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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覃「Рo1⒏run」(1 / 2)

覃依贤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富裕幸福的一家四口,有会称赞她的好朋友,有不会瞧不起她的单诘飞妈妈,有一个健康的她自己。

但梦里没有单诘飞,她在梦中不停的奔跑,到处问人,寻找单诘飞的身影,但就是找不到他。

他是不想见她了吗,对她失望了吗。当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意味着的原来是单诘飞的离开。

但是当她绝望的坐在他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公园长椅上哭泣时,单诘飞出现了。他抱着她:“宝宝不哭,哥哥不走。”

失而复得的感觉却让覃依贤哭的更厉害,依偎在单诘飞的怀抱中不肯撒手。

但是当她睁开了眼,亮光却让她的双眼一些微微刺疼。是上天堂了吗,她想。她也能上天堂吗,她骗了单诘飞,应该下地狱吧。

待视线恢复过来后,她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天花板,她往旁边扭头,看见了正坐在她旁边小憩的妈妈。

她不争气的眼泪又从眼角流下,她闭上双眼,僵硬着身体想忍住不哭出声来。她感到很对不起妈妈,活着的时候让她cao心,自杀之后让她伤心。

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每次她考不好妈妈从来都没有骂过她,甚至当她因为考不好儿哭泣的时候还会安慰她,并主动给她买好吃的,给她零花钱当鼓励。知道她谈恋爱了也为她的开心而感到开心,妈妈一直把她的开心放在第一位,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她却很不懂事,不懂事地患上抑郁症,不懂事地自杀。

她越发讨厌自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被爱。

微弱的呜咽声还是吵醒了浅眠的妈妈,见她一醒来就哭还以为是她又难过了,连忙问她怎么了,安慰她不要哭。

其实她的妈妈也只是个普通的年长女性,会带着偏见认为自杀的小孩是对家庭不负责。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后,她却没有办法去指责什么,她宁愿包揽所有责任,也不愿意让孩子再受到一点伤害。

妈妈不厌其烦地帮覃依贤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奢求什么,只要自己的孩子开心健康就好。

等覃依贤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妈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去给你买。”

她摇了摇头,没有食欲。

“不吃饭可不行,给你买你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她没再拒绝妈妈的好意,点了点头。

她看向妈妈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妈妈的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哭了很久才会留下的痕迹。妈妈的苍老也让她不停自责,眼神迷茫的一直看向天花板。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她不需要思维,不需要声音,只需要盯着面前的一片空白就行了,这能稍微让她感到心安。

妈妈回来后将她扶了起来,将还烫着的粥一勺一勺吹过后才喂给她喝。

她笑了笑,对妈妈说:“妈,我不是残疾了,我自己来吧。”

妈妈也笑了笑,跟她说:“碗很烫,你不好拿。”

她又流泪了,咸咸的泪水混着滚烫的粥被她一起吃了进去。她觉得自己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跟别人说话了,和别人的交往让她感到自己一直是在备受照顾的,这让她感到很可悲,她不配。

喝完了粥后妈妈问她:“依贤,想不想休学一年,我们好好治病?”

她摇了摇头,单诘飞高叁了,这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但她还是想再看他最后几眼。

可是单诘飞在开学一周后就走了,单诘飞每天都来覃依贤班上看她有没有来学校,问了她同学才知道覃依贤请了两周的假,暂时不会来了。

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甚至有想过是不是被她的新主人弄伤了。

他给她发过消息,问她怎么没来上学。他每天都握着手机等她的回话,但是消息却石沉大海。

因此在学校的最后一周他过得并不快乐,本该和同学温存的最后时光,他却过得格外阴郁。有人来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强颜欢笑说没事。

在出发去加拿大的当天,他给她发:“我走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条:“还是喜欢你。”

覃依贤看到了他发的消息,没有回复他。只是流着泪躺在床上自顾自的说:“不要喜欢我了。”

回学校之前,覃依贤买了一个表带很粗的手表,把手腕上蜿蜒丑陋的伤疤遮了起来。

学校向来是个以谣传谣的地方,大家明明这么都不知道,却能把当事人的事迹编出花来。覃依贤不想成为大家口中的当事人,因此她不把自己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大家面前,她把那个抑郁阴暗的自己藏了起来,始终表现出一副活泼爱笑的模样。

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被人猜测被单诘飞抛弃了。大家明明一无所知,却用恶意的眼光去揣摩她和单诘飞。尤其是那些满脑子yin秽的男人,猜她一定是个早就被玩烂的二手货了。

人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他们没有聊过天,甚至没有讲过话,但仅是一面之缘就能让他们编出成百上千种不同版本的侮辱女性的脏话。

她知道单诘飞不会说她的坏话,甚至不会说任何人的坏话,因为他不屑于说。他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除了和她相关的事他一概不关心。他是不会置她于言论中端,危险之中的。这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因此她相信他,从没有恶意用言语中伤她。如果可能的话,大概应该是很想把她绑起来打一顿,强高一顿,cao一顿。

即使再想装作不知情,她的心理状态也不会允许,因此她病情发作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恶心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揣测,充满了嘲讽和恶意。

她用双手将书本砸在那男的脑袋上,回骂对她指指点点的男生:“他妈的你再敢逼一句我弄死你。”

大家许是从来没看过一向待人礼貌温柔的覃依贤如此粗暴的模样,有的觉得她的形象尽毁,有的从此对她敬畏叁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需要每个人的喜爱,她只需要确保大家不敢嚼她舌根,这也是单诘飞教她的,没必要对所有人都礼貌,对坏话无所谓一点,对贱人粗暴一点,生活会轻松很多。

也许是跟单诘飞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算短,也有可能是她有意识的潜移默化,她和单诘飞越来越像了。她学着他的人生观,生活态度,想把自己活成第二个他。

她开始读他曾经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从他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她感到身心舒畅了许多。但是在更多时候,她还是只能站在覃依贤自己的角度去想念他。

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想念他的时间,像是一种已经被调节好模式的机器一般,只要想到他眼睛里立马就会留下泪水。在上学的路上,在回家的路上,在课堂上,在从食堂走回教室的路上……

她很庆幸自己还有好朋友,她跟她们承认过自己分手了,但是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们会安慰她,会陪着她,弥补她内心中一部分缺失的爱。

直到有一天她在班上认识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很爱跟女生玩。

朋友告诉她:“孙峄芃是个gay。”

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朋友回答说:“他自己说的。”

那一瞬间她很佩服他,她不歧视gay,但她很佩服她能够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大胆说出自己与大众的不同。

通过朋友的介绍,她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种可以两个人单独出去玩的那种好朋友关系。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放松,一点也不尴尬。

他从不避讳自己的性需求,经常说希望来个男人cao他。覃依贤每次听他这么说都会觉得很好笑,但是她还是没有跟他说出自己的秘密,也许每个人天生就不一样,这是人的特异性。

她第一次喝酒就是和孙峄芃一起,他跟她说你要是有压力可以通过喝酒来释放,虽说喝酒也不是啥好事吧,但是主要是那种氛围,喝酒的时候你可以和大家一起说话聊天,这才是快乐所在。

后来她才知道孙峄芃初中的时候其实一直都在遭受校园暴力,因为同性恋的身份。他每天都要被迫接受那群男性的言语攻击,说他恶心,说他娘炮。

他甚至在学校不敢喝水,因为一去洗手间就会有男生围攻过来把他赶去女厕所。

人类的恶意从来不分年纪,男性的恶意也从来不分性别。只要不是阳刚的男人,在男性的眼中都是可以侮辱的对象,只有阳刚男人才是世界的主宰是吗?

她不知道孙峄芃是如何走出来的,又是如何把这件事当作是别人的事情一样无所谓地说出来的。但她想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内心的挣扎,才能成为现在坚强的模样。

她想变得跟他一样,对外界的声音毫不在意,因此他她先开始学他喝酒。

在一次爸爸妈妈妹妹都去外地的时机,她约了朋友一起出来喝酒。她们俩点了一桶啤酒,结果对方才喝了几杯就被妈妈催着回家了。因此只剩覃依贤一个人留在座位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她看向窗外,是单诘飞的家。她特地选的这家酒吧,不远处就是和单诘飞一起散步过的河堤。她想喝了酒之后再去散个步,怀念一下他们的感情。

但是她有点喝醉了,有朋友问她现在在干嘛,她说她在喝酒,一个人。

对方担心她的心理状况,打电话给她,她却任性的挂掉。她不想听任何人劝她,她想在属于自己的时间内放纵一把。

她不断地挂断打来的电话,起身走去河堤。

但是妈妈的电话也打来了,她本来和妈妈说了她已经在楼下吃完饭回家了的。

妈妈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她在很多情况下其实是不会撒谎的,于是她不吭声。

“我听你同学说,你在外面一个人喝酒是吗?你在哪里喝酒的?”

“新天地这里。”

“你不是跟妈妈说你已经回家了吗?现在你赶快回家,已经这么晚了。”

妈妈的语气很着急,但是她却不听话:“我现在要去河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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