年厉声喝斥道。

落翼遥推开半掩的木门,看见黑衣女子摇在屋中边走边四处张望着,不时的拿起摆放在角落处的药材放在鼻下轻闻。落翼遥笑了笑,走到百眼橱前,准备给那个叫璇云的男子配药。

“有劳兄台了。”玄衣男子见落翼遥如此热心,客气的说到。

随后跟进来的璇云倒是不见丝毫拘谨:“我的天,这是住处,还是药材储藏屋,你每天住在这里,不怕中毒吗?”说罢便四处晃来晃去,新鲜的很。

玄衣男子这才仔细环顾四周,屋子倒是不小,可除了一张床,一张木桌几个木凳子之外,四处摆放的都是些晾晒好的药材。屋内打扫的很是干净,药材也都是摆放有序。他的目光随着屋内的陈设流动,突然,他眼前一亮,凝视着稍显暗淡的角落……

“四哥,我也算看过天下奇珍,可是今天大开眼界了,在这么个僻壤之处,竟别有洞天。四哥?”那个叫璇云的少年喊着玄衣男子,见他四哥站在那里愣神,便径直走了过来,顺着玄衣男子的目光,好奇的向角落处望去……

“啊!”璇云失声喊道:“你是人还是鬼啊?”

女子并不想理会这些人,奈何还是被他们注意到了。她缓缓的向这兄弟二人走来,路过窗前,外面的阳光飘洒到她的面颊。如羊脂美玉般的肌肤,双眸似万年沉淀无丝毫杂质的黑水晶,深邃,晶莹,不夹带丝毫俗世的沾染。唇若丹霞,雾鬓云鬟。“

“人如何?鬼亦如何?”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璇云,幽幽的问道。半天之内,有两个人曾提出这个问题。一个是落翼遥,一个便是眼前这个身带血迹的少年。此话一出,她心底也自问,我是人是鬼,若是人,什么人?若是鬼,何方鬼?

璇云被眼前的女子惊了心,听闻她简短一句回问,瞬间觉得慌了神:“姑娘莫怪,是我口无遮拦,不过你身着一袭黑裙,又散落着头发,还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乍一看确确实实吓了我一跳!”璇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又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说:“还好姑娘不是人也不是鬼,明明是这山间的仙子现身凡间。能见到如此风华绝代的佳人,是在下的荣幸。”

她扭过头望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山峰,云雾缭绕,她无心听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说了些什么。只希望落翼遥快点帮他上药,赶紧送他们离开。“

“在下滕璇云,这位是我四哥,滕璇熠,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滕璇云看着眼前这位女子,如此清冷孤傲气质绝尘,心有不甘的继续打听着。

“璇云,去上药。”

滕璇熠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子,故意打断了滕璇云的追问。

落翼遥将一个白色瓷盘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他刚刚配制好的药膏:“这位公子,能否将铠甲脱下,让我看一下伤口。”

滕璇云扭头看了看四哥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悻悻的走到桌边:“别公子公子的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叫滕璇云。兄台怎么称呼?”他边问边脱去铠甲,解开了衣衫,他慢慢将衣袖褪下,左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在下落翼遥,看云兄这伤势像是利器所伤。”

“无大碍,刚才途中遇到几个猎户,他们打猎的时候无意中射伤了我,也怪我们马骑的太快,起初我还以为被谁暗算了呢!误会一场,这点儿小伤不足挂齿!都是些日子不好过的百姓,也不必为难他们。”滕璇云若无其事的说到:“不过我看见他们射中了一只大雁,掉到这座山的方向,嘿嘿,我便快马加鞭,让手下上山寻了来,也算是他们对小爷的一点补偿啦!”

落翼遥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又回头看了看黑衣女子,笑着说:“这是三七,我加了少许红花当归,还有一味裸花紫珠,可止血消肿,我帮你上药吧。”

“有劳落兄,我真是因祸得福啊,虽然受了点儿伤,却结识了落兄这样的少年才俊,还有……”滕璇云边说边望了一眼窗边的黑衣女子,歪嘴一乐:“还有这么多药材,哈哈哈哈……”

“那些猎户的箭术委实太差。”滕璇熠走了过来,看着璇云,眼中透露着一丝心疼又有些无奈。

“四哥,何以见得?”璇云一脸天真的的问道。

滕璇熠低着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缓缓的说了一句:“那箭若射得好,便应该伤你的嘴,而不是手臂!”

“哈哈哈哈哈,四哥这是又嫌我话多了,如果伤了我这张巧嘴,谁还能陪着你说话解闷儿?你可不要无聊死了!”璇云开怀大笑。

“好了,云兄近日伤口莫要沾水,剩下的药我帮你包好了,记得每天换药。有个四五日就差不多好了。”落翼遥边说边收拾桌面:“两位若不嫌弃,我来沏一壶清茶,你们在此休息片刻可好?”

“正有此意,这一路奔波,口渴的很,四哥,我们在落兄这里稍作休息吧。”璇云对那黑衣女子的好奇心十足,正好有机会多探知一些有关她的事情。

“你哪里是奔波劳累口渴,你是话太多,说的口渴,那麻烦落兄了。”璇熠看似外表冷漠,言语之间,倒显的谦谦温润。

“姑娘,你也过来坐吧?”落翼遥知道女子听见了璇云说的话,马背上的大雁并非这兄弟二人射杀,一场误会,她应该不会再那么反感眼前这两个人了。

女子从窗边缓缓走过来,面色平静,可心里微漾,短短半日内,她仅凭眼见,就接连误会了屋中这三个男子。她心暗暗想着:有时眼见并不为真。

落翼遥端来了四盏茶,依次放到了几个人面前,又转过身去提起了一个大壶,一摞碗,向院外走去。这兄弟二人的随从们还站在院外等候,落翼遥给他们送去了茶水。

“落兄真是善良仁义之人啊。”滕璇云望着院中落翼遥忙碌的身影感叹着。

她微微一笑,低头端详着那盏里的茶水,茶汤色泽清透明亮,上面飘着两朵黄蕊白身的花瓣,隐隐的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还请几位莫要见怪,寒舍也无什么名贵之茶,将就饮下解渴便是了。”落翼遥从院子里走进来笑着说。

“落兄客气。”滕璇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好茶啊,回甘良久,沁人心脾。”

女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顿时觉得疲惫散尽,香气馥郁:“这是什么?”她惊喜的看向落翼遥。

“不过是普通的茶叶而已,我加了一些梨花煎煮,又倒入了少许的花蜜。”落翼遥说着又端来了茶壶,为几人续杯。

滕璇云微微挑起双目,终于等到了机会询问:“看你俩的样子好像也不太熟悉,姑娘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吧?你是哪里人啊?跟落兄是朋友吗?”

她不知从何说起,低头不语。

落翼遥察觉出女子的异样,接过话茬向滕璇云解释道:“说来也巧,我是方才上山采药遇见的这位姑娘,貌似迷路才走进这丹穴山上。我见姑娘有些许不适,才冒昧请她来寒舍小坐休息。这不还未等进门,就遇到了你们嘛。”

“哦?”滕璇云更加疑惑,转过头呆呆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了,该走了。”滕璇熠起身,拿起凳子上的铠甲递给滕璇云。

“感谢落兄仗义相助,今日有幸结识,来日方长,有缘再会。”滕璇熠对落翼遥作抱拳礼,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落兄,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啊,到时候你教我认识认识这一屋子的药材,姑娘,有缘再会!”滕璇云显然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去,奈何四哥已走,他急忙的跟了出去。

热闹的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她望着两个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许安慰,也有些许痛楚。虽然那雁不是他们猎杀,但也是死于非命,她轻叹一声,端起茶盏饮下了梨花茶。

“姑娘,现在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为何孤身一人出现在这丹穴山了吗?”落翼遥为她斟上了新茶,面带微笑的问道。

黑衣女子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落翼遥,轻轻叹了一口气:“落公子,我并非存心隐瞒,看得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素不相识的人你都愿意尽力去帮。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我醒来之时,已在丹穴山巅,可是脑中一片空白。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内心的恐慌再次让她不知所措。

落翼遥满心疑惑,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并非像说谎,疑惑的同时心底漾起了另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不是戒备不是同情,而是隐隐的心疼。

“好,不要再想了,我也不会问了,你不要难过。既然发生过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如果你愿意,暂时就住在这里,我这个药草屋虽简陋,但也能遮风挡雨,你若不嫌弃,就先暂时留下来吧。”

落翼遥看着她,眼里满是疼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时辰,刚刚认识的女子,而且不知姓名来历,竟对她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甚至,内心期盼着她能留下来。

她眼含泪光,内心涌上一股暖流,是啊,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此刻这个善良的少年愿意相信她,从醒来之后,他是自己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人……

她点点头:“谢谢你,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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