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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第 227 章(1 / 2)

到得那时,他也就会真正成为旁人的附庸。更甚至,是一枚任人用之抛之的棋子。

如果真有那一日,他毕生心力便能说是化作了泡影。

说到这里,佛身脸色也沉了下去,更夹杂了许多羞惭。

‘你果是明白了。’净涪本尊道,‘那往后且得如何行事,你心里有数了么?’

佛身整理里面上神色,合掌点头,郑重道,‘我已知晓了。’

他随即看向旁边不置可否的心魔身,方才继续道,‘我等当日作为皇甫成时候,都守住了自我,未曾任由自己放纵,臣服于天魔妙法之下,如今,我自然也不会。’

‘我当始终谨记,’他的脸色郑重,‘我虽是佛身,但我更是净涪。’

心魔身定定看得他一眼,也收了面上的随意,坐直了身体,郑重回道,‘可。’

净涪本尊点点头,‘那你且去吧。’

佛身对心魔身、净涪本尊稽首作礼,便出了识海世界。

佛身离开之后,净涪本尊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心魔身身上。

心魔身知晓净涪本尊的意思,纵低哼了一声,再开口时候却也不乏郑重。

‘你且安心,我会看着他的。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会提醒他的。’

他们既是走的修心一道,又总每每将自己称作‘修行者’,那么不论如何,他们都不愿意在修行态度上输给旁人。

人族上古圣贤曾有言,“吾日三省吾身,”又有言,‘君子慎独’......

心魔身自觉,他还是能够担起警醒佛身之责,审视佛身日常修行的。正如佛身其实也肩负了拽紧他身上绳索的任务一般。

净涪本尊得了心魔身明话,多少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就拜托你了。’

看着这话落下之后,同时消隐身形,显然是要再次进入定境修行的净涪本尊,饶是净涪心魔身,也禁不住斜了一眼过去。可是再要他多做些什么,却也是不能的。

那些所谓放他静修的话,心魔身自己都清楚不是提起的时候。

他暗自里叹了一声,却是唤来了顶上天穹的星光,继续浅浅梳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得。

佛身脱出了识海世界后,放眼看去,却正正见天边那一**日完全显出了整个身体,浩荡的红色光芒便即照彻天地。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净涪见得此景,心境也刹那开阔起来。

他知道自己昨日里想差了,也确实是想错了,但知道错处,又知道了前行的真正方向,怎么着也能给纠正过来,很不必太过纠结于心。

他微微摇头,目光便随即还侧旁偏了一瞬,也是那一刹那,他竟看见张远山留在院子石桌上的那盏灯盏也有了变化。

那纯粹唯一的橙黄-色灯火,像是在呼应着天地中那一轮磅礴大日一般,又像是在呼吸着什么一样,竟有一点火星在灯盏外间凝结显化,又快速靠近灯盏,最后被灯盏中的那道火焰吞食。

而吞食了那点火星的火焰却抹去了灯盏表面上所有的变化,完全安静了下来。

净涪看完了全程,又定睛盯了那盏灯火一阵,都没再有其他发现,便不再理会,只转身回屋。

直到看见厢房里他自己的那盏心灯之后,净涪脑海中的纷涌思绪才终于停止了挣扎与纠缠,合作一点灵光。

他的心灯,是不是并不需要那般局限,也可以像张远山的那盏灯火一样,吞食其他的火焰增长自身?

净涪被这灵光点醒,却又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不过片刻工夫之后,净涪自己又摇头笑了起来。

或许他确实可以借鉴借鉴张远山的温养方式,但这两盏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净涪不可能完全照搬张远山的做法。

若真是这样做了,只怕才是毁了他的这盏心灯呢!

再等一等吧,等他仔细研究过,为它推演出一个合适的法门来,方才不算是辜负了他的心灯。

净涪将这许多杂念一并放下,侧身便看见那出门前才被他接下的青蓧玉色袈裟。

踱步来到这件袈裟前,净涪凝神细看。越看,他心中竟越是平静,于是,也渐渐地生出了些笑意了。

这笑意不曾被他压制,自然而然地攀上了净涪的唇角。

净涪笑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

明明只是一顿早膳的时间,这之前与这之后,他看同一件袈裟,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如何能不让他既好笑,又觉得欣喜?

笑得这一阵之后,净涪摇了摇头,随手将那被一丝不苟地披挂在衣架上的青蓧玉色袈裟取了下来,穿戴上身。

系好绳索之后,净涪快步来到桌面上坐下,重又取了木鱼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拎起木鱼槌子,敲落在木鱼鱼身上。

“笃......”

这便是......他今日里需要完成的早课。

早课很快结束,净涪拎着木鱼槌子坐着,面色很有些怔忪。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问题,净涪这一日做起早课来,与昨夜里的那轮晚课,却是有了些不同的感觉。

昨夜时候,他多有浸入经义中去,着意让自己的心境放开,承接体悟经义乃至袈裟自然散发的灵韵之中。因着敞开了心境,放任心思沉浸,他对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确实也较平常多得了几分体悟。

但今日里的早课,到底受了心魔身的警醒,又在净涪本尊及心魔身面前真正审视了自身,确实又与他昨夜里的晚课有了些许不同。

也不能说就是防备,更精准一点的说法,净涪他自个儿认为......是他的心神更抽离了几分。

在这种稍稍抽离的状态下,他能相对辩证地去体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的经义与佛理。这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参悟佛经的方法。

而昨夜里与今日晨早中这两种不同状态的转换里,净涪偏又觉得自己对《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经义与道理再多了一分的体悟。

怪哉。

净涪放下手中木鱼槌子,对着那已被合上了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愣神片刻,却到底摇头笑开。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微言大义,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他不过是再一次肯定了而已,又何必这般作态?

不见便连识海世界里镇守的心魔身都不理会他了么?

净涪笑完,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及木鱼等物什收入随身褡裢中,又擎起了桌前心灯。

一夜时间,心灯灯托里,俨然又添了一层薄薄的星尘。

净涪擎了心灯,带了随身褡裢,合上房门就离开了厢房。

经过院子,净涪又将那木篮子与葫芦一道收入随身褡裢中去。

如此这般,净涪才离开了张远山这小院,寻道而去。

张远山的这院子位置很是僻静,净涪走了片刻,才看见了其他的院子。而会与明面上不过一个练气小修的张远山在同一片地方落脚的,显然在表面上看来,条件与张远山相差不大。

经过那院子,净涪略略停了停脚,往院子方向看了一眼。

那院子中也设了阵禁,且不止布置了一重,但这样的阵禁,在净涪眼中都算是粗疏简陋,更莫提要与张远山那个院子的阵禁相比了。

净涪倒也没有在意这个。

他在意的是,这个时候,这院子里果然没人了。

他收回目光来,继续沿道往前走。再走得一阵之后,净涪才看见了两个在院子中认真伺候花木的小姑娘。

那是两个身上只有一缕稀薄灵机,显然只得练气一层修为的小姑娘。

净涪看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不好去打扰。不为别的,只是为着这两位小姑娘浑身上下透着的认真。

她们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手中盆栽上,根本未曾留心其他。

净涪还能看出这两个小姑娘动作中的小心与眉梢眼角处的希冀,这两个正在生长着的、只缠绕了一丝灵气的草木盆栽,大概是她们的希望。

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好,对未来修行的威望也罢,总归是希望。

净涪的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即便他打从张远山院子出来时候,脚步就算不得急切。

而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擎着的那盏心灯上,若有所思。

心灯,心灯......

纵是稍稍放慢了脚步,但没有停留的净涪仍旧很快转过了那处院子,将那两个小姑娘抛在身后。

离开了那处院子之后,净涪又经过了一处院子。

那院子也有阵禁护持,但这院子的阵禁防护得最为严密的地方,却不是屋内,而是院中的一株老树下。

净涪随意一眼,便看见了被禁制仔细保护着的那辆木车。

那木车中,躺了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小儿。小儿身上穿的,是绣了特别符文的法衣,那手笔在净涪眼中仍旧只能算是简陋,但他也能从这院中阵禁、身上法衣看出了灌注在这小儿身上的关爱。

净涪一时往那院子里多看了两眼。

那木车中小儿此时是醒着的,但他很是安静,只睁着一双眼睛,含着白嫩的手指,从木车敞开的上方看着院中老树。

这小儿与这老树......

净涪确定自己看见了那小儿与老树之间正在成形的某种联系。

这种联系可能是某种因果,也有可能是某种未来,净涪并不能看得太多,但即便如此,他也知晓了这小儿与老树之间的牵绊。

许是净涪看得有些久了,叫那木车中的小儿察觉到了什么,他竟忽然偏了头来,看向净涪的方向。

木车遮挡了小儿的视线,他约莫是看不见净涪的,但净涪却能确定,他就是在看着他。

净涪不觉眼神动了动。

所以......这到底是一个有来历的家伙,还是真正的天赋异禀?

但不论这小儿的情况是哪一种,净涪也停了脚步,侧身向着那小儿的方向,合掌低头,做了一礼。

净涪袖角处,那已经隐匿安静了许久的沉桑界天地意志却是始终静默,没有一丝异动,仿佛面前一切寻常的模样。

礼见过后,净涪也不理会那小儿是个什么情况,便再度转了身回去,继续他的路途。

直到净涪完全走出那院子的范围,那小儿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将另一只手塞入嘴里含着,仍旧睁着眼睛,看入木车之上的老树树冠,也看入那更高邈的天穹。

离开了那个院子,净涪就走到了这一片的拐角,他转了一个弯后,就进入了更密集的住宅区。

但此时大日已经升起,净涪又出来得比较晚,纵然这乘华镇的宅舍都有人居住,不是净涪在这沉桑界天地间行道时候最常见到的那种不见人气的鬼屋,这会儿还有人在的屋舍却没有多少。

显然,他们应是都离开家门出外忙活去了。只有寥寥的几家屋舍还有人在,但那些留在家中的,不是抓紧了这空闲时间搬运气机专心修行的,就是忙出忙进操持活计的,人家忙乱专心至此,净涪怎好去打扰旁人?

直到离开了这一片住宅地,转入了乘华镇的街道,净涪才算是迎面看见了人。

见得他这个面生的和尚,那个迎面与净涪撞上的练气小修也是愣了一愣,又犹豫得一阵之后,他拉了旁边还没有察觉到净涪的好友一把,稍稍示意后,他才放开那友人,行到净涪面前,合掌稽首与净涪一礼。

“法师有礼了。”

他那友人只在不远处停步,并不靠近,面上虽平和,也同样自然地对净涪稽首见礼,但净涪还是能看出他隐在明面动作之下的警惕。

当然,这种警惕算不上过分,甚至没有恶意。

净涪先对他近前的那名练气小修回得一礼,又对稍远处的那位拜得一拜,才回面前这位道,“檀越有礼了,不知檀越拦我,可是有事?”

那小修就问道,“只是觉得法师面生,我似乎未曾在这乘华镇中见过法师?”

净涪点头,直言道,“我是昨日里,才进的这乘华镇,今日就出来走走,也见见镇中的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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