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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1 / 2)

平等,合作。

白彦做梦都没想到刘骥会再次跟他谈合作,还是主动邀约,并没有陆至晖在其间牵线。

他跟陆至晖火速去吃了午饭,然后回家换了一套正式却没有西服那么刻板的衣服。

先生,晚上我想吃蒜蓉鱼片。

这道菜几乎是每周必点,即便吃这么多次白彦还是没有吃腻。尤其他家先生现在掌握了他的饮食偏好,每次的鱼片多薄,蒜蓉放多少,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少吃一次都是折磨,何况他家先生下午有空,不趁机利用一下人家丰富的厨艺细胞,他白彦这些年白混了好吧。

不跟刘叔吃饭吗?陆至晖把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黑色的衬衣扎在皮带里,勾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腰部曲线。

白彦憨笑着上去吃了两把豆腐,不用啊,刘导说了,只是喝一个下午茶。我很快就回来啦!

陆至晖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好。提前一个小时给我发消息。

一个小时?先生你做这个鱼不是很快的嘛?

唔,还有点其他的东西要准备一下。

嘻嘻嘻是不是还有惊喜呀?白彦冲他挤眉弄眼,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哦!

陆至晖笑着数落他,却说不出数落的话,只说:小豹子。

跟刘骥的谈话比想象中顺利,因为他们天生都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所以刘骥一开始就表明了来意就是来谈电影合作的。

不过不是新电影,还是之前的那部《辛夷花》。

白彦好奇,这部电影已经敲定男女主演了,而且还是去年敲定的,现在应该已经拍完了才对。

男演员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刘骥如是说,并不是他业务能力差,而是他跟阿蛮这个角色始终没能够完全地融合在一起。他有精湛的演技,能把情绪演得相当到位,但,他不是阿蛮。

他抿了一口茶水,表情说不上凝重,但也委实不轻松,显然,这让他困扰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刘导怎么能肯定,我能把阿蛮诠释出来呢?白彦问。

这些天,你因为令尊的事情上过不少头条,我看到过很多情景下的你。刘骥的眼神逐渐放空,记忆飘到几天之前,阿蛮是一个被至亲伤害过的人,他那种分明痛恨却要隐忍的状态,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的专业性不可否认,但如果再加上真情实感的体验,我认为你可以诠释好阿蛮。

白彦陷进沉默,他不知该怎么回应。最近白孟华的出现,把他原本的安宁生活搅得一团糟,他甚至把这件事视为灾难。然而,这场灾难又给他带来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机会。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反应。

当然,是否合作,还是要看你个人的意思。包括你之后的档期,或者拍这部戏的意愿。我希望得到你肯定的答案,但是如果你想拒绝,也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什么,想开口随时可以开口。

他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虽然语气平缓,但听得出他有些紧张。是的,在电影上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刘骥,获奖无数的刘骥,在遇到好演员的时候,同样会紧张,会珍惜。

白彦其实在来之前就差不多有答案了,在刘骥这么真诚地表述心意且又说清想要合作的理由之后,他更加坚定了之前的决定:

我愿意出演。

做一个好演员并不容易,要碰到自己满意并且通过导演那双毒辣的眼睛的剧本,更不容易。白彦愿意花很长的时间去等一个好剧本,也愿意接那些片酬虽少但质量很高的片子来打磨演技,这是一个在演戏道路上不断攀爬的状态,是一个良好的状态。

谈完电影之后,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然而,白彦想起陆至晖那只发红的眼睛,说话时也起了一点私心。

刘导,您跟我先生认识得久,您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伤的吗?

是怎么伤的,而非是不是受过伤。

作者有话要说:  小豹子开始想要保护先生啦

第134章

陆至晖喊刘骥一声刘叔, 并不是台面上的客套, 而是两家本来就有亲戚的关系。虽然两人平时走的不近,但大事小事都是可以见面的。即便没有见面, 各方亲戚都有联络,知道的消息断是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媳妇多得多。

至晖的眼睛。刘骥的眼神飘落到平静的茶水面,顿了一顿, 很可惜。

跟陆至晖一样,他不是一个喜欢把情绪外露的人, 乃至于白彦都是看冰山一样看待的他们。能够表露出来让人察觉到的情绪,只是他心情的冰山一角。

所以,当白彦感知到他的惋惜时, 也就说明,刘骥本人的伤感和叹惜,远比这些多十倍有余。

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吗?

刘骥掀起眼皮看他,我想你跟他相处了一年, 应该能够察觉到他过人的绘画能力。

白彦想起挂在床头的那幅素描肖像, 点头, 是的,先生为我画过不少画像,都很好看。尤其是速写, 虽然几分钟就可以画完, 但是神态什么的都很传神。

是素描吧?

是,您怎么知道?

至晖小时候是很想成为一个画家的。抛开绘画技巧不说,他画的人神态都会特别动人, 这是很难得的。

所以,他没有继续画画,是因为眼睛受伤了

刘骥点头,当时车祸比较严重,有一块玻璃直接划伤了他的眼睛,他眼皮上至今都还有一道疤,你应该注意到过。

是,但是先生告诉我,那只是一场小车祸。

他不想让你担心。刘骥作为长辈,还是心疼居多的,这孩子总是这样,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是轻描淡写。那场车祸之后,他做了几次手术,虽然能够恢复左眼的视力,但还是造成了色弱。他能分清基本颜色的种类,但是感觉不出深浅,所以渐渐的,画画也就耽搁了。

白彦的心里仿佛有一只攥的紧紧的手,揪着疼。他想起被绑架的那次,陆至晖接他出医院,他觉得病服丑,让陆至晖帮他买衣服,要孔雀蓝的颜色,但买回来却是天空蓝,当时,陆至晖的解释只有看似轻松的一句我对颜色不怎么敏感。

所以,先生画画不是业余的兴趣。

是被阉割掉的梦想。

他甚至还说只是一场小车祸。这个男人,就这么怕他担心吗?他是他的先生,为他牵挂,为他担忧,本来就是应该的啊。还是说,在先生眼里,他始终就是个活蹦乱跳的小豹子,一点烦恼都不应该承受?

白彦盯着被窗外的光描绘得无比清晰的茶杯的影子,心里闷闷的,不好受。

刘骥将他的落寞尽收眼底,这些年他在娱乐圈看过太多貌合神离的公关夫妻,但是像陆至晖和白彦这样,互相爱慕,互相上心,委实不多得。于是他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至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即便他看上去很成熟,处理事情的时候游刃有余,让人挑不出错。但他总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不便去打搅别人,哪怕你跟他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我没有跟他生活过,只是听说,他刚出院的那段时间非常低落。就是那种,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力,但却因为他表面的粉饰太平,让想帮他的人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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