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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下午(2 / 2)

“到底是万还是在万?”林义无语了,这超支也太多了些。

这个情景让他想起了卡梅隆拍电影:一开始预算都是千万美元左右;拍着拍着就上了万;

要是过段时间来,看到地上成堆成堆浪费的胶片,一问才知道万已经远远不够了,必须万才能搞定。

但是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制片方一按计算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突破一亿美元大关了。

可是该死的,宣传费还没算在里面呢,制片方只能去哭…

当然了,这几年的卡梅隆还是有让人折服的实力和威望的。

“那就万,有些东西我还在设想,没确定下来。”

看到林义又松口了,她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其实苏温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

她明白,换一个老板也许就不会这么迁就自己了,所以内心深处她还是蛮感动的,有一个赏识的老板肯为自己的野心买单,在职场上几乎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当然,要是林义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肯定会默默呸她一脸。

要不是你的设想和我不谋而合,甚至更好更细腻。又加之有后世那些成功的案例摆在那,知道失败的可能性偏低,不然才不当傻大头了。

“行,这钱现在不急着用的吧,给我些时间。”说到这,林义又叮嘱住:“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摊子有些大了,每分钱都有每分钱的用处,这个项目你给我悠着点。”

苏温知道这是提点自己别再追加投资了,“这次的对手是沃尔玛,所以林总…”

说着,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然后露个微笑敷衍了过去。

在苏温的陪同下,林义把在特区的其他三个分店也转了一圈。

发现一切顺利后,又去了趟交易所。

一通查看,自己购买的那些股票普遍还在元多的价位,总体来说甚至还降低了一些,给林义造成了二十多万元的损失。

看到这情况,苏温略了眼林义的背部,然后也开始沉思研究股票。

而后头的刀疤却一脸后怕,还好自己那三万块钱守住了底线,要是投进来,够自己担惊受怕好久了。

又带着苏温去了趟香江,路上她还开玩笑说“不如专职给林义做金融投资算了”。

林义知道这即是一种打趣,也是一种抱怨。同时也是一种向往,毕竟她学了那么多年的金融,却最终没干这行工作,总有一些遗憾的。

但也没办法,金融领域除了股票说白了他什么都不懂。虽然阳娟夫妻也在行,可林义不能用她们,因为于思明、葛律师都是他们夫妻推荐的。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涉及到重大利益,很多关系都不一定可靠。

投资公司取名一般都比较讲究,有两个基本点比较重要:

第一个就是追求通俗、易传播,绝对不能有生僻字。

第二个就是功用性要一目了然,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比如某某资本、某某创投、某某基业之类的。

当然,如果名字里有藏头字就更好了。

林义一口气写出了一大串名字,让苏温、于思明、葛律师等人帮着选一个。

几人讨论下来,最后只剩下“红日”、“四方”、“方源”、“晨光”、“欧尚”这五个名字。

苏温比较喜欢欧尚和方源两个名字。而于思明两人更青睐红日和四方,听起来朗朗上口、大气。

又一番讨论,事先把红日排除掉,因为这名字现实中很多地方有用。比如像小说、商铺、电视剧都能找到一样的名字,重名太多,没有突出性。

而欧尚也一样,因为西方有个非常着名的欧尚超市,既有借用它人名气的嫌疑;日后要是做大了,也有给别人涨名气的可能,不妥。

欧尚划掉,苏温有些可惜,她最喜欢这个柔性名字的。

剩下的三个里,苏温芊芊手指一点,建议用“方源”。她给出的理由很强大,很让人信服。

看着众人齐聚过来的目光,苏温不温不燥地注释说:“就《易经》之卦象而言,方为地,圆为天(圆源谐音),地在上,天在下,符合“地天泰”的卦象。

而“地天泰”卦是大吉之卦,其辞说:“泰小往大来,吉亨,是以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象曰:“天地交、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氏”

这是显示上下同心同德,使企业迅猛发展,获得最理想之利益。这寓意最是符合投资领域的。”

她说完,几个男人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在欧美留学的苏温,国学功底这么深厚。

其实讲真,就连林义当时取名字时都没有想到这些。

“苏女士说的非常有理,我突然也觉得“方源”非常好,广聚四方,财源不断,好。”葛律师第一个声援。

看到于思明也点头赞同,林义拿起笔一划拉,在注册公司的名字栏,填上了“方源资本”…

“你父母都是教国学的?”饭后休闲的时候,林义给对面的女人倒了杯茶。

“母亲退休前教的是外语,但我父亲是搞汉语言文学的。”提到父亲,苏温突然又沉默了,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片段。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破晓,林义正在被窝里懒懒的酣睡,自己的房门就被苏温敲响了。

只见她一脸忧伤的站在门外,对着迷迷糊糊的林义说:“林总,我是来辞行的,得尽快赶回潇湘一趟。”

“出什么事了?”听到这话,林义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大半。

“私事。”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语气比以往又柔弱了几分,好像说完就耗干了她的所有力气一般。

私事,林义顿时就明白过来,肯定是“一一”这小女孩又犯病了,更大可能是病情加急了。

“我去问问于思明和葛律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现在送回内地。”林义一下子就懂了她敲门的另一层意思。

看一看时间,才四点过,通过正常的途径,现在想从香江回内地基本不可能,只有另想办法。

敲开了隔壁的房门,听到林义的请求,葛律师马上就表示他来安排。

一艘快艇,搭着林义、苏温、葛律师和刀疤四人,从水域迅速往内地赶去。

在船上,刀疤打通了吴景秀的电话,要她安排车子来接下人。

当几人小心翼翼地上岸时,天还没亮,但一辆黑色皇冠早就等在汇合地点了。

“怎么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看着非常时尚的吴景秀靠着车头,林义一上岸就责问,这女人胆子也特大了,竟敢一个年轻女人开这种车在黑夜里独行。

这年头,深城郊区简直是一锅大杂烩,聚合了各种势力、各种阶层的人,用鱼龙混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不是没事。”吴景秀大气一挥手,才借着车灯光,细细看起了正上岸的苏温来。

“这女人够美的。”瞧了十多秒,吴景秀抬着眼皮赞叹。

“行了,你也够时尚的,紧紧追随在潮流的第一线,”林义打开了副驾驶,坐了进去,同时对她说:“把驾驶位让出来,让刀疤开车。”

吴景秀又打量了一番苏温,然后才同对方寒暄,一脸不情愿的坐在了后座,“太祖都说女人顶半边天,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也不是瞧不起你,但要赶路明白吗,女司机。”前生林义出过三次小车祸,都是女司机惹得,他都有点害怕这些女同志了。

皇冠在刀疤的手里有如臂使,瞬间就把还在埋怨的吴景秀折服,再也不提她技术怎么样的话了。

赶到羊城火车站时,蒙蒙的天际已经有了红彤彤的金边,一个骄而顽皮的圆饼脸从云朵里刚探了半个头。

本想跟苏温一起回趟潇湘,但被她婉谢了。

想了想林义也没坚持,只是对她说:“你助理还在深城帮着主持局面,那就让刀疤跟你走一趟吧。”

苏温看了眼刀疤,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没成想,买票的时候,吴景秀也跟着买了张。

“你这是?”林义看着她手里的火车票,有点不解,北极光微电子正是最忙、最需要她的时候,此刻可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办离婚证。”看到林义更加愕然,吴景秀只好解释了句:“上次只说离婚,还没办证的。”

“行吧,”林义无奈地接过她的车钥匙,挥挥手示意三个人赶紧走。

林义从候车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几个邋里邋遢的人正围着皇冠打转转,这让林义心里一突,连忙向附近的巡警赶了过去。

好在这几个还是畏惧人民警察的,一溜烟儿地跑了,让紧张的林义松了好大一口。

谢过好同志,林义打算进车门的时候,竟然发现左前方有一个人正在打量他。

一件灰白毛线绒衣,就那样蓬蓬松松的拢着。

发束在晨风里像狗尾巴草一样摇摇摆摆,偶尔还会折射一些些偏黄色熠光。而两鬓的发丝却时不时往脸上拢,女人不时勾着食指整理着它们。

“好久不见,”看到林义也注意到了自己,邓木斯爽朗地一笑,蹬着黑色长筒靴“踏踏踏”地就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邓女士变化好大啊,我一时间都不敢相认。”

第一次见她还是一个拥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现在不仅有着一头淡黄色头发,皮肤也白静了很多。

“好的方向变化,还是坏的方向?”邓木斯又一次把脸上的细发弄开。

“自然是好的。”林义跟着问她怎么在这。

“刚送一个朋友上车,”邓木斯看了眼开着车门的皇冠,嫣笑着说:“果然是不差钱的,两次都向我很好的诠释了“钱就是个数字而已”。”

“说笑了,没想到当时吹牛的话你还记得这么清晰。”林义连忙摆手,然后扶着车门问,“去哪,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过我是开车来的。”说着女人指了指刚才过来的地方。

那边停着一辆蓝色的马自达,按现如今国内的车价,大概要万,不比丰田皇冠便宜。

“我无地自容了,”原来这位也是不差钱的,林义顿时觉得当时装有点过头了。

女人笑着揭过这一幕,然后说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找个地方坐坐可好?”

“行,听你的。”林义点点头,弯腰进了车内,把门关上的时候,还通过后视镜观察周边情况,也有些担心以前打过架的那伙人。

到底是地方大,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火车站的时候都没发现那些人的踪迹。

前行了五六里,林义感觉差不多到了安全地带才开始找想吃的早餐店。

女人点了葱香鸡蛋软饼、英式土豆泥、抹茶小馒头、茶香鲑鱼三角饭团,还要了两杯豆奶,才抬头问林义:“你看够不够,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吗?”

“不用了,这些我们俩都吃不完。”林义问她还在南方日报吗,没想到她竟然摇了摇头。

“我现在是自由职业,也是一些报纸、周刊的兼职摄影师。”

“恭喜恭喜,”

林义一直觉得女人当一线记着还是有些危险的,而能把摄影当主业、且还有人聘用的,肯定在这方面的技术造诣非常高。

两人聊了往事,她说姜文祥走了,是在一次采访中为了保护她而意外摔到了头部。

“他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再干原来的工作了。”女人有些缅怀:“他走后,我就离开了南方日报。当时有些仿徨,那时候经常花钱浇愁,想把钱花的一干二净,这车就是当时冲动之下的产物。”

“你和他是?”

“笔友,恋人,都想过结婚了的那种。”

说到这,邓木斯有些后悔,要不是她自己疯,姜文祥是不会陪着一起去一线采访的。

在交谈里,她一直说姜文祥是个好人…

而她现在走向职业摄影师的道路,就是想把姜文祥的理想延续下去。

“那位文君同志呢?”悲伤的事情不能再多提,林义赶紧转移话题。

“她啊,我刚才就是送她去上车。”邓木斯说文君结婚了,老公是京城电视台的人,半年前她去了“青年报”,这次南下是公干,顺便来看看她这位老友。

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邓木斯说:“你就不好奇我哪来的钱买车?”

“你也没问我啊。”林义摊开手呵呵一笑,这年头有钱的女人,要么有个有钱的爹,要么有个有钱的干爹,只有小概率是自己挣得。

好像猜到了林义的想法,她爽朗一笑:“这是前几年买认购证挣的钱。”

她说,深城前几年传闻要发行认购证,这对恋人第一时间就深入一线采访。采访多了碰巧遇到了老同学,在同学建议下就萌发了顺手挣一笔的想法。

“我们也是赶巧,有大学同学在里边工作,当时一口气花光了我和他所有的钱,没想到运气不错。”

女人很是感慨,说有了这笔钱应该安安心心搞摄影的,都怪当时事业心太重,一定想要在记者这个路上闯出一番名头。

散伙的时候,邓木斯说:“有缘再见,下次见着你请客。”

“行,没问题,不过你要去新疆、西藏,这顿饭估计得等很久了。”

“你记着就好。”邓木斯摇了摇手,打个弯,车子一溜烟儿不见了。

回到书店二楼,大长腿不在。而学校宿舍里一也是个人都没有,倒是隔壁寝室麻将声一直在“梭梭梭”地在转着。

打扑克和麻将是这年代大学生为数不多的乐趣。

晚上时分,邹艳霞通过宿舍阿姨找到了林义,说是金妍的才艺大赛今天晚上进行决赛,在小礼堂举办。

“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在她登台的时候送给她?”

“不用,她性子不喜欢这些的。”

所谓的才艺大赛,在林义看来都是千篇一律,没什么看点。倒是那个跳蒙面舞的主舞人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好看吗?”突然,右边的冷秀用手在眼前晃了晃。

“那肯定是好看的,你没看他就这个节目头是抬起的吗。”邹艳霞很安静地把话题接了过去,末了还说了句:“别打扰他了,人家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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