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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8)(1 / 2)

陈进大惊,旋即兴奋问道:可要如何才能捉住李若君?

这个王上不必担心。卢成均勾起嘴角笑了笑,毕竟,希望他出事的人,不单单只有咱们。

五更天,大内钟鼓楼上的鼓声敲响,鼓声沿着城墙传遍,持牌人快着脚步行走在宫廊,守城军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上钥匙,几声唱和,城门开启,早就等候在各个城门口的朝官们入宫准备去前朝参加朝议。

张则茂把完脉后开了一张安胎的方子。

她这是怎的了?

殿下是忧思过重,晚上又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才会如此,不过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刘娥虚惊了一场。

安神药没起到作用,不过见圣人没有责怪之意,张则茂实话道:但若长此以往下去,对胎儿以及公主都是极不好的,这段时间是最应当放松的。

这个吾也知道,也曾劝她...你先下去吧,若无其他情况,每隔三日来请一次脉。

张则茂躬身,是。

刘娥又问道一旁的雷允恭,朝议可散了?

散了。

官家此时在何处?

朝议散后官家召见了丞相,此时应该在文德殿处理政务,圣人可是要去见官家吗?

惠宁如此下去怕是不妥,去见官家,将驸马召回来吧。

可若这样的话,不就白忙活了一场吗?

功勋也好,名声也罢,总没有人的安危重要。

刘娥才出垂拱殿,就在去文德殿的途中遇到了赶路的张庆,张庆途径圣人,慢下脚步行了礼又匆匆走了。

张翊卫这是?雷允恭看着张庆风尘仆仆的背影。

张庆此番急切,想必是前省出了什么事。

雷允恭大惊道:那要不要去将张庆拦截下?

雷允恭的意图她明白,但赵宛如是她的女儿,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心里最是清楚,于是摇头道:越是隐瞒,她越是会察觉,倒时候后果就真的未知了。

快些赶去!刘娥催促着抬轿的内侍。

喏。

文德殿内的炭火黑了都无人敢进来替换。

殿内的温度慢慢降下,里面的人也不觉得冷,都惆怅着一张脸。

驸马怎会被抓?

啊?

据悉,是叛军用了□□,阻绝了两翼互相支援的路,将驸马所率领的禁军团团围住,好像是专门冲着驸马去的!

这些反贼,是什么来历,竟...赵恒吓得愣坐在了椅子上,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反贼的军师是,卢成均!

卢成均此人是谁?时隔多年,赵恒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已经记不得了。

曾为枢密院副使,太.祖年间的进士,是资历很老的老臣了,太宗朝时因为反对立陛下为储君,被先帝贬至边境。

卢成均熟悉枢密院事务,在东京多年,人脉亦广。

那现在如何是好?反他的人,竟是大宋的臣子。

两广之地数十州,若荆南尽失,则江南险矣,他们要的,是陛下的半壁江山。

或许远不止,取江南则取天下,这分明就是想取而代之,陛下,绝不能答应退守。

驸马固然重要,但远不及祖宗基业、陛下的江山、天下的百姓重要。

曹利用上疏,反贼已是轻弩之末才会采取此法,贼人分宜州与柳州两地驻扎,宜州乃是他们站稳脚跟的老巢,若舍柳州,发兵全力进攻宜州,则可夺回宜州将反贼彻底逼入绝境,到时候自会不战而降。

只是驸马在柳州,若舍弃柳州攻宜州,恐会惹怒他们,驸马也就危险了...

死一人,而安天下!丁谓义正言辞道:大宋的疆土,是太.祖太宗幸幸苦苦打下的,祖宗基业绝不能放。

如何能拿驸马与大宋的百姓相比,陛下若是怕公主殿下不满,臣可以与之辩解,公主是您的女儿,是您的血肉,也是大宋的公主,应当明白事理才是。大学士王钦若附和丁谓振声道。

赵恒看着年迈的丞相,而王旦只是低着头,似乎没有话要说,陈尧叟本有话要说的也被王旦拉住了。

在议论之时,王旦就拉了陈尧叟的衣角,小声提醒道:此事无解,哪边都不好说。

若论私,他定然偏袒惠宁公主,可是现在拿的是皇帝的江山,大宋的百姓,他便也不敢偏袒了。

陈尧叟咬着牙,甩下手,哎!

此事朕还需...

陛下,您才是天子!

大臣的话深深刺入皇帝内心,他颤着道:罢了,准曹利用所奏。

驿站传急递,日行四百里,开封至广南两千余里,驿卒领朱漆金字牌,日行五百里,四日后抵达前线。

命令下达后,张庆在坤宁殿外急得团团转,思考着要不要将实情告知,在心中反复琢磨着如何委婉转述,他在外省游走官场游刃有余,可偏偏到了公主这儿就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

张翊卫怎么在殿外打转,姑娘先前还提到你,说你怎么好几日没有出现了。

张庆紧锁着眉,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捶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

昨夜一场大雪,将坤宁殿老梅树的枝干给压断了,厚厚的一层雪地上静躺着枯木断枝,白色的雪,红色的梅,凌乱不堪。

没有她的吩咐,宫人们不敢乱动这颗梅树。

姑娘,张庆回来了。

快让他过来。

是。

张庆迈着急促的步子,紧紧捏着手,姑娘。

西南出了什么事吗?我见前省有动静,但是后省似乎很是安逸,又有点反常。

张庆的脸色不好,神态也有些慌张,她皱眉道:怎么?

见他支支吾吾不肯言语,旋即冷下脸,呵斥道:说!

张庆当即吓的双膝跪下,颤道:大军攻柳州,分三路,驸马率左翼被围,反贼手中有□□,左翼全军覆没,驸马被擒!

右翼支援时已经迟了,军中的消息与一信物一同传回...他颤巍着将一快染血的玉拿出,派去保护的人,只活了三个下来。

身心具颤,含泪的眸子盯着手中的玉,于她而言,此物,再熟悉不过了,原本晶莹剔透,一摸便生暖,如今却是血迹斑斑,冰冷刺骨,泪水堵在眼眶中,哽咽道:这玉是从何而来?

军中传,是刺史丁绍文赶去救援的时候在...血泊中捡的,因觉像宫中之物,便派人送回确认。

军中还传,驸马...已经遇害!张庆闭眼磕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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