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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第 229 章(1 / 2)

这一日的晚膳很是平静,没有昨日里的试探与权衡,净涪与张远山很快就用完了晚膳。而收拾妥当后,张远山又自那水井里取了灵果来,与净涪就着夜风分食。

清甜的灵果汁液滋润了心肺,偶尔兴起时候,张远山与净涪两人就会闲谈起来。

不拘什么话题,两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随意得很。当然,虽是如此,他们两人也是默契地限制了范围的。

毕竟有很多事情,以净涪现下的境界还听不得,也听不来。真传入他耳朵了去,反而会闹出事情来,就如昨日里张远山说与净涪听的那些诸天寰宇大修士境界划分一般。

那不就给净涪带来一点小麻烦了么?

但即便如此,净涪与张远山两人间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小和尚你是不知道,今日里镇守、乡老往灵田中传信时候,我在田间,险些就被吓得将手里拿着的灵种给抛洒了......好容易将灵种拿住了吧,手中的锄头又滑了开去......幸好我反应及时,不然,可就闹了笑话去了......”

净涪听了一阵,就笑,应道,“道兄你这不过是小事,我今日里才是狼狈得很呢。”

张远山咀嚼着一口果肉,不好问话,便拿了视线来询问。

净涪便将他今日里在井边洗碗那事给与张远山简单说了,又道,“我那会儿,才是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自己说完,也是摇头。

张远山将果肉咽下,安慰净涪道,“小和尚你往常少有忙活这些活计的时候,今日里也是第一次,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当年第一次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呵......那才叫一个翻天呢。”

两人如此闲谈了少半个时辰,到得月上梢头时分,净涪便洗了手,与张远山告别,回他厢房里去了。

张远山也没再在庭院中多做停留,将明日里需要准备的东西收拾停当,就拿了石桌上的灯盏,也回屋去了。

净涪很快做完晚课,他站在窗边,对着面前那已经很是陌生了的床榻沉默得半响,到底是脱了鞋袜,拉开床榻上的薄被,上床躺下。

有着三色混同火焰的灯火在他床榻侧旁的几案上摆着,灯火映照着他的眼,也映出自四方虚空中被火星裹夹而会的星尘。

‘还不睡吗?’睁着眼睛静静躺得一阵之后,识海世界里传来了心魔身的声音。

佛身摇摇头,‘睡不着。’

心魔身沉默了一瞬,‘既然睡不着,不如就起来?你这般干躺着,又不睡,真能顶用?’

佛身想了想,认真道,‘我还记得我们以往睡不着时候的情况。’

心魔身接话道,‘那时候我们都会选择爬起来继续筹谋,现在,你是想换一个处理方式?’

‘嗯,’佛身应了一声,才轻声道,‘我想试一试,如果睡不着,就干躺着的感觉。’

心魔身只回他道,‘且随你吧。’

佛身弯唇笑了笑,果真就睁着眼睛,平躺着看床榻上方的横木。

事实上,如果他愿意,他还可以越过这梁木、屋瓦的阻挡,看见更高远的天穹。但他没有,视线被横木遮挡,被黑暗拦下,他也没有勉强,只看见那横木,看入那片黑暗。

一片寂静中,佛身忽然唤了一声,‘心魔身。’

随即,识海世界里便传回了回音,‘何事?’

佛身笑了笑,道,‘无事。’

心魔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来。

但再过得半响后,识海世界里竟然又响起了佛身的轻唤,‘心魔身?’

心魔身懒得抬眼去看,只应道,‘嗯?’

佛身便又道,‘无事。’

心魔身催他,‘若有事,你且直说。’

佛身微微摇头,‘真的无事。’

心魔身便说他,‘你既无事,便睡你的觉,又或者,保持安静。’

被随意打扰他。

佛身笑了笑,应得一声,‘我知了。’

心魔身顿了一顿,‘睡吧。’

佛身应了一声,‘嗯。’

如此,便又是一片安静。待到心魔身放开指尖处捻定的一点星尘,睁开眼睛去查看佛身情况时候,却发现方才还睁着眼睛无所事事望屋顶房梁的净涪已经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

非只是呼吸绵长,气息稳定这般的身体状态。

心魔身看了看闭眼睡得安稳的佛身,竟似是被佛身传染了睡意一般,也凭空生出了几分倦怠来。

他看了看身上披着的朦胧星光,又顺着星光垂降下来的方向,望入那星海之中。

片刻之后,他终于屈从心底生出的那丝不甘,也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睡中。

--不能像本尊那般抛却诸般杂事一意静修,那总不能连佛身都能安稳惬意地入睡,他却还需要在识海世界里干坐着吧。

至于防范警戒这个问题,嗯,这里是张远山的宅院,真要有谁能够再这宅院里闹事,那怕是他醒着,也没能做些什么。既如此,便是他一直守在识海世界里防范、警戒,又顶什么用处?

佛身与心魔身这两个净涪沉沉睡去之后,这一整个厢房里,也就只剩下床榻侧旁几案上那盏心灯还有些动静了。

时间不紧不慢的,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天色还是黑沉时候,主屋里的张远山就醒过来了。他坐直身体的第一件事,却不是打理自己,而是转了眼去,看向厢房的方向。

“真是睡了?”张远山也很有些奇怪,但他随即便又笑了起来,“真睡着了的话,也不知道小和尚他今天是不是能醒得过来。”

不是张远山对净涪做了什么手脚,而是因为一看便知净涪这人多年以来应都是以修行取代了睡眠来作为自己的休息。也就是说,净涪他该是很久没有睡过一觉了。

如此久违的睡眠,不论是搁到谁的身上,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醒得过来。

张远山这般想着,笑着摇了摇头。

他很快穿了鞋袜下床,打理过自己后,悄然带了东西出屋。他动作很轻,也很小心,所以哪怕他将所有事情都忙活完了,也没有一丝闷杂的声响传到厢房那边,惊醒此刻还在熟睡的净涪。

张远山所料不差,一直到他用完早膳,带齐物什掩门离去时候,厢房那边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他悄然看了厢房一眼,才合上院门。

院门关上时候,道道无形的气流悄然涌动,当即便真正激活了这座小院中的层层阵禁,将这小院护得扎实严密,不露一丝缝隙。

净涪既在他这里安睡过去,便是他对自己的信任,他可不能给任何人机会。真要净涪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怕是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张远山想了想,仍自搭在院门门锁上的手指指尖处喷射出道道流光,流光绕着院舍转悠了足有九遍,才最后聚拢在被张远山安置在院中石桌上的那盏灯上。

那盏灯,才是这院中阵禁的真正阵眼所在。偏偏,这盏灯又是张远山的灵宝,但凡这盏灯出现异动,都会在同步惊动张远山。

如此这般布置之后,张远山才算是安定下来了。

他扛着锄头,带着木篮子与葫芦,提着一布袋的灵种往灵田走去。

张远山没走出多远,临近的一个院子也打开了屋门,小姑娘抱着一个盆栽跨过门槛,正从屋里出来。

抬眼见得张远山,小姑娘便招呼道,“张大伯,你这就要去灵田里了?今日好像比往日都早?”

“诶,”张远山应得一声,略停了停脚步,说道,“昨日里的活计还剩了许多,今日不就得早一点去赶活么?你这盆栽灵植是不是比昨日里看着好一点了?”

小姑娘笑起来,她还没有应声,身后就又转出了一个同样抱着盆栽的小姑娘,她边走出来,边与张远山问好,顺道说道,“我也觉得姐姐手里的灵植好一点了,只我这里的这一盆,还更麻烦呢......”

张远山安抚了两句,也就转过了这一处院舍,再走得一阵,就到了另一处院舍。

这处院子里也亮起了灯光,但女主人似乎还在屋里忙活,张远山经过时候,便没能与这位邻居说道上两句。

不过张远山显然不太在意,他张目往屋里看了看,果真便迎上了那木车中小儿的双眼。

张远山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小儿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从门前走了过去,才收回了目光。

小儿不过才刚刚收回目光,不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再过得几个呼吸的工夫,那轻悄的脚步声就到了他的木车前,一张柔婉的脸探了过来,目光柔和几如晨光。

小儿咧开了嘴来笑,两只藕节一般的手又被抬了起来。

“我儿醒了啊,怎么不叫娘?”她笑着,伸手就将小儿从木车里抱了出来,带着他往院子里去。

那里,才刚刚调理妥当的灵液散着淡淡的甜香气,是最得小儿喜爱的味道。

年轻女子坐下,又仔细帮着小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确定他不会难受,才腾出一只手来,取了羹勺来舀了半勺。

她浅浅地试了温度,才将那羹勺送到小儿唇边,软语哄道,“啊......”

小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送到唇边来的羹勺,张开了嘴。

张远山其实已经走得有些远了,但这会儿却还是禁不住转了头回来,多看得小儿两眼,他面上更是止不住地漏出了几分笑意。

张远山这副作态已经不是第一日了,甚至比起更早前的那些时日来,如今已经很是收敛了。

小儿懒得理会他,微微垂了眼睑专心吃食。

他要是不好好吃,不吃好,娘是要担心的......

张远山渐渐走得远了,厢房里的净涪佛身与识海世界里的心魔身却还在睡,而且睡得很沉。

酣眠之中,似乎有许多画像浮光掠影地转过,隐约间颇有脉络,但又似乎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画像。

佛身也罢,心魔身也罢,陷在酣眠之中,他们也无暇去在意,去细究,只任由那些画像浮起又隐去。

一直到得神满意足,他们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才终于醒了过来。

睡得太好、太久,身体、神思自然便透出几分倦懒,佛身与心魔身醒来时候,一时都不免脱俗,不愿从床榻上爬起来。

佛身睁着眼睛看着屋舍中的梁瓦片刻,才在偶尔眨眼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偏头往识海世界的方向看。

他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识海世界里,以星光做床的心魔身。

愣神片刻,佛身轻笑了起来。

他睡得太久,声音都有些嘶哑。

‘你竟也睡了啊,我还想着......’

心魔身也还在星光中赖着,这会儿听得佛身的话,他也是安静了片刻,才用几乎一样的嘶哑声音回应佛身。

‘你睡得,我睡不得?’

佛身连忙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

他斟酌了一会,终于找到合适的说法,‘我这次是逃过了一劫?’

心魔身低哼一声,却没应话。

佛身也不恼,仍自赖在床榻上,叹道,‘好像,确实是有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地睡过一觉了......’

‘说不上踏实。’心魔身听着,片刻后否了他,‘不过是暂借了一个机会,偷得半会安闲而已。’

佛身点头,‘啊,所以往后,我们还得继续努力啊。’

说着要继续努力,佛身却仍安稳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心魔身笑了一声,也没有偏头去看,‘你既说了要继续努力,那你从床榻上起来啊。’

佛身应道,‘就起了。’

心魔身将这话听得非常清楚,但他都在这星光中赖了一阵了,却还是没能听见识海之外传来什么动静,他眼底便浮起了一丝笑意。

‘呵,这便是你说的就起了?’

佛身倒是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应道,‘我说的是就起了,就起了......’

心魔身眼底的笑意就升了上来。

佛身那边安静了片刻,便来问他道,‘你呢?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

‘嗯......’心魔身拖长了声音,作仔细思考的模样,最后以相当郑重的声音道,‘就再躺一会儿吧。’

佛身那边一时又没有了声音。

但说实话,像这样的安睡也好,赖床也罢,都是净涪已经暌违已久的事情。真要从记忆里翻找,说不得,还要找到当年北淮国皇宫时候。

既是难得的谁都想在床上赖一赖,那便谁都别说谁。佛身与心魔身很是默契地将这个话题给抛到了一旁。

细细享受了一回百无聊赖,全身懒洋洋地闲躺的滋味后,佛身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来问心魔身道,‘你睡觉时候,可曾梦见了什么?’

心魔身随意地应道,‘可能有吧,不太清楚了。你呢,你是梦见了什么吗?’

佛身想了想,也道,‘应该是有的,但不记得了。’

心魔身静默了一阵,问他道,‘你提起这个来,是想要将那些梦境都找回来?’

他不觉偏头,往识海之外看了一眼。

‘并没有这个想法。’佛身摇头,与心魔身道,‘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新奇体验,便来问一问你而已。’

‘行吧。’心魔身也随意地应了一声。

两人各自躺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过一会子话后,便各自坐了起来。

赖床什么的,确实是新奇,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但心魔身与佛身俱都是净涪,净涪从来不会太过放纵自己。尤其是,道途漫漫,而他们只站在道途这一侧的时候。

稍稍打理过自己,净涪下得床榻,侧头仔细看了一眼床榻侧旁几案上的心灯。

心灯三色混同的火焰安静而平和,而且不知是不是净涪刚刚从酣睡中醒来,目光尚有些朦胧,他竟从那三色混同的火焰上发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息来。

净涪不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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