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自己什么都不是–––不是人也不是兽,一个可怜的人造半兽人,无根无萍无依无靠。
曾经自以为他的母亲是他能够耗尽一生去追寻靠近的烛光,却不想那只是一个温柔的假象,暗地里捅刀子最深伤他最重便是她。
曾经他倍感珍惜的笑容,被他当做值得用一生去交换的至宝。
现在想来何其荒唐,疏离淡漠的冷笑背后竟是在思念另一个人。
或许是他太笨拙,不懂得掂量掂量付出与收获之间的差距,才会沦为被操控的傀儡才会看着幸福被剥夺。
原来他倍感珍惜的人只是一场意外,让他迷茫痛苦至今的只是她一手编造的谎言!
他只是一枚可以被任意驱使摆布的棋子罢了,所以他对她的敬爱与付出全部都是徒劳,像泡沫一般脆弱。
……
如果没有安氏一族,他无论是选择安心地过完自己的兽生还是简单地做个人,都会比现在好。
一直是他自以为是,所谓的母亲根本就不曾把他当儿子,是他自己犯贱上赶着被人利用,没脑子不思考是他活该!
当美好记忆开始出现裂缝,所有被珍藏的画面都带上了有色眼镜,仿佛隐在尸体上的暗斑,虽然不明显仔细看却也叫人恶心。
内心深出那道神圣的身影随着犬奴沉沦的心渐行渐远,原来他在别人的眼里一直都是个笑话……。
时间如白马过隙,唯一留下的是痛苦的回忆。
利用与欺骗,在第一次的撕心裂肺之后就应该明白了,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犬奴的全部期待。
他久久地跪在地上不曾改变身姿,溺水一样窒息的感以及锥心般的苦楚深深地将他包围。
那一刻,犬奴花了二十多年才建构起来的世界观全部坍塌。
既然走不进那女人的心里,便只能把她从他的世界赶出去。
既然她让他遍体鳞伤,那他自然也得馈之以礼,回报她赠给他的苦果。
犬奴的眼神里盛满了疏离淡漠的,微垂的嘴角透着一股子对世俗的厌弃与背离。
不记得从哪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曾经以为,伤心是会流很多眼泪的,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犬奴久久地沉默之后,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深邃的黑眸里是无穷尽的黑暗深渊,从黑暗中溢出来的讥讽让人不寒而栗。
当思维冷静下来才能听见自己的心声,无欲无求之后才能看得透世间万物残忍的本性。
心里头打定了注意之后,犬奴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渐渐有了光。
“我发誓与你们不死不休……。”
……
远眺望雪神殿让人有一种如临梦境般的感觉,暴风雨过后的天空蔚蓝干净,白色的雪山飘逸的白云……,给人一种纯净、舒适的体验。
风肆意地刮着,北冥伊黛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风雪中蕴藏的纯净灵力,离雪神殿越近便越能感应到那隐隐波动着的神力在叫器。
明明一眼能望到头的雪神山却好像怎么爬都爬不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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