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西发现自己一但迈过心中的那道坎，脸皮就开始极速变厚。
扪心自问，作为一个大俗人，她偶尔也会怀念当大小姐的日子，谁喜欢节衣缩食啊，打游戏连六块钱都不敢充。
沈煦西轻叹了口气。
到了沈家大厦的楼下，沈煦西戴着鸭舌帽，跟着杨助理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去了沈清的办公室。
她本来还想给自己做点心理建设再见沈清，但是这电梯直通办公室，没什么心理建设的时间。
电梯门打开，沈煦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对方听到声音，抬眼瞥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杨助理无视沈煦西求助的眼神迅速跑了。
“妈妈。”沈煦西挪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沈清皱紧了眉头，抬起头看着沈煦西，拿下眼镜放在了一边：“说吧，什么事。”
沈煦西张了张嘴巴。
“我很忙，所以你前置废话少一点，直接说事情。”沈清继续说道。
“就是我们团想要出个ep，公司不愿意帮忙，这就算了，我们想要ep的版权，但是公司表示我们自己花钱做的东西也是他们的。”沈煦西简单总结了一下现在的问题，“所以，可不可以让我们公司垮了，然后让沈氏把我们团接手了？”
沈清盯着沈煦西看了眼，扯了下嘴角，靠着椅背：“出去的时候不是说绝对不会要家里帮忙的吗？”
沈煦西低下头：“是我太天真了，外面没我想得那么美好，我还想让杨助理帮忙查一下我们前几年几个工作突然取消的事情。”
“之后什么打算，还是准备搞你那个女团？”
“总要做些什么东西出来，这么结束总感觉很不甘心。”沈煦西低声说道。
沈清看着沈煦西：“你的意思是我出钱捧你们？”
“倒也不是，让我们把ep做出来就可以，然后适当地给我点钱，再给我两年时间。”沈煦西吐出了口气，“我最近已经开始学习了，两年时间要是还是不行，我就重新去读书。”
“你想自己经营这个团？”沈清问道。
“差不多。”沈煦西说道，“反正肯定情况不能比现在更差了。”
“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沈清摆了摆手。
沈煦西看着沈清：“都不留我吃顿饭吗？”
“我很忙。”沈清说道。
“妈妈，给点钱吧。”沈煦西蹲在沈清的旁边，抓着她的胳膊，“公司下个月就开始按照最低工资发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清看着沈煦西嘴角抽搐：“你的脸皮倒是比之前厚了不少。”
“生死攸关的时候，要脸有什么用。”沈煦西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清。
沈清按了按太阳穴，从抽屉里抽了张卡递给她：“滚蛋吧。”
“妈，我后天回家吃饭。”
“呵，我还以为你都忘了你还有家呢。”
“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就是不好意思……”沈煦西搂着沈清的脖子，蹭了两下。
“赶紧走，我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了。”沈清拍了拍沈煦西的胳膊。
“哦，那我走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沈煦西松开了沈清。
“拜拜。”沈煦西朝着沈清挥了挥手，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进了电梯，看了眼手里的卡，愣了几秒，这貌似就是几年前她还给沈清的那张卡，她一下子就能从抽屉里找出来给她，很显然这些年都放在身边。
她抿了下嘴唇，靠着墙壁，叹了口气，捏紧了卡，吸了吸鼻子。
其实这些年家里态度软化她能感觉到，不过为了那点可悲自尊心，她总是不愿意低头，毕竟去娱乐圈之后已经混得够差了，再低头，显得自己越发失败，想到那群人会如何嘲笑她，她就难受，总感觉自己这么坚持下去，看上去至少有点骨气。
其实细想，和他们较劲半点意思都没有，输赢也就那样，痛苦的除了自己就是他们，围观看笑话的人，还是继续看笑话，指望他们从她的坚持中品出点她的优点来吗？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嘲笑自己像个丧家之犬。
道理都懂，但低头还是困难，特别是年轻的时候。
沈煦西吐出了一口气，打了辆车回了公寓，还没到公寓，就接到了谢时宁的电话。
“王田那个畜生要我们从公寓搬出去！”
沈煦西还是头一次听到谢时宁骂人，她挑了下眉，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谢时宁具体说了什么。
“现在吗？”沈煦西问道。
“现在。”谢时宁激动地说道，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面已经待了几分无措和哭腔。
“没事，先收拾东西吧，搬出去就搬出去，他做事还真绝。”沈煦西垂眼。
“搬出去我们去哪里啊？”谢时宁靠着墙，“睡大街吗？他就是想要逼死我们。”
“没事，住我家吧，我家房子很多，你们先收拾东西，我安排好了联系你们。”沈煦西说道，“先挂了。”
谢时宁挂断电话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没有转过来。
“队长说什么？”曹云翎问道。
“她说让我们先收拾东西，住她家，她家房子多。”谢时宁说道，声音有些飘。
韩盈皱眉看着谢时宁：“王田提出来的条件你没有和她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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