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雪笑道:‘没事啦.‘
又道:‘义父,彭大人的事怎样啦?‘
赵汝愚听她问起,长叹一声,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行,还是不行.‘
何月雪似是早知有此结局,只叹了口气,道:‘那,韩侂胄呢?‘
赵汝愚苦笑道:‘他们两个相互攻奏,龟年既然得罪,他自然是得志了.‘
又道:‘圣上今日降旨,着龟年与郡,却将他进了保宁军承宣使,又将佑神观赐了他,今日朝上风光,无过于他了.‘
何月雪皱眉道:‘义父,最近的事儿,好象不大对啊.‘
‘不光彭大人,朱大人不久前也被出了京,圣上这是怎么了?‘
赵汝愚叹道:‘莫提了,提起来更加头痛.‘
‘龟年的事,老夫还能从中周旋,朱熹的事,却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不是被贬,是自己负气出京的!‘
何月雪奇道:‘自己负气出京的?‘
赵汝愚叹道:‘正是.‘
‘前几日,他在驾前与人争辩无礼,被斥退下,当时也没什么.‘
‘后来,他蒙召入宫见驾,原以为是圣上怒气已消,却不料,出宫之时,他却竟已愤然挂冠了!‘
何月雪惊道:‘到底怎么啦?‘
赵汝愚叹道:‘我也问过他,怎奈他当时正在气头上,只是说什么‘已无设食之礼‘,执意要走.‘
‘后来我贿问宫中值事人员,方才知道,那一日,皇上召他进宫时,正在观戏,有戏子峨冠阔袖象大儒状,嬉戏于前,他一至驾前,无不大笑,更强他同观.‘
‘他那道学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这般一来,那里还肯再居于庙堂?‘
何月雪失声道:‘但是,但是,这明明是齐人逐孔的旧计啊,是什么人,用得如此不着痕迹?!‘
赵汝愚叹道:‘这我也查过了,其实那一日圣上召朱熹进宫,确无他意,只是,在那时,却刚好有人进了一班戏子而已.‘
何月雪道:‘是谁?‘
赵汝愚拈须叹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韩侂胄了.‘
何月雪默然良久,道:‘义父,那,现在怎么办?‘
赵汝愚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打起精神些,看着些,老夫毕竟不是他们可比,他想入京简单,想要这相位,却也没这么容易.‘
忽又蹙眉道:‘只一件事,我却着实想不通.‘
‘韩侂胄一向志大才疏,并无多少本事,但这两件事情却做得极是漂亮,难道他一向只是在扮猪食虎?又或是他幕中新得了什么智士?‘
何月雪摇摇头,换了个话题道:‘回义父,上次说的事,我方才向师父和刘掌门禀过了,但他们都说近来江湖上的事近来也有些个急,暂时不宜有所行动.‘
赵汝愚并不说话,两手搭在一处,右手轻轻敲击左手手背,过了一会,方道:‘那,肖兵那边呢?‘
何月雪道:‘肖先生那边倒还痛快,但前日飞鸽传书,他说是近来有急事在手,不便细谈,半月之内,他会亲赴临安.‘
赵汝愚叹了口气,道:‘肖兵这人,倒真是个人才,只是不知为何,念念于北伐之事,别的事情,就都不愿放在心上.‘
又道:‘月儿,那些人的身份现下并未察明,刘掌门肖先生他们又都无暇相助,你还是小心些的好,若是没什么紧要事,你就不要出去走动了.‘
又叹道:‘这些年来,也真是累了你了.只可惜你几个哥哥都不成气,不然的话,义父怎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去走江湖.‘
何月雪却嫣然笑道:‘怎么,义父觉得我做得不够么?‘
赵汝愚大笑道:‘怎会有此念头?‘
又笑道:‘错非你这几年助义父笼络武林,义父的事情也不会办的这么顺手.‘
‘将来起兵北伐时,这干子江湖人如能不计利钝,全力发难,足可令金人手忙脚乱,而便是这几年太平时日,有这干人相助,地方的事情,也要好做的多.‘
‘你现下足可称得上是义父一臂,也就为着此,你更要千万小心,不可有所损伤.‘
何月雪听他说的认真,亦觉感动,收起笑容,敛身一礼,道:‘义父言重了.‘
赵汝愚只一笑,忽又笑道:‘月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莫要为义父的事情将你耽误了.‘
何月雪不防他突然说到此节,吃了一惊,顿时脸色飞红,道:‘义父,这,这,说太早了吧?‘
赵汝愚笑道:‘你都二十多的人了,还有什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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