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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颓废的父亲(1 / 2)

将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从破旧的布帘里走了出来。收藏*顶点~~网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大魁梧,但是原本应是挺直的背脊却弯了下来。破损的袍子穿在他身上,上面甚至连一个补丁都没有,一个个破洞就这样裸露在外面,露出布料下古铜色的皮肤,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却像是蒙上一层蜡般的蜡黄色,显得极为不健康。双眼微张只露出一条缝隙,从那条缝隙中看进去,隐约间可以看见瞳孔上有无数令人恐惧的血丝。目光呆滞而昏黄。原本应该漆黑的头发,现在却已是生出了许多白发,乱糟糟地如同鸟窝一般,一脸的络腮胡子从下颚开始延伸向两边耳际。尽管过去了一晚,但他身上依旧有着积年累月形成的酒气。

中年男子走到灶台旁边拿起那只破旧的碗,盛了一碗白粥后将碗放在桌子上,在凳子上坐下,抓起桌子上的碗,也不怕烫,就大口大口的把稀粥灌入自己肚子里,但脸色却依旧昏黄。

萧尘・卡洛亚看见中年男子已经吃完午饭,就要出门,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叫道:“父亲,请等一下。”

与加塞拉・卡洛亚不同,萧尘的长相极为秀气,虽然有些年幼,但是不难看出他长大后会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且银白色的碎发、蓝晶色的瞳孔、精致的五官,以及永远也不会被晒黑的白皙皮肤。这样的长相,在萧尘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加塞拉・卡洛亚的痕迹。

即使加塞拉从来没有真正照顾过萧尘,但是萧尘心里还是尊敬自己的这位父亲的,毕竟他给了他生命。

只是,从萧尘记事起到现在五岁,他从来不曾真正意义上享受过父爱。刚开始的时候,加塞拉还会稍微照顾他一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塞拉对萧尘开始不管不顾。甚至很少和他说话。

家中贫穷如斯,甚至连像样的桌椅和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吃饭也成问题,因为加塞拉将几乎所有的收入都换成了酒钱,只剩下一星半点可以去买米。

和萧尘一般大的孩子,父亲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结婚早的甚至还不到三十岁,可加塞拉看起来却要比他们苍老的多,反倒像是萧尘的爷爷。但是整个西木镇的人都知道,加塞拉・卡罗,这个曾经的贵族,没落的贵族,镇子里被人鄙夷的“强者”,却是只有三十多岁,尽管他的外表看上去像是五十岁。

萧尘的声音让加塞拉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眉宇间明显多了几分不耐,只露出一条缝隙的眼睛看向萧尘,目光虽然淡漠昏黄,却没有来由地让萧尘一阵心悸。

看见加塞拉停下身来,萧尘迅速地站起身心中,心中喜悦至极几步小跑到加塞拉身前,随即他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加塞拉,满含期待而忐忑地询问道:“父亲,你可以教我识字吗?”萧尘的心中,有着对父爱的浓郁的渴望。

加塞拉一愣,旋即瞥了一眼萧尘小手中紧攥的书,也不看他一眼,没有答一声话,转身就踉跄离去。

萧尘看着加塞拉越走越远的背影,站在原地一阵发愣。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失落的感觉像是排山倒海一样冲击着萧尘幼小的内心,蓝晶色的眸子甚至有些失神。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加塞拉这样对他,毕竟加塞拉是他的父亲。

在萧尘的认知里,加塞拉是他的父亲,那么就会疼爱他,因为在萧尘的周围,在这个西木镇之中,所有的父亲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加塞拉的做法却让萧尘很不解。

起初加塞拉这样对待萧尘的时候,萧尘几乎每天都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加塞拉不高兴。

“算了,不想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嗯!”萧尘略显烦躁地摇了摇他的小脑袋,收拾好心情,转身坐在凳子上继续看书。

“父亲不教我,我自己学。一定能学会的!”萧尘的眼睛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光芒。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萧尘收拾好书本,然后开始准备晚饭。依旧是混合着大量水的白粥。

其实早上煮的那锅白粥,有四分之三的米饭都进入了加塞拉・卡洛亚的肚子里。萧尘看加塞拉每天喝酒,他以前看见过一本书上写过一句‘喝酒会伤身’的话,所以就将那大部分的米饭都给了加塞拉。

他宁愿自己少吃点,也不想看见加塞拉的生病或者其他,即使他现在是长身体的年龄。

吃完饭后就早早睡下。因为家里没有多少钱买米,所以卡洛亚家每天只有两餐。

月光笼罩的西木镇,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芒。

萧尘躺在地上安静地睡着,唇角翘起一丝弧度,时不时地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似乎是早已忘记了白日里克洛斯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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