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里依然是士兵们滔天的喊叫声,但是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安静的营帐里跪着一个士兵,大概年过半百的样子,徐副将沉着一张脸坐在他正前方,向阳站在徐副将旁边。
昨天下午,向阳到处找人打听,他想知道迟雪出事那天上午是谁给马喂的饲料。
结果没想到,就在这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兵却自己站了出来,告诉他,就是他在马饲料里动的手脚。
......
徐副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老兵安静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老竹!”徐副将怒拍桌子,大声呵斥他:“楚将军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给将军夫人下药!”
站在一旁的向阳明显感觉到徐副将生气了,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个被叫做老竹的人微微低着头,仍然不说话,却笑了。
笑里满是讥讽的味道。
“你若是不说,我们可能就要去找你夫人来一趟了。”楚靖弛这时过来了,径直路过跪在地上的人,走到徐副将旁边,“不知道她对你此举会有什么看法?”
这回老竹终于有了反应,他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楚靖弛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
“马饲料里的手脚是我动的,要做什么冲我来,别动我家里人。”老竹说道。
“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楚靖弛看他一眼,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呵,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别打我家老婆子的主意。”
“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自然不会动你家人,甚至可以考虑让你拿一笔钱告老还乡。”楚靖弛微眯起眸,接着道:“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老竹:“没有人指使。”
“那你为何要给这马下药?我可不记得迟雪与你有什么过节。”楚靖弛道。
“没有过节?哈,哈哈......你们当然会以为我们无冤无仇!”老竹神色突然狠戾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道:“迟雪那个贱胚子,她凭什么小半辈子顺风顺水,凭什么还完好无损的活在这世上?”
“我家可怜的老婆子给那迟府干了半辈子的活,那虞氏不但不知足,还让我可怜的女儿从小就给迟雪当贴身丫鬟。”
“母女俩个安安稳稳的在迟府干活,不卖主不求荣,结果呢!结果她们都得到了什么!”
说着,老竹的眼睛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和这老头儿一样倔的怎么也不流下来。
“小桃在郊外被人发现的时候,衣不蔽体......老婆子没多久也离开了迟府,她若是平稳离开,那小桃的事还有讲,但是你们可知道,那虞氏竟雇人翻墙入院,刺瞎了我老婆子的眼睛作为警告!”
“她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我就会相信那是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那虞氏既然是这么心狠手辣之人,她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不定就和她娘一样,是个被人糟蹋了的破鞋,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了将军......”
“啪!”的一声脆响,老竹的头被迫别到了一边,楚靖弛站在他面前,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在一旁听了半天差点没傻了的徐副将注意到了这气氛不对,赶紧给一旁也傻了的向阳使了个眼色,跑上去打着哈哈圆场。
“哎,说什么呢!小迟呸,将军夫人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就是,夫人和将军的感情这小半个月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你怎么能凭自己的猜测就污蔑人呢!”向阳愤愤不平道。
老竹的话他们刚刚可都听到了,也听懂了。
迟雪的娘亲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了迟德明,那就意味着......
“呸,”老竹啐了一口唾沫,带着笑意看着楚靖弛,“将军和夫人的感情我们当然都看到了,若不是那迟雪的亲生父亲托人写信给了我,我一介草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迟、虞两家都不知道的事呢?”
闻言楚靖弛的脸色更黑了,“我只是在问你为何要在马饲料里动手脚,关于迟府的私事,我不感兴趣。”他冷声开口道。
知道事情也答非所问的差不多了,老竹老实了下来,他道:“马饲料是我动的手脚,至于为什么......”他抬头看着楚靖弛,意有所指道:“就是因为楚将军待我不薄,我才要这么做的。”
楚靖弛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老竹接着道:“那迟雪害死了我的女儿,她娘又伤了我家老婆子。早在将军您带着迟雪来军营里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了一封信。”
“谁给你的?”不等楚靖弛说话,一旁的向阳先开口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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