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晕死的状态下醒过来的犬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从北冥极域出来之后,他的身体与灵魂的分裂程度愈发加重了。
在结界内的日子,不犬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种故地重游的熟悉感时刻包围着他
他的灵魂告诉他,他属于这里,但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他多逗留半刻。
在晕过去之后,在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一种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
那个声音像是恶魔的咒骂一般,一遍遍地响彻在他的耳旁。
生得不人不妖,活得不生不死,百般厌弃不得善终……。
不能再想这些了,再想下去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去看看母亲吧,安长老之前承诺过他如果他能从北冥极域活着回来,他就可以去看看她。
短时间内完成兽化,短时间内从兽人蜕变成人,两次服药身体发生两次变化。
说起来很轻松,但期间的凶险难以想象,虽然他的任务没有尽善尽美,但也尽全力了。
这次他可以去看看她,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快两年了。
两年未见,心中的思念不减。
虽然这二十多年以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却将他们牵绕在一起。
……
推开那扇灰噗噗的房门,犬奴一眼就看到那个身着灰色长袍的女子,伸腿走进去之前犬奴心底莫名地荡起了一丝丝涟漪。
是近乡情怯吗?
好久未见,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从来都没有这么多情绪干扰这犬奴的思绪,平日里他只需要服从,不需要思考为什么。
也只有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心才会有一种跳动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这个世界除了在这个僻静之处,还存留有他对这个世界的一丝留恋,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让他欢喜了。
安长老说的对,他不需要太多的情绪,也不需要有喜欢的东西。
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如果装了太多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东西,那心中最珍重的那一处便会显得特别廉价,毫无意义。
于他而言,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激不起他一丝兴趣,他活着只是为了这个赐予他生命的女人。
犬奴看着眼中这个有着一头浓密油亮的褐色长发的女子,那一件多年不变的灰色长袍始终如他记忆中的那样没有变化。
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哪怕是嘴角挤出一抹上扬的弧度都很不屑
在犬奴的脑海里,他的母亲她终始如一地保持着他记忆中样子,冷淡却叫人爱而不得。
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变幻无穷,人心莫测世态百变。
每次当他独自面对那些表面上敬重他,实则背地里害怕他时常咒骂他的虚假脸庞,都让他觉得陌生又惊恐。
一种无助无力的胆怯情绪,不知何时蔓延在他的心头。
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他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强,怎么能对人露怯呢?
这种令人讨厌的情绪总是无声地折磨着他,让他时常感到孤独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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