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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生死(五)(1 / 2)

阿伏兔看着前方自家团长毫不客气的搂着卷子模式的银时,身后带了一大羣的人出现在孔雀姬的赌场门口。

整个头又开始痛了。

如果说上一次银时变装是为了省麻烦,那这一次就真的单纯是神威自己的私人兴趣了。

而且不是说只是单纯打个招呼吗?这个阵仗怎么看都是来砸场子的啊!

团长真的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吗?他真的知道低调是什么吗!?

神威的阵仗吓坏了门口的侍从,一羣人高马大的夜兔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害怕都是骗人的,只能赶紧去通报孔雀姬,神威摆了摆手让跟来的团员待在外面,自己搂着银时后面跟着阿伏兔走进去,一进去直奔柜檯,还很豪气地甩出一沓的钱换了一堆的筹码。

出手之阔绰的让阿伏兔都觉得肉疼。

「武士先生你随便玩,不够再跟我说。」神威笑瞇瞇的说,并且把刚刚换过来的筹码全给了银时。

银时受宠若惊的捧着筹码「这些真的都是给我的吗?」

「嗯嗯,没错喔!不够再跟我说。」神威笑眼弯弯,感觉心情很好。

「给提督夫人点零花钱玩乐也是提督应该做的嘛。」

「所以这是阿银我的卖身钱吗?」银时很没形象的压了挖鼻孔「只限今天喔。」

「欸、你这样我有点亏欸?多加几天嘛。」

「不行不行、这个价码已经很划算了先生。」

「再多一点、多一天也行。」

「好吧,那就给你杀必死,两天吧。」银时用手比出了一个二的数字。

「好的,谢谢小卷子。」

他们当自己在菜市场买菜还是不想当海贼了想跟志o建一样当搞笑艺人说相声吗?!

这什么菜市场杀价会出现的对话阿!

而在楼上的孔雀姬看着监控中出现的不速之客皱起了眉头,在这种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发现了?

孔雀姬的脑子吗飞快的旋转着。

要是发现了不可能会这样和平的进来。

孔雀姬思索,现在的她必须保持冷静,可能神威只是突然想到过来拜访而已,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似乎就是他所谓的提督夫人。

上一次的宴会她也有去,女人那一头乱糟糟的银白色头发想让人忘都很难。

看着影像中两个人的互动,孔雀姬轻摇扇子,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去把提督大人请上来吧。」精光在孔雀姬的眼神里闪烁。

听说神威很宠这个提督夫人,既然你都把弱点给我看了也不能怪我了吧?

「团长我不懂,如果只是单纯来打招呼的话,白夜叉应该也不用女装吧?」

阿伏兔靠到了神威的身旁问。

「我看有些牀底下的收藏老大他们进出赌场都是要带女人的。」

「你看的到底是哪个团员牀底下的收藏阿!我回去要肃清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藏!」

「有时候看他们牀底下的收藏也是挺有趣的。」神威转头看向阿伏兔「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去吧。」

「啊啊、知道了。」阿伏兔点了点头之后离开。

神威坐在一旁看着很努力在打角子机的银时,欢快游戏电子音其实对神威来说是一种噪音,真的不懂为什么武士先生会喜欢这种感觉。

不懂就问,是神威的好习惯。

「武士先生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

「不觉得这种东西很堕落吗?」神威靠在机台旁边撑着头一脸的疑惑看着银时。

「小鬼果然是小鬼,这你就不懂了吧。」银时又投入了一个筹码「用东西赌在未知的事物上,人生才会刺激。」

激昂的电子音不断的刺激着人的感官,一次又一次的铭谢惠顾也没有让银时停下投入的筹码。

「这种刺激不亚于在战斗的时候喔,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与兴奋。」

「有时候就是要有赌上一切的决心,才叫男人啊。」

「我每一次都是赌上性命的在战斗喔,武士先生。」神威看着银时被萤幕蓝光映照的脸,突然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的虚幻。

他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

「有时候啊,并非是生命最重要。」银时朝着神威伸出手,神威眨了眨眼睛很自动的把剩馀的筹码交给了他,然后看着银时将手中的筹码投入机台里面。

「人生也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所以纔会赌上性命甚至是灵魂。」银时眼睛盯着萤幕,只有这时候银时的死鱼眼纔会睁得大一些。

明知道是徒劳,但还是会去做,抱持着一种应该说是侥倖的心态?还是不服输?

这就是人类吗?还是这是武士先生莫名的人生哲学?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随着机台转出了第一个七、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第四个滚轮开出了七以后银时整个人激动的握着腰桿喊着「哦哦哦!」

更加激昂的音乐从机台里面传了出来,机台开始吐出大量的筹码,大声的中奖音乐大声地播放,场内附近的人也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纷纷看过来鼓掌恭喜。

「即便机率很少,只要肯坚持,就有机会能种大奖。」银时抓起了一把的筹码放到了神威的手里「这就是赌博的魅力啊!」

「但也有可能输的什么都不剩。」

神威捧着手上的筹码眨眼,似乎不太明白银时在说些甚么。

「当那种东西你失去了以后,你就会发现活着反而是最痛苦的事情。」银时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下意识的神威脱口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那对武士先生来说,甚么纔是最重要的?」

银时转头看着他,隐藏在神威眼底的期待情绪让银时苦笑了。

哄神威开心很简单,但不能这样做。

而神威心底一紧,想要伸手抓住银时。

神威不明白银时眼底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话,那是谁?

「武、」

「提督大人。」侍从的喊声却让他错失了最佳的时机,神威下意识的回头,再转过头时银时已经跑了。

突如其来的杀气让人措手不及,神威此时已经一个手刀过去,温热的血溅了一身,随之而来的是在场客人的尖叫声与惊慌失措的模样,神威难得没有带着招牌的笑容而是一脸的恼怒,丝毫不管自己手上还沾着鲜血,就跟洗手甩水一样随意的甩了甩。

神威看向了姍姍来迟的孔雀姬,后面跟着一羣辰罗的人,果然是跟本白痴提督一路的,喜欢搞这些虚浮的场面,不过孔雀姬的手段也比白痴提督高上一些。

「你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还要去找我的提督夫人。」神威毫不客气的说。

孔雀姬有些嫌弃的抬手用袖子轻捂自己的口鼻了,强烈的血腥味与骯脏让她很不适,孔雀姬挥了挥手让人把这里清乾净。

「提督怎么想到要来我这里了?」

「因为提督夫人想来。」神威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不过我现在跟提督夫人走丢了,我得去找他。」说完就要离开。

「提督不用担心,在我这里提督夫人丢不了的。」孔雀姬拦下了神威,笑容可掬的看着两个人「我在楼上已经设好宴席了,让下面的人去找提督夫人就好。」孔雀姬挥挥手让身后的辰罗去找。

「这就不用了。」

「提督大人不放心我的人?」孔雀姬一双素手甩开了羽扇。

「毕竟未经允许就在人家地盘卖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有什么放心可言。」神威毫不避讳的直接说出了猜想。

「你可得讲证据,提督大人。」孔雀姬松开了手,一副高傲「做赌场可比卖药赚钱多了。」彷彿不在意般的模样。

「是吗?所以不是你呀?」神威倒是没有深究,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既然不是你的话那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神威直接转身要走出去,不过在要踏出去的时候,还是回头给了一句贴心的提醒。

「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管好你手下的人,不然被我抓到的话我会直接杀掉喔!」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看着神威离开的背景,孔雀姬的眼神暗了下来。

看来得加紧了,如果神威现在还没出手就代表上面的人还不知道,他手上的资讯也不多,现在只要找到那个秀和屋的女人,把帐本拿回来就万无一失了。

不过还得再做一层保险,找机会还是要接近一下那个所谓的提督夫人,按照女人的第六感神威是真的喜欢那个跟女人。

虽然那个女人有说不上的怪异,但如果神威喜欢她的话那就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神威的警告孔雀姬并没有放在心上,辰罗的实力足以媲美夜兔,既然神威没有直接动手就代表他们还没暴露,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能动手的机会多的是。

「去摸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回来告诉我。」

「是。」

话语刚落原本身后的人消失在了原地,孔雀姬摇着扇子自信满满的走回楼上。

说不定能靠这次拿捏神威呢?

银时漫无目的的走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刚刚下意识的就跑掉了,神威估计现在应该笑着举着拳头到处找他吧。

一想到神威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银时就打了个冷颤。

啊啊、天气好热、腰带好紧、衣服好闷。

银时用袖子擦了擦汗,毫不在乎自己的汗液会不会让身上的和服造成伤害,妆其实已经脱的差不多了,银时现在只想要找一个地方把身上这个该死的衣服脱下来,解放他的腰与呼吸。

阿银我真的快把早餐给吐出了了,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紧啊?难道阿银我真的胖了吗?可恶。

明明最近都没吃什么啊!甜点跟草莓牛奶都没有喝到为什么还胖了?

银时一脸的愤恨。

而此时的神威也正如银时想的一样,撑着伞脚下不断的跳过建筑的屋顶,一脸微笑的搜索着那抹银白色的身影。

夜兔的喜欢,非常可怕。

那是一种近乎变态的佔有慾,得不到就毁掉也是常有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样夜兔的爱大多都会以悲剧收场。

克制不了烙印在血液里的渴望与独佔,看看凤仙就知道了。

他得不到寧可用那种威胁的手段留下日轮也不愿意放手,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在她身边能得到的片刻寧静吗?即便日轮恨他、也不愿意放手。

这么看来,夜兔的爱也很可悲。

明知道有刺、明知道会受伤,但就是不愿意放手还是要与命运抗衡。

神威飞驰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搜索着银时的身影。

武士先生最重要的人是谁,我一定要知道。

神威想着。

然后我要亲手杀了他。

武士先生不管是人还是心里、甚至是灵魂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没多久神威就发现了走在路上的银时,他一刻都不停留的直接飞身下去,他没有选择用拳而是用脚朝上银时踢去,银时只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因为和服的束缚银时没来得及跑直接硬生生的扛下袭来的攻击,霎时被踢飞了很长的距离,甚至在神威可怖的力道下地板上也被踩出了一个洞。

还没等银时回神,神威已经迅速上前一把抓起了银时的领子,无视着耳边源源不断的尖叫,神威还是那副笑脸。

「咳、神、神威君你是、叛逆期到了吗?」银时一手抓着神威的手,试图想要让他松手,但他的身体都还在震盪,加上和服的不方便,银时整个人是落于下风的。

「真是的武士先生,没把话说完就跑走很没有礼貌喔。」神威还是笑瞇瞇的但手下的力气越发的紧。

「还没跟我说呢,武士先生最重要的人是谁?」

「是月咏?日轮?还是晴太?」神威歪着头问努力的搜寻脑中认识人的名字,有些可爱,如果不看他手上的动作的话。

见银时没有说话,神威想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顺带着连呆毛都站了起来。

「难道是晋助吗?」

银时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看着神威,不断的盘算着要怎么挣脱。

用蛮力?不可能夜兔的力气跟鬼一样。

求饶?开玩笑阿银我又没有错。

银时看着神威的脸真的很火大,脑子不断的思索着,抬眼看见了太阳,银时突然有想法,于是偷偷将手伸到了后面去扯背后腰带的结。

「咕、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银时有些艰难地说。

「我想知道武士先生最重要的人是谁,我得向他学习。」

「哈、阿银我看你是想杀了他吧。」银时笑了,眼中是满是苦涩的鲜红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神威。

他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从始自终都只有那一个人。

松阳老师。

那是他的方向,是他在阴暗的世界孤独时射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世界、他的一切,是松阳告诉了他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给他饭吃、教导他,是他人生亦师亦父的存在。

他拿起了剑、参加了战争,他与高杉他们为了夺回他付出了多少的心力,神威是不可能知道的。

为了松阳老师要他死都没问题。

他们拼死拼活的在战场上廝杀,努力的活着就只是想要将他救出来而已,只是想要让他能够再次获得自由,继续教导他们罢了,什么大义、什么国家兴亡、什么幕府都是垃圾,努力的战斗着为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而已。

夺回属于他们的松阳老师,保护他,仅此而已。

但最后好像、什么也没有保护到。

反而还在战场搭上了自己,被眼前的人带走。

「武士先生果然很了解我呀。」神威看向银时「你会跟我说吗?」故作可爱的脸只让银时很想要一拳揍下去。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

「跟、咳、你说……了也没、用……」银时有些吃力,神威捏着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细薄,几乎是用咬着牙的方式才将话说完。

「因为他阿、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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